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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小说】《九清》(胤禩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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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0-05-2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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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搬文吗?康八吧,楼主也可以去康八那里更文,如果不同意搬文也可以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5-2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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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期待后文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20-05-2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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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二十年来恨若狂,无畏生死逝芳华。
        因了胤禟的忿忿不平,胤禩又独留了他在府中,将皇帝的心思,朝堂的趋势一一掰开了揉碎了说与他听,胤禟虽然性格火爆,却从不是蛮干不通之人,此后他也算是收敛了性子,行事之中虽谈不上谨小慎微,至少不该鲁莽之处也学会了忍耐圆融,令胤禩大是宽慰。
        胤禟有反骨胤禩从来就知晓,前世对他纵容,皆是自己过于天真,总以为即便败了夺位,终归只有他是罪责源头,哪知大火也烧至了胤禟头上。
        现下朝中正是关键时刻,他早前便动用了不少力气在皇帝耳边进言,命胤禟入了工部研制战车战船,一来为日后开海禁做准备,二来嘛,若他不幸再次败了,胤禟得此战船也算是一条生路,哪怕出海漂泊呢,总好过死无所葬...
        迟阳惨寂,就这么冷清清挂在西天,一点多余的温度也不肯给,不时卷过一阵阵冽风,将层云越推越浓,天光便愈发黯淡起来,恐怕又要落雨了。
        胤禩加快了脚步,终于在雨点子打下来时跨进了府门,甫翘着嘴角暗自庆幸,却不期然与最不想见的人碰了个照面。
        胤禛重重地隆起眉心,将将准备抬步离开的脚又缩了回去,望着胤禩也不言语,只是那表情显然是不满他此时横冲直撞没有正形的姿态。
        他焚香跪拜后的身上自是沾染了不少气味,惹得胤禩不自禁挪后了一脚,面上早已褪了自在形容,又挂起了惯常的晏晏笑意,开口便是扎心之语,“四哥忏悔跪拜了这许多天,必定是彻悟了,不如明日开始便算了罢。”
        胤禛仍是不语,神情却愈发阴沉起来。这日正是五七的最后一天,明日他本就不必再受这般折辱,可胤禩这样说了一嘴,倒像是胤禛真承了他的情似的。
        他冷哼,瞥胤禩一眼便径自绕过,信步而去,“日后...”他未曾续说下去,没有起伏的淡漠音色散在微凉的春雨里,说不出的郁郁森冷。
        胤禩旋即敛了笑面,落落立了半晌才眯眼看着外头越落越大的雨幕,淡淡地自言自语,“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利落地掸掸官服,在暮色四起的细雨里缓缓踱向书房。
        “主子,主子...”高明在身后急喊了两声,追上了胤禩,将袖里头拢藏的纸条抖了出来,“像是,像是四贝勒府里透出来的消息...”
        胤禩一眼略看,眉头立时锁了起来,只把条子揉进掌心,对着高明却不满道:“什么叫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主子您有所不知,”高明弯身抬袖,拭了拭落在眼角的雨,“自从上一回被刨掉眼线,四贝勒府就严密得跟个铁桶一般,奴才无能,至今连一个探子都不曾塞进去。”
        “那这消息...”
        “怪就怪在此处,明明没有四府线人,却流出了这字条来...就是不知真假?”
        胤禩倒是不怕这个,字条上的消息不需几日便能大白,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给他透讯息,何况还是这般秘密的决策,若不是能进出胤禛书房,是绝探不到的...
        “你速速去将十四请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胤禩目色凝重,沿着抄手游廊迅速往里走。
        他正计划着,心口处传来熟悉的悸痛感,他知道又要发作,不得不加快脚步,猛地推门倒进书房,却被一旁伸来的手托住了下倾的身子,不用猜也知道,这样凭空里冒出来的必是尧敛君——这个罪魁祸首。
        胤禩痛若心绞气如游丝,面似纸白唇色青苍,他竭尽所能勉持平静,全身却止不住得细细颤抖。近日来这夜嗜发作得愈发频繁,也愈发汹涌,他自是寻了大夫诊过脉象,可无一例外,都说他身体无恙,并无中毒迹象。
        尧敛君将他置于榻上,捏着他手腕切脉,摸脉许久,眉头就皱了许久,幽邃的眸中头一次出现了类似担忧的神色,他却毫不自知,只状若悠闲地在案桌边斟了杯茶兀自饮用,背对着胤禩冷声道,“你也莫怕,终归是死不了,我,”他一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我有一故友,或许他有法子治你。”
        “这,这是你,你特制的毒药,你自己解不开?”胤禩实在是疼,每说一个字都能感觉悸痛更加深一分,却仍是忍不住开口质问。
        尧敛君素爱毒理,可夜嗜不过是他看过古籍后一时的玩戏之作,他只在掩饰毒性上做足了推敲,却从未想过其药性会随着体质的不同而改变初衷...制毒他在行,可解毒...他以往是从来不考虑的。
        “我...”他旋过身来要辩驳,见胤禩以肘撑榻,一手捂心,频蹙修长的眉,泠泠水意的眸,淡了血色的唇,都那样恰到好处,清致至极,令尧敛君自诩冷情的心绪突生一刹混沌,厉色的眼神似乎也揉进了几许茫惘,渐渐化作不可名状遏制不住的怒意,说不分明,便只得恶狠狠道,“我制毒就是为了钳制人,你难道还指望我救他们?”
        胤禩一惑,目光在尧敛君面上停留了片刻,“那...又为何救我?”
        他握着茶碗的手指蓦地扣紧,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大约是想说什么,至终却连自己也说不动。
        跳动的橘色烛火将他苍白锋利的脸映得柔和婉暖了许多,一贯狠毒阴骘的眸子也似乎跟着染上了不同的温度,在这细雨微寒的夜里慢慢发酵。
        尧敛君自持如常地搁下茶盅,什么也没说,如来时一般,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漆漆夜幕里。
        这边厢,胤祯不知胤禩何事如此急迫,他前脚才踏上府邸的阶矶,连府门都未来得及进就被高明一叠声地叫声呼住了步伐。
        当然,没有什么比胤禩更重要的了,他也不问缘由,索性夺过近旁太监给他打的伞,跟着高明一路奔走疾行,一路听他念叨了个大致。
        也不用通禀,胤祯像回自己府中一样沿着游廊往院深处走,他踏进书房,打量着书案边竟是无人,转头才见胤禩阖着眼,面容白惨惨地躺在塌上,他吓了一跳,忙跨步上前,握住胤禩压在心口的手,“八哥,你这是怎么了?”
        胤禩闻听动静才缓缓撑起眼皮,借着胤祯手上的力道坐起身来,神情有些恍惚,“方才毒性发作而已,不妨事。”
        他喉咙嘶哑,气息虚滞,胤祯觉出他指尖都在颤抖,显然是受过了极大的痛楚,又怎会不妨事?胤祯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是天之骄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只要他想,便一定能做到...可是这奇绝之毒,却当真令他束手无策。
        胤祯搂过胤禩,将他面颊紧贴自己胸膛,一面安抚他肩背,一面沉声压抑道,“你放心,即便拼了性命,我也一定想法子,不让你再受苦!”
        胤禩虽看不见他神情,却从他迅猛鼓动的心跳声察觉了他情绪的起伏。胤禩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将遇见尧敛君的前因后果说与胤祯,这样的多事之秋,他实是担心胤祯在知晓尧敛君行踪之后会为了自己意气用事,闹出更大的风波来。
        “尚无性命之虞,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胤禩一面宽慰,一面掏出袖中纸团,“我这里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胤祯展开字条细细看完,眼睛不由一亮,“这样的把柄怎么来的?”
        “我也纳罕,我原派去的线人悉数栽了,却不知是谁探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来?”
        “若是假的...”胤祯想了一想,又笑了,“倒也不怕,索性咱们只是添作,即便扑个空,无非是费些功夫。”
        “正是。”胤禩深以为然,“他老四既处处针对咱们,若是再不反击,倒是显得咱们无能了。还有,那拉氏...她与天理会勾结,泄露宫中讯息谋取私利,更是以观我兄弟阋墙为乐,实在可恶至极。”
        胤祯早听胤禩提起那拉氏,亦是恨得牙痒,“八哥何须气恼,倘消息属实,借由此次机会,她必然讨不了好!介时八哥再出手阻她后路,断她臂膀,难道还怕她再搅出纷乱来么?”
        “可她久居深宫,眼线早已盘根错节,恐怕竟连你我府上也不能幸免,”胤禩不无担忧,从那日偷听得来的只言片语,便能窥得那拉氏极为痛恨他兄弟几人,要说府上没有暗探是不大可能了,“自我任职以来只粗粗捋了一遍,宫中倒有百十人听凭于她,若是再往细了纠,恐不知繁几。”
        “这深宫之中,从来就是雪中送炭者寥,落井下石者众,小人之交甘若醴,只要那拉氏一倒,必是鸟兽散。”
        胤禩虽点了点头,毕竟还是不放心。然而机遇难得,容不得他多虑了。
        “只是,老四那里...皇帝要制衡...”
        说到胤禛,胤禩讥讽笑道:“制衡自然不错,可咱们若是有心造势...这宫闱之事,皇帝也绝不可能睁一眼闭一眼,”他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倚靠着胤祯,手指交叠,一面摩挲着白玉扳指,一面半是敛目思量计策,慢悠悠道,“我琢磨,这事儿即便不成功,以老爷子多疑的性子,也必会对老四多几分隔阂,咱们又是何乐而不为?”
        胤祯点点头,沉吟半晌,“八哥现主管着内务府事宜,此事最好还是不插手,以免到时掰扯不清。咱们今晚将此事细细谋划了,到时便只由我出面,最是便宜行事。”
        “你我这是想到一处了!”胤禩正是这般想的,他听罢胤祯解释,不由心内一松,转过身来,对着胤祯展颜笑起,他面色已是和缓,只是仍旧有些苍白,染着羸弱的眉目,竟似山水墨色染就而成。
        胤祯看得有一瞬的痴愣,而后双眼如月,笑意便满满溢了出来,胤禩不明就里,不及反应,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凑了近来,迅速攫取他双唇吮吻轻咬。
        “唔,怎么好端端说着正事,你就,就不正经起来?”一吻毕,胤禩佯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既然正事上咱们都心有灵犀了,这情事上...”胤祯话还没说完,眼前就一黑,嘴唇被堵住了,只是弹指之间,胤禩又移开了唇瓣,带着馁然迅速下了榻往书案走去。
        “...正事要紧,我现将宫里安置的线人名单拟一份与你,等背熟了便烧掉。”
        胤祯感觉有几分飘,回一回神,勾着嘴角应“好”。
        ......


        42楼2020-05-28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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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皇上,十四阿哥求见。”
          皇帝抬手,梁九功立马道:“宣!”
          “儿子胤祯,请皇上安。”
          “还不起来,跪着给谁看呢。”
          胤祯抬头对着皇帝露齿一笑旋即起身,“还能给谁看?不就是给您看呗!”他原就身量挺拔,这一二年间更是见天得蹿长,往跟前一杵便愈显高挑颀长。
          此时皇帝正吃罢晚饭,连菜食都没来得及撤走,靠坐在罗汉床正围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册,“怎么?府上没有晚膳,到朕这儿蹭饭来了?”
          这边梁九功早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重新安置了碗筷,引着胤祯落座,又亲自布菜。
          “府里的饭菜哪儿有您这里的香?您瞧自建府以来,儿子可不是瘦了么?您要真心疼儿子,不如儿子日日过来陪您用膳才好...”胤祯舔着脸一径地笑。
          皇帝眯缝着眼,还当真戴上了花镜去瞧,“朕看着不像,倒像壮实了不少,”这老花镜还是胤祯孝敬他的,看奏折时戴着确实省心许多,“也黑了不少。”
          “嗐,就为着九哥设计的那战车,我每日风吹雨淋陪着他去校场观摩战车,不黑才奇了?不过那战车威力极大,一旦成功,日后上战场必能所向披靡!一会儿我将那图纸给您一瞧,保准您乐呵。”
          胤祯一旦开始用食便不再言语,盏茶的功夫也就完了。他净过手,将带来的战车设计图纸在桌案上铺设开来,一点点指给皇帝看。
          老皇帝戴着花镜,皱着眉头,弯身围绕图纸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晌,连宫门落锁的时辰过了也不曾觉察,后又同胤祯二人讨论辩驳了许久,过了子时才疲累地坐回榻上。
          “这当真是老九弄起来的?”皇帝一边喝着胤祯递上的参茶,一边指着图纸。皇帝印象中胤禟总是转着一对猫儿似的圆眼睛,虽看着机灵,可总不干正经事儿,与他又不甚亲近,每每问他两句,倒像是自己能吃了他。
          胤祯因笑道:“那还能有假?我倒是想邀功呢,皇上可给我这个机会?”
          “你嘛,多少也算个举荐有功吧。”
          胤祯立即哈腰作揖,“谢皇上赏!”
          皇帝不由笑骂起来,“可倒好,你小子这是一早设了套,就等着朕往里头钻呐?”他盖上茶碗盖,起身探手往胤祯帽檐上敲了两记,“说罢,又看上朕这里哪件宝贝了?”
          胤祯嬉皮笑脸,指了指外头的天色,“赏儿子一个睡觉的地儿可好?”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梁九功忙近前跪拜道,“奴才该死!方才老奴打了个盹儿便忘了提醒十四阿哥宫门落锁的事。”
          “哦?这都过了亥时了?”皇帝恍然大悟。
          “回皇上,已经过了子时。”
          胤祯见时候差不多了,也就不在暖阁里插科打诨,正色道,“请皇上早些安寝,儿子还依旧回阿哥所歇息罢。”
          皇帝想着阿哥所里东西都是现成的,囫囵睡一晚倒也方便,却见胤祯贴身太监并不在,既命暖阁守门的小太监小安子跟着去伺候了。
          寂夜无声,宫道冗长,小太监提着昏黄幽幽的灯笼在前头引路,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只有暮春的夜风迎着二人,不时掀飞了衣角,映在地上的影子便张牙舞爪起来。
          小太监是个无话的,瑟缩着肩膀一径地前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留神着一路上的风吹草动。忽然不远处的拐角一个黑影一蹿而过,他惊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刚欲揉一揉眼,身后的十四阿哥已然疾行追去,小太监心里怕得要死,却仍是硬着头皮,哭丧个脸跟了上去,心想着,要是这祖宗有个闪失,自己也就甭活了!
          紧赶慢赶,左绕右拐,终于在咸福宫门外追上了停下脚步的胤祯。
          “别出声!”胤祯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小太监熄了手中灯笼,同他一道隐在暗处,“我先去向皇上禀告此事,你就在此处待着,一定看好有无人进出。”
          小太监呆愣愣得,点头如捣蒜。
          胤祯早算准了时候,此刻也不急,微微勾着唇角,缓缓往暖阁方向走去...
          当皇帝率领一队贴身侍卫悄然赶至时,小太监正扶着墙角一瞬不瞬盯着咸福宫门,两条腿抖得好似糠筛,见到众人立时腿一软跪伏在皇帝跟前,满脑子都是“完了”俩字,他老早就想过,自己若是个瞎子,聋子,哑巴...就好了!
          这些护卫能近侍皇帝跟前,自然都是一等的高手,悄无声息间便将咸福宫团团围住。
          “都看见了什么?”老皇帝淡淡地,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吓得小太监打了半天的腹稿扔至九霄云外,哆哆嗦嗦,嘴巴像是被谁拧住了,几次都开不了口。
          “说!”毫无耐性地加重了语气。
          “方才...像,像,像是四,四贝勒进去了...”心一横,小太监结巴着终于吐出几个字,而后虚脱一般,整个身体几乎匍匐在地,他想,恐怕自己是没了活路。
          “四哥?怎么会?”胤祯佯装着不可置信,“我且先去一探究竟!”
          说话间,他已是疾步来到宫门前,借着奔走的势头一跃扒住了墙头,再用力一个挺身翻跨便立时消失在了高墙后。
          他一路直奔芳华苑,翻过矮墙将将落地,就见窗户纸上闪过分明的人影,可不等近前,斜里就凭空飞出几枚暗器,直朝向人体要害处来,胤祯反应极快,擦着耳尖险险躲过两枚,另有最后一枚角度忒是刁钻,他原也可避开,只是...心念电转间,却用手臂去格挡,“哧”一声,胤祯只觉大臂处一麻,紧接着刺痛感才密密咂咂地蔓延开。
          此处院落空旷至此,连可以用以躲藏的草木花树也无。胤祯敛住气息,只得寻了个漆黑角落就地一滚,靠着墙角暗处得以避身。然而偷袭那人警惕心极高,射放了暗器却并未现身,反倒是窗户纸上映着的人影没了踪迹!
          胤祯也不敢贸然闯入,只得吹了记口哨,不过弹指间,护卫便持刀而至,在胤祯致意下破门而入。
          搜寻了一圈,屋内却只二人,那拉氏及其太监。
          见此阵仗那拉氏只是冷眼觑着来人并无惊慌,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对着门口驻立之人淡淡开口,“十四阿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我到底还是你的长辈,半夜三更如此行为,你也不怕担责么?”
          胤祯星火灼灼的目光里藏着刀兵之气,似是瞬间可以燎原,他握着右臂伤处,暗器早被他自行拔出,只用白帕紧紧缚住伤口,鲜艳的红甚为扎眼,而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我乃奉命行事,实不想扰贵人清净。”胤祯虽不齿那拉氏,然他终究还是行了小辈该有的礼节,口上又恭敬道安,令人一时寻不出错来。
          “可有搜到人?”一道冷硬的问话由远至近,那拉氏待及看清外头肃面赶来的皇帝,才皱起了一双蛾眉,眼眸深处匿着刻骨恨意,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矮身行礼,只腹中早已骂将起来。
          “奴婢请皇上安。”
          皇帝冷哼一声,看都懒得看她,行至上首坐定,便有侍卫近前容禀,虽未查到可疑之人,却有可疑之物,而后便将那三枚暗器呈了上来,其中一枚半边染血。
          此时那拉氏神情端方穆然,脑中早已盘算起了后路。
          “皇上,儿臣以为此处甚是诡异,方才我分明瞧见屋内有个高大的人影晃动,只眨眼功夫便消失了,现在又遍寻不到,实在教人匪夷所思。”胤祯向皇帝拱手一揖,又斜睨了那拉氏一眼,疑虑之情不言自明。
          皇帝看了眼胤祯臂上惹眼的伤,不由目色森森逡巡着座下跪俯之人,“你二人还不将实情招来?”
          “奴婢不知何事,竟还惊扰了皇上驾临?奴婢该死。”
          “你是不肯说了?”小安子的话皇帝是信的,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身边伺候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他绝不会有二心。
          “奴婢该死!”那拉氏嘴中道着该死,神色却如古井无波。
          皇帝脸色偏青,本已薄怒的他渐失耐性,袖子一扫将案上呈着的带血暗器掷落在那拉氏跟前,“这又如何解释?宫里何时来的这样乌七八糟的东西?”
          那拉氏眉心微跳,却依旧只是面色如常地瞧一眼,“奴婢不曾见过这个。”她从始至终都不去看皇帝那双染着怒气的漠然眼睛,只因那是她这么多年不能忘却的梦魇,她恨,恨毒了,作为夫作为父,他统统都不够资格,凭什么还能当这天下之主!那拉氏袖中十指紧握,尖利的指甲早将掌心扎得鲜血淋漓,而她依旧直直跪着,心中二十年如一日地想着,这座上之人的心是否也如他眼神那般冰冷坚硬?
          “你这院落可真是稀奇,人就凭空消失,物却凭空出现?你当朕会信了你的鬼话?”
          “奴婢确实未见过此物,皇上信也好,不信也罢。”
          “你放肆!”老皇帝沉声喝制,显然是恼得狠了,周围一众见罢皆低屏息敛目,大气都不敢出。
          但见那拉氏冷眼含霜,双唇紧抿,哪里有半分怯意。她方才打算好的一切讨好讨饶的说辞,此时全体被她抛到了脑后,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在汹涌翻腾。她斜后跪伏的太监暗里扯了扯她袖子,正巧被胤祯瞧见。胤禩早前同他说过,那拉氏身边有个太监惯用暗器伤人,恐怕就是这一个了。
          “你手里什么东西掖着藏着?还不速速交予皇上?”胤祯料想他身上必还有其他暗器,此刻便想着撺掇皇帝搜他的身。
          那太监双肩一震,忙高举双手,朝着皇帝磕头有声,“奴才,奴才什么也没有藏呐!”
          皇帝眉心一拧,扔了个眼色给近侍,“都还愣着做什么?”
          “喳。”近旁待命的两名侍卫立即上前,拎起那太监就是一番摸索,身上无所物,待要检查长靴时,他身体一僵,面色蓦地青白起来。果不其然,长靴里还藏了六枚暗器,与伤了胤祯的一致无二。
          那太监此时被按压在地,脸颊贴着地面青砖,反而没了方才的惊惧,眼神空寂寂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毒妇,还有何话说?居然教唆下人谋害十四阿哥,简直罪无可赦!”
          那拉氏呵笑了两声,眼角的纹路似乎混杂着悲怆嘲讽无奈恨极于一体,那万千仇绪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只会愈演愈烈,愈恨愈浓,像积云如山大雨滂沱,云不散,雨怎会歇?
          她镇静自若地起身,微压着双目毫无惧色直视皇帝,甚至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睥睨。深陷虎穴,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她早已料到会有今日,然,她多活的这二十几年,也是够了!
          “十四阿哥受伤了你倒是会心疼...那我的万黼呢...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他临死之前想见你一面都不行吗!!”那拉氏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将皇帝都震了一惊,旁喜即刻挡在皇帝跟前,更有几名侍卫冲了上去将那拉氏重又押跪在地。
          拉扯之下,她发髻也乱了,头饰也散了,面容痛苦却是眼中空空,仿似泪都流尽了,她长长叹息了一声,“是啊,当时你那宝贝太子正值出痘,你没日没夜守着,哪里有半点心思分给旁人?即便那个旁人是你将死的儿子...”她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通,像是怨忿哭诉,又像自言自语,临了还呵呵空笑起来,“罢了罢了,你要杀便杀吧,反正也看腻了你这帮儿子们争来抢去的戏码,实在无趣得紧。”她表情木然,仿佛一心求死。
          正当众人都被那拉氏攫住了目光,那被控制在地的太监忽然猛得发力,双腿向后高高扬踢将两边扣压他的侍卫生生踹晕在地,而他第一时间并未想着立刻逃命,竟是手下一贯,收拢起地上散落的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不远处的皇帝。
          幸而旁喜反应敏捷,只长刀一横,“蹡蹡”两声便弹开了暗器。
          见一击未中,那太监也知再无机会,他一跃而起,将手里剩余暗器皆飞射向四周,趁着这空挡居然让他蹿向了内室之中,但听那拉氏忽地低喊一声“西北之地,终能相遇。”
          众人莫名其妙,待追去时,这人竟又凭空失踪了!
          ¥¥¥¥¥¥¥¥我是小八的小狗狗暂封线¥¥¥¥¥¥¥¥


          43楼2020-05-2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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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差点以为有车,害,望十四早点扑倒八八(#捂嘴笑)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44楼2020-05-3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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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0-06-04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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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完结?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0-06-0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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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0-06-0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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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楼2020-06-08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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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好香啊啊啊啊啊喜欢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50楼2020-06-09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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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0-06-09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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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了上半段。。。让人无语的度受呵。。。


                          54楼2020-06-18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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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楼2020-06-26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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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说,很抱歉几位还在看的妹子,最近更新特别特别慢,因为我正在追星😂😂😂有点上头,所以见谅哈见谅


                              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20-06-27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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