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
彼世
楔子
假面舞会,虚假而真实
戴着假面的真实
华丽的Waltz
华而不实罢了
那么你呢,你是否也是华而不实的一个港口
徒有外表
并没有可以容下我的港湾
“米卡列斯,我可以进来吗?”随着一声敲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缝中传进来。
塞巴斯将桌子上的那些文件不动声色地扫到一个角落,“是,您进来吧。”
一个长着温柔面容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颇有这个世界的特色的衣饰,一双黑色长靴,比黑色稍浅一些的头发,无论从哪里看都看不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塞巴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来者鞠了一个躬,“朽大人,我已经和那个人类解除契约并回到这里了,您是否记得遵守您对我许的诺言?”毫无感情【度受】色彩地说道,提到“那个人类”时才有隐隐的担心。
“呵呵,我没有忘记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急了?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雕者’里最慢条斯理的呢。”名为“朽”的男子自然地说在方才塞巴斯坐的椅子上,轻佻地说道。
“朽大人,谢谢您的称赞。但还是请您不要岔开话题。”
“这么正经。不就是赦免那个人类的罪吗,我知道了。记住你答应我的:到他的灵魂归属于魔界为止,不可以见他。”
“是,朽大人。感谢您。”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朽便离开了塞巴斯的书室。
少爷,这是我作为您的执事,现在唯一可以为您做的事了呢。真是对不起,以您为赌注,您会不会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执事呢?
待朽走后,塞巴斯轻叹了一口气,将刚才扫到一边的文件放回书桌上,又开始审查起来。
“魔界王室的淘汰制度”、“关于君主应备的条件”、“律法”……
一个个与自己无关的字眼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感到疲惫似的,不断地出现在眼中。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塞巴斯有些疲惫了。窗外仍是一片黑暗,不管何时都是黑暗。这个肮脏的世界,哪有资格拥有明亮呢?
“淩,麻烦你帮我沏一杯红茶过来。”头都不抬地说道。
只是顷刻,当日与塞巴斯在宅邸中见过的少女便出现在塞巴斯面前,仍然是灰色调的衣服。而她那鲜有表情的面孔上出现了几许为难的神色,也不去为他沏红茶,只是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塞巴斯见过了许久淩仍未将红茶送来,抬起头来,淡然地问:“怎么,还不去沏?”
“米卡列斯大人……对不起,我未曾在魔界听说‘红茶’这一物品……”淩有些尴尬地开口。
塞巴斯怔住了。都快要忘记了,在那个世界每天下午都会为他献上的红茶,在这里没有呢……
从何时开始的,像是习惯了每天都会见到你一般,习惯了与你同在那个世界生存,习惯了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回过神来,无奈地笑笑,“这样啊……那就麻烦你帮我拿一瓶红酒与一个高脚杯过来。”
“是。”淩这回没有为难,麻利地从酒窖为主人拿了一瓶1875年的红酒。那是主人最爱喝的红酒,他说那个年份的红酒其中有“他”的味道,一种淡漠、熟悉的味道。而那个“他”,自始至终自己都不知是哪位,向主人询问想必也不会有结果,还是让“他”当一个永恒的秘密吧。
将红酒与高脚杯放在主人的书桌上,像往常一样,他安静地挥挥手,对自己说:“淩,你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