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善 结局 —— 痴女㈠
“ 这座孤城里,我怨自己柔弱,做不了你掌间的刀。 ”
周霂手里染着血,善善很早就知道的。
可是她不做声,只会红着眼,指都发颤着拿帕子替他擦掉污秽,等周霂睡得深沉,才徐徐缓缓的说话,“我怨自己柔弱,做不了你掌间的刀。”
她轻轻的说——在夜里,谁也听不到。
在岁寒时,单善拆掉珠翠,跪伏在承乾宫前。
她说,请陛下赐恩,让她做回善善。
她是盏戚戚燃着的烛,照着周霭。
在承乾宫里,十六岁的单善,眼里都攒着细碎的光,那多像十四岁的善善,爱意都是赤忱、纯粹。然后她磕头、哽咽,额前血与眼中泪在缠,尊严当作爱的燃料,被烧得星点不剩。
——她如愿以偿,在岁寒夜里,又做回了善善。
善善不会撒谎。
她连人心诡谲都辨不破,只将玉瘢当作自己的庇护所。度日如年,消耗着光景,等一个或许缥缈的希望。
桑桑都会劝她——我的姑娘、娘子、善善,就当曾经的情爱是痴梦,就当天明时,再难入梦。可善善是情爱育出的女娥,她为情爱生,也为情爱死。
她决绝如烈女,把所有的光阴都砸进了情爱。
之后她就说,“我不怕。”
岁寒过会,善善被魇缠身。
拒吃解药——
拿一生做赌,甘愿成瘾。
判词,烈性、痴女。
“
我听到逼宫的兵马声时,以素色的衫,立在玉瘢的殿里,捧着被我绣好的连理枝,等我的郎君。
我的郎君,他就要带我回家了。
——生同衾,死同穴。
此后经年,孤城、山河,我都陪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