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当第二天出木杉醒来时天色刚刚翻出一抹鱼肚白,身旁的两人此时睡得正熟。出木杉动作缓慢的坐起身来尽量不发出声音,歪头看了看处于熟睡中的大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大雄,在此之前两人的关系从未如此亲密过。那时的大雄还宛如天上的繁星,罩着一层醉人的辉色,看似能够一把揽入怀中,可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抓不着。
睡着的大雄不比平日里清醒时的活泼,更多的则是一份恬静。平稳富有节奏感的呼吸此起彼伏,出木杉手掌敷在大雄的双眸上,微颤的睫毛扫过掌心泛起丝丝痒意。轻笑着收回手,出木杉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不想静香起得更早,此时手捧着束叫不出名字的花仔细嗅着。见他出来后面露喜色,挑了一支成色漂亮的花出来递给他。出木杉接过花眯起眼瞧看,花枝上的细刺已经仔细清理过了,花瓣上还攀附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清晨缓缓升高的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
大雄刚一只脚刚从帐篷内探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景像,一时间不知名的情绪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大雄瞪了一眼出木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静香跟前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静香被他在副表情逗的咯咯直乐,也挑了一支漂亮盛开的花递给他。
接过花的大雄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孩子,高兴的大喊大叫,胖虎和小夫也被他闹了起来。起床气十足的胖虎刚出来便攥着拳头警告着要让他的脑袋开花,大雄迫于威压也只得悻悻的应付过去。
等到一行人吃过早餐沿着山坡缓慢爬行,一天的行程才算正式开始。
太阳渐渐升高接近正午的温度也愈发的灼热了起来,大雄比起同龄人体能本就偏低,不多时就因为体力不支落队,而胖虎等人则是提前走出了好远。从而导致了现在出木杉和大雄两个人尾随在队伍最后并排走着的尴尬局面。
尴尬的气氛一度充斥在两人之间,最终还是大雄率先打破了尴尬不堪的局面,转过头向出木杉搭话。
“真想不到啊,我原本以为出木杉对这种事情不会感兴趣呢。”
出木杉闻言笑着看他:“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即使是好学生但是也是人啊,只要是人就会有一颗想要玩乐的心吧。”
大雄抱歉的挠挠头,顿时把先前的不愉快抛掷脑后。
“毕竟我和出木杉不是很熟呢。出木杉成绩这么好,感觉和我这种什么事都做不好的人完全不是不是一个世界的呢。”
一时间出木杉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笑,反正此时他是笑着的。然后牵起身侧一直前后摆动着的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那么,这样的话,我和大雄也算是朋友了吧?”
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传递来对方掌心的温度,渗出的汗液将两人的皮肤紧紧相连。大雄疑惑的低头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一眼出木杉,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的行为会产生不适也并没有甩开对方的手,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前行。
夏季拥有漫长的白日,以及不断攀升的温度,蒸腾得连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大雄步伐踉跄的走了几步,随着一声高呼向一旁倒去,出木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相牵的手大力拉扯着随之倒下。抱在一起的两人顺着斜坡滚落了一会,最后撞到一颗粗壮的树干才堪堪停下。
直到身上的力道见松,头上传来一声闷哼,大雄才抬头看见出木杉锁紧眉宇,一副痛苦的神情。又细看了几分才发现对方身上多出破损,一些地方划出些粉红色印记渗出些红色的血滴;而有的地方也早已蹭破了皮,此时露出一片嫩红色的血肉来。
出木杉本想抬手试着活动下肢体,却感觉到身上从不同角度传来的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又想起在翻落之时自己及时用手护在大雄脑后,将其紧紧抱在怀里,从而使得大雄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不由得笑出声来。
大雄被吓得不轻,顿时眼里噙满了泪水,手足无措的看着出木杉,支支吾吾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出木杉!你怎么?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出木杉头疼欲裂,一时不知道该任何作答,勉强抬起手抚上大雄带着些许婴儿肥的面颊。大雄木纳的看着出木杉手指逝去断线珍珠般的眼泪,疲惫的脸上强挤出一抹微笑。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哭了。
如此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雄胡乱得抹了把眼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才……”
“大雄……”
出木杉打断了大雄还未说完的话,自顾自说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大雄,是我自愿的。如果大雄露出那种表情的话,我大概也会心疼的吧。”
大雄愣愣的听着出木杉说的话,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又有些听不懂。
出木杉伸手替大雄擦去了外渗出的眼泪,对他笑着说:“笑一个吧,大雄。我现在想看你笑。”
可是他现在又哪里笑得出来,只能把蓄满的泪水强忍回去。嘴角勉强勾起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