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

前言：
    自邗沟覆船一案告破后，又过了一年，大人的身体日渐衰弱，但是他仍然不愿辞官养病，整日批阅奏折，处理朝政。元芳、如燕伴随左右，平日里和大人说说话，帮大人熬熬药，也让大人轻松一点。
第一章：
    又是一个腊月，屋外飘着大雪，积雪已经很深了。屋中，大人咳得厉害，元芳问大人：“大人，您的身体日渐衰弱，为何不辞官养病，还要整日为国事操劳？”大人清清嗓子，微笑着说：“我若隐退，朝中大势必去。武三思等人定会清除异己，太子有懦弱，定是斗不过武三思的。皇帝也老了，要是我一去，武周天下必大乱啊！”说着，大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让人折服的坚定。
    这是，如燕端着药进来了，“叔父，吃药了！”大人拿起药，刚要喝，说：“不对啊，这药好苦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叔父。”说着，如燕催大人快喝药。大人有闻了闻药：“不是，这不是药的苦味，倒像是，像是……三分三！是毒药！快啊，元芳取针来。”这是，两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有人要毒害大人啊！
    元芳取来银针，一试，银针果然变黑了！三人都是一惊，大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又开始咳嗽了，如燕急忙给大人顺顺气，大人这才勉强说：“如燕啊，你熬药时，一直都看着吗？”“是…………”突然，如燕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难道！！”“难道什么？？”元芳焦急地问。如燕定了定神：“是蛇灵。”“什么！”大人和元芳同时脱口而出。“叔父，你刚才说‘三分三’是吧？其实在蛇灵中，除了莽蛤外还有一种叫‘莽奇’的秘制毒药，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听说它的气味和三分三无异，却比三分三毒上十倍！”“看来，蛇灵逆党还有余孽啊！咳……咳……咳咳……”元芳：“大人，今天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如燕：“对啊，您睡吧。”
    …………………………………
    一个寂静的夜，黑色的夜幕中，隐匿着让人窒息的不安~~
    …………………………………

板凳。

第二章
    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这黎明的希望欲出不出。终于，乌云聚集，将其掩盖…………
     雪停了，飘了一夜的雪，一切都披上一层银白。
    像往常一样，如燕来到厨房，给大人熬药。此时的狄府仍是万籁俱静。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是如燕！她惊恐的跑向元芳的房间。元芳也听到了惊叫，起身准备探查究竟。刚打开门，就与狂奔而来的如燕撞个满怀。
    元芳很惊讶，他从来没见过如燕这样。但是看到如燕现在紧紧地搂着自己，惊恐着，哽咽着，本能的元芳伸出手抚摸着如燕，安慰她。过了一会，如燕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举动，急忙收回手，羞涩的转过身去。元芳这才问：“怎么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如燕并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张纸递给了元芳。元芳一看纸上只有五个字“仇，我会报的！”元芳将纸反过来，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不安，原来，落款竟是——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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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芳和如燕来到大人的房间，大人已经醒了。
    “元芳，如燕啊，有什么是吗？”元芳：“是的，你刚醒就要来麻烦你。是这样的……”
    如燕和元芳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大人感叹道：“这又是一场恶战啊！”如燕：“有什么事，交给我们两个就行了，您还是要多休息啊。”大人：“现在还是静观其便把。”
    大人问道：“如燕啊，你是在哪里看到这纸条的啊？”“在厨房，今天早上我准备到厨房熬药，结果看到一支箭钉在柱子上，箭上缠着这张纸。”“是吗…………”大人捋捋胡须说道。
    如燕：“此人的武功很高啊！”“何以见得？”“地上屋顶上的积雪很深，此人却没有留下脚印，箭也插得很深。”“对，卑职费了好大的劲才拔下来的。结果发现是一种叫‘薄刃倒钩箭’的奇兵。”“为何叫奇兵？”“此箭多用于暗杀，，因为刃薄，所以可以比其他兵器穿入人体根深，又因为有倒钩，若是拔出来，肯定会当场毙命。”说着，元芳的脸上路出一丝不安。大人和如燕更是眉头紧皱。“看来，这些人不同以往啊”大人起身向屋外走去，“这次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特别是如燕啊！这支箭，这张字条，只是前奏而已。若是一个不小心，定是凶多吉少啊。对方都是高手，兴许比文忠、敬辉都高啊！”大人的目光望向远方，深邃的望不到底…………

沙发~~~~~~~~~~~~~~~~~~~~

板凳。。

第三章
    夜色朦胧，月虽圆，却为浮云所盖…………
    夜晚，狄府中只有飘雪的声音，嗐，又是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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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元芳与如燕表情凝重，两人都不愿打破寂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最后，还是元芳先开口了：“说吧，有什么事也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我帮你担着。”
原本相视的眼神，如燕躲闪了，眼中露出一丝不情愿：“其实……当年蛇灵案是，我的钢刀刺穿小梅的胸膛时，我的心也痛了。我，我多么希望小梅能像我一样，有一个家啊！只是……她被袁天罡毒害的太深了…………”如燕说不下去了，元芳安慰道：“我知道，要向好朋友下手，确实太难了，太痛了。不过你当时是为了大局，小梅的在天之灵慧理解你的，她死在你的刀下，一定是死而无憾的……”如燕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是啊，其实，蟒奇之毒就是小梅配的，她在我们私会的时候向我提到过。”“原来是这样啊，这些事情明天子跟大人说吧”元芳起身，“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啊，今天太累了……”“嗯。”如燕目送元芳离开。眼中透着担心与迷惘，但更多的是——温暖。 如燕刚一熄灯，只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穿过窗户飞进屋里了。如燕下意识的打开门，只见屋外什么没有，连雪地上都没留下脚印，房顶上也没有动静。“又是他！”如燕自语道。关上门，如燕有点起灯，看到墙上插着一支薄刃箭，箭上又缠着一张纸。如燕取下纸，看到纸上的字，犹豫了一会，拿上柳叶双刀，径直朝门外走去。
此时，元芳从屋顶上下来，他担心如燕会有危险，于是跟了出去。
    雪没有停的意思。
    镇外的树林中，如燕双手紧握柳叶双刀，警觉的注视着周围。风吹着，树影变换，离如燕不远处的一棵树背后，有一支箭已经瞄准了如燕的胸膛，手持箭的人冷笑一声，箭，飞也似的离弦而去。
    如燕好歹做过杀手，这些风吹草动好事逃不过他的耳朵的。如燕侧身，柳叶双刀一抬，一挡，一挥，箭便断成了两截。“出来吧！”如燕环顾四周，一遍把柳叶双刀握得更紧了，“你不是要报仇吗？为何不敢直面呢？”“哈哈哈~~好啊！”树林间传来一阵冷笑，伴着瑟瑟的风，使人不寒而栗，“看来，你的武功依旧那么好啊，我还以为安逸的生活会使你的身体变迟钝呢！”那人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步逼近如烟。

第四章
    “小凤！果然是你！”如燕看着小凤，“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报仇，就冲则我来，不连累大人他们！”提到“报仇”二字，小凤的脸上显得狰狞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姐姐她怎么会死！我拼了命从大牢里逃出来。这一年，我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将你手刃，用你的血祭我姐！”那声音几乎是在嘶吼，可见他是多么恨如燕。如燕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其实，杀了小梅，我也很伤心……”“住口，你不要狡辩了，那，那都是借口！我姐把你当做朋友，可你呢？要知道，要知道，若不是袁天罡对我粮油养育之情，我姐多么希望能和你一样有一个自己的家。她也受够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在行动的那一天，我看得出来，她并不高兴，他笑得很勉强。可结果，结果她却死在了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手里…………”说到这里，小凤的眼里已是噙满了泪水，但她擦干眼泪，说：“今天，你受死吧！”
    小凤拔出背后的一对短剑，快步直逼如燕的咽喉。如燕当然不甘示弱，一个鹞子翻身，闪开了短剑，顺势，柳叶双刀刺向小凤的手臂。小凤用另一把短剑迅速挑开柳叶刀，如燕落地，小凤的短剑已抵上了如燕的心口。如燕不甘心：“武功见涨啊~”小凤：“纳命来！”
    雪中，小凤的短剑反射出一道寒光…………
    小凤并不知道，此时，树顶上，有一个人已做好了准备，他掏出链子刀，按下刀柄上的消息掣，刀头闪电般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飞了小凤的短剑。但是，飞出的短剑不慎擦过了如燕的右手。霎时，一道鲜红的口子，出现在如燕的右手上。
    “哈哈哈，是李元芳吧？我的短剑上可是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说着，如燕倒了下去，躺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上……“如燕！”元芳从树上飞身下来。“你就看着她死吧！”小凤拾起短剑，施展轻功，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
    雪下得更大了…………
    元芳抱着如燕，向着狄府狂奔。 
    如燕睁开眼睛：“元芳……”“哎，我在这。”元芳看到如燕睁开眼睛，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元芳……好冷啊，我好冷啊，我……我怕是不行了……”“别说傻话，你会没事的，大人会治好你的，别放弃啊！”一向冷静的元芳，此时已是语无伦次。他紧紧地抱住如燕，想用自己的体温来唤醒如燕。可是如燕“困了”，已经没有力气维持这个简单的动作了……，她，沉睡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息也如游丝般若隐若现。
    原来并不长的路，可元芳好像走了很久……
    元芳终于赶回了狄府：“大人，狄春！快来人哪！”元芳的声音急促极了。元芳冲进房里，把如燕放在榻上，大人和狄春也进来了：“元芳，什么事啊……”他们看到虚弱的如燕，先是一惊：“这……狄春，块，快去取针来！”
    大人取出一根针，思索片刻，在如燕的右臂上下了一针，大人的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下针的手也有些颤抖。其实大人心里也没底，但是为了如燕，他必须放手一搏。大人又取出一根针，在右手肘部再下了一针。没想到这一针收到了奇效，如燕突然起身，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的血浆，随即又倒了下去。
    “有门！”大人喜出望外，“来，元芳，把如燕扶起来！”“是！”元芳此时，心头的小鹿狂跳不已。“狄春，取其一个火盆和一把小刀来。”狄春拿来东西。大人不到在火盆上烤了烤，“元芳，把如燕的手抬到空中。”元芳举起如燕的手，那原本雪白的手，已被鲜血染红了。大人用刀逆着如燕的伤口划开了一道口子。刹那间，一个紫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同时，如燕也被这剧痛惊醒了：“啊……”“醒了！醒了！”元芳和大人兴奋极了。
    如燕缓缓睁开眼睛：“叔父，元芳……我，还活着……”“孩子，还活着，还活着啊！”大人哽咽着，高兴的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了。“你们又救了我……”如燕的声音好轻，“元芳，谢谢你……”元芳又高兴又自责：“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出手的话……”“我不怪你……”说着，如燕又睡了过去。
    “如燕！如燕！”元芳太害怕了，害怕失去如燕，害怕她闭上眼睛后，就不会醒过来了。“元芳啊，她这是累了，今天就让她好好睡吧……，你也该去休息啦”大人安慰着元芳。“卑职想，若是再有歹人来，如燕会有危险的，今天我就守在这里吧。”元芳的口气像是在恳求大人。“好吧，你这傻孩子……”大人说罢，命令千牛卫加强警戒。
    狄春对大人说：“大人，你也要好好休息啊……”言语中充满了对大人的关怀。大人笑着说：“你这小厮，哈哈哈……”说着，大人带上门，回房了。
    
    皓月当空，雪小了，一切都那么祥和，真希望这份祥和能维持得久些……
    元芳守在如燕的床前，他紧紧的握着如燕的手。这双长满茧子的手，这时看上去是那么温暖轻柔，它包裹着如燕那纤细的苍凉的手。掌心的温度在此刻互相传递，元芳希望下一秒就可以看到如燕醒来，他不希望如燕离他而去。
    他就这么守着，守着，不知不觉，一股倦意袭来，他太累了，在如燕的床边睡着了。但他却没有松开手，依旧紧紧的握着，仿佛一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第五章
    如燕的气息平稳了许多，脉搏也平实了。
    早晨阳光倾泻下来，腊月中盼来一个难得的好天。阳光穿透窗户，射进屋中。如燕被着刺眼的阳光唤醒了。她脑海中还是昨晚上的事，头沉得很。她刚准备起身，只觉得手边有什么东西，原来元芳还没醒，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如燕坐起身，端详着元芳，他的脸是那么俊朗，透露出一股慑人的气概。如燕伸出手，想抚摸着张熟悉的脸庞。大师，手到半空便停住了，她害怕吵醒他。如燕看着元芳熟睡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阵波澜，是幸福，也带着些许的辛酸。于是，她只是看这他……
    但是，着幸福的时光真的好短暂。如燕的身体突然袭来一阵痛意，随即便觉得昏昏沉沉的，如燕，仰身倒了下去。这一倒牵动了元芳，元芳被惊醒了，他看着如燕，如燕脸上有些许的不安。元芳为如燕把把脉，只觉得如燕的脉搏又变得十分微弱。元芳的表情越发凝重，片刻，他冲出屋去…………
    此时，大人也正往如烟的房间赶，元芳二话不说，把大人拉到了如燕的房间。大人替如燕号了号脉，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不一会，他在床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叫元芳拿来纸笔：“只是毒性发作啊，如燕体内的毒虽然所剩无几，但是还是会对如燕造成影响，折磨着她。……久而久之，会侵入五脏六腑啊……”元芳一听，急了：“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毒驱除出去啊！”“这，恐怕很难啊……带我开一副要来，看看能不能压制着毒的毒性！”说着，大人在纸上写了一些清热化毒的药材。大人把药方交给元芳：“按照药方把药抓来。哦，对了，我的药也不够了，也给我抓写来。”元芳拿着药方，跑了出去。
    大人来到如燕身边，他看着如燕，是那么慈祥，是那么心痛。虽说如燕并不是自己的亲生侄女，但大人早就把她当做亲生侄女看待了……“嗐，这可怜的孩子啊。”大人叹着气。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大人急忙用手握住嘴巴，这手上竟然沾上了血，看来大人的病情也是日渐加重啊。如燕被这声音惊醒了，她看到大人，刚想问好，看到大人手上的血，急忙问：“叔父，你这是怎么了！？”大人故作镇定：“啊，没事没事。倒是你啊，要好好养身体。”如呀知道这是大人不想让她担心：“叔父，你要按时喝药啊，您这病是内脏劳损，小看不得啊！”大人笑了笑，说：“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
    这时，元芳抓药回来了。“大人，我回来了！”元芳手提着药包，推开房门。元芳看到如燕醒了，很是高兴：“如燕，你醒了！”“就不管我了，叔父的病又犯了！”说着，如燕从床上下来，“来，我把药去熬了……”可刚一起身，又觉得浑身无力，差点软瘫下去，如燕强撑着站了起来。大人似乎看了出来：“元芳啊，叫狄春去吧，我们也该好好合计合计了……”
    当天夜里，有人趁着黑夜潜入府中。他沿着屋檐来到如燕的房顶上。没有弄出半点声响，一个跃身，从窗户翻进屋中。看到如燕睡的正熟，掏出匕首。匕首的寒光闪到如燕和他的脸上，匕首刺了下去。如燕猛地真开眼睛，亮出柳叶双刀，将匕首挡在了离咽喉仅几厘米的地方。接着另一只手中滑出柳叶双刀，用刀柄重击了那人的腹部。他见势不妙，急忙撞开房门冲了出去。如燕从床上翻身下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行刺之人刚一出狄府，元芳便尾随着去了。
    一路上，元芳不远不近地跟着，而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忽然那人翻墙进了一家客栈，元芳趴在房顶上，只见那人敲开了房门，出来的竟是小凤，他们交谈了几句，便进了屋。元芳轻声快步，来到房门前，戳破窗户纸。
    烛光下，元芳看清了那人的样子。那是一张陌生的脸。此人一身白衣，梳的是蛇灵的发型，缠着黑色的绸带。他的衣服上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纹，穿着长筒的白靴。
    他和小凤在说什么，但是元芳听不清楚，只是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语。
    突然，小凤转过身来：“有人！”说着，掷出了一枚蛇形镖。元芳快速躲闪，所幸蛇形镖只是划破了衣服，并没有伤到皮肤。蛇形镖钉在了柱子上，元芳一个跃身，飞上墙头。
    屋中，两人继续交谈这。
    “师妹啊，李元芳的武功也就二三流而已，而且又听不清我们谈话，何必那么紧张？”
    “师兄，好歹，闪灵和魔灵都是死在他的刀下啊。”
     “你放心，我堂堂‘沧灵’还怕他不成！”那人轻蔑的笑了笑。他走出屋子，大喊：“李元芳！我很期待与你地交锋！我沧灵绝不比闪灵差！”
     伏在墙头上的元芳心中有了些许疑惑，“沧灵”？在蛇灵中竟有这号人物？光听着封号，就知道定不是等闲之辈……

第六章
    夤夜，是黑夜与白昼的交界处，光明与黑暗在此交织……
    “沧灵！”如燕显得惊讶于不敢相信。
    “哦？你知道他？”大人与元芳都很好奇。
    “嗯，其实他的名字叫‘虺曌’也是蛇首，排行第二。后来听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战死了，没有找到尸体。没想到……还活着……”
    “虺曌……是李姓宗嗣吗？”
    “不知道，在蛇灵中，他比血灵姐妹还要神秘。”
     “我听到他叫小凤‘师妹’，这很奇怪，没听说血灵还有师兄啊？”
    如燕忽然沉默了。“如燕，怎么了？又不舒服吗？”元芳关心地问如燕。如燕刹地起身，冲向屋外，没有留下一个字。“如燕！！……”元芳刚想拦住她。“元芳啊，让她去吧……”大人望着如燕远去的身影，有些无奈。“大人，卑职还是去保护她吧……万一，万一如燕的病又犯了……”“也好，不过别打扰到她。还有一定，要当心啊！”
    如燕穿过森林，一直到了河边才停下。她望着远去的流水，思绪被带回了那段已封存的太久，几乎忘记的记忆中去…………
【回忆：
    “虺曌，虺曌！你醒醒！”
    “显儿，我不行了……不过，为你挡刀而死……也……值了……”
    “不要啊，虺曌，你醒醒！……不！！！！！！！！！！”
    地上一片鲜红，蛇灵与敌人，两败俱伤，只有显儿，活了下来。
    显儿抱着虺曌的尸体，痛哭着。是他，为显儿挡刀，而被那无情的刀刃穿过了胸膛。显儿扶起虺曌的尸体，吃力的走着。过了良久，才回到了总坛。所有的小蛇，都被苏将军这时的表现，惊呆了。显儿亲自将虺曌厚葬，立碑……
    
    显儿刚到蛇灵时，无依无靠，是虺曌，给了她温暖。虺曌向大哥哥一样，保护着她，关心着她。显儿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长大了，显儿渐渐发现，自己对虺曌有了爱慕之情。
    
    两人当上蛇首后，很少见面，那是他们唯一一次一起执行任务。可…………
    
    这是显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显儿从此变得越发冷酷、无情、残忍，她要她的标靶来补偿她的痛。
    直到，她碰到叔父和元芳，她那冰封已久的心，才开始渐渐融化。她发现，这个李元芳太像虺曌了。一样是那么冷静、那么俊朗、那么武艺高强。
回忆完】
     想到这里，如燕的心忽然震颤了一下。她开始迷茫，迷茫自己对元芳的感情。她无力地瘫倒在河滩上，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如燕闭上眼，任由眼泪落下。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模糊了………………
     元芳，他看到如燕这样恐惧，好心痛。他慢慢向如燕走去，很慢很慢，不想吵醒她…………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把如燕带走了………………
    “如燕！”元芳刚想追上去，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仰身倒了下去………………
“好累啊……”如燕缓缓睁开眼睛。当光线进入她的眼球，如燕马上没了睡意，她的眼睛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男子进入了她的视野。“显儿，你醒了？”如燕猛地起身，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虺曌！


    “虺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怎么，显儿？难道你认为这是易容术吗？”
    “可是，可是，当年，我明明……”
    “我知道，那场战役以后，是你亲自把我葬了。但是，我并没有死……”
【回忆
     显儿把虺曌埋葬以后，袁天罡来到虺曌墓前。虺曌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为虺曌来送行。不料，竟听到了呻吟声。袁天罡大惊。但镇定下来，觉得这是虺曌的声音，就命令手下把墓掘开。发现，虺曌未死，只是失血过多，休克了。
    虺曌的伤，过了好久才痊愈。在他昏迷时，曾无数次教过显儿的名字。袁天罡知道内情，但他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显儿。在他眼里，这么做一石二鸟，可以同时培养出两个冷血杀手。
    
回忆】
    “可恶！这个袁天罡……算了，反正你还活着……”突然，如燕想到了什么，“不对！你那天为什么要来杀我？还有，你怎么会和小凤在一起？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虺曌沉默了一会：“显儿……你，回来吧……”“回来，回蛇灵吗？不，我不想再回到那段痛苦的记忆中去了，我不要再过刀头舔血、无家可归的日子了……”“显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往日‘苏将军’的气概去哪里了！”“‘苏将军’吗？喝，我已经决定抛弃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冷血杀手‘苏显儿’了。虺曌，别逼我……”不知为何，如燕的眼中竟渗出了泪水。“显儿，你变软弱了。是因为那个李元芳吧！”听到李元芳三个字，如燕担心起来：“元芳，元芳怎么样了！！”“放心吧，李元芳现在应该在树林里躺着呢。”元芳没有出事，如燕悬着的心松了下来，至少如燕知道虺曌不会骗她。 
    “显儿，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绝不会比李元芳差！”虺曌离开房间，语气中有着些许不甘心。
     虺曌并没有回答如燕的问题，如燕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树林
    元芳渐渐清醒，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如燕！”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元芳立马紧张了起来。河滩上，不见如燕的身影，元芳担心极了。
    
    这几日，日头特好，积雪已溶得差不多了。天气转暖，春天的气息已越来越近。
    元芳来到河滩上，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但是，虺曌的轻功了得，竟没有留下一点脚印。元芳无奈，他望着流水发呆，眼神中没有一丝神韵。是的，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太多，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落入歹人之手。元芳坐在河滩上，静静地，他仿佛听到了如燕哭泣的声音。
    但是，元芳又觉得周围好静，静得令人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开始下起了细雨。雨打在他身上，淅淅沥沥，可是他似乎并未察觉，任是毫无表情地坐着。雨下大了，他觉得好冷，可是他就是不愿离开，就好像如燕会回来找他。此时他的内心空荡荡的。
    时间过得很快，又好像很慢。终于，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元芳！！”
    元芳被这声音从恐惧中拉了回来，他猛地回头，是大人！大人他并未打伞…………
大人淋在雨里，雨点已打湿了他的衣服。
    “大人！”
    “元芳！可算找着你了。”大人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雨下得那么大，大人为何不撑伞？还独自一人前来？”元芳此时很是自责。
    “我见你与如燕彻夜不归，又下起雨来，担心你们出事了，就前来看看。”


    “大人，此等事叫张环来便可，何必您亲自来，大人你身体不好，可不能淋雨啊。”
    “你没事就好，如燕呢？”
    “卑职无能，如燕被歹人带走了…………”
    “什么！！………………”大人晕了过去。
    “大人！！大人！！”
    
    元芳扶着大人，在雨中狂奔。
狄府
    元芳摸摸大人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大人不时的咳嗽声牵动着狄府上下所有的人。狄春不停的为大人换着毛巾。
    一个大夫样子的人冲了进来。“胡太医，快给大人看看！”元芳十分焦急。
    太医给大人把把脉脸上的神情令人担忧。不久，太医开口了：“阁老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内脏均有劳损，又淋了一场大雨…………”元芳很激动，抓起太医的衣领：“你快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大人！！”“李将军莫着急，大人的病情，只要好好调理，多休息几日，定会有好转的。”元芳放下太医。太医开了付药，离开了。
    元芳望着大人，有一种钻心的痛。先是如燕，让后是大人，元芳已经要承受不住这种折磨了…………
元芳一个人呆坐在屋内，面无表情，眼神木讷。元芳几乎要崩溃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如往常一样冷静，但是精神上，正遭受着无尽的折磨。
    一边是大人，是这个老人，将自己从一个小小的游击道将军，提拔为正三品千牛卫大将军；是这个老人，带着自己走东闯西，破获奇案无数；是这个老人，给了自己如父亲般那样伟大深沉的爱……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尽自己身为“儿子”的一份孝心。
    一边是如燕，是这个女子，为了自己，毅然背叛了抚养她几十年的大姐；是这个女子，几乎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是这个女子，她明明深爱着自己，可是却从未从自己口中得到肯定，自己从未给她一个交代……元芳失忆后，忘记了她，这是自己犯下最大的过错。
    元芳迷茫了，他既不能离开大人，又放不下如燕的安危。终于，他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抄起幽兰剑和链子刀，又来到了河边………………
河边
    元芳发疯一般的舞者幽兰剑。直至气喘吁吁也不愿停止。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煎熬。
    他就这样，不停地舞者，舞着……气力用尽了，幽兰剑脱手，人也倒了下去……元芳不甘心，抽出链子刀，按下消息掣，刀头订到了树上。元芳吃力的拉着刀柄，挣扎着站起来。元芳顺着链子，一步步趟进河里，河水漫过膝盖，元芳忽然对着河大喊，嘶声力竭。即使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内心也有最柔软的地方。
    元芳发似乎泄够了，又一步步上了岸。他拿起幽兰剑，收起链子刀。迈着早已麻木的双脚，向狄府走去…………
话说如燕这边
    如燕独自坐在桌旁，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不知她现在在想什么，是元芳，还是大人，或是虺曌和小凤。
    如燕透过烛火，仿佛看到元芳正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自己。她笑了，身体渐渐沉下去，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着了。虺曌进来，看到如燕，轻轻地把她扶到了床上。看着如燕，虺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虺曌总觉得如燕的眉宇之间有一丝黑气。
    虺曌退出房间，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他们越战越酣，难分上下。
    但渐渐的，元芳似乎占据了上风。
    幽兰剑刺向虺曌心口，虺曌冷笑一声，脚下用力一蹬，一跃而起。在空中旋转三周，落在元芳身后十步之处。两人都停了下来，背身站着。
    “你和闪灵一样，太快了。”
    “你信不信，这十步之遥，幽兰剑未出手，便会落地。”
    “你的兵器，办得到吗？”
    “当然。”
虺曌举起两管短枪，把端一接，一旋。不可思议的是，这两管短枪竟并成了一支长枪。
    “我很佩服你，很少有人看得到‘驰骛’的真面目。”
    “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元芳扔下幽兰剑，从身后抽出链子刀。
    “你也认真起来了，不是吗？”
    “喝，你真的很难缠……”
屋中
     “张环，扶我出去看看。”
     “可是，大人……”
     “扶我出去……”
     “……是。”
屋外
     虺曌拿着长枪指着元芳的胸膛，元芳举着链子刀，随时会按下消息掣，而两人却相距十步之遥。
     虺曌眼神一撇，双手持枪，步步紧逼。元芳疾步向后退去。毫厘之间，枪头就会穿膛而过。
     元芳一步步被逼到墙边，眼看着无路可退。元芳一档枪头，接着一个飞身跃向一边，腾到半空之中。不了正中虺曌的下怀。虺曌两手前后一交替，另一端的枪头，向半空中的元芳刺去。形式越发紧迫，元芳就越冷静，他按下刀柄上的消息掣，刀头弹出，缠在枪头上。元芳右手一提，借力落到地上。
     虺曌并不惊慌，他旋转枪头，链子刀的链子尽数缠在枪上。元芳手握刀柄，身体差点被带了出去，元芳发力同虺曌较着劲。
     虺曌枪头一甩，元芳手中的刀柄一挣，链子刀脱手，接着脱离了长枪，径直插入虺曌背后的墙中。链子撞上墙身，发出一阵脆响。
     张环扶着大人走出屋子，刚见着光，链子刀从耳边呼啸而过，两人未反应过来，链子刀就硬生生钉在墙上。张环吓得浑身发冷，眼前一片空白。大人依然镇定，看着虺曌与元芳在院中。
     没了武器的元芳被驰骛直指心脏。
     两强争斗，胜负只有一念之差
    大人看到此景，小叹一声：“元芳……”
    虺曌直盯着元芳，感慨道：“想不到啊，堂堂的李元芳，今日竟被我压制住。看来，显儿，注定与你无缘了。”
    元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是吗。原本以为你很聪明，看来你是太自大了。”
    “什么！”
    元芳左脚一提，不知为何，幽兰剑寒光一闪，元芳挥手，腾空一劫，向前刺去。
    幽兰剑硬生生的刺进了虺曌的胸膛。“你很强……只可惜……哈哈哈…………”说着嘴角流下血丝，跪倒下去。“你比闪灵也不逊色……”元芳低下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口涌出，身体霎时冰凉。虺曌的驰骛已嵌入了自己的心口。元芳用尽了力气，把驰骛拔了出来，但是这一拔，好像抽去了他全身的气力一般。元芳支撑不住了……
    “元芳！”大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元芳——————虺曌——————”
    这声音是！
    是如燕！！
    是的，是她。
    
    院里的人一齐转头向房顶看去。
    如燕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自责，她强忍着，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如燕纵身跃下屋顶，站在远方和虺曌的身旁。她犹豫着、挣扎着，不知怎么办好。
    
    “如燕……你终于回来了……”元芳想站起来，只恨自己没了力气。
    “显儿，好像又回到了……你我，分别是的，情景。”虺曌望着如燕，眼眸里尽是伤心。
    “你们……你们怎么那么傻？为了我……”
    “显儿，我……”“如燕，其实……”
    “别说了，我，我为你们包扎伤口！”如燕擦擦眼泪，慢慢蹲下来……
    “是吗，如燕，我不后悔……”“显儿，我，不后悔……”说罢，两人双双昏了过去。失血过多的元芳面无血色，此时幽兰剑还插在虺曌的胸膛中。
    “张环，李朗，把他们两个抬进屋中！”
    “虺曌也要吗？”
    “快去两个都要！”
    “是！”
    大人来到如燕身旁，轻轻抚摸如燕：“如燕，叔父答应，一定救活他们两个。”如燕转过身来，紧紧抱住大人，就像一个无助的小羊羔，惊恐、不安吞噬着她。
    “虺曌不能死。”大人说着，不只是在安慰如燕，更像是若有所思…………
    元芳躺在榻上，渐渐恢复了清醒：“如燕……大人……”
元芳起身，会然觉得伤口处一阵剧痛，元芳低头一看，只见心口处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一片殷红。
“元芳，别乱动，当心伤口再裂开。”大人背着身站着。元芳再次躺下，他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大人这才为虺曌的伤口上上药。
“大人，为何，为何要救他？”
“你安心养伤，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大人，如燕她。”
“那孩子……刚才太激动了，毒气攻心，又晕了过去……”
“什么！”
元芳又想起身，不料伤口有渗出血来。剧痛使他眩晕，但是一股力量支持着他，他硬撑着，下了塌，一步一步，慢慢向如燕的房间挪去……
“嗐，这孩子……”大人给虺曌上完药，取出一段纱布，敷在虺曌的胸膛上。
“啊……”虺曌被这刺痛惊醒了。目光焦距，他看到此情此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声音虚弱极了。
“为了如燕，也为了你自己。”大人的语气坚定极了。
“哈哈……看来神断就是神断……”
虺曌的目光忽然变得很迷离，深邃得望不到底……
“显儿，我注定与你无缘吗………”
虺曌闭上眼睛，再次进入混沌。
“是啊，你本来就是特殊的。”
大人包扎完，慢步离开了……
元芳勉强来到如燕的房前，身后拖着一排血迹……
        元芳推开房门，那一刹那，他几乎要倒下来了。他的手紧紧握住门框才勉强支撑起身体。门框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他踉跄着，坐到桌边的圆椅上，他的手揪着心口，但鲜血还是一滴滴渗出指缝。可是他顾不上这些，看着榻上的如燕，他的心中油然泛起一阵酸楚。
    “呜……”如燕像是醒了。
    昏昏沉沉的，如燕捂着头，神志还未清醒。
    “如燕，你，还好吗？”元芳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燕晃了晃头，看到元芳满手是血，担心极了。
    “元芳，你的伤……”“没事，枪上没毒。”“还说没事，伤口都在滴血。我去拿纱布，打点水来。”
东跨院
    如燕走进东跨院，想拿些纱布。当她推开房门，她看到了榻上的虺曌，一丝波澜泛起。看着虺曌沉睡的样子，如燕竟一时有种不敢面的他的念头。脑海中又闪现出在蛇灵时的一幕一幕。
    如燕使劲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
    “不，我不是苏显儿！我是狄如燕！”她提醒着自己，拿起纱布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