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至。
天地荒凉万物萧瑟。
门开了。
他走进来,带着门外的寒风。
他依旧一身雪白的长衣,上面似乎还有一些血迹。
“你找我?”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点点头:“我想明天回去。但是你放心,后天一大早我就回来。”
“为什么?”
我的眉头皱起来,黯然道:“我不在乎你们用什么来对付我,可是……可是我无法忍受几天不洗澡。”
他的眉头竟然也皱起来:“真的不能忍受?”
我坚定地点头。
“可是……”他迟疑道。
“没有可是”,我十分坚决,“否则我现在就会死在你面前。”
“你在威胁我?”他冷冷道。
“我只是说实话。”
“洗澡比你的命还要重要?”
我看着他,笑道:“我有洁癖早就不是新闻。”
他竟然也笑了,道:“要不是看你还算顺眼,就算你在我面前死一百次我也不会答应你。”
或许我太得意忘形了,竟然说道:“我不像你,哼。”
他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冷汗已经往下滴:“如果我说我只是在说一个朋友的名字你信吗?”
他当然不信,是谁都不会相信。
他的眼睛似乎已经眯起来,但是两道寒光却从里面射出,他的嘴角却拉出一股弧线,仿佛是微笑:“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我摇头,他要做的事我怎么会猜到。
他大笑起来:“我要脱了你的裤子打屁股,你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可是我的脸却已经涨红。我咬着下唇恶狠狠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他笑得更大声,似乎很欣赏我的窘态。
“你看这是什么?”他突然道。
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因为恐惧。
针。
一根你永远躲不过的针。
灯光下闪着银光。
他笑得更得意了。
而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除了忍受,我已经什么都不能做。
你无法想象那一针的速度。
针落。皮破。入肉。
我咬紧牙,恨恨道:“你最后祈祷你以后不要进我的诊所。”
他笑道:“进了又如何,难道你还能用针?”
我冷笑道:“我会有更好的法子回敬你。”
“哦?我倒是有兴趣听听。”
“我会在你的职业测评上写上:此人已不再适合用针。”
他冷笑道:“你不怕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笑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命,我早就活不到现在。”
他笑着摇头:“女人,有时应该学会装笨。”
说完。手起。针出。他雪白的长衣上又多了一丝血迹——我的。
我叹气道:“你的技术的确不适合用针。”
他一脸无所谓:“我是医生,又不是护士。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除了捂着屁股叹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笑道:“如果后天一大早我见不到你的人,小心你的小命!”
我愣了一下才回神来:“你……你答应了?”
“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次。”
话毕。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空气中一阵淡淡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