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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当时错(姬将军x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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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脑洞,邪教慎入!
老姬和老虎的兄♂弟情深
将军直男,胖虎单箭头
时间轴倒退回中年发福前


1楼2020-07-01 23:01回复
    【上篇】
    我姓翡,叫翠虎……
    开玩笑
    其实我姓胡,是新郑胡氏家族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庶子,当然这是在从前。
    现在我身处韩国刑部大牢,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有人来送我上路——在我牵扯出更多人之前。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很久之前的故事,那时老姬还没有权倾朝野,我还没有富甲一方,韩国也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推着一车玉器上街售卖。
    玉不是什么好玉,它们大多是我家玉器铺子中卖不出的残次品,也是我大哥为数不多肯施舍给我的残羹冷炙。
    新郑并非处在北地,冬日却照样冷,我在寒风里从清晨守到傍晚,也没卖出过一件半件。
    年关将至,路边的小贩大多早早收摊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大街行人寥寥,夜幕将近。
    远处传来马蹄声,很快很急,正朝这边来。
    想到今晨被快马撞翻了摊位的陈阿婆,她可是一下讹了人家十两银。
    十两啊!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搓搓冻的通红的双手,心一横,推车向街中央走去。
    这样的速度与距离,人仰马翻是肯定的,保不齐还得折两处骨头,可我不能等了。
    我等得起,我母亲的病等不起。
    快闪开!我听见马背上那人的叫喊,闭眼缩起身子。
    没有预想的冲撞与疼痛,耳边传来马匹的嘶鸣和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睁眼,看见那匹黑鬃骏马倒在地上,马上的人背着个锦布包裹立在我身前,怒目而视。
    他算不上英俊,却十分挺拔,肤色黝黑,剑眉凤目,看站姿好像是个军人,他对我吼道:聋了吗?叫你闪开为什么不听?
    我被震得一哆嗦,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货品,再看看他摔得口吐白沫的宝马,惭愧地低下头。
    那是我和老姬第一次见面。
    事后我向他道歉,并解释了我不得已的苦衷。
    老姬真是个好人,他并没有为难我,知道我一天没开张了,还买下一对玉镯带回去给夫人。
    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支吾着要请他吃饭,他说好,就街角那家面馆吧。
    寒冬腊月里,我和老姬一人一碗阳春面,吃得浑身热气腾腾。
    我问他为什么待一个想要讹诈他的小贩如此宽容,他说他明白我的难处,还说亲人在时要及时尽孝,不要像他一样,没让自己的娘过过一天好日子。
    卖那对玉镯的钱够我母亲几天的药费了,我很感激老姬,打听到他的住处,带了些母亲亲手做的糕饼登门致谢。
    进了门才知道,因为那天的事情误了他给上司送年礼的时辰,害他降了职,挨了几十军棍。
    我问他为什么不撇下我早点去送年礼,他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他那位上司屁事多的很,我本就误了吉时,要挨打的,还不如吃饱了再去,说起吃,你还没吃饭吧,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我让翠儿宰只鸡。
    翠儿是老姬的夫人,听见这话停了手里的针线活,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家里统共就这么几只鸡,还要留着过年招待亲戚,哪能说宰就宰。
    我说自己还要回去照顾娘亲,就不留下用饭了,翠儿嫂子一脸“您走好”的表情替我开了门。
    我理解她,毕竟有哪个妇人会给害她丈夫降职受罚的人好脸色看呢?
    受人冷眼、听人谩骂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可当我刚出院门听见屋内争吵和女人哭喊的声音,我还是难受了好一会。
    我好像又给老姬惹麻烦了。
    从那以后,我发誓要赚好多好多钱,再买他个几百只鸡送给老姬,一天吃一只,不,一天吃两只都没问题。
    想想老姬坐在鸡堆里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赚钱的动力更大了。
    我辞别了母亲,托了位信得过的老嬷嬷照应一二,然后带着大哥赏我的那堆破烂离开了新郑。
    那些东西入不了新郑达官贵人的眼,可未必入不了偏远小城人的眼。
    我在赵国边地赚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不多,也就百来两,我取了其中三十两寄回家中,余下的银子用来买货,再生钱。
    独自在外漂泊的日子很苦,但想想母亲,想想老姬,好像又没那么苦了。
    三年来,我游走七国买卖玉器,其中以翡翠最为出名,人称“翡翠胡”,有人听岔,传成了“翡翠虎”,久而久之,翡翠虎的名号渐渐在玉器行业传开来。
    后来我建了支商队,看着手下的人马日渐壮大,我想,是时候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了,至于地点,自然选在了新郑。
    踏上多年未归的故地,心中感慨万千。
    我本打算先回家中探望母亲,又托人买了些鸡鸭果品,捎带了几件玉器珍玩送去老姬家中,等我看完母亲再去拜访老姬。
    那时太年轻,只想着衣锦还乡何其快哉,不晓得物是人非世道艰险。
    当我踏进住了十几年的小破院门内,只见一片残垣断壁,蛛丝绕梁。
    我发疯般冲向内堂,逢人就问:我娘呢?
    他们横眉冷对,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任人欺压的小庶子,即使身披绫罗也改变不了这一现实。
    这时我托付照顾母亲的老嬷嬷抹着眼泪过来告诉我:姨娘两年前就过世了,请不起大夫活活病死的。
    我不相信,说我不是每隔几个月就托人往家里送银子吗,怎么会请不起?
    银子?没有收到银子啊,姨娘变卖了所有东西苦苦捱了一年,临了了还巴望着三老爷您回来呢。
    我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呢?我分明托亲信送的银子。
    我召来亲信一问:你银子送到哪了。
    他回答说送到胡府门口,家丁不让外人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怒不可遏,提了把刀去门前就要砍人,家丁跪下求饶,那是他头一回叫我老爷:三老爷饶命啊,我们这都是奉了老爷的命才拦下这笔银子的啊!
    大哥……
    我进到后堂,望着堂内端坐,一脸云淡风轻的大哥,一瞬间有了想要撕碎他的冲动。
    大哥,我说,三弟所求从来不多,家中有我和母亲一方容身之处即可,从前你和二哥欺我辱我,我不怨,独占父亲留下的家产,我也不怨,可我百般退让,换来的就是我和母亲天人永隔的结果吗?
    三弟,大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包浆锃亮的檀木珠,说:你若安分守己,我自不会为难你,可你偏要自立门户,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必待姨娘宽厚仁慈了。
    安分守己?如此我怕是早就饿死了!你有什么理由扣下给我娘治病的钱?
    就凭我是一家之主,大哥这么说道。
    我突然笑了,从前我以为忍气吞声可以换来平安,如今看来可笑至极。
    我提起未照着家丁砍下去的那把刀,朝大哥走去。
    他依然波澜不惊,问道:你要弑兄不成?
    我说我没你这么个兄长。
    他懒懒地拍手,藏在暗处手持棍棒的家丁顷刻间围住了我。
    翡翠虎,大哥戏谑一笑,翡翠易碎,不知受不受得了这棍棒之苦,来啊,给我往死里打。
    此时为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学武功,手臂上挨了一棍,手中长刀被轻易挑飞,还有几棍同时打在了我的腿后,我痛得跪下,背后又是雨点般的棍棒落下。
    我尽力缩起身子,却被抓住发髻扔了出去,后背撞在木柱上,身体重重落在地面上。
    家丁们上来对我拳打脚踢,不知是谁一脚踢在了我胯间最脆弱的地方,灭顶的痛苦几乎使我晕厥。
    恍惚间,我感觉踏在我身上的脚消失了,四周响起家丁的哀嚎。
    奇怪,挨打的是我,他们嚎什么?
    接着我被人打横抱起,身体突如其来地上升让我一阵晕眩只想干呕,头顶传来一道久违的声线,粗粝而深沉,像在沙场上打过磨千遍,并不悦耳,却让人莫名安心:老虎,你怎么样?
    我说:老姬,我头晕,然后真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熟悉的屋子里,陈设布局和三年前一样,那是老姬的家,而五大三粗一个老姬,正摇着把小蒲扇,蹲在火炉前熬着一罐闻起来就苦的药。
    他见我醒了,就告诉我说找大夫来看过我了,大碍没有,只是伤了皮肉和几根骨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老姬的眼神有些躲闪,像瞒了什么似的。
    这时老姬哈哈一笑,说他听我商队的人说起,这些年我在外面挣了不少钱,怎么舍不得吃好些,不然怎么会挨几棍子就伤到了骨头。
    我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肋骨,没有作声,可心里想着:嗐,不是得省钱给你买几百只鸡吗。
    想到这个,我问起:翠儿嫂子呢?
    老姬刚还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跟人跑了,以后少提这臭娘们。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当年我本想着走后,老姬少了我的麻烦会好过一些,娘亲有了我寄回家的银子也能踏实养病,现在看来天不遂人愿。
    家破的家破,人亡的人亡。
    胸中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像破了火油的枯草,遇见火星就砰的一声炸裂燃烧开。
    我今年二十了,却满脸的鼻涕眼泪,哭的像个孩子,边哭边说:老姬,我娘没了!
    老姬捏着小蒲扇,嘴唇翕动几下,讷讷道:老虎,节哀,你还病着,不宜大悲。
    我抽噎着,说老姬啊,以后一切都会好的吧,我们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苦了吧。
    老姬低下头,喃喃道,会好的,都会好的。
    一个月后,老姬随军出征剿匪去了。
    两个月后,我也差不多将养好身体,可以出门走动了,别的不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完我手头积压的一批货。
    几天下来,我跑遍了新郑所有的大玉器行,无论开价如何,得到的答复都是——不收。
    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在暗中使绊子。
    大的不行,就试试小的古玩玉器行。
    我挨家挨户敲遍了每一扇铺门,可大多掌柜的听了我的来意,都冷着脸摆手轰我。
    像驱赶着浑身脏兮兮的流浪狗。
    偶尔有几家铺子愿意收那么几件,可压价、反悔、退货,种种节外生枝让我和我的商队损失惨重。
    如今手头的存货还剩大半,余下的钱财又不足以支撑整个商队迁到他国进行买卖。
    放眼整个韩国,胡氏几乎占据了玉器行当的半壁江山,区区一个崭露头角的翡翠虎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这时老姬回来了,带着胜利的消息。
    他说老虎啊,这次剿匪我立了大功,不出意外的话能混个游击将军当当,到时候谁敢欺负你,老姬我给你撑腰。
    我笑到,好啊,老姬,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将军称兄道弟呵!
    他搂过我的肩膀,走出有些破旧的院门,说今天他请客,去城中最有名的天香楼吃喝个痛快。
    那回老姬笑了一整天,像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回。
    看他笑得那么好,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商队身处的窘境。
    以及韩国官场不见光的阴暗腐朽。


    2楼2020-07-0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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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感人了,好文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02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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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CP可以,楼主加油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0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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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02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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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篇】
            新任游击将军的人选出来了,不是老姬,是另外一个副将,有名的酒囊饭袋。
            至于他升官的原因:无他,唯钱多尔。
            他父亲是城中有名的富贾,做皮料生意的,我估计收钱的上将军正躺在家里成堆的皮草上数钱到手软呢。
            当晚老姬喝得酩酊大醉,飞扬的剑眉苦闷得拧着,他问我,难道不走歪门邪道,就没有出头之日吗?
            我语塞,拍拍他的背说: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商队里的伙计们闹起来了。
            他们跟我出来近半年,商队不仅没赚上大钱,反而赔得老婆本都快没了,现下困在新郑城中举步维艰,他们也难。
            最终这事以商队的解散作为收场,当然伙计们还一副理所当然地分掉了仅剩的现银。
            这下真是一穷二白了,我叹口气,对老姬说。
            老姬安慰我说,老虎,没事的,我的俸禄还不至于养不起咱俩。
            那一刻我有点想哭,老姬真是个好人。
            我想告诉他我有手有脚还不需要他养,却脸上发烫,舌根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姬见我这样,以为我白天处理商队的事累着了,嘱咐我早点休息。
            确实累着了,白日里喋喋不休的你来我往使我疲倦,可都这么倦了,为什么心还是跳得老快?
            我头有点晕,嗫嚅了片刻,脱口而出一句:要是我有个几百两,不出一年就能翻身,到时候,我做你的钱袋子,我养你!
            老姬被我的豪言壮语逗笑了,笑完后认真问:当真?
            我骑虎难下,梗着脖子道:当真,我做生意可有一手了。
            他点点头,替我铺好了床,默默离开了。
            那夜是缺月,残月如刀。
            我看着老姬的背影,觉得老姬有些不同以往,正如刚才他明明笑着,眉梢却像被压了千斤的担子,沉重而不舒坦,可我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多想,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我哪怕再敏感一点,哪怕一点,结局也许会大不相同。
            半夜,我被开门的动静惊醒,我一看,是满脸血的老姬,他穿着夜行衣看不出血渍,但我猜测那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我喉中梗塞,老姬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的明珠,价值万两。
            这是哪来的,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又惊又怕,带着哭腔问道。
            老姬回答:我杀了那个顶替我的**,从他身上搜到的这个,你拿去吧,换了钱去做你的生意。
            我终于哭了出来:那你怎么办,呜呜呜,被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啊!接着我开始重重抽自己的耳光,边抽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老姬你何至于去干那傻事,是我害了你啊老姬,呜呜呜……
            老姬想蒙我的嘴,但他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没能下得去手,他说:老虎啊,你再这么嚎下去,让邻居们听见,我就真得死路一条了。
            听他解释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姬提前谋划好的,别看老姬平时五大三粗,也是有些计谋在脑子里的。
            他打听到今日那个顶替他的**要去喝花酒,于是埋伏在他回家途中,杀了他和随行的小厮,伪装成最近流窜的一伙江洋大盗的手法,以县官老爷一向的昏聩无能,必定查不到他头上来。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老姬说,我也是为了自己,那**不死,我根本没机会上位。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也有这本事,所以老虎,你拿着这个,换成银两,好好大干一场 ,让从前瞧不起你的人挖出他们的狗眼跪下来拜你!
            我颤抖地接过那颗带着死人温度的珠子,心有余悸道: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他从顶替我的那刻开始,就得做好遭报应的觉悟,老姬冷冷地说。
            我按老姬说的,带着珠子离开韩国,将其折换成银两,作为新生意开始的资本,这次我没有继续吊死在玉器这一棵树上,而是选择了绸缎、马匹等。
            几年下来我赚到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银两,所得利润除了商队日常开销,我匀了一半送给老姬,他用这些钱疏通朝中关系,打点上下,从此官运亨通。
            等到再见面时,他已是意气风发的禁军统领,我也是富甲一方的著名行商,虽不再专卖玉器,但我“翡翠虎”的名号还是保留了下来。
            我回到韩国后,在新郑城外建了一座山庄,取名翡翠山庄,在这里,我和老姬通宵宴饮,好不畅快。
            如今我家大业大,又有多项产业,胡氏虽在玉器行当里举足轻重,但到底不是手眼通天,我那个狗屁大哥已经奈何不了我了,哈哈哈!我边喝边说,笑得狂妄。
            老姬摇头晃脑,啐了一口:那孙子要是再敢为难你,老子带兵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哈哈哈,老姬真够义气!
            我们两个醉鬼,居然都没觉得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后来我们还聊了很多,有他这些年铲除的异己,有我这些年做过的假账,谈起当年那个顶替他的人时,我俩没有一丝愧疚。
            老姬变了,曾经不忍践踏一个想要讹诈他的小贩的老姬,如今杀人放火都不带眨眼的。
            想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当我攥着那颗死人怀里掏出来的珠子换了白花花的银子时,我想到的不是这笔财富背后的血腥,而是日后俯瞰仇敌的巨大筹码。
            也许是我们都曾生活在权势与地位的阴影下,所以有朝一日推翻压迫时,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我们心中只有快意。
            【未完待续】


            11楼2020-07-06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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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6楼2020-07-06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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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我要看老鸡胖虎侯爷的三角恋😎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20-07-0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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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7-09 07:1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