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晴
今天店里来了个女人,很有气质,脸上虽然带着笑,可一点都不让人感觉亲和。
她要红酒。
我一下来了精神,喝红酒的女人总是让人觉得神秘又有韵味,我拎着酒瓶子抓了个红酒杯就过去了。
姐姐轻轻摇晃红酒杯,勾着杯子的食指微微弯曲,突出的指节盈着一点白,映着暗红的酒色,美极了。我捧着我的薄荷茶,看着她痴笑。
她勾唇一笑,抿了口酒。我决定以后也这么笑,高深莫测。
“如果要救一人,却要一个无辜的人丧命,如果是你,还救不救?”姐姐突然发问。
我说:“那要看要救的是谁?”
“父母,血亲!”
很有力度的四个字,我下意识收起嬉笑的心思,想了想才回答:“那还要看是怎样的血亲。即使是父母,生而不养的,也不值得背上人命啊!”
“嗯,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却是爱我的。”
“如果是我,我会救。什么都没有父母重要。”
“如果救了他们,伤了无辜之人,就再也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所爱呢?”
“所爱?”我没忍住挑眉笑了,“没想到姐姐这样看起来…也会被爱情迷惑。”
姐姐看了我一眼,不悦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连无辜的人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所爱算老几?再说了所爱可以是别人。父母不可以。”
姐姐喝了口酒,沉默了。。
我以为就到此为止,站起来要走了,听到她笑了一声,喃喃道:“所爱也不可以是别人啊。”
怅然若失的低喃,一下浇灭了我心里的不屑,我不屑于所有为爱所困的事和人,可总是不受控制的因别人伤怀而伤怀。
后来姐姐说她喜欢“所爱”11年了,所爱是个警察,正义凛然,而她为了救不是好人的父母害好人家破人亡。所爱劝她自首,她拒绝了,与警察对峙的时候诱导警察杀了她。她说其实是间接致死,自首的话不必抵命。可是她再也配不上她的爱情了。
……
人看起来是自由的,没有绳子栓住手脚,可是情感才是无形的枷锁,锁住的是灵魂,生死都不能逃脱。
《白日梦》里有句话是: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而我想说的是所有的“不得”就罢了吧!如果做人的时候肉身和灵魂都不得自由,牵挂丝丝缕缕,如今做了鬼,就让灵魂自由吧!
让它飞,让它笑,让它哭,让它痛……让它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