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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更文-推书--甜文】《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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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言卿在疯狂购物的时候换了一条挺厚的针织阔腿裤,但现在叫霍总这么一拍,毛线全都灰飞烟灭,她没被扒光胜似扒光,像是赤条条瘫在寒风里,只有一边的屁屁是火热的。
霍云深居然打她了。
还打在最羞耻的部位。
这个人真的炸点奇葩!她作妖那么多他都静静受着,结果因为一句“只爱云卿的脸”
就气到变态。
言卿连反抗都使不上力气,胸中堵着的无奈和委屈突然憋不住爆发,干脆以这个极没面子的姿势趴平,在霍云深腿上失控地哭出来,把眼泪抹遍他的西装裤。
“霍云深你能不能检讨一下自己?!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就是个特别平凡的普通人,只想回国过点安稳日子,从没想过高攀你这样的权贵,我长着跟云卿像的脸,能怪我吗?我到底哪做错了要被你缠上?”
“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死心!”
言卿情绪攒了太多,一开闸就停不下来,哽咽得喘不上气。
她不想做坏人,不想伤害他,可更不想糊里糊涂变成另外一个人,被不属于她的爱迷了眼。
霍云深有的是让人沉沦的资本,她很清楚,才会害怕。
霍云深把她提起来,拽过车里为她常备的毯子,包在她身上,缠成一个逃不掉的柔


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0-06-1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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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外壳,将她紧紧箍在臂弯里。
    他咬着牙关,艰涩说:“该死心的是你。”
    言卿被迫贴在他胸前,随着他剧烈的心跳颠簸,他的手也在微颤。
    “没人教过我,卿卿不要我了该怎么办,所以我也教不了你,要怎么样才能甩掉霍云深。”
    言卿恨不得咬他动脉泄愤。
    霍云深低头,唇寻过来,去碰她眼尾的泪痕,一点一点吮掉。
    动作虔诚又执着,偏偏还透着无法忽略的癫狂。
    他嗓子里揉着砂砾:“卿卿,别难为自己了,假装了大半天,不累么?”
    言卿一窒,他全知道……
    他语气沉沉:“要是没玩够,我陪你继续,你想怎么折腾我都可以,做再多坏事也无所谓,对我的,我愿意受着,对别人的,我给你善后,一直到你能明白,不管你自认为坏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他紧跟着问:“在休息室里,贺眀瑾说你每年春秋身体虚,精神衰弱,是什么意思。”
    男人居上位的气势稍一流露,带了些质问的意味,言卿就不自觉被他拐偏,闷闷回答:“我以前说了我生过一场重病,昏倒的时候头撞到了,脑震荡,留了点后遗症,找医生检查过,说没办法只能慢慢调养,不影响生活,时间一长自然会好的,就这么简单。”
    “什么病?在哪撞的?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做的诊断?后遗症有多少?”
    言卿想了一下,刚才哭得太用力,现在太阳穴跳着疼,她不自觉皱起眉,排斥地推他:“你查户口吗!你搞清楚我们现在的问题在哪,别拿不相关的事转移话题。”
    霍云深看出她脸色变得有些不好,记起何医生的叮嘱,忍住冲动,揽过她的头安抚:“……好,别回忆那些了,我们说别的,你告诉我,贺眀瑾……跟你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应该不难。”
    言卿几乎要把“什么事也没有”脱口而出。


    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20-06-1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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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到嘴边,及时忍住。
      她眼睛又一次亮起来。
      既然作妖不能让霍总失望,那……交了男朋友说不定可以!
      以他的变态掌控欲和洁癖,估计以前云卿跟别的男生关系好一点他都要生气,如果骗他贺眀瑾跟她交往过,可能他一怒之下会把她扔出车外。
      那就棒了。
      言卿绝不放过最后一根有可能的稻草,壮着胆子说:“贺眀瑾?他是我前男友啊。”
      她话音落下,气氛如堕冰窖。
      霍云深安抚的手停了,密闭车厢里的空调仿佛失灵,她听着男人渐渐变奏的呼吸声,不禁从骨子里渗出冷气。
      她有点慌,试着补充:“我们……在加拿大的时候交往过,已经分手了,你……别去找他麻烦,他可是无辜的。”
      言卿机械地说着谎话,不敢去看霍云深的脸。
      她趁他不备,抓紧机会爬下他的腿,挤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抱住膝盖,等着他大发雷霆,把她丢出去。
      但车又开了许久,霍云深始终没有声息。
      言卿终于熬不住,余光去瞄他,见到窗外光怪陆离的街灯晃入车内,拂过他的侧脸,那双半睁的黑瞳里,有水光斑驳闪过。
      她一下子疼到锥心。
      这种疼来的又急又狠,像出自灵魂深处。
      她张张嘴,不由得想去解释两句,霍云深这时候开口,几个字说得很碎:“确定,分手了?”
      “……啊。”
      他扭开头,盯着窗外,声音扭曲得有些听不清:“分手就好。”
      言卿蒙住眼睛,想等心里的钝痛过去,兜里的手机忽然一震,她拿出来点开,是安澜发的微信。
      “言言,你脚怎么样了?对不起之前我没有及时发现你受伤,千万别生气。”
      “宋雪然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有霍总的安排,她那个跟班儿吓死了,交代得特别痛快,都是宋雪然搞的事,现在节目组正式把她开除,才几个小时,网上全是她之前各种害队友上位的黑历史,舆论闹得很大,她彻底废了,一下午又哭又闹的,竟然还有脸不甘心。”
      “至于节目最后那段,霍总那边的意思是听你决定,看到底要不要剪掉或是修改。”
      “言言,原来你家里跟霍家是世交,从小就和霍总认识,他才特意过来节目里照拂你的,这么大的事你之前怎么不说啊?你要是告诉我,哪能让你受这种罪。”
      言卿没回,扣住手机,到处都是酸的。
      霍云深之前表现得好像很独|裁,其实都有默默听她意见,暗地里把这些事处理掉了,连“公主”也换上了既抬高她,又不桃色的说法。
      可她都干了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20-06-15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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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天下来,把他欺负成这样。
        言卿长长叹气。
        她连男朋友都说了,霍云深也分毫没有嫌弃她丢掉她的意思,他得有多难受,却仅仅只告诉她“分了就好”。
        没用的,她所有伎俩,都不会动摇他。
        言卿认输了,她拿他没有办法。
        车回到节目录制地,停在隐蔽的廊檐下。
        霍云深俯下身,把鞋袜给她仔细穿上,他手指不复热度,冷得像冰。
        言卿压着情绪,推门下车,在车门关闭的刹那,听到里面传来闷重的咳嗽声,被极力捂着,不想叫她听到。
        这么冷的天,她让他一次次出去排队买东西,还撞了他的胃,他在疼。
        言卿终于溃败。
        不能掌控的某种冲动叫她克制不了,她身体仿佛有了单独的意识,甩上车门,用最快速度进到楼里,拜托欧阳把她的包和保温杯送下来。
        在一楼火速交接完,言卿找到包里的红枣姜茶,用开水冲了一杯,又翻出润喉糖,捏紧了回到外面。
        商务车果然还停在那里,漆黑的玻璃看不到里面的人。
        言卿忘了左脚的疼,气吁吁赶到霍云深那一侧的车门外,曲起手指敲了敲。
        门立即开了。
        霍云深充血的眼睛看着她。
        言卿有点语无伦次:“刚才……刚才我说谎了,贺眀瑾确实追过我,但是我没答应,我没和他谈过恋爱,跟别人也没。”
        她不停顿,一鼓作气把保温杯放到他手上:“这个,姜茶,暖胃,你回去喝点。”
        “还有……”她又撕开一块润喉糖的小包装,略无措地僵了少许,直接塞进他唇间,“你,你着凉了是吧?这个管用,吃了不咳嗽。”
        言卿眼都不抬,没底气跟霍云深对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20-06-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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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送的东西全送完了,她又觉得缺个收尾,这样走不太好。
          “其实你再强人所难,也没有故意欺负过我,所以我应该为今天的过激行为道歉。”
          言卿抿了抿水红的唇,一时也想不出适合安慰的话,霍总爱听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
          她犹豫着伸出手,颤巍巍在霍总头上摸了一下,月色里,她音调又软又轻,像抚慰受伤的小孩子:“……深深宝贝,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20-06-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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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她很温柔,乌润长发在夜风中扬起,半遮住小巧的脸颊,眼里的光因为愧疚而显得格外软绵,让霍云深碾成烂泥的心重新聚起形状。
            卿卿的记忆被摧毁,但还有数不清的习惯和潜意识埋藏在她骨血里。
            以前他难过,生闷气,她总会乖乖凑过来,拽着衣领把他拉低,细嫩的手去摸他头顶,嘴里糯糯地安抚,把“云深”换成更亲密的两个字:“我家深深受委屈了。”
            如今她忘了他,想尽办法逃离,可在连她自己都触碰不到的意识深处,她仍是他的卿卿。
            霍云深眼眶烫得要烧化,抓住言卿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喉间涩然哽着:“说是不认识我,倒把我软肋在哪摸得一清二楚,刀捅得这么准。”
            言卿耳廓的皮肤被热气炙烤着,难耐挣动。
            霍云深得到安慰,那些委屈反而高涨,对她的渴望变本加厉,想乞求她更多关爱,更想把她锁起来,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让其他任何人不能触及。
            他哑声质问:“明知道我不需要道歉,为什么回来?不是巴不得让我滚吗?我疼了病了又怎么样,你在乎?!”
            想听“在乎”……
            求你说“在乎”。
            言卿却理由充分:“因为……因为我心里过意不去,做人善良还不行吗?”
            霍云深牙关轻颤。
            言卿浸在他的体温里,心率在持续失衡,耳朵里咚咚直响。
            她刚准备狠一点推开他,就听到他声音低了很多,唇蹭着她耳垂,近乎哀求地喃喃:“卿卿,我这样说的时候,是希望你告诉我……你在乎。”
            刚才还红着眼逼问她的人,放下身段,主动剖开了心,露出最脆弱的愿望。
            言卿愁苦地发现自己拒绝不出口。
            人家霍总在外头呼风唤雨的,跑到她面前受了一堆虐,现在可怜巴巴地只求口头上的两个字。
            这要再不同意,那可太坏了。
            再说,不管出于歉意也好,还是相处几天下来作为“特殊的朋友”也好,她本来就是在乎的。
            言卿叹气,不自觉放软了身体,配合地说:“是,我在乎的,就算当朋——”
            霍云深不让她说出后面的话,吻胡乱压下来。
            言卿心知不能再纵容了,坚决挣脱:“霍总,适可而止,你记得吃药,我走了。还有……我脚不方便,这段时间要休息,你别来找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20-06-1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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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明手快,在霍云深要下车前把他推回去,关上门,有些狼狈地单腿蹦着,跳回楼外的灯光明亮处,稍稍回眸看了一眼。
              他没出来,估计是看她逃得太惨。
              但视线如影随形,黏在她的身上。
              言卿手机一震。
              云深:“我学不会适可而止,以前不会,今天以后,更不会。”
              ……不值得可怜!
              言卿把手机举高,明晃晃关机给他看,一瘸一拐进了楼门。
              这栋楼是录制场地的主楼,选手们日常的住宿、吃饭、训练都在里面,言卿打定了主意,以她目前这个伤,有理由撑到下次录制之前不出楼,她干脆就长在里面好了,谁也不能把她拎出去。
              霍云深看她带伤,应该也会有所顾忌。
              很好,自由来了!虽然可能很短,但躲一天算一天。
              宿舍已经根据初级评定重新分好,四人一间,BCDF组的人数都是双数,分配简单,但A组有九个人,势必要多出一个,理所当然剩下了唯一的S位,何况言卿脚伤不便,享有单人宿舍的特权算是合情合理,得到全体选手通过。
              言卿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正在拿钥匙开门,旁边一溜的宿舍纷纷打开,换上不同颜色选手服的女孩子们朝她拥过来,七嘴八舌关心。
              不大的一间宿舍很快就挤满了,一窝小麻雀叽叽喳喳。
              “木棉女神!求签名!”
              言卿:“我没签过,可能不太好看……”
              “OMG!你真的是木棉!我超爱的你的歌你知道吗!所有女生听我的!快摸她!沾沾才气!”
              言卿失笑:“不许模仿李佳琦。”
              “言言你脚伤严重吗?那个宋雪然太过分了!还好事情都查清,还你个公平,不然让她害惨了。”
              言卿又听了一会儿,搞明白来龙去脉。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20-06-15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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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雪然是个孤儿,三年前作为女团成员出道一直没什么水花,合约即将到期,才被公司送来参加选秀,如果翻红,就答应给她一部大IP的女二,如果还是不行,则不再续约,那个马尾辫是她同队,跟她一起来的,对她唯命是从,是清楚自身条件不如宋雪然,想靠她多混点镜头和话题。
                命运悬在一场选秀上,宋雪然便不择手段,蹭绯闻,故意偷了言卿临床姑娘的发夹撒在地上,又买通初级评定时排列出场顺序的工作人员,不惜一切博出位,要除掉言卿这个会盖过她风头的对手。
                虽然事实确凿,但说到底,这件事没有造成严重侵害,言卿的伤就算拿去鉴定,也是普通小伤,不足给宋雪然定什么罪名,所以最终只是把她逐出了节目。
                到被送走时,宋雪然仍在喊着不甘心,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
                “不过我觉得,”那个模仿李佳琦的小卷发说,“宋雪然的黑料能爆那么快,一下午全网皆知,让她彻底身败名裂,后面肯定有大人物授意的。”
                大家一时群情激动,捧着脸期待看言卿,希望她说说某位大人物的事。
                欧阳在旁边解围:“别闹,言言自己就是豪门好吧。”
                “啊,也对——”
                “确实哎,我听说了,是世交呢。”
                “我们言搞不好真是为了逃避亿万家产才出来混娱乐圈的大小姐。”
                “难怪之前的食盒跟化妆箱那么贵——果然是家里人送来的!”
                言卿欲哭无泪,想解释又张不开嘴,行吧……逼到这个地步了,骑虎难下,当个虚假大小姐,总比当霸道总裁的小逃妻简单。
                等人群散尽已经是深夜,言卿趴在被窝里摸出手机打开,才发现霍云深发了微信。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双人床,霍总躺一边,只露出一点发梢,另一边的枕头上……
                居然放着她的保温杯?!
                言卿耳朵莫名一热。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20-06-15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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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
                  她把手机丢到床尾,恨恨踩了几脚,很想入睡,却控制不住去回想晚上的几个瞬间。
                  霍总眼里有泪,她心疼得发慌。
                  听他咳嗽,知道他疼,她本能地去照顾哄他。
                  叫他宝贝,和他亲近,明明是大忌,可她真的阻止不了自己。
                  总像有什么不属于她的意识,在某些时刻操纵着她,为他酸软和火热。
                  言卿的太阳穴开始作痛,犹如刀搅,微微的眩晕感传来,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等到恢复过来,这些疑问似乎又没了,统统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
                  霍总好看啊,好看的人自然招人疼。
                  原本就是她做错事嘛,心虚心软去弥补再正常不过了。
                  谁能抗拒美人呢是吧。
                  而且她怀疑……
                  言卿瑟瑟发抖裹着被子,在黑暗里小心翼翼问虚空:“云卿女神,说实话,有时候……是不是你把我给附身了啊?”
                  -
                  言卿过了三天安稳日子,每天早起晚睡,在无法练舞、下一场淘汰赛有明显短板的情况下,她必须拼命练歌,选好最能发挥优势的曲目。
                  节目组专门拨给她一个小练习室,她从早到晚待在里面,只不过偶尔晃神,老感觉对面有人在看她,她张望了几次没找到,干脆拉上窗帘,连个缝隙也不露。
                  霍总信息发了不少,她基本装作看不见,电话也以手机不在身边为理由拒绝,见面更不可能。
                  ……不是她矫情,谁让他拿个保温杯性|暗示来着!
                  第三天晚上下了一场薄雪,没风,空气洁净清爽,节目组决定出去拍些外景。
                  是从F到A的顺序分批拍的,言卿被安排在很后,她脚伤好多了,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她在练习室里戴着耳机边练歌,边等待轮到她。
                  九点半时,言卿听到走廊里的女孩们在喊拍到B组了,她耳机的歌刚好切到一首快节奏的英文歌,手机上蓦的跳出两条短信,陌生号码。
                  “言言,我是安澜,手机没电了借别人的,趁你们拍摄之前,你先到后院来一下,我代表节目组,有件事需要和你私下沟通,关于霍总的。”
                  “对了,别打电话,不方便让别人听,我现在去后院廊桥等你啊。”
                  言卿心一沉,该不会是霍云深抓不到她,又去找节目组麻烦了?!
                  安澜不是小题大做的人,会这么说,肯定有重要的事。
                  言卿不敢耽搁,连忙跑出练习室,耳机还挂着来不及摘,里面英文歌节奏急促,随着她心跳一起震。
                  离开楼门,雪落上肩头,言卿才觉得冷,她拽紧衣襟,避开远处拍摄的大部队,绕到楼的另一边往后院赶。
                  霍云深在雪里站了很久了。
                  他三天得不到卿卿回应,跑去对面楼上看她,又被她拉窗帘挡住,他不愿在她受伤期间为难,苦苦熬着,终于等到今晚适合户外拍摄,他很早过来等,想见见她。
                  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神色不安地避开人群,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
                  霍云深拧眉,追上去。
                  言卿跑到廊桥附近,没发现安澜,她往冻僵的手心呼了口热气,这才发现耳机还在,她忙摘掉,轻轻喊了一声。
                  廊桥旁的昏暗树丛里有微弱的回应。
                  随着声音,有个身影出现,站在暗处,看轮廓很瘦,绑马尾,戴口罩,穿工作服在朝她招手,安澜最近感冒了,经常戴口罩,是她没错。
                  言卿朝她跑过去,急促问:“安澜姐,是他给节目组填什么麻烦了吗?”
                  安澜没回答,低笑了一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20-06-15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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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灯光不明的昏黑里,这笑声短促而诡异,让言卿猛然间头皮发麻。
                    ……不对!
                    言卿慌忙想退,但她跟人影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很短,“安澜”飞快举高手里一个装满的深色玻璃瓶,拔掉盖子,笑着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瞪着言卿。
                    言卿脑中一炸。
                    根本不是安澜!
                    是刻意打扮成安澜模样的宋雪然!
                    几乎同一时刻,她听到侧面传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变调的大喊,在叫她的名字。
                    言卿全身是僵的,拼力想躲,可双腿无力,只挪出一小步。
                    她血液都像冻结,甚至无法扭头去看叫她的人一眼。
                    宋雪然狞笑:“我已经这样了,我什么都不怕!我下地狱也得拖上你!”
                    她手臂扬起,瓶口传出刺鼻气味,粘稠液体照着言卿的脸泼过去。
                    言卿连一句气音都发不出,但余光看到了不顾一切朝她扑过来的男人。
                    她的恐惧冲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出自本能想把他往开推,然而冷硬的手指堪堪触及他的衣料,就被他死死拽过去。
                    电光火石的一个刹那里,霍云深来不及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用高大身体做屏障,把言卿严丝合缝护住,死死箍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请假啦~
                    深深要对卿卿猫搞大事了。
                    -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20-06-1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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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言卿撞在霍云深剧震的胸膛上,整个人犹如被冰冻住。
                      瓶中的液体在他挡过来的那一刻,就尽数扬在他身上,顺着肩膀汩汩流下,漫过半边后背和左臂,因为躲避不及,他左手的手背也被溅上两滴。
                      言卿视野是黑的,耳朵里挤满噪声,她疯响的心跳,宋雪然的惊呼和咒骂,男人隐忍的闷哼,以及恐怖的……衣料被腐蚀发出的细微响动。
                      空气里全是让人作呕的味道,烧毁衣服,也烧毁人的理智。
                      言卿的眼泪狂涌出来,撕扯着嗓子哽出霍云深的名字,拼命扒他外套的衣襟。
                      硫酸腐蚀的速度很快,强烈灼烧感透过大衣和衬衫落到霍云深皮肤上。
                      他吐息粗重,仍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有丝毫放松。
                      宋雪然一见言卿被保护,根本没受波及,愤恨到表情扭曲:“活该……是你们不给我活路的,你们都活该!”
                      她手里还拿着瓶子,里面有小半瓶残余,疯癫地冲过去,拖拽霍云深烧到不堪入目的左臂,要把言卿拽出来,倒在她脸上才罢休。
                      言卿眼眶欲裂,挣扎着想迎上,害怕她再伤到霍云深。
                      霍云深完好的手狠压着言卿,不让她脱离自己的保护范围,伤手忍痛抬起,挡开宋雪然。
                      宋雪然踉跄一步,瓶口飞溅,死不放弃。
                      霍云深猝然回身,一脚踹上宋雪然的膝盖,她惨叫一声,摔倒的同时瓶子脱手,剩下的液体溢出,一滴没漏,全洒在她自己的脖子胸口上。
                      远处有车灯刺破黑夜,朝这边疾奔过来。
                      言卿最后一下是被霍云深揽到身后的,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状况,他身上的羊绒大衣毁得不成样子,透出里面烧黑的衬衫,还有斑斑块块已经失去遮挡的皮肤。
                      她失控地扯他外衣,哭着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去擦他伤处,断断续续呜咽:“要洗!快点洗!不能这么——”
                      太晚了,她知道,损伤已经造成了。
                      几道车灯逼近,节目组似乎也有所察觉,不断有杂声从前面传来,这里很快就会变得热闹。
                      霍云深拉过言卿,在她红肿的眼帘上亲了亲:“卿卿,别担心,我留人照看你,替你圆好场面,不会给你增加麻烦。”
                      言卿头快要炸开,不懂他的意思。
                      她眼前模糊,眼睁睁看着霍云深上车,临走时,他侧过脸,黑瞳静静凝视她几秒,脸色白得像纸。
                      言卿想跟着他去找医生,他却摇了摇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20-06-1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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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转眼开走,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留下来,不远不近护在她周围,麻利地收拾现场。
                        不久后灯光大亮,警笛声呼啸着由远及近,越来越多的人涌到后院,霍云深的人低声叮嘱言卿:“言小姐,无论谁问,你只说这女人要害你就好,不用提其他的,我们会解决。”
                        被人群包围时,言卿脸上的泪还没干。
                        她逐渐明白霍云深走之前说的话。
                        泼硫酸的恶□□件不可能悄无声息瞒住,势必闹大,霍云深知道她要跟他划清界限,一旦他伤情曝光,绝不是一句所谓“世交”能够解释的。
                        他把自己切割出去,留人扮成保镖,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这一片没有监控,即便宋雪然叫嚣,也能说成是她精神错乱,胡言乱语。
                        霍云深伤成那样离开,却抹掉了自己所有痕迹。
                        这样一来,言卿还是言卿,一个单纯需要被安慰的受害者,不需要承担任何桃色绯闻和议论。
                        言卿的情绪真正崩溃,是应付完警察问询和各路人马的关心之后,她蜷在角落里,后怕得两腿发软时,收到一条微信。
                        云深:“别怕,卿卿有我。”
                        她俯下身,捂着眼睛,冷静后马上给他拨电话,却是闵敬接的,声音很低:“霍总现在不方便,赶过来几个专家在看伤。”
                        言卿哽咽问:“他怎么样!”
                        不等闵敬回答,她改口:“在哪家医院,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看!”
                        霍云深并不在医院里,霍氏的掌权人无故入院,伤势又敏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接她的车跨越大半个海城,开到江北一片低调静谧的别墅区。
                        言卿无暇去看周围风景,赶到时,已过了午夜十二点,她匆匆跑上二楼,冷色调的走廊里灯光很暗,静得萧瑟。
                        闵敬守在门外,见她来了,硬邦邦的表情有了裂纹,红着眼忍无可忍说:“你心疼心疼他吧,他三年里吃的苦够多了,这大半瓶硫酸泼下来,他背上手臂上烧伤了好几块,手背也有,要不是冬天的衣服厚,人怕是都毁了。”
                        言卿鼻尖嫣红,伸手去推门。
                        闵敬叹了口气,声音在后面颓然响起:“……抱歉,我态度不好了,不是你的错……深哥半小时前打了针,估计天亮前不会醒,你愿意的话,就陪陪他吧。”
                        卧室里光线淡薄,霍云深侧躺在床上,整个人被暗影笼罩。
                        言卿蹲在床边,指尖轻轻触摸他手背上的两块刺眼痕迹,发黑的焦色衬在他原本的冷白皮肤上,触目惊心。
                        她心脏揪着,不敢去解他睡衣,隔着布料碰了碰,明知于事无补,也盼着能为他抚平一点痛苦。
                        言卿吸了吸鼻子,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揉揉桃子似的眼睛,颤声念叨。
                        “霍云深,这么大的人情,我怎么还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20-06-1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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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你挡着,我就废在宋雪然手里了,轻的毁容,重了会死,我知道你心里是为了云卿,可被救命的人确实是我,我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
                          “你想要的我知道,你希望我就是云卿,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爱你,把过去丢的都找回来,可我真的不是她。”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云卿已经不在了,我是另外一个人。”
                          “你总这么偏激,我再感谢你,也还是要跑的啊。”
                          凌晨,万籁俱静,床边的女孩子说累了,歪头趴着,传来柔软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有哭出来的闷气,委屈巴巴地咕哝着。
                          霍云深半睁着眼,受伤的手盖在她头顶上,轻缓抚摸,一下一下不厌其烦,爱抚着他独一无二的宝物。
                          言卿渐渐安稳,不自觉在他手心里乖巧地拱了拱。
                          霍云深睡眠浅,药物对他起的作用越来越弱,在她进来刚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凝视着言卿的姣好侧脸,想到今夜千钧一发的危险就恐惧得窒息。
                          他手指有些发抖,轻抚她的脸颊,眸底尽是翻腾的暗色,某些早就存在的念头呼之欲出,撞得他胸中胀痛又战栗。
                          这个念头,从重逢,到她一次次抗拒离开,想尽办法甩掉他,还有所谓的追求者存在,再到今天,他差点再一次失去她,终于膨胀到无**制。
                          卿卿说得对,他确实偏激,过去到现在,疯子一样,从未改变过。
                          他心甘情愿为她让步,考虑她周全,但同时,他索取的更多,多到值得用一切来换。
                          换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让她逃离不开,拒绝其他追求者,接受他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必须留在他身边的——身份。
                          有了这个身份,他才能够安心。
                          他跟卿卿之间,才会得到真正的契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20-06-1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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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深睁眼到天亮,做好了所有准备。
                            言卿睡眼朦胧醒过来,意外对上一双黑眸,她吓了一跳,连忙坐直:“你怎么样了?伤疼不疼?”
                            霍云深撑起身体,言卿乖乖去扶,他低头,彼此的呼吸微微交融。
                            “言卿。”他叫她。
                            言卿一愣。
                            这是除了录节目之外的第一次,他不叫“卿卿”,而是“言卿”。
                            是不是代表,他总算正视了问题的症结?认清她的身份了?
                            言卿积极答应:“我在。”
                            他盯着她的无名指,原本早该戴上戒指的位置,沙哑问:“你是不是觉得欠了我。”
                            “是!”
                            “想还么?”
                            言卿激动:“想啊,只要别说我是云卿,你想怎么还,我配合。”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做到了,其他的我都可以让步。”
                            霍云深声线磁沉,敲击她的耳膜。
                            言卿坐在大床边,油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她攥了攥手,深呼吸:“你说。”
                            霍云深乌黑的眼睫颤了颤,抬起,凝视她,一字一顿:“结婚。”
                            言卿呆了足有半分钟,缓缓问:“霍总,我可能听力不好,你说……什么?”
                            他瞳中燃着火光,不介意重复,斩钉截铁对她说——
                            “言卿,我想和你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件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20-06-1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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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20-06-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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