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追忆之旅】:睹物思人，回忆往昔。

早时和穹去了一趟西湖，在回居所的路上遇一摊卖饼干的铺子，据说是杭州有名的小摊子，于是顺手买了几盒。
将饼干分去给弟弟妹妹，最后一盒拿去给父亲。
我找父亲时，他正好在阅书。伸手敲了敲门边。
“父亲，门没关，我这就进来了。”

在杭州的日子，一日一本书，文字稀释了乏味的等待。
就连雨后的空气，都分外清新。有的时候都会叫人忘了北方的戾气。
几声敲响，将我从书卷中唤回现实，抬起头见是麒儿，缓缓道。
“进来吧，什么事?”

入内后，掀袍而坐，于父亲对侧的位子。
将那一木盒子放置案上，我见上父亲的书，似乎是从前在开封时曾读过的。
“父亲看的这本，孩儿去岁曾阅过，是本有趣的神话故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带了一盒饼干给您。”

“麒儿喜欢阅书，怕是看的书会比为父还多。”
我阅书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麒儿便不同了，他多为学习及增长见闻，这两者在本质上就天差地远。
只是忽然闻得饼干一词，又让我忆起月前才刚离世的小枫姐姐。
伸手打开木盒，取了一块饼干，望而走神。

我将父亲放于一侧的小本，翻阅起来，又将这则神话故事重读一遍。
“书裡讲到天有九重天，我曾想著这云端之上可真有住著一帮神仙?”
又翻了几页，未得父亲回应，于是抬眼看去。
“父亲...父亲。”
见人拿著一块饼干，动也不动地。

南渡前闻小枫姐姐离世，对于我而言，心裡酝酿著万般感叹。
像我这样记在心上的亲友少之又少的人来说，失去任何一个都能叫人低迷好一阵子。
顿然被麒儿唤醒，才默默又放下饼干。
“嗯?麒儿方才可有说什么?”

收起那本书，充满好奇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勾。
“不，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见父亲拿著一块饼干看得出神，可是这块饼干让父亲想起了什么?”
说时，从木盒中起了饼乾，咬了一口。
“酥脆可口，父亲要不也嚐嚐?”

麒儿是个有疑必问的孩子，我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微叹了口气。
“为父幼时喜甜食，曾有一位姐姐带著我去吃大内最好吃的小熊饼干，只不过，现在或往后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话说到点便好，这样悲伤的事，我并不想将低迷的思绪渡给自己的孩子。

嗅出父亲言语间的追忆，便不再多问。
“人呢都有寿命，记在心裡的才是永恆。”
我看著父亲房裡的黑猫，窝在床榻上睡著，便转化而问。
“ˊ小黑什么时候才醒来?孩儿每回见上牠时，牠都在睡觉，让我忆起两年前走失的小白犬，小白也是贪睡的。”

嗅出父亲言语间的追忆，便不再多问。
“人呢都有寿命，记在心裡的才是永恆。”
我看著父亲房裡的黑猫，窝在床榻上睡著，便转化而问。
“ˊ小黑什么时候才醒来?孩儿每回见上牠时，牠都在睡觉，让我忆起两年前走失的小白犬，小白也是贪睡的。若非此时因南渡不在开封，我还想再去寻寻牠”

麒儿从前养了一只小白犬，看似平日温顺乖巧，却在一次踏青时，替麒儿吓跑了一只狼，护主时的凶狠样，依然历历在目，只是可惜两年前小白莫名失踪，府裡上下寻了数月都未有穫。
“看牠心情。”
略侧过身，看了一眼小黑，又道。
“若回开封，父亲得空再陪你一起去寻，且先将这盒饼干给你母亲送去吧，她应该还在九儿的房间，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话落，目送他离去，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