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煜烁就这么躺在了操场上。靠着一棵银杏树。仿佛睡着了的。
秋千在边上发出不规则的‘依依呀呀’声。
喧杂的。寂寞的。
暮年坐在银杏树的树干上从上俯视着煜烁的脸,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新的伤疤。
‘这个伤,怎么来的。’暮年微微眯起了眼,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落下不规则的,一块一块的灰色斑迹。
‘新的这个啊……’煜烁抬了抬头,睁开那并不清澈的眼。
‘那个疯女人,把铁片烫热了,然后……’他竖起一根指头,从左眼带开始,缓缓的滑落下来,一直到下巴。
‘你又干什么了。’暮年挑起一根眉毛,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不及格。恩……物理还有历史。’他逆着阳光,朝暮年的方向望去。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但他还是这么逆着。
暮年脸上流出一种微微的愤怒与无可奈何的忧伤。
但这并不是她可以扭转的。
煜烁初一后,自从煜烁的父亲跟一个酒吧老板的女儿跑了后,煜烁的母亲就精神分裂了。
不然就是疯子,不然就是严母。
二分之一的几率,但不论如何,最后始终是由煜烁接受痛苦。
煜烁在父母分开后,就带着母亲来到了这个离海很近的小镇。
他不想让母亲留在那个令她崩溃的地方。只是这样。
这个镇叫海沥镇。
他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才买到了这个只有28平方米的屋子。
在时华街上的小屋子。三楼。最右边的那间。
而在最左边的,就是暮年的家了。
占了左边楼道的3间屋子。140几平方米。
然后就是在一次出门时发现暮年的。同校同班。
生活就是一出恶劣的八点档肥皂剧,一切都这么巧合,这么真实。
让人简直怀疑上帝是个小白文作家。
这实在太俗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