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搬进来了。虽然刚知道鼬是我的室友时确实有些受惊,但转念一想这么漂亮的男人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吃亏,也便住得心安理得。
弟弟名叫宇智波佐助,这名字我一直觉得很耳熟。后来跟他们一起住了十天半月之后,我在学校的各位女同学兴奋的音调里听到这个名字,才恍然大悟,原来宇智波同学跟我读同一所大学。
在公寓里住了那么些天,我一直没能跟佐助混个熟络,他太过冷漠而我又不太爱管闲事。所以都是各过各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倒是鼬时常会关心我,并劝我不用挤食堂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只是我与他们不熟,脸皮薄了些,没敢答应。
然而现在突然间听到佐助与我原来是校友,心里就突然萌生了一种革命友情。心想着总算是有话题可讲,稿好关系后便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家里讹他们的饭菜。
“佐助同学,你是A大的吧。”
“啊~是。怎么了?”
“A大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真是……”
“不知道,没吃过。”
“A大那个××教授你知道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突然就语塞了,只念平常不八卦,等到用时方恨少。
“你还有别的什么事么?没事我走了。”
结果我这一把火一般的热情被佐助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我想,他大概认为我是极没品而且无聊的人。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招惹过他,又过上了原来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然而日子过久了,我才发现这两兄弟之间有些诡异的现象。
比如佐助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可他的房间却好像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再比如鼬平常爱楼佐助的腰而不像其他兄弟搂的是肩;再再比如,佐助很少笑却总是对鼬笑得相当魅惑;再再再比如我曾在晚上失眠的时候听到鼬房间里传出匪夷所思的声音。
这是对诡异的兄弟……
但那个时候我确实什么都没多想,真的。
直到那一天的晚上。
不知是哪个造盐场打折促销,搞得食堂的师傅把盐当主菜来放,我喝了一晚上的水,终于成功地平衡了渗透压,同时也成功的在半夜把我憋醒了。
我揉了揉头心里犯懒不想起床,但尿憋着实在是难受,只好起床上厕所去。
刚开了门,便看到木地板上涂上的雪白的月光。宇智波佐助赤着脚站在月光里咕嘟咕嘟喝着水。
是的,这没什么奇怪,谁渴了还不能出来喝口水。
可是佐助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而且扣子还是随意系上的,从衣服的长度傻子都看得出来那衣服是鼬的。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忽然好像明白了所有的诡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佐助侧过脸来发现了我,这个男孩单薄的身子在衬衫和月光的包裹下确实是美得吓人,然而此刻他锋利的黑眸却更加吓人。我看着他,结结巴巴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我……要上厕所。”
佐助指了指厕所的方向,说:“厕所在那里。”
“好,谢谢。”
谢个毛啊,我来这里半个多月了,还不至于路痴到连厕所都找不到的地步。
我向旁边缓慢地挪了几步,在转角处匆忙窜进厕所里。在里面待了好久才出来。出来之后佐助已经不见了,我糊里糊涂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像是做了一个梦。
月光依然皎洁……
这件事过去后,又过了很久。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惴惴不安,好像他们在一起完全是理所应当,因为这本没有我什么事。然而话说回来,我多少是明白了鼬在租房子时问我那些问题的用意。
鼬依旧相当照顾我,常常有事没事地给我买零食,帮我修电脑,还送了我一只可以抱着睡觉的毛熊。我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佐助有没有告诉鼬,但从心底上希望鼬能明白,即使我是知道的,但也不会有任何不满或者歧视的情绪。
他的那些好,我还是记得的。
星期天的早上鼬留我下来帮他做早餐,我没想太多就答应了,结果说是帮忙反倒是让鼬一直跟着我后面收拾残局。
“真抱歉,老是给你添麻烦。”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冲着鼬傻笑。
“满手油就往脑袋上抹?”鼬笑,抓住我的手腕,用纸替我擦干净。“其实你能住在这里已经是很好了。”
我愣了愣,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干脆开着天窗说亮话,免得猜忌得辛苦,便说:“为什么?”
“我很抱歉我们的关系让你受惊了,会很不习惯吧?”鼬抬起头来望着我,他的眸子一如我初见到他时那般深邃,只是那时我因为满心满脑租房子的事,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眼睛不但可以吸收光,还可以摄魂。
“不,没有。他很漂亮。我都想推倒他。”相信我,这绝对是无心之语。我只是想安慰他,也许这可以叫做安慰。
鼬哈哈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他说:“谢谢。”
“我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个好好的,为什么要请外人住进来,不是很不方便么?”
“因为旁边的邻居也是你这心理。”
很好,鼬你太英明了,降低房价引我进来就是来当个掩人耳目的屏障。
“那你怎么能判断我会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讲出去啊?”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鼬依旧笑,温温和和。
我耸耸肩,全当这是赞扬照单全收。反正想来想去我又有好房子住,又有帅哥美男可看,怎么说来也不能算亏。没什么好抱怨的。于是我就玩笑了一句:“那你还不如让我当你女朋友更有效果。”
这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真的。
可是鼬说:“好。”
那时候我皱的不是眉头,是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