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我还是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眉角俊朗温和,眼神却是那样的冷漠……
2002年的冬天,我遇见了一个男子,彼时的我正是顽皮的年龄,和朋友追逐打闹却不小心把手臂“闹”到骨折,于是便在一群人的惊呼闹腾中被送来了医院。
遇见这个男子的时候,我在病房内,他在病房外。窄窄的一扇门,却似隔出了两个世界。
老姐仍在我耳边呶呶不休:“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在家门口也能出事,我美好的青春年华竟浪费在你这臭小子身上,唉!你说你要是听话点也就算了,偏偏还这么爱折腾……”
于是我一个白眼翻过去:“MO? 老姐你要搞清楚,是这手它不争气,又不是我让它骨折的。难道说我说一声“别骨折”,它就会好吗?再说了,我本是男子汉,跌跌碰碰的很正常。当事人我还没抱怨,老姐你的脸都快成砂锅锅底了!”
就在我说的口干舌燥找水喝的时候,他就这样的进入了我的视线。面容冷峻,完全不像是一个12岁的孩子该有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大眼睛是很好看的,却从来没见过那样一双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眼睛,空寂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即使他的身后是七八个随从的紧跟。
仿佛是注意到我投递过去的视线,匆忙而有节奏的步伐倏地停了下来,接着,两双好看的双瞳便透过那仿如不存在的窗玻璃,遥遥相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看清了他的眼睑,睫毛纤长,可那眼神却冷到极致。可是,我却仍是在这样的极致到来之前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微微光芒。
沉默良久,他倏尔转头,马不停蹄地离开。而坐在病床上依旧凝视那背影远去的我,却是彻底地沦陷在那无限的冷寂哀伤中,从此再不能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