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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火线:幕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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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三:赵怀靖&小公主
到临安之前,与魏王有交情的昌俪贵妃自刎逝世,此后赵怀靖与昌俪贵妃的女儿小公主走得很近,权宜之下赵怀靖遂陪同小公主玩耍,亲同兄妹。此间,行宫内私下有流言说:魏王长子于行宫为质,恐有性命之虞。而这段日子以来,小公主的奶娘(代号“红中”)一方面听闻小公主讲述了与赵怀靖的玩耍日常,赵怀靖因此在红中处好感度up,并不忍心赵怀靖就这么gg,另一方面奶娘是石家送来照顾昌俪贵妃和小公主的本家人,因昌俪贵妃的缘故也偏向魏王。因此某次赵怀靖与奶娘相处时,隐晦提及此流言,并动之以情,得到了道具【奶娘的怜悯*1】,奶娘与赵怀靖相商,于宴会之际将赵怀靖扮作小黄门“二筒”并送出宫去,同时真正的二筒留在赵怀靖屋中拖延时间。


IP属地:北京1楼2020-07-20 20:50回复
    蛰虫始振,鱼涉负冰。
    临安居南傍水,于是料峭寒春中也带些润意,簌簌春英中掠过一片柔嫩鹅黄色的小衫。奶娘总是担心小公主受了寒,这样的时节,仍要将粉团裹成个枣粽状,是以跑起来也很笨拙,然而鞋尖上又缀一对银铃儿,走起路来响如泉声。
    奔进眼前那长身玉立的小少年怀中时,却跑得分外快些。顾不得身后一众内侍惊呼连连,只见德纯皇帝的爱女蹦跶着脚跳过去,却只勾到人半片衣袂:那上面绣的是松霜雪鹤,似与满园春色和小公主衣上的杏子格格不入。
    “怀靖哥哥——!”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7-2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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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7-2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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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趿尾雪,残冬溶没于和煦好日,半壁水痕,将朱廊都洇深。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蓦然钻入我怀时,携来满袖澄黄的明媚,铃逐坠露,轻盈地响,未染焦黑的战火,与烟雨中的临安很合衬——但不该如此,不当如此。
        沦落山河让我很难对这座温软的临时都邑产生亲昵,于是我将仅剩的很有限的柔和都馈赠给她
        “慢点跑。”
        捞住幼龄的贵嗣,矮下身来,为她拢好因跑动而松了些的斗篷。她比小桥还要小些,甚至是瞧着都要跌倒的程度,但她却得以拥有小桥从未得过的注目。
        “今天想玩什么?”
        这是记忆中,魏王妃的声音,像一缕柔光锦缎。


        IP属地:北京4楼2020-07-2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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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07-24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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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嘉年的纸鸢,是以零落在雨中结尾。大凡美丽的人事,总会以枯凋为终局,汴京也是,昌俪贵妃也是。而赵禾施的娇纵恣意,似在一笔一划地攀摹已故贵妃的影子。
            “有专门的师傅扎纸鸢,我不会。”
            我将她稍乱的发髻抚得服帖,扶正斜斜银簪。此时奚女已奉上纸鸢,绮艳笔绘,仍是大开大阖的鲜明——旧都的残影仍盘桓人们心中,昔日强盛是一个偏安的临安所难以囊括的。
            “这儿不够宽敞,我们往外院去吧?”


            IP属地:北京8楼2020-07-24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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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主髻上别的银钗也细软,在春风中几乎要酥醉,然后与满园芳醴一起抽条,长出小鸡雏般嫩生生的花苞来。
              在她人生所经不多的寥寥几载中,赵宋宫城里没有其他贵裔,见过最多的是低垂的眉眼与顺服的背脊,是以赵怀靖的到来足够挑起她的十分兴趣。
              钟妈妈这时候很不适宜地来了,捧着那碗叫小公主一见就拧起娇稚双眉的奶羹,好声好气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先吃奶羹、再放风筝。
              小孩子不乐意的时候总是分外明显。脚一跺,颐气指使:
              “不要钟妈妈,要怀靖哥哥喂!”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07-28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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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奶娘惶急又惯溺的目光中,我抚过赵禾施的发顶,乌瀑般柔软,仿佛胎发未褪。倘若沈彧在这恐怕要露出他祖传的不屑神情,但人总是要为更远大的利益折腰,何况这利得远胜区区五斗米。
                “我来吧。”
                我素来算不得广富胸壑,因此得失计较总要算得分明。在钟妈妈感激的眼神中,我取得了一场无声的胜利,为既定的计划镶嵌恰到好处的一环。
                素净锦缎可彰显弱势,正如伺机的蛇会伪装成枯凋木叶,借以**对手,笼络同情心泛滥的看客。
                “来,乖乖地吃完了奶羹,我们去放风筝。”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7-3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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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妈妈将白玉碗递到这位赵室的贵胄手里——小公主一向很钟爱这只碗,只因为这只碗上雕着的小兔子很可爱,还因为小兔子那红宝石做的眼睛熠熠有光,但并不因为它的昂贵价值,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小孩子的眼里没有这些。
                  很乖顺地将樱桃似的小嘴张开,然后像一尾小鱼那样吞咽着这虽然营养却了无滋味的奶羹。随后我看见钟妈妈又给怀靖哥哥鞠了一躬,言语间也略微热切了起来,但是鲜见。不过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赵怀靖喂我吃奶羹的缘故。
                  吃奶羹的时候,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那只漂亮的风筝,想了想,含糊着口齿问一句:
                  “怀靖哥哥,你会写字吗?会不会写赵、禾、施三个字?”


                  11楼2020-07-31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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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匮乏耐心,但在此刻又似乎拥有无尽的耐心与温柔——或者说我其实没有什么个性,任何脾气都可根据需求而消长。向奶娘颔首,在她乖驯地咽下最后一勺后,将碗递归。
                    “会啊,这个名字很漂亮。”
                    官家在文章翰墨上很有造诣,这一点于他的公主身上可略窥一斑。但我不清楚,她尚如此纤瘦的肩,能否担得起其中厚重蕴意,而临安又能否担得起,山河固已不存,又何谈禾施?
                    “怎么,想学吗?”


                    IP属地:北京12楼2020-08-03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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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开蒙的稚子总是对这些陌生的笔画感到神往,更因能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而感到高兴,浑然不知山河飘摇,她是这碎玉倾金之中的风飘絮——诚然,德纯皇帝将他这宝贝女儿保护得很周全。
                      “好呀——!待施施学会了,写给阿爹看,阿爹一定会高兴罢!”
                      阿爹这几日下了朝,抱起我的时候都不在转圈圈了:这就是我判断阿爹不高兴的原因。以及,他与皇后嬢嬢讲话的时候,也拧着眉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么,在这之前,怀靖哥哥可以先在风筝上也题上这三个字吗?这样施施也可以同小鸟一样飞起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0-08-0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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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不曾预料到,她会是德纯的唯一一位公主,在这页菲薄而令人讳莫如深的历史中,她从来身不由己,正如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纸鸢从不是自由的。
                        ——在这片刻,仿佛是时空裂隙一般的存在中,我们都选择性地忽视了那条细绳。
                        “当然,那我们回去取纸笔吧。”
                        攥住纸鸢颈骨的手指已然收紧,只消再施力,喉旁羽翼便会被划破。而我从不介意,做收紧风筝线的那个恶人。
                        甚至欣然之至。


                        IP属地:北京14楼2020-08-0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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