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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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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天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6-20 00:06回复
    出租屋的电视中正播放着广告,而我端着水杯,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温热的水在透明玻璃中晃动。我久久无法释怀刚才看到的新闻,于是电视里的广告便在继续,是卖搅拌机的。
    主持人热烈介绍着这款所谓最新型的搅拌机,声称连核桃壳都能打碎成粉末。我想,如果有一个凶手,把我的手塞进去折磨我,那么效果肯定不错。心中的恐惧在放大,让我心烦意乱,心魂不宁。我刚刚看到的新闻,关于一连环杀人犯流窜犯我所住的郊区,他的样貌仿佛生根在我的心里。
    我害怕极了。很久以来的我,不怕恐怖电影中的鬼魅,不怕深山老林里的猛兽,唯独畏惧人,杀了人的人,杀了很多人的人,以杀人为乐的人。在我眼里,这些人比鬼,比猛兽都要可怕。我关掉电视里,六神无主。房间慢慢独居的外来访客归于寂静,耳边还有未消散的残音,等到全部平息,这静谧的空气让我呼吸不畅。现在临近中午,但衣橱半掩着的门后,黑暗依旧存在。
    我曾因目睹电视上凶手的残虐而彻夜难眠,梦里,手持凶器的身影戏谑地凝视着我。这并非小时候经历,而是一直伴随我到十七岁。而现在,我感觉死亡和自己近在咫尺。偏远的郊区,孤僻的出租房,独居的外来房客,同城的连环杀人魔。我似乎是完美的目标,我想起自己的钱就存放在抽屉里。
    这个家伙一向的作风就是图财害命,他专挑独居者或外来打工的人下手,潜入他们偏案件发生后姗姗来迟僻而廉价的房屋,用刀把人刺伤,再用东西把他们勒死。他享受被害者们挣扎的过程,有的时候,倘若时间和安全允许,她还会对这些可怜的人们施加凌虐与折磨。比如,他一边吃着从厨房找来的食物,一边切割被害人的身体,活体肢解,最后把财产洗劫一空,扬长而去。新闻里就是这样报道的,这个杀人魔,仅仅是给窗户增加防盗网真的能阻止他?
    我是一个有些悲观的人,在看到这则新闻,我的脑海中便已然上演他进入我家后的桥段。法律不能给我安全感,警察只在案件发生之后姗姗来迟,在那之前,我可能已被整夜的折磨。我的嘴里塞着床单,我的手脚被绳索束缚,他殴打我,从我的身体上割肉,将我开膛,扯出肠子,把我的器官一件件掏出来给我看。他慢吞吞地割断我的四肢,从我的指头开始。一边笑,一边吃着厨房柜子里剩下的泡芙。把我的眼睛剜下来,把我的鼻子剃掉,把我的舌头割去,将我的耳朵切碎。有什么暴行是背负了十数条人命、从杀戮中寻求快感的人不能做的?我始终认为,从一个人平白无故杀戮同类之后,他便自此烙印上无形的、用以区别于正常人的标签。他就不再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感到沮丧又绝望,对于一个杀人犯,对于一个漠视生命的人,为什么还会有人希图他能够悔改?为什么杀死别人的人不去以命偿命,仅仅被关押几年便过上和常人一样的生活?我惧怕杀人凶手,也惧怕那些惨无人道的命案,然而恐惧又刺激着我,激发了我的好奇。我看着电视里的法治节目,看到庭审现场那些凶手接受审判,我看到他们的表情。他们神态各异,但让我印象最深的从来不是满脸懊悔、眼眶含泪的家伙。而是那些神色冷漠乃至面带微笑之徒。那些罪犯,他们听着法官细数他们的罪状,仿佛自己不是本人一般。甚至,我看见他们的得意。他们自豪而得意,好像杀死多少人、手段多么残忍对他们来说如同取得的功绩。为他们辩护的律师据理力争,争取到缓刑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切其实是他们胜利了。是那无数次家暴却“一时失手”的男人,是那残害同窗却自称有法律保护的少年,是那更多看不清也数不尽的黑暗和猫腻,除此之外,令人不敢想象。也许等我被杀死,落网的魔鬼因表现良好出狱,在我这个年岁的几倍之后才安然回归地狱。真是恐怖至极。
    我没有胃口吃我的午饭,那个连环杀手虽然还没有摧残我的肉体,但已经在毁灭我的精神了。说起来,我并不畏惧一击毙命的死亡,死亡之前遭受的痛苦才是最难以忍耐的。光是想想,就让我想吐。我的心灵被浓重的阴霾笼罩了,而我并不知道它何时能散去,即那凶手何时被抓到。
    我被彻底的影响到了。午饭吃不下,午睡也无法入眠。短短的一个上午,我的生活就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我质问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打开电视,为什么要好死不死地去收看那则新闻。我抱怨凶手为何要来到我生活的地方,同时指责警察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将其缉拿归案。我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毕竟我无法保证,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真的不会在白天闯进来吗?倘若他始终无法被抓到,倘若我的身边死亡在一次又一次发生,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疯掉?这是时时刻刻的、长久的折磨。最难以忍受之处则在于,我不知道。我仅仅知道他就在我身边,他的作案手法极其凶残,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能就在街道上的人群中,在我某次出门时,悄悄盯上我。他可能就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在我下班走夜路时,尾随在我的身后。或者,他只是随意的选择目标,偏偏就寻到了我。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6-2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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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没结束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6-20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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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那一句使用有点像是还没有完成的感觉,建议加个结语算好好完结吧?


        IP属地:湖北5楼2020-06-25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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