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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文学语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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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原空间作者 红楼情梦 整理


1楼2009-12-02 19:32回复

    人类的行为如此费解,人对自身的认知尚难得清明,文学则不过是人对自身的观注,观审其时,多少萌发出一缕照亮自身的意识。文学并不旨在颠覆,而贵在发现和揭示鲜为人知或知之不多,或以为知道而其实不甚了了的这人世的真相。真实恐怕是文学颠扑不破的最基本的品格。文学摆脱掉这样或那样的主义的束缚之后,还得回到人的生存困境上来,而人类生存的这基本困境并没有多大改变,也依然是文学永恒的主题。作家把握真实的洞察力决定作品品格的高低,这是文字游戏和写作技巧无法替代的。诚然,何谓真实也众说纷纭,而触及真实的方法也因人而异,但作家对人生的众生相是粉饰还是直陈无遗,却一眼便可看出。把真实与否变成对词义的思辨,不过是某种意识形态下的某种文学批评的事,这一类的原则和教条同文学创作并没有多大关系。
    那怕是文学的虚构,在写作态度严肃的作家手下,也照样以呈现人生的真实为前提,这也是古往今来那些不朽之作的生命力所在。正因为如此,希腊悲剧和莎士比亚永远也不会过时。文学并不只是对现实的摹写,它切入现实的表层,深深触及到现实的底蕴;它揭开假象,又高高凌驾于日常的表象之上,以宏观的视野来显示事态的来龙去脉。当然,文学也诉诸想像。然而,这种精神之旅并非胡说八道,脱离真实感受的想像,离开生活经验的根据去虚构,只能落得苍白无力。作者自己都不信服的作品也肯定打动不了读者。诚然,文学并非只诉诸日常生活的经验,作家也并不囿于亲身的经历,耳闻目睹以及在前人的文学作品中已经陈述过的,通过语言的载体也能化为自己的感受,这也是文学语言的魅力。
    语言不只是概念与观念的载体,同时还触动感觉和直觉,这也是符号和信息无法取代活人的言语的缘故。在说出的词语的背后,说话人的意愿与动机,声调与情绪,仅仅靠词义与修辞是无法尽言的。文学语言的涵义得由活人出声说出来才充分得以体现,因而也诉诸听觉,不只以作为思维的工具而自行完成。人之需要语言也不仅仅是传达意义,同时是对自身存在的倾听和确认。这里,不妨借用笛卡儿的话,对作家而言,也可以说:我表述故我在。而作家这我,可以是作家本人,或等同于叙述者,或变成书中的人物,既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你,这叙述者主体又一分为三。主语人称的确定是表达感知的起点,由此而形成不同的叙述方式。作家是在找寻他独特的叙述方式的过程中实现他的感知。
    与人类文明同时诞生的语言有如生命,如此奇妙,拥有的表现力也没有穷尽,作家的工作就在于发现并开拓这语言蕴藏的潜能。作家不是造物主,他既铲除不了这个世界,那怕这世界已如此陈旧。他也无力建立甚么新的理想的世界,那怕这现实世界如此怪诞而非人的智力可以理解,但他确实可以多多少少作出些新鲜的表述,在前人说过的地方还有可说的,或是在前人说完了的地方才开始说。这永恒的当下,对个体生命的确认,才是文学之为文学而不可动摇的理由,如果要为这偌大的自在也寻求一个理由的话。作家如果对社会也有所挑战,不过是一番言语,而且得寄托在他作品
    的人物和情境中,否则只能有损于文学。文学并非愤怒的呐喊,而且还不能把个人的愤慨变成控诉。作家个人的情感只有化解在作品中而成为文学,才经得起时间的损耗,长久活下去。
    中国文学以其内容的丰富、艺术的高超屹立于世界文学之林,是世界上最悠久、最辉煌的文学之一。中国文学的产生可以一直上溯到文字产生以前的远古时期。那些影响至今的名著,如《诗经》《论语》《庄子》《西厢记》《牡丹亭》《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等,无一不是语言文化精品,其优美生动准确的语言给人以精神的愉悦。文学语言是诗歌、散文、小说、剧本、影视文学及其他各文学作品的语言,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从提倡白话文学的立场出发,奉施耐庵、曹雪芹、吴研人的白话小说为文学正宗。钱玄同响应其说,认为戏曲、小说"为近代文学之佳者"。刘半农《我的文学改良观》提出:"凡可视为文学上有永久存在之资格与价值者,只诗歌戏曲、小说杂文二种也。"他把诗歌、戏曲归入韵文一类,把小说、杂文归入散文一类。
    


    4楼2009-12-0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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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性语言的使用还能深化作品的内容和主题,拓宽文学作品的审美世界。《红楼梦》第九十八回,描写林黛玉死前呼喊宝玉时写道:“猛听得黛玉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究竟“好”什么,曹雪芹没有明确地告诉读者,每个人可以读出自己不同的感受,极大地丰富了作品的内涵,也使作品的思想意蕴更加深邃。由于作品语言的模糊性,造成了理解的模糊性,而这恰恰会激发读者的审美动机和欣赏欲望,让欣赏者更想将这种“空白”弄清,他们会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情感经验、思想经验和理解能力去想象、去补充,这也就是文本的“召唤结构”对读者的“召唤”作用。毫无疑问,接受者对作品的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挖掘,必然会深化作品的内容和主题,丰富作品的意蕴,使作品更加深刻,从而扩大了文学的审美空间。
      文学是人学。文学作为人类精神活动的一种特殊形态,必然离不开人的情感因素。泰纳曾经在《英国文学史》序言中写道:“一部书越是表达感情,它越是一部文学作品,因为文学的真正的使命就是使感情成为可见的东西。一部书越能表达重要的感情,它在文学上的地位就越高;因为一个作家只有表达整个民族和整个时代的生存方式,才能在自己的周围招致整个时代和整个民族的共同感情。”从文学创作的角度强调要真实表现作者的个性化思想感情。文学创作实践是人的情感外化的过程,是人的情感的艺术传达和表现的过程。因此,有很多人认为情感性也是文学的本质特征之一。文学情感当然也必须通过文学语言来传达和表现,通过文学语言来营造情感氛围。
      人们往往将个人的主观情感倾注其中,传达出某种特定的情感。例如“月”,有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这是由明月引起的乡愁之感;有苏轼在《水调歌头》中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那种飞进神话世界里问月的浪漫情怀;有冯延巳在《三台令》中的“明月,明月,照得离人愁”那种凄戚悲凉的情感;有张若虚“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春江花月夜》那种人事历历,岁月悠悠,宇宙无穷,人生有限的喟然长叹。还有所谓的“残月”、“圆月”、“月如钩”、“月似弓”等等。可见,在中国文学里,“月”已经不是纯粹的自然现象或事物,在文人的眼里,它们是表达主观情感的一种符号,一种象征。 
      运用语言的声韵和节奏来表达情感。中国文学中的诗词歌赋追求声韵的和谐,如很早就有“四声”、“八病”之说,注重语言的平仄、押韵、对仗等,运用回环、重叠等造成节奏的起伏波动、抑扬顿挫。这种声韵和节奏往往能传达出情感,加强语言的抒情效果。李清照的《声声慢》,开首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14个叠字,两个字一个停顿,一个节拍,先重后轻,先扬后抑,读起来短促轻细,轻重相间,抑扬起伏。又如曹操的《短歌行》四句一韵,共有8次换韵,每韵一层意思,这种声韵和节奏的起伏有力地表达了作者求贤若渴的心情。再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全诗四句一换韵,平仄回环,形成了流动的节奏,象征着感情的曲折变化,情如流水,荡气回肠。
      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一个核心范畴。它是华夏抒情文学审美理想的集中体现。意境的哲学基础可以上溯到《周易》和老庄,到魏晋南北朝时期,意境论在刘勰《文心雕龙》和钟嵘《诗品》中已见端倪。唐时经过王昌龄、皎然、刘禹锡、司空图等人的努力,意境论发展成熟。意境逐渐成了我国诗学、画论、书论等多个领域的中心概念,历代文人学者都对其进行了不断的发挥和补充。清末王国维则是意境论的集大成者,结合西方美学创“境界”说。因此,要想对意境进行十分准确的界定是很困难的。学术界对意境的创作特征有着较为一致的看法。大家普遍认为意境的特征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情景交融,二是虚实相生,三是形神兼备。
      语言与意境的创设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诗眼是指全诗中最生动最形象最传神最精炼的字,欣赏者通过它可以领略全诗的意境。王国维《人间词话》云:“‘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闹”、“弄”就是诗眼,这实质上涉及到如何炼字、炼句的问题。又如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等,都是因点睛之笔而营造了诗词的意境。又如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其上阕云:“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连续使用了“淘”、“穿”、“拍”、“卷”几个动词,充满动感,大江东去的这种奔腾的气势跃然纸上,诗人的豪放之情溢于其中。
      文学语言是诗意的语言,文学艺术是诗意的栖居;我们的空间有许多诗歌爱好者,有些诗歌确实写得不错,具有社会历史文化的内涵,表现了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存意义;理解文学艺术与文学语言,对于我们的写作和欣赏都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6楼2009-12-0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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