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泽：【操练场会面】海佳假貂一案过去已有时日，我看奢靡之风有遏制迹象
秦汉：确实，礼部发文各营严加约束，杀鸡儆猴这招的确管用。
载泽：前锋营近来如何？八旗兵丁整改于前锋营试行，效果咋样
秦汉：害别提了，都是贵胄世族家里的公子哥，约束管教起来费劲
载泽：营里原先的士兵呢？不如形成一对一协助教导模式，让八旗兵丁尽快习惯
秦汉：营内士卒纨绔懈怠，假意糊弄本就存在，如今混杂社会不良风气尤甚的闲散子弟，就怕到时更难约束
载泽：这还真是个事儿，我也发现虽然奢靡之风已过，但士兵态度不够端正，军纪仍有待整肃
秦汉：的确如此，而我正为此心急，没有十足的借口由头，提出整肃不是存心跟几位都统过不去吗
载泽：是这个道理，不过诚王不必为此心急，营内将士如此早晚出事，届时推波助澜，整肃军纪是顺理成章的事。
秦汉：成，如有良机定然不留情面彻底整肃

1.
（大营的阅台较高，拾阶而上颇费一番力气，自宽台上露面，正迎飒爽长风拔地起吹皱了旌旗。活动开臂膀，瞧得前头倚栏的小将窅然远望，若有所思的模样。遥遥唤）
：郡王
（得其颔首，亦随之逡巡四野，想起我二人上一回共立于此地交谈时，尚是五年的炎夏，白天黑夜里总是忙忙碌碌，为着营兵不从管教的事情焦头烂额，折腾得这只海东青也疲倦了。而今再观大营，虽无翻天覆地之变，好歹让营兵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张狂，也算略有成效，勉作安慰）
：海佳假貂一案过去已有时日，我看奢靡之风确有遏制迹象
（而这中间不可缺的一项便是礼部文章，思及此，复笑到）
：看来，谁都怕文人那根笔杆子

3.
（杀鸡儆猴，儆的不过是怕死之辈。世间总是懦夫多于勇者，而懦夫里又以好瞧热闹者居多，心有所求却爱撺掇着别人先走险关探路，自个儿倒躲在后头，坐收渔利，前方但有差错，即刻收势保全自己，丁点儿泥泞也不沾。但闻风声渐松，又跟野草似的，疯长出来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以上头也时刻琢磨着新法子。）
：听闻八旗兵丁整改于前锋营试行，如何？
（垂目，眼底的营兵虽作认真不苟的模样，却趁着校尉转身的空档，无端地将手臂略垂腿微屈，倒会躲懒。由小及大，想来，他们推行的整改也是效果不佳了。）

5.
（诚然，能轻而易举地在京畿混个一官半职的，谁不是出身满蒙的八旗贵族。而这军营，一向是纨绔的爱好之地，一来彰显威武与地位，二能蒙骗些涉世未深的外乡人。而京畿各家族盘根错节，多成整治阻碍，这亦是无法短时解决的事儿。）
（虽如此，若真撂挑子不管不顾，岂不是跟这群干吃皇粮的鼠辈成了一路人。他人未有抱负，我却有凌云志向，我更笃信身侧挺直了身的青年，他才是我的同路人。）
：营里原先的士兵呢？
（稍顿，闻哨音尖锐，校场上的人便三三两两各成团体歇息到阴处。）
：让他们一对一，优带劣，呈协助教导模式，这样也不成？

7.
（我原意是想，优劣同组，总会有落差感逼人上进，却未想，他们已然是纨绔了，自尊心固然强，却未必肯用来鼓舞自己，反而会不满被同级别的管教，如此，是叫营中积怨日深，酿成祸端。）
（又或者，劣者以钱帛利诱优者，哄他往考校官那儿多编些好话，不也就轻易糊弄过去了。）
（深以为然，颔首应）
：有理，若真想糊弄咱们，他们还找不到法子么？
：我也见奢风暂息后，兵士虽看着老实不少，却在操练态度上仍不够端正，这军纪，需得从根而治
（然，目光扫至下头为首的将领时，说话不免有些迟疑了，我记得那人是前朝大员一子。）
：但，于上位者而言，治根未必是有利于他们的事

9.
（枯耘伤岁，若任由其自由散漫惯了，伤的还是皇城的城堑。经一场大战后，我识得将军百战死尸横遍野的残酷，我不愿雅克萨的惨象有朝一日在京畿重现。是故，通州与丰台的儿郎们务必要精炼自己，不可重蹈他人覆辙。）
（可惜，人皆食利，非利而不往。要想说服各营都统一道治风，未必容易，而诚王亦想到此处，瞧他面有急切色，不禁出言宽慰）
：是这个道理，不过诚王殿下不必为此心急
（见其面有疑色，遂不紧不慢解释道）
：积羽沉舟，若照此情形发展，兵丁里头早晚要出事，届时推波助澜，整肃军纪是顺理成章的事。

【武将平日所历所经，乃真刀实枪两军博弈。除却屈指可数的计谋足以扭转战局以少胜多，旁的近乎实力比拼。反观文官，但凭口舌笔杆，足以撼动基业使黑白颠倒，厉害之处不言而喻。与载泽相识一笑，尽在不言中。】
【话及前锋营所领八旗整改试行一事，英眉聚拢成川，展臂遥指树荫下闲散站着的三两士兵，陡生慨叹】你瞧瞧，能有甚么效果可言？
都是贵胄世族府上养尊处优惯的公子哥，约束管教更加费劲【诸营境况近同，论至实处前锋营管束更棘手，愈显举步维艰】

【驻京各营如此境况，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形成，不正之风盛行，究其因由无外乎上松下散。都统参领御下不严，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任其发展，营兵内无端正意识外无纪律约束，日复一日愈发懒散成性胆大妄为。试问如此现状，如何培养得出精兵？俗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岂能在风调雨顺时，失了忧患意识？】
你我皆知，营内士卒纨绔懈怠，假意糊弄本就存在【他管束步军营已有时日，经历假貂一案，愈发显头露脸。与之论事，全然不必拐弯抹角，嗟叹又起】若混杂进不良风气尤甚的闲散子弟，只怕届时更难约束。
【掌抚围栏，偏目睨目】两弊取其轻，实属无奈之举

【心有鸿鹄志，仍无法免俗，为名利桎梏。身份尊崇行事多有便利，更因血胤崇贵，断不可恣意而为。既想平布青云扶摇上，岂容一步失算步步错的可能。】
【但闻载泽宽慰言语，揽肩轻拍几许回应】按捺多时，临门一脚紧要时刻，绝不可轻举妄动。你我啊，耐心等着就是。
【同道所见略同，其徐徐解释言中内心所想，舒眉展颜】如有良机定然不留情面彻底整肃，届时少不得载泽兄相助。
【另言其它，后话不叙】

【心有鸿鹄志，仍无法免俗，为名利桎梏。身份尊崇行事多有便利，更因血胤崇贵，断不可恣意而为。既想平布青云扶摇上，岂容一步失算步步错的可能。】
【但闻载泽宽慰言语，揽肩轻拍几许回应】按捺多时，临门一脚紧要时刻，绝不可轻举妄动。你我啊，耐心等着就是。
【同道所见略同，其徐徐解释言中内心所想，舒眉展颜】如有良机定然不留情面彻底整肃，届时少不得载泽兄相助。【另言其它，后话不叙】

【现今营内这般闲散境象，八旗兵丁整改效果可显而知，隔断营兵与试行兵，无外乎阻绝二者相互影响干扰，於歧途愈走愈远。】
【诚然，假貂案余波未绝时礼部发文，促使各营象征性束紧军纪。可惜好景不长，众将劣根渐渐重现，，兼之风头一过，愈发有恃无恐。目之所及，是亟待整肃的营内纪律政策，偏偏难寻良机，无法大刀阔斧行事。】的确如此，本王正为此心急，没有十足的借口由头彻行整肃。
【唇角轻提嘲笑，进言】执意而为，难免被解读为存心跟几位都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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