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赞梅,多半是欣赏它的傲雪独立,凌然决绝,一如眼前这株红枝于狂风骤雨间岿然不倒,反而似是随着风势而摆,破风而立,敢于直面艰险,迎难而前,待风雨过去,必定绽得更为灿烂——就如南渡过后,不论庙堂亦或是坊间,定会有一番新的景象——只要相信]
[见他利落干脆,伸手便接过他递来的油纸伞,于檐下撑开,伞面雪白,只缀一株翠竹,笔触刚劲有力,天青色的墨晕染开,构成纤细的竹叶,错落有致,深浅有度,此翠竹图,算是佳作]
那先谢过郡公……
[话落,撑伞出了檐下,提裙小步地往花围过去;待行到红株边上,将那把缀了翠竹图的油纸收起,用力扎入旁侧的土里,而后取了发间的丝绦,将油纸和红株绑到一起]
[无了油纸的遮挡,细而密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急忙抬手遮挡,快步回去]
失礼了……
[以绢帕印着自发间滴下的水渍,看向借伞人,笑]
正如郡公所言,这红株都能坚持下来,只为迎接来春,相信不久将来,您,也会迎来好消息……
[话语点到即止,宽慰之言,亦如打蛇打七寸,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