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的大脑和肠道位于我们身体的两个分离的部位,但它们之间却有着非常大的关联。
我们的肠道拥有与大脑相当的神经元数量。
这些神经元遍布了我们的整个消化道,构成了一张神经网络。
这张分散于消化道的神经网络被称为肠脑。
肠脑和大脑并不是相互孤立的。
在肠脑和大脑间,拥有一条信息高速通路——那就是迷走神经。迷走神经能双向传递信息,这使得肠道和大脑间能够进行高效的信息互换。
而我们知道,肠道微生物是能够直接与肠道 " 对话 " 的。
肠菌 " 对话 " 肠道,肠脑遍布于肠道,肠脑与大脑相连;这样一来,肠道菌群、肠道和大脑这间的关系链便被建立起来了——这一关系链条便称为菌 - 肠 - 脑轴。
实际上,菌 - 肠 - 脑轴可能存在三条通道。其一即上面所说的神经通道,其二是血液通道,其三则是免疫通道。
一些肠道中的物质可能穿过肠屏障,通过血液,跨越血脑屏障,从而影响到大脑。
而一些参与了肠道中免疫反应的细胞,也可能会在大脑中复现同样的免疫反应。
认识到菌 - 肠 - 脑轴的存在是一场思想革命。
这让我们重新开始审视大脑疾病、情绪、思想和行为。
在几十年前,一些医生就发现许多存在神经疾病的患者存在有饮食或消化方面的问题。
比如,许多自闭症的孩子会非常挑食,并且会伴随有腹泻或便秘的症状。
许多帕金森病的患者在确诊之前就长期存在严重的便秘。
我们现在知道,这些很可能不是偶然。
研究发现,自闭症患者的肠道菌群和正常人有着显著的区别,包括白色念珠菌和一些促炎症的梭菌水平的明显升高。并且,胃肠道感染破伤风梭菌会增加自闭症的患病风险。这种梭菌会释放神经毒素,而毒素可能会通过迷走神经传递到大脑,从而引起自闭症的症状。而对于帕金森病,患者肠道中的肠杆菌科越高,症状往往就会越严重;并且患者大脑中的致病蛋白—— α - 突触核蛋白也和肠神经系统的病变有着密切的联系。
至于情绪,也可能受着肠道菌群的严密调控。
肠道菌群可以通过影响人体的激素水平和神经系统,来影响宿主的情绪。
试验表明,给大鼠连续喂食抗生素,这些大鼠的抑郁行为会明显增加,并且血清素和多种激素受体都会受到影响。
而将抑郁症患者的菌群移植给小鼠,小鼠也会表现出郁郁寡欢的样子。
至于食欲和偏好,菌群也可能在其中起着作用。
肠道菌群可以通过迷走神经来刺激人体的食欲;而不同的肠道细菌可能会让我们偏好不同的食物。
甚至性的偏好也可能由肠道菌群调控。在动物试验中发现,进行相同饮食的果蝇会有相似的肠道菌群;而果蝇更愿意和菌群相似的异性进行交配。
毫无疑问,菌 - 肠 - 脑轴这一关系有着广泛的影响。
当我们了解了这些,我们就多了一个解决问题的维度。
很多事情,我们可以从 " 肠 " 计议。
在这个框架下,抗生素、益生菌、饮食、粪菌移植、益生元以及可能有调节菌群作用的冥想,都可能成为治疗神经或精神疾病的工具。
而情绪和行为也可能通过同样的方式来被调节。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世界上就会有 " 真爱益生菌 " ——摄入同样的细菌,搭配类似的饮食,促成彼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