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兔子跳舞?”女孩用力的舔着被热气迅速融化的棒冰。
流水揉揉鼻子,:
“我刚做梦梦到兔子跳舞,你坏我好事!”
女孩吞下最后一口。
“我补偿你跳给你看好了。”
流水挑眉,不相信。
“真的哦!”女孩哈哈笑着,一蹦一跳的出了店门。
“我要跳啦!”忽然女孩伸头在门口一晃。然后可笑的举起双手当作耳朵,身体摇摇晃晃的学着兔子,一跳一跳跑远了。
“小鬼头。”流水失笑。
绿涛阵阵,樟树层叠下,听到笑声,女孩转身,得意地伸出个“V”形手势。
流水刚进家门,就听到老爸洪亮的声音:
“你过来,老爸给你找了个工作,你过来看看。”
流水拎了把木凳子,坐到桌前,单手托腮。
“是你叔叔托人给你介绍的。镇上小学的美术教师。工资不高,就图个假期多,福利好点。你给我安安份份的找份工作做,我就满意了。反正女孩子,安定就好。”
老爸的嗓门洪亮。他在镇上开了家猪肉铺。开了家猪肉铺的家庭,要有个门路替自己的女儿安插份开后门做的工作也是挺不容易了。流水边想边看着老爸油光满面地脸。近夏了,老爸的脸就更油了。
“我去看看。”流水打了个呵欠,正想起身,老妈拿了把铲子又过来了:
“今天生意怎么样啊?”老妈承包了那个学校的小卖部,不会亏,也不会盈。在当今社会也算是难得了。
“还行。”流水伸了个懒腰,表示她真得已经非常非常累了。
“瞧你,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老妈责怪起来。“你王阿姨啊,替你物色了个对象。你看什么时候空着见个面。”果然三句话没过就开始唠叨同样的问题。
“唔唔。”流水点头,“我知道了。”
她点着头,上了楼。
流水家在这个镇上所谓的旧城区内,也就是到了97年老是说拆却还是没拆掉的那些旧房子,这当然就是个好听的说法。难听点的就叫做贫民窟了。不过,拆房子的事这些日子算是正式开始有了点动静。流水家后墙门的公用厕所上已经有了个大大的鲜红的“拆”字。邻居都说政府总算要下决心了。
流水走动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那是木楼板特有的音乐。她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是父母的房间和厨房。推开二楼的窗就能看到政府最近刚兴建的所谓的城市标志性建筑,也就是那些高到大概戳的老天爷不太舒服的高层楼房。有钱人就住在离天比较近的地方。
流水不喜欢,22岁的流水懒洋洋的趴在自己桌上,手肘撑着脖子上的脑袋,看着天空发呆。
住的那么高,不怕摔得更惨么?
她咬着口香糖,绿箭的,最近开始流行的,据说有益于牙齿健康。
第N遍的看自己打工好不容易买来的BP机。
近夏了,天日长久了。楼下的两个老太太用方言聊着天。太阳死活
不肯下去,挣扎的满脸绯红,搞的天空红兮兮的,飘着几丝繁复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