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她此刻蹙着的眉头,并非全因思虑而起。她心里只是结了个小疙瘩,硌着不大舒服。可惜此症大抵是无药可医的:如果要问她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她尚能回答一句“是”;可如果要问她疙瘩怎么来,溯根问源方可对症下药,那么纵使她剖开这疙瘩来看,恐怕还是一片混沌。她明明安慰自己说,有些事情,我还小,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吧。可这又怎么能够!如今这样的境况,而她这般的出身,难免沾染一点自作多情乃至自以为是的责任感,可凭她的本事,又难以说清这满腔的热血。于是当她望着河流的时候,那火一样的情感便冷却下来,无端的又生出一股虚脱似的无力感来。
她强打精神:“我没事的。”
“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
“我们要祝福些什么呢?不单单是阿爹,再关照一下所有大宋的将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