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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红烟紫】【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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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1楼2009-11-08 11:52回复
    二楼给紫言吧


    2楼2009-11-08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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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的风景着实是有几分怡人,成片的树木、花草,散发着植物们特有的清香。这样的场所对弈品茶到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不过夏夜蚊叮虫咬,做居住来用就不合适了。 
      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小的只能走一个人。不过它很长、很幽深,几乎可以绕过城郊的每一个地方。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条盘踞在城市尽头的蛇。 
      小路也有尽头。它的尽头是深山,是深山脚下的院落。 
      几棵茂密的槐树间掩着一座古朴的四合院,院中很安静,可并不缺乏声音。鸟鸣、琴弦、蛐蛐的叫声一样不少,只是在白日里很少能闻人语。 
      “大姐,我回来了。” 
      一声沉稳而动听的声音打破了凝固在空气中的寂静,惊得鸟儿跃上了枝头。 
      再看屋内。方才那位女子正坐在椅上,用草茎挑逗着笼中的鸟儿。她看见属下回来并不答话,斜着眼看了看,算是发话叫她继续说下去。 
      “非常奇怪。”来人摘下斗笠,此人正是依香。“他们住在皇陵旁的山洞里。”                                  “嗯。你做的非常好。想办法把消息告诉老师。”那女子压低了声音。 
      “好的,我立即去办。呃……”依香略一点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女子不知是珍惜这份宁静,还是提防隔墙有耳。 
      “大姐,您是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女子似乎觉得问题很幼稚,但还是回答了她,“我扇了你两巴掌你会不会跌倒?” 
      依香低头思索了一下,蓦的想起了那时的女孩,被大汉用力大了两下却毫发无损。要想做到这般,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蛇灵羽翼未丰,正是缺人的时候。能把这等人培养成我们的专职杀手,将来对我们很有好处啊。” 
      依香很顺从的点了一下头,又带上了斗笠,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大片的绿色之中。 
      一切,又都像开始一样,安静如初。


      5楼2009-11-08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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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插得好快。。


        7楼2009-11-08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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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不远处的一个小竹篷就是早晨那个大汉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帐篷,门小的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不说,房梁的高度简直可以和蒿草相比较了。 
          屋里,除了大汉和小姑娘,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两个更小的孩子。她们蜷缩着身子挤在一处,看见大汉回来连忙站了起来,“徐叔叔,我们好饿。” 
          “忍忍吧。过了夏天就有吃的了。叔叔就有吃的给你们了。睡吧,再睡一会,睡着了就不饿了。” 
          大汉娴熟的把两个孩子抱到了一块平缓的、铺着一层破棉絮的木板上。轻轻地摇着她们瘦的不成样子的小身子,直到她们不再喊饿,安然睡去。 
          大汉站了起来,又加了一条毯子在她们身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孩子,我徐雷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容姑娘,对不起贤兄弟啊……” 
          正当大汉暗自神伤自责之时,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已经悄然走到了他的身边,“你说什么呢,叔叔?” 
          “啊,啊。”他转过身子,郑重其事的拉着她面对面坐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吸了一口气,“水儿,叔叔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一下。”                                                                                                             水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知自己的命运又将作出怎样的改变。 
          “水儿,你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必须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你们的身上肩负着使命。使命,你明白吗?”
          她不明白。她也不可能明白,也不应该明白。 
          徐雷意识到以孩子的思维,自己本想好的一些话是不可以说的。“这么说吧。如果徐叔叔把你们送到别的地方去,你愿意走吗?” 
          水儿当然不愿意走,但它没有作答,只是问:“为什么您要送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徐雷并不愿意向一个孩子道出那段陈年往事,可是不解释清楚也不行。他沉思了一下,说,“孩子,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孩子。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你应该做什么了。你不是长向叔叔问起你的爸爸妈妈吗?叔叔要你们走并不是不要你们,而是叔叔要对得起你爸爸妈妈的嘱托。” 
          水儿摇了摇头,她觉得叔叔的话好像飘渺在空中的云雾,自己听见了,却好像听不懂。 
          “好吧。”徐雷无奈,“叔叔,不久就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这一次他说的是实话,今年水儿五岁,另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半,自己如果撇在世上让她们几个自生自灭,那无异于把她们推进火坑。而且自己的离去并不是患了什么疟疾,而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缘由。 
          想着想着徐雷下了狠心,编制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水儿你误会叔叔的意思了。叔叔把你们送到别处去,是要让你们去那里学习。” 
          水儿看了一眼屋外一座座陵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冲不出口。 
          徐雷指了一下,一努嘴,“你也睡一会吧。”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径直走向了一座低矮的坟,挨着坐下。这座坟没有碑,它的主人是谁,我们不知道。 
          徐雷闭目了半晌,突然深深地把头埋进了膝盖。“但愿这几天别再来人巡陵了。”声音很低,很沉。


          8楼2009-11-08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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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卫府大堂。 
            一位身披铠甲的女人和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低头密谈着什么。忽然一束亮光从头顶直射进来,让人猝不及防。丫鬟意识到有人掀瓦,手迅速一扬,一支飞镖飞出。可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来人已经下了房顶,跃进屋内。 
            “肖将军。”来人开口了,“这两天你为什么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老主人让我问问你。” 
            “哼,”女子一挑眉,“恐怕你这次来,不只是为了问一句话吧。” 
            没错,这个身着铠甲的女人,就是蛇灵组织的大姐,袁天罡的徒弟——肖清芳。                                       来人看起来似乎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光景,但是伸手却好得很,从上房到进屋,闻不到任何的声响,连门前站着的卫士都没有发觉。 
            “聪明。老主人让我告诉你,近两天加紧人手的召集,还有,第二批制服已经到了,好好管着,别到处乱跑。”他的声音和肖清芳相比还略显稚嫩,但是却更加刚毅、有力。 
            “你这是什么话?”肖清芳对来人的轻蔑很是气愤,“就算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好像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呀!” 
            来人毫不理会肖清芳尖利的目光,两指从胸前拿出了一封信,“啪”的甩在桌上,“告辞!” 
            一阵黑色的云雾泛起,人去楼空。 
            肖清芳的嘴角瞬间多了一丝冷笑,“好你个虺文忠,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才警惕的望了望窗外,坐下来,飞快的撕开了信封,捧读起来。 
            “哦……原来是她呀……”肖清芳凤眼一转,“依香,你快去,把昨日那个小姑娘给我带过来。” 
            依香不免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的首领竟然下手如此的迅速。但她还是服从了,“好的,我这就去办。”


            9楼2009-11-08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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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州城外,大杨山中。 
              幽深的大杨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夏日的清风悄悄席卷过柳树梢头,发出唰唰的声响。偶尔几只小鸟掠过,为着寂静的空气增添了几点新的色彩。 
              茫茫的山中总是有人们找不到的地方。当然,这些地方阳光能够找到,也只有阳光,可以找到。比如说那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几棵繁茂异常的桦树葱葱茏茏的生长着。在它们的遮掩下,一场建筑正在悄悄地进行着…… 
              桦树的后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站着一个身着蓝色布衫、看起来不惑之年的男子。他神情自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你、你,还有你,快去把木头运到那里去!哎哎,你们几个,把那块石头拉起来!快点去,别磨蹭!” 
              他的语气很严厉,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也许在他看来,自己眼前的这些人只有被自己命令的命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几个苦力正在往一块岩壁上嵌着石头。看起来石头很重,几个人费劲了力气,石头却只是晃了晃。其中一个向领头的抱怨:“我说大哥,这、这不是人能拉上来的东西啊,那畜生不是存心刁——”话还没说完,领头的汉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要是那畜生听到了,你的小命就没了!” 
              就在领头的压低了声音警告这多嘴之人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石头上男子的呵斥声:“喂!你们几个在磨蹭看我怎么收拾你!” 
              领头男子无奈的笑了。几个人用衣袖揩了揩汗,又开始拉那块坚硬的石头。“一、二——三!”几人一起喊着号子,石头总算一点一点的升了一起来。就在石头靠着几个人的全力渐渐贴向岩壁的时候,一匹骏马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奔而来,马上坐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手中的马鞭有力的挥舞在空中,使得马的鬃毛来回荡漾。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挡住来人笔直的道路,自然那些嵌石头的工人和那块石头也不例外。 
              骏马离这里越来越近了。领头的工人发现了骏马,顿时惊呼起来,顷刻间撒开了手,几个工人也本能的散开了。骏马飞奔而过,就在马尾扫过的地方,石头轰的掉落了下来,激起了千万层烟尘。工人们一回头,骏马早已不见踪影。“吁——!”女子高傲的行了一路,终于在蓝衫男子所坐的石头前勒马而下,“鲁先生,我来了。”女子的嗓音很柔美,也很阴冷。仔细看来人的脸,来人就是在内卫府与肖清芳说话的丫鬟。        中年男子自然是不敢怠慢肖清芳的手下,迅速翻身下了石头,毕恭毕敬的问了一声:“大姐近日可好?”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蛇灵集团的工程师鲁成,刚刚的场景就是他正在督造蛇灵的总坛。由于这座建筑地势隐秘,和外界联系起来也只能靠这种方法了。 
              “她很好。”来人的态度似乎是缓和了一些,“这座总坛要快些建造。哦,对了,上面安排好了,我们——”女子说着说着压低声音,鲁成也会意的俯下了身,“设二十二个堂口,每一个堂口先配置一百五十人。”女子说罢,又将一张图纸交给了鲁成,“这事第二份图纸。收好了。” 
              鲁成点头。女子见事情已妥,并不道别,只是飞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11楼2009-11-08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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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脚下的那座小院。 
                肖清芳坐在桌前,正在提笔匆匆写着信件。写到一半,她突然将笔掷下,对着门说了句:“进来。” 
                依香推门而入,一手抓着一个奋力挣扎的、高声哭喊的小女孩,一手提着长剑,“大姐,依香办事不利,这一次,只……只抓到了……一个。” 
                肖清芳有事没事的用指甲划着写了一半的信件,“另外两个呢?” 
                “……嗯……死了。” 
                对于依香的回答,肖清芳一反常态的没有训斥,只是狡黠的望着眼前的依香,和那个很不安静的孩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抓住另外两个吗?” 
                “因为…属下太笨。” 
                “不,”肖清芳走下椅子,冷冷的甩出了一句话,“你一点也不笨。”                                                  “好了。我希望你好好听一听我的每一句话。你不要过于自作聪明,我也不想把自己花着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人送进大牢。哼……你自己想想吧。” 
                肖清芳很含蓄的暗示着依香,依香也知趣,并不申辩,微微点了一下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抓来的小姑娘和肖清芳。那个小姑娘见依香出去,也想跟出去,但又碍于案上陌生女子威严的目光,没有胆子向外走了。一时间,她停止了哭泣,摆弄着衣角,踌躇在原地。 
                “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出人意料,肖清芳并没有直接问对方的名字,而且用了“姐姐”这个不太合适的称呼。 
                “我——”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完,小姑娘突然凝在了那里。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她竟然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微微抬着头,谈不上有恶意,但还是有些紧张的盯起了肖清芳。 
                “好吧!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肖清芳的语调中掺杂了很多轻松和温柔。她觉得自己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姑娘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有一种心中很久没有过的喜爱。 
                “旖橸。” 
                房外,不知从何处走进来一位女子,她就是旖橸。“从今天开始,你来教这个孩子。” 
                旖橸当然明白,肖清芳说的这个“教”带有照顾的意思。她也明白,自己虽然不侍奉于主人的左右,但是主人却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这次要自己照顾的这个孩子,大概也应该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旖橸不敢多打扰肖清芳。她很快就带着自己的新任务退了出去。对此,她已经十分习惯了。


                12楼2009-11-08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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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的真名叫做陶婂栌,她就是徐雷曾经抚养的最大的孩子。关于她的身世,她的父母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但这也好,一段故事尘封起来倒是免去了很多是非,免去幼小的婂栌很多麻烦。 
                  穿过一条树影稀疏的小径,一个很幽深的山洞口就到了。说来这里也不是山洞,只是蛇灵中人为了掩人耳目,依着山势用木料和石头筑起来的临时会议室。总坛快要建造好了,这里也即将面临被报废,洞内桌椅床榻皆是无人打理,加上时间久了的树叶子散发出的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呈现出一派凄凉。 
                  旖橸走了进去,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连忙撑起了灯,然后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你叫什么。”语气不像是问话。“好吧。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给你取个名儿吧。嗯——”旖橸好像在自言自语,低头略一思索,“就叫—苏仱儿……不,就叫苏显儿。” 
                  其实叫什么对于婂栌来说并不重要。她不知道昨夜的那场巨变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叫这个叫那个又能怎么样呢?再说名字不过就是一个代号而已,这个道理不知道为什么徐雷叔叔告诉过自己很多遍。她那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缓缓垂下,忽然有仰了起来,反问道:“那你呢?” 
                  “我?我叫卫旖橸。来,你坐下。”旖橸伸手提来一张凳子,示意“显儿”坐下。旖橸飞快地拉起了婂栌的头发,以手指做梳子,给她梳起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树立欲头顶的蛇灵式发髻。一边梳着,一边对眼前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苏显儿”讲述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苏显儿,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跟着我学武功,学本领,一切都跟着我。不要妄想逃跑。”说完,旖橸又拿来一个小包袱给了婂栌,“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山洞”的深处。 
                  旖橸轻轻按下墙壁的一颗按钮,岩壁上闪出了一个很小的、只能容下一人通过的小洞。她示意婂栌走进去。 
                  婂栌就这样跟着旖橸,在洞穴中七拐八拐。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因为和徐雷一切过茅屋的生活,独自度过暴风雨之夜都是家常便饭呢。 
                  走着走着,道路就亮了起来,出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院。婂栌怯怯的观察着一切,虽说她的胆子大的很,但是这条地道还是让她有一些疑虑。旖橸看出她的心思,唤出了另一对小姑娘:“小梅、小凤——”
                  闻声从隔壁走出两个和婂栌年纪相仿的孩子,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梳着和婂栌一样的发式,身着白衣,站在旖橸身后疑惑的望着婂栌。 
                  旖橸见她们来了,俯下身子,对她们说:“她是新来的,以后就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先给她讲讲规矩。她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就来问你们。” 
                  姊妹俩很害怕的点点头。 
                  旖橸又对婂栌说:“显儿,先听她们说说,哦,把我给你的衣服换上。” 
                  说完,旖橸急匆匆走出去了,很快消失在了葱茏的树影中。 
                  “你是新来的?”小梅一边闩好门一边问道,语气很是不客气。 
                  “是又怎么样。”婂栌的语气也充满辛辣,这种人跟着徐雷叔叔已经是司空见惯,对于这种人,婂栌觉得只有针锋相对,不然自己只会受到更多的欺负。 
                  “你—叫显儿吗?”小梅又补了一句。 
                  婂栌没有说话。她默默地打开了旖橸给自己的包袱,有一件和小梅小凤一模一样的白衣,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她拿去白衣,向后堂走去。 
                  “谁叫你走了?”小凤一把拽住了婂栌,讽刺道:“在这里要是向你这样子,早就被打死了。” 
                  “反正你们不喜欢我。”婂栌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还是走了比较好。 
                  听她这么说,姊妹俩感到一阵委屈,“喂喂,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说话啊,我们——我们也是……唉,这就是规矩拉。”小梅还是难掩孩子的本性,为自己申辩。 
                  “哦……”婂栌低下头,飞快思考着,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们叫小梅小凤?”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小凤缓和了语调,还主动帮婂栌整理东西。 
                  “我叫苏显儿。”婂栌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她还是觉得“这里”的人不太可以相信。她回忆着自己是怎样来到的“这里”,来到“这里”的所见所闻,狠狠的咬住了嘴唇,低下了头……


                  13楼2009-11-0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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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的夜。因为平常,早已不被人害怕。 
                    一间小屋。一个生满了锈,却依然神采飞扬的火炉下,黯淡的火苗在心不在焉的飞舞着。 
                    一切都很安静,三个孩子火炉旁,哑默无语,远处呢,一个魁梧的男子在对着漆黑的天空长叹,却不像是思念远方的恋人。 
                    忽然从天际飞过来了一束火光,由远及近,异常整齐的排成了一列,伴着疾风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却没有脚步声。那男子吃惊不小,迅速冲回了小屋,面色铁青铁青。他想走,马上就走。 
                    天不容他吧。就在他跨上包袱之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冷气冲进了自己的肺腑,低头再看,鲜红的液体,也如清晨的露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合眼,倒下,耳边回想起一阵的脚步,眼前流淌出一条参差的紫颜色。 
                    年龄最大的那个女孩抱起一个罐子向敌人们砸去,没有砸中的人,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眼睁睁的看着妹妹的身体一节一节的矮下去。 
                    女孩再也顾不得许多,发疯似的扑上去摇晃妹妹的身体,一个不长的发髻慢慢的散开,与地上的血迹沾染成一片,可是她顾不了了。 
                    一只粗暴而有力的手从身后提起了那女孩的衣袖,女孩张皇的惨叫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根麻绳缠住了脖子。她大声喊叫起来,眼泪溢出了好几行,一起流着。 
                    女孩泪眼朦胧的回头,曾经的家已是烟雾缭绕,发出一阵刺鼻的气味。还有,敌人们好像是要回去了。 
                    没有错,女孩被抱上了一匹马。身后还坐着一个人,借着火光,她看清楚了:是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那女子的腰上还挂着一把长长的佩剑。女子从腰中取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身前女孩的嘴里。 
                    女孩无法反抗,于是,她顶着风,在马背上,昏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便是一个很阴森的小山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于是她抽泣了起来……
                    思绪又回到了眼前,婂栌本能的告诉自己:逃不掉了,逃不掉了,你就接受了苏显儿吧……


                    14楼2009-11-08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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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楼2009-11-0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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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一轮崭新的朝阳升了起来,把这个阴暗的地方也映照的分外有生气。刺眼的阳光,似乎要点燃一切的角落,在草地上投下一片又一片的碎影。 
                        旖橸端坐在一面铜镜前,紫色的袍服紧紧地包裹着她丰腴的身体,把她衬托得分外美丽。只见她从一个很小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条黑色的绸质丝带,又找出一把精致的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旖橸梳理得十分小心,似乎是害怕碰痛了自己,纠缠了好久,才满意的站起来,带上了帽子。 
                        旖橸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一柄长剑。 
                        旁边闪出了一个侍女,旖橸吩咐她把婂栌和小梅小风带到一片隐蔽而又平滑的草地上。侍女点了一下头,退了下去。 
                        等到婂栌走到草地上的时候,就发现旖橸早就威严的站在一旁,而场地上除了小梅小风,还有一群陌生的少年,皆是穿着相同的素面白衣,竖着相同的发式。一群孩子在朝阳下乱哄哄的说着,笑着。 
                        婂栌小心的想融入这个群体。但她还未说话,旖橸却以下达了号令。孩子们惧怕的站好了。婂栌呢,也慌忙占到了一个位子上。旁边还有几个衣着古怪的女人,手里挑着长鞭,虎视眈眈的看着旁边的人群;但是目光一移到旖橸的身上,便立刻转变为服从。 
                        为首的旖橸挥手叫上来一个强壮的男子。男子是早已对这些功课烂熟于心,拔出了剑,示范了一个动作——先是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继而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剑头向远方低垂着。 
                        学员们马上跟着做了。 
                        婂栌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很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一个手持长鞭的女人立刻走过来,阴沉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显儿…” 
                        “再不照做你会很惨的。”对方的心平气和倒是让婂栌抽了一口凉气。远处,那男子又做了一个让婂栌感到别扭的动作,婂栌本能的照做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过去了有几个月。 
                        婂栌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她开始学会在喜怒不形于色,面对着旖橸和那名教自己习武的男子,甚至还有那些持着鞭子看守着自己的人,她都可以从容应对了。有时,她也会对自己的几个伙伴们搞恶作剧,而后狡黠的一笑,笑容不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这一切,不用说,自然是旖橸精心造就的结果。但是,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呀


                        16楼2009-11-0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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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露,空气中一片淡雅的香气。鸟儿的身上沾满了厚重的露水,振翅的声音比平时药闷得多。 
                          婂栌的房间里,昨夜那个少年点燃的灯还犹然未灭。婂栌自己依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睡得很沉很沉。在这个环境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只有在熟睡的时候,婂栌的脸上才会卸下平日里惯有的防备之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孩童们独有的天真、安详、自由、美好和纯洁,如同一朵还未盛开的花朵,露出的那一大片洁白的大花瓣,似乎能将一切的不美好所覆盖,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吻一吻,摸一摸。 
                          倘若是平时,旖橸和其他的训练人员是绝对不允许这里的孩子睡到日上三竿的。但是今天,那些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搅婂栌的睡眠。这让半睡半醒的婂栌非常高兴,平日里的紧张训练,能把人累个半死呢。然而让婂栌这样深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睡着了的她依然没有忘记少年阴霾班的恐吓,所以她宁愿睡得很沉,不愿意醒来。 
                          太阳升的老高了。 
                          婂栌的眼睫毛颤悠悠的动了动,极为不情愿的翘了起来,像承受着千百斤的重量一般。婂栌努了努嘴,用手臂支撑起身体。朝窗外一看,太阳熠熠的闪动着光辉,起码已经过了卯时。 
                          糟糕! 
                          婂栌的手臂在一瞬间倒了下去,连同身体一块儿重新跌坐在椅子上。少年口中所说的“辰时”,不是马上就要到了么!她手心渗出的细小的汗珠,已经让她抓不住椅子的把手。 
                          镇定了片刻,婂栌还是爬了起来,仿佛是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一番的翻箱倒柜,把能用来做抵抗的东西统统都找了出来,最后一股脑儿的堆在桌子上,还有一部分插在了衣服上和袖子里,很显然,她已经决定了。 
                          婂栌确实是不能任人宰割。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任何的亲人,这个地方就是她自己唯一的栖身之所。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必须自己保护自己,不管用任何方法让自己的未来更加光亮一点。何况这一次,还是对方自己找上门儿的,想要把自己的前程拱手相让给别人,还要让自己永无出头之日,是门儿都没有的事情。 
                          前程?前程。婂栌收拾好了一切,仔细的开始回忆起了少年关于自己“前程”的描述。莫非自己真的会被带到那个神秘的总坛吗?婂栌不知道,但是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以自己现在的样子能不能取胜还是一个未知数呢,还有什么功夫策划未来,先看眼前才是。 
                          “哎呀哎呀!”婂栌的大脑想到这里,混乱成了一锅粥,毕竟是小孩子,婂栌尖叫了几下,才慢慢停了下来。 
                          这一叫可不要紧,门口第三次想起了脚步声。 
                          会不会是他呢? 
                          婂栌的心缩成了一团。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想是一只罪恶的手打碎了一个美好的梦。 
                          婂栌简直不敢睁眼睛去看了。 
                          脚步声幽幽的停在了婂栌的面前,轻如幽灵。 
                          婂栌索性把头抱在怀里,世界好像都为她反转了一个个儿。 
                          属于那个脚步声的声音终于开口了,没有恶意,没有仇情,但是仍然是没有一丝好气:“苏显儿,卫姐让我叫你去一趟。” 
                          婂栌不由得惊愕的抬起了头,竟然不是那个少年!那少年衣襟上的红色花朵依稀在眼前飘荡着,但是在她的背一种更纯粹的大面积的颜色,是暗暗的深紫色。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婂栌迅速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确认那确实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一个紫衣人,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成熟,但是也不是和自己一般,由此婂栌断定,她应该是旖橸的随从。 
                          “哦。”婂栌懒懒的起了身,心中缓缓的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少年不来固然是自己期待万分的,但倘若他真的不来,倒也是有几分失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婂栌自己说不好。 
                          在她起身的片刻,紫衣女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透了!”语气本是充满厌恶的,但是在婂栌向她投去表示“没听清楚”的目光时,那女子又转脸献媚的一笑。 
                          婂栌知道,这里凡是年龄大的对年龄小的说话,资历老的对资历浅的说话,是绝对不会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不快的。那么这个人呢? 
                          只有一个解释,自己将不再低微。 
                          婂栌准确的预感着,自己的命运将会有变化了。


                          21楼2009-11-08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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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芳见过了婂栌之后,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即返回了总坛。她风风火火的拐进了一扇石门。 
                            石屋中空无一人。她肆无忌惮的解着斗篷,筛除哗啦哗啦的响声。继而又坐在了一张小小的石凳上,对着一面墙壁梳妆。 
                            仔细一看,墙壁上嵌着一片薄薄的铜镜。 
                            解下如丝如缕的秀发,肖清芳不免露出些稚气,她把一大把的头发在右耳畔曲成一个优美的圆弧,其余的便在脑后卷起,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青土色的小发钗,插在上面。转身,又取出来一件白紫相间的衣裳,代替了身上硬邦邦的铠甲。浑身上下,没有金银,没有珠玉,要的就是这幅轻装干练的模样。 
                            石门外,依香不是什么时候到来了,她也亦是一身素装,恭顺的等待着她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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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曲折折的小路上。 
                            婂栌停止了思考,追随着紫衣人的脚步也愈发的快了起来。 
                            二人停在了旖橸所在的小院。紫衣人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婂栌顿了顿,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的旖橸颇具有闲情逸致,拿着一根猫尾草,挑逗着一只竹笼里的鸟儿。见到婂栌进来,便轻轻放下了玩物,柔声说道:“显儿,你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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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个美丽的姑娘,在街上有说有笑的走着,最后,停在了一幢华美的小楼前。楼前,宝石蓝的底面、镶着金边的牌坊上,风流潇洒的书写着三个字:杏春楼。 
                            房屋所用何事,昭然若揭。 
                            其中一名女子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后面的女子紧紧跟随着。


                            22楼2009-11-08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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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这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也不抬头就——”一个老鸨养的女人,身材臃肿,嘴唇下一颗很大的美人痣,抖着一方手帕不怀好意的迎了出来。
                              “嗯嗯—”为首的那个女子清了清嗓子,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一边又不动声色的从腰间举出半块玉石。
                              那半块玉石,莹润通透,上面雕刻着回环反复的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似乎是一条盘踞着的蛇。
                              老鸨见状,立刻阴了脸色,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掏出半块,两块玉对在一起,一毫不差。老鸨便低低的唤一声“大姐”,又恭顺的横举起手道:“大姐楼上请。陈姐已在楼上恭候。”
                              “嗯。”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又重新把那块玉塞回到腰间,“橸儿,我们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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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优雅的一间。
                              竹制的架子上,小心的摆放着各种各样冰凉易碎的瓷器,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透过那竹阁来看,一名女子掩着面纱,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很显然,她应该就是来人想要见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走得累了,陈姑娘索性背靠着窗子歇息了下,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门的两扉,被一双有力的手倏然推开了。陈姑娘打了个机灵,直了身体,抬头一望,目光正好对上了来人的眼——果不其然,正是楼下的两名女子。
                              “莞月。”来人柔美的唤了一声,充满了怜惜,和刚刚在楼下的态度大相径庭。
                              莞月竟惊得不敢说话。
                              随即她走进了屋里,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随她而来的女子恭顺的站在她的旁边。莞月原以为来者要喝茶,正欲俯身来倒,那女子却把手一扬,“哧——”的一声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并把手按在了桌上。
                              旁边的女子也撕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的脸。
                              莞月忙缩了手。坐着的女子开口了:“陈莞月,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是蛇灵的成员,不可再畏畏缩缩的像一个婢子。”
                              “是,是,大姐。”莞月慌忙应着。这两个人,除了肖清芳和卫旖橸,再不会有别人。
                              “我这次来,是有一个任务要给你。上月朝廷给与柳州相邻的常州拨了一笔购置刀枪的钱款。蛇灵现在需要这些刀枪。你得把他们弄来。具体的任务,红妈妈会告诉你的。”
                              红妈妈便是楼下的那个老鸨。
                              “可是大姐,我,我不会武功…”
                              “我难道会不知道么?”肖清芳不耐烦的反问。“你应该怎么做,红妈妈会告诉你的。还有,我这次来,主要是告诉你,加入了蛇灵,以后便不可以和他来往了。你知道吗?”
                              莞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甘的点了点头。
                              “那么大姐,我如果成功完成了我这次任务,那是不是可以——”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你——”莞月涨红了脸,却碍于肖清芳的淫威,不敢再去申辩了。
                              肖清芳下了楼,又与红妈妈耳语了几句,便带着旖橸离了杏春楼,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24楼2009-11-0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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