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为小臣之表率,京官乃外吏之观型。大法则小廉,源清则流洁,此从来不易之理。如大臣果能精白乃心,恪遵法纪,勤修职业,公而忘私,小臣自有所顾畏,不敢妄行。在外督抚各官,自应慎守公令,洁己爱民。乃大臣等每自谓清正无私,粉饰空言,至其所行,往往营私作弊,有玷官方,深负委任之意。科道系耳目之官,凡有弊端,自当据实参奏。且居处甚近,如此情弊,岂无见闻?乃瞻徇情面,缄默不言。即有条奏,多系繁文。言官职掌,殊为未尽。如从公纠举,孰敢恣行无忌?朕以为今日之弊,莫大于此。”(《康熙政要》,卷六)大臣如果是清正廉洁的,小臣们也就会“有所顾畏,不敢妄行”;中枢的京官们假如都能奉公守法,地方督抚也自然能“慎守公令,洁己爱民”。这就是高官们的正面表率作用。但实际情况是,高官们口头上信誓旦旦,“自谓清正无私”,行动上则“往往营私作弊,有玷官方”;而身负纠察之责的言官,又大都“瞻徇情面”,对官员们的贪渎行为噤若寒蝉,不作一声,使仅存的一点封建官僚体制内微弱的权力监督功能,也变得形同虚设。这就不能不造成严重的政治危机。康熙帝认为“今日之弊,莫大于此”。实在是一语中的,绝非小题大作,更不是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