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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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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7-25 00:43回复
    【山止川行】
    宣容主讳阅杏,字应青,正观帝十三女,母熙谨妃温特赫氏,胞弟理王横。后萱堂身故,归养惠皇贵妃薛氏牒下,移居启祥。
    主诞二年元月十六,时流年斗君在未、子斗在午,紫微排盘示命主廉贞、身主文昌,钦天监判“星犯慈宁”,是以慈闱不喜,多避之。髫时与仪主楚比邻,情甚笃;后识娴主娇兰心蕙质,引为金兰契友。
    主资淑灵,性沈静,敦诗悦礼,德备幽闲。泛涉书史,六艺咸通而弗精,书遵孟頫小楷,唯可称善。累于星命,甚恶卜筮星相诸论。承杏林志,尝师从叶何代诏习岐黄术,颇有所得。
    十一年五月,以著媺中闺、鸾章光贲,下尚汉军正白旗人士、二等男爵沈氏藏知,适娴主娇同日厘降户部参议陆氏,定址中槐胡同建两府为二主居。


    2楼2020-07-25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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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入松】
      二年元月,主诞,启静水为居。
      https://tieba.baidu.com/p/6581734101
      二年酣春,以聪颖秀慧、行孝有嘉,添衔和硕。
      https://tieba.baidu.com/p/6595276306
      二年孟秋,以醇和蕴性、萱闱锡祜,擢封安国。
      https://tieba.baidu.com/p/660776225
      三年杪春,以礼容愉婉、早著庄姝,敕封安国和硕。
      https://tieba.baidu.com/p/6623512283
      四年元月,随扈圆明园度岁。
      四年仲阳,以褆躬端谨、懋贲温纶,恩封定国,锡号“宣容”。
      https://tieba.baidu.com/p/6647201628
      五年孟秋,以德协兰仪、式焕芝函,加封定国和硕。
      https://tieba.baidu.com/p/6682110080
      六年霜序,随扈多伦会盟。
      七年令月,以嫮修独粹、渥沛荣施,贲赐荣国。
      https://tieba.baidu.com/p/6723649805
      七年季秋,随扈白洋淀观水猎。
      七年孟冬,母殁,归养惠皇贵妃薛氏牒下,迁居启祥。
      https://tieba.baidu.com/p/6743956393
      十一年酣月,随扈蓟县事稼穑。
      十一年梅月,以渊懿静专,凤章优秩,加封荣国和硕。
      https://tieba.baidu.com/p/6833593750
      十一年仲夏,以著媺中闺、鸾章光贲,下尚汉军正白旗人士、二等男爵沈藏知,于中槐胡同立公主府,敕封镇国。
      https://tieba.baidu.com/p/6835251838


      3楼2020-07-2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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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灭小山河】
        一卷工笔画徐徐铺陈于前:前半卷绘景乃朱明高悬时的溪山,小心侍奉的奚女立于圈椅旁,周全为座上金枝打着扇。而圈椅中的溪山主却坐立不安,亟亟摇着蒲扇,送入的疾风教置于一旁的盆植都跟着弯了腰。尔后兼毫一转,阁中亦由明转暗,业已至了暮时。黄门蹲着身,将被掷于地的残破蒲扇捆作一束,那厢公主趿着珠履,在阁中来回踱着步,尔后不耐抬手、召来近侍,旋而撑起竹伞,踏入椒庭四合的暮色中。
        后半卷所绘的,便当是养性斋的光景了。至于溪山主在其中是如何——
        “御园苍木遍植,何处不荫凉,怎想着去养性斋躲凉了?莫不是娇也想学作修道隐士,于养性斋静坐沉思、三省吾身罢?”
        https://tieba.baidu.com/p/5460722041?pn=49,1552-1561楼
        天家子息生来便身居尊位、尽享白丁穷极一生都难求获的富贵荣华,料是上天为求公正,便弗肯予他们寻常人家的深厚亲缘。坊间流传甚广的话本、脍炙人口的说书段子,无不乐于着笔在皇胤间的同室操戈,我与宣娴又非同胞姊妹,实算不得血脉之系上的亲近,却能如今夜这般两相对坐、围炉促膝长谈,得她一句“杏弗是外人”,于我业是弥足珍贵。
        静听她徐徐陈来的细碎琐事,微末如汇芳书院庭前左侧将绽引来了第一只粉蝶、那位姊姊掣花宴那日所着的衣衫裙袂上细细绣了一圈黄春棠,都被她尽数纳入眼里、录于笔下,始知外里娇憨活泛的宣娴主,内中竟藏有如此细致的善察之心
        “我当真十分荣幸,能被娇娇视作可剖白心事的人。畴昔我愿闻,往后我亦愿闻。我同娇娇有一般的“黄童稚思”,倒也弗需忧虑我会笑你啦。”
        https://tieba.baidu.com/p/6160350708?pn=13,406-415楼
        塞外的秋暮却比京畿寒意重许多,毡帐前驻立的旌旗高扬于夕晕中,猎猎暮飔渡来独属边陲的冽寒。迨辨清她容色后,不由偷偷弯了眉——每回隋娇佯同我置气时皆是如此,音调中虽是含嗔,一双笑眼却将口是心非的公主机密尽数泄与我瞧。
        “不若各取你我二人诰封中的一字,称它作《娴容北巡见闻集》,如何?咱们亦可于每张画下录些当时的燕谈之语、心中所思,权作对此画意象的评释。即如今日,若将现时纵马赏夕晖的景致绘下,便可于卷轴末处录诸如“廿一日酉正,娴容二主共赏红日西沉,睹霞光万道、茵毯无垠,兼见喀尔喀王女驰骋英姿,多有慨叹。议定各择塞北奇景入画、汇集成册,迨日后赏鉴”云云...
        皇父恩贲的诰封实与我二人极为契合,拟娴容作画集名,既可展现两位帝姬迥异的笔风秉性,又昭彰着二位画者难能可贵的甚笃情谊。
        “余下的时日,我替娇娇参谋景意、娇娇为我指点画技,咱们各择不同景致入画,回宫后可合作一册,便是独属于宣娴与我的回忆啦。”
        https://tieba.baidu.com/p/6707239421?pn=11,343-352楼

        因累年为星命所困,对此类半真半虚却定人运数的言论可谓是厌恶至极。迨听那相士道出甚麼“防狸奴犯晦”的说辞,更在膺中鄙夷地浅嗤一声,不俟人再言二话,旋即将一小锭银塞入那相士掌中,尔后援过娇娇臂弯、亟亟将人引离。
        “甚麼狸奴冲撞生晦——还当是被萧淑妃下诅的武曌不成?这等江湖骗子诓人成性,你定是不信的罢?
        现下却不敢笃定她是否果真不信那相士适才的一席话。髫岁便慕隋娇活泛、慧聪,绘得一手好丹青,卷卷笔蕴巧思,是以常愿与她走动来往,年岁渐长、交集愈密,去岁元节随扈圆明园时,更藉一册《见闻录》教我窥得她匿於疏朗下的细腻善感,从此引她为同道知己,愿与她共量风雅、剖白心事,可今日这一出,却教我心底生出几分犹疑来。若她终究是笃信卜命占运之辈,那同旁的“俗人”便再无甚麼两样,到底与我是殊途客。
        https://tieba.baidu.com/p/6172154454?pn=29,889-902楼
        我同娇的燕谈于旁人听来兴许会以为无谓,所议的既非女儿闺中常论的六艺女红,也并不在意现下市集中时兴甚麼通草珠花,泰半皆是桩桩件件平淡如水的小事:昨夜的雨打落了哪枝梢头的叶,今晨的露又浸润了哪株将绽的花,甚而是细末如于卷帙中读到哪句回味悠长的诗文、作画时蓦然腾生的巧思,俱会被我二人信口拈来以为谈资,也自于其中品出许多乐趣。
        谛闻她重提及昔年苏州街那桩旧事,实未料及她竟仍将那相士的荒诞之语记挂在心,不由也忆及彼时那白须老道惺惺作态道出的甚麼仔细狸奴冲撞之谈…委实荒诞!怪道娇娇一向欢喜如是毛茸的活灵小畜,今日却很有几分惮意,不曾挨近它半分。
        “既是无稽,娇娇怎生还介怀于那相士的信口胡诌——业已过去一二年了。”
        https://tieba.baidu.com/p/5534395912?pn=7,214-223楼


        6楼2020-07-2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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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香如故】
          一、幽巷初识
          踌躇须臾,终是弗愿鬓发不整地行于街中,嗫嚅着承应下,稍稍向他倾过身去,眼风不经意掠向府院朱门上高悬的鎏金题匾,岳察二字赫然其上——他应是这家的子息罢,只不知名讳是甚麼呢。
          神绪一瞬游离,迨将眼波匀回,始察二人竟依得这样近,近得眉心能感知到他温热的鼻息,而只消稍稍掀起目帘、便会撞入他一双真挚的深眸中。登时羞赧万分,慌忙垂低了首,直教下颌抵至天瞿,而适才堪堪脱口而递的询在口中转圜逡巡,终又咽回腹中、捺于心底。
          “多谢公子……今日唐突了。业已叨扰多时,我亦尚有约要赴,便不再耽搁公子了。”
          逃也似地匆匆旋身踏离,腰间所悬的春杏纹样的香囊也悄然循公主曳起的裙袂滑落於地,却始终未教主人察觉。
          https://tieba.baidu.com/p/6704460168?pn=8,238-247楼
          二、七夕再逢
          昔年天贶日匆匆一别,直至我逃也似地奔出深巷、倚于墙根努力稳复心神时,才觉察腰间所系的春杏香囊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忖着定是先前慌忙旋身离去时不慎掉落,却终是没有再踏入那条巷、行经那座府前的勇气,或许是这不知缘何而起的怦然心动教我自乱阵脚,以至后来许多个夜里,我甫阖上眼帘,浮盈于眼前的便是他谨慎守矩地倾身来为我簪花的模样,以及那一瞬我蓦然在他瞳仁中瞧见的自己。
          那日我并未再去二分明月楼,亦不明晰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宫中,只记得信手拈了些不甚可信的由头,打发了几位失望的幼妹。我自知这场际遇实为一桩可遇不可求的萍水相逢,合该早随六年杪夏的溽风消散入岁华中,应是上天著意,要教业值摽梅之年的公主切身识得稼轩居士笔下“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内中涵义。我亦业将悄然生长的情愫深埋膺内,偶有善察的姊妹询起香囊下落,皆教我用不留神丢了搪塞过去,从未同人道起过内中原委,纵是那几位交契的亦不晓得。却未曾想,今日能在此处再遇他——
          “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答谢公子,便许公子三个愿望罢。日后公子有甚麼诉求,但凡合乎情理,我绝不拂拒。”
          以应许三个愿为礼,实是藏贮了我的私心:往后便好以此为由,常常同他来往。情愫源起于何时,我并不明晰,兴许是在那场元不该落下的花雨中他自凉台探首而出的那一刻,又兴许是他为我簪花时二人目光交叠的那一瞬,他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光亮,澄澈且坦荡,举手投足间的自在与萧逸亦是我不曾在哪位兄弟身上见过的,我好奇地往而探之,终究在不知觉中沉沦。
          https://tieba.baidu.com/p/6519256617?pn=8,238-247楼
          三、香山定情
          未道出口的后半句在感知到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力度时戛然偃于舌前,恼人的彤云早肆意地渡上杏颐,抬起眉山,匀向他的秋波中满溢着羞于言明的绵绵情愫。而令我惊喜的是,我迎上的炯炯眸光真挚又热忱,在其中可品读出与刻下正翻涌于我膺中的相同的情意——弥深的爱慕、与心甘情愿的沉沦。
          “上回之后…你合该知道我并不出身寻常府门了罢。与我一起…便意味着会被束缚于繁严的礼矩、会被框囿于珠玉铸成的金牢,会…会蒙受比今时更多的指点与评说。即便如此,你仍愿与我一起麼?”
          ——“受这一切,换杏妹的心,值得。”
          刻下依偎在他怀中,谛听他坚定不移地再三许与我的诺,我才恍若初识尘世烟火的南山隐士,始察原来京畿萧索的秋也可以渡上南府的温柔,原来山间凛冽的北风也可以这样和煦,原来令最挑剔的墨客都不吝溢美之词的红枫百里,也可以在他殷殷又深情的凝望下黯然失色。
          “蘋叶软,杏花明,画船轻…”
          江南的春风仿若也从词文中跃出,衔来一枝西子湖畔的垂杨柳,迎上他满含情意的目光,十分真挚地,笑眼中满溢着对相偕的余生的憧憬。
          “合明没有诓我,仲秋的香山的确很美,这首词里叶嫩花明的南浦也很美——余生尚很长,无论是南国的春花夏雨、抑或是北国的秋叶冬雪,我都期盼能与你共赏…我也只欲与你共赏。”
          彼时我天真地以为,情笃的两人以朗日为鉴的盟誓足以昭昭至山无棱、江水为竭,也毫不犹疑地深信这段情缘终会灌养出最娇媚的花、孕结最丰硕的果。我暗自祷求光阴能永久凝止于这一瞬,即使这不过是一场南柯大梦,我也甘愿于此永世沉沦。
          https://tieba.baidu.com/p/6172854593?pn=67,2086-2094楼


          7楼2020-07-2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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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锁里的春风】
            皇膺金枝,或沈静、或活泛,脾性各迥,而楚向来是其中顶“另辟蹊径”的一位,从不见耐下心习课业,旁的鬼主意却多得很,照夫子之言便是,‘诗文背不得几篇,小聪灵尽数拿去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本了’。
            也竟是敢信她的胡诌,将将放下覆在鼻前的手,那股恼人的浓臭又迫不及待钻入、直冲天灵。忙又抬手掩住鼻,秋水向她一横。
            “还是这样冲,哪儿有消半分?你莫不是叫蒜熏得昏了罢。”
            https://tieba.baidu.com/p/6581726387,15-24楼
            将提灯置于足前,藉豆黄烛火与她燃起龙灯,再将这一叶载着沉愿的扁舟妥帖置於流水中,目送它循春水而下,也合起掌来,默许着单属二年槐序的祈思。
            “今岁小女贪心了些,万望春龙莫怪。愿景有三,一许椿萱康健、岁和年丰,二许小女此生得识山河万里,而永心怀悯善,三——便许楚妹眼疾早愈,得识星汉璀璨。”
            https://tieba.baidu.com/p/5764017506?pn=44,1399-1408楼
            哈宜呼苍白杏颐上微红的鼻尖一点,格外醒目,是以垂下眉去,噤声未答。东施效颦确要更贴切些,可哈宜呼素来视重姿容、面皮也薄,若将她同模样丑却要仿效美人、反遭人讥笑的东施并提,委实是一柄刺入她沉疴的利刃。言辞虽浅,伤人却深。
            我待哈宜呼确也格外网开一面,若类事是于旁人身,泰半是要在心底太息一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是于哈宜呼,姊妹中约莫数我最谙她秉性,总怜她是权因贪美之心亟亟,当算情有可原。
            “旁的眉样也十分精致好看,远山眉不画便不画了。绒花你若想要同他人不一式的,下回例准出宫时我同你一道,咱们去前门大街,那处的二分明月楼是扬州开来的铺子,里头贩的绒花保准新奇。至于鸾姊那儿——鸾姊为人贯来温善大度,不会因这点小事记恨你的,如今不过是有些误会,说开便好了。我同鸾姊虽不比溪生亲熟,较之于你却好一些。我回去想想法子,赶明儿寻个机缘,替你去向姊姊解释一番。现下你且宽怀些,莫要再为此事烦神了。”
            “好了,莫再蹙着一双眉了。今日元是兴致勃勃来听戏的,待会儿若是满面愁云地回去,忻娘娘还当我如何苛待你呢。”
            https://tieba.baidu.com/p/5460666124?pn=43,1420-1429楼
            探询甫一出口,她便亟亟转开首,唯恐教我从面容中窥探去甚麼秘辛似得。愈加笃定她适才暗有所思,是以半作戏谑地笑添一句。
            “没有便没有,你脸红甚麼?”
            哈宜呼贯同我交契,鲜有甚麼心事瞒我,刻下自然知晓她含混作的释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托词,却也不欲于此多作纠缠、强人所难,来日她或会自同我言明。
            https://tieba.baidu.com/p/6690096084?pn=16,480-489楼
            神绪游探于旧忆陈往中,迨醇厚的砖茶入喉,心底也大抵有了思量:哈宜呼口中的这桩少女情思,应弗是突兀的一见钟情、而是早缔因缘的情愫渐生。可是始于元月孝昭的喜宴...?不,合该还要早些,否则行途中燕谈至宫外偶缘时,她也不能摹地面显赧色。
            我向来自诩是姊妹中与哈宜呼最互通灵犀的那一位,盖因我二人序齿相邻,她又仅迟我几日诞世,自幼一道长成,畴昔尚养于四所时也是比邻而居、贯来亲昵,可刻下这位魂不守舍地怔怔坐于灯下的女子,却倏忽显得有些陌生。这大抵亦是我头一回明晓,原来“为伊消得人憔悴”并非是文士故作深沉的矫揉造作,而是情到浓时的怅然抒怀。
            “如何算是喜欢,我也说不好……不过,“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子衿》中又确是如是表明情意,如此视来,应算罢。”
            https://tieba.baidu.com/p/6707230844?pn=13,429-438楼
            这弗是头一回为哈宜呼篦发,她从来重容仪,髫龄时常为她梳各式的发髻,亦尝学作外间小娘将发绾起,对镜遐想着将来凤冠霞帔的模样。星移斗转,昔日娇羞思春的小女如今变作果真待嫁的娇娘,铜镜中的眉眼却与畴昔披着红绸耍顽时无甚麼分别,只多了些许独属于新嫁娘的羞怯与美满。轻柔将她乌发分作数缕,仔细篦顺盘实,再以珠钗簪固,一如平素常做的那般——却可能是最后一回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坊间嫁女时,母家人为将出阁的女儿篦发,口中便会念如此的祝词,我自平娘那处听来的。我同哈宜呼虽弗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却自幼相携相伴,髫岁时比邻而居、一道顽闹,开蒙后亦同桌听学,骈行的身影几近踏遍了禁宫的每一隅。额娘膝下并无第二位女儿,我早於心底将她视作嫡亲的妹妹,过往种种难以抑止地在膺中翻涌,刻下更真切地感知到送嫁的母家人心中亦喜亦忧的五味杂陈。
            ——“姊姊,若我一会儿还是害怕,到了府上,你可否再来寻我?”
            有一瞬的犹疑,却终不忍在此时拂拒她, 轻轻捏了捏握在掌中的软荑,极是真诚地承应下。
            “好,我会去寻你。”
            纵使于情于理、我皆断无踏入新房的原因,便权当为全小妹出降前的最后一个愿,我也要挣破一回礼矩的缚衣。
            吉时至,秋蝉与花炮一道奏响公主出阁的礼乐,哈宜呼在众人围簇中登上花轿,踏往人生中崭新的行途。今日的宣仪公主,合该是四海寰瀛中一等一的绝色。
            https://tieba.baidu.com/p/6758006827?pn=17,515-522楼


            12楼2020-07-25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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