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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魏觉斯x于雨行谋杀,作为基因研究的妹妹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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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魏觉斯x于雨行
谋杀,作为基因研究的妹妹因计划失败被要求销毁,哥哥在临别前同妹妹的最后一次聊天(伪骨科)。
何仰川—魏觉斯
何绵绵—于雨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8-15 15:35回复
    何仰川
    曾听说住在罗生门的鬼,因为害怕人性而逃走。*
    午后倦怠了,粉红胡椒与橙花缠绵着,随同指尖,纷染上何绵绵卧室冰凉的门把手,添几分温煦来,好似壁炉火光烘烤的板栗。这间屋子的陈设对他来说已然烂若披掌:一尘不染,恰如既往。却总少些烟火味儿,冷冷清清,常常教他一掌抓不住妹妹踪迹。
    “绵绵……”
    窗台上的火橙色花朵于昨日最后一次怒放,这花难养活,他昨天又偏偏忘了浇水。何仰川徐缓两步上前,拔出枯煞光景。一道卷来黑雾翻滚,临蒙眉川,压盖其下眼光潋滟,死气沉沉。开口却是截然不同的明朗,好似被可以打磨,卷一道温柔婉转,送入她与旁人不同的五脏六腑:“抱歉,昨天有些急事,没能赶回来。”
    他没有责怪妹妹为什么对这朵花视而不见,又或是没替他浇水;亦不解释他忙了些什么:一纸协议,白底黑字结实的很,逐字句道诉人性阴冷,要活生生的掐死女孩的纯真烂漫,好生惊悚。何仰川握着残红的手逐渐收紧,汁液龌龊的侵染指缝,苍黄覆奶白,是绵绵一向忍受不了的脏污。
    她是不幸坠落人间的天使,受人妒恨,于是乎要让她与万物美好擦肩,再一把火烧光她的春天。降生时被迫接下一盒满满当当的厄运与灾祸,其名曰:“革新计划”。离开时仍不得白菊相送,静湖远泊,只有短短几字,概括二十余年人世:“计划失败,对象销毁。”
    “绵绵。”
    他再开口,肃穆中是不加掩饰的忏悔。双手垂落下来,花很容易的就掉落在地,不轻不重,啪嗒一声,震开何仰川心中一片浪漫星河,井然秩序刹那间分肢瓦解。
    “对不起,”终于回头,眼中纳入女孩的模样。太过乖巧,即使被宣判死亡,仍然不吵不闹,“他们定在了明天早晨,你出生的那家医院。”
    “我陪你呆一会,好吗,然后哄你睡觉。”
    *出自芥川龙之介《罗生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8-1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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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绵绵
      “I celebrate myself, and sing myself
      And what I assume you shall assume
      For every atom belonging to me as good belongs to you
      (我赞美我自己,我歌唱我自己,我承担的你也将承担,因为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同样属于你。)”
      绵绵总是很喜欢惠特曼的诗集。境界的广阔以及作为诗人所独有的自信在她眼中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在身为人的同等人格上,他的自由与他人生的理想从一开始就在她不可触及的高度。或者不提这伟大的诗人,作为她心目中英雄般的人物自然是无人可超越,更何况是她连做一个普通人,过完一个普通的人生,这样卑微的梦想都无法实现。
      明明从外表上看起来,她同普通人毫无差异,甚至更柔弱些,天凉了天热了不小心便生出一场大病来,累的哥哥为她在医院和家中来回奔波。
      她也懂事的很早,在懂事之后她就很少生病了,绵绵总是笑着,乖乖听所有人对她说的话,乖乖加上厚衣服,按着医嘱准时吃药,然后乖乖地在家里坐着,等实验室来人定时从她身上抽取一个试管的血量。尖锐的针刺进她的血管时她总是皱眉,可是她不小心听见哥哥的训斥后她连扎针都会带着笑容了。
      她这么做的一切都很简单,要是乖乖听话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不被威胁的存在,好好保护好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活得更长久一些……
      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哥哥相处。
      “啪嗒。”
      门把轻轻旋动,绵绵不用抬头便已知悉到访的人。于是她又把眼泪给忍了回去,把原本摊放在膝上《草叶集》合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后,缩回在了被子里——她总是见不得夕阳落山的情景,也见不得夕阳下哥哥的脸庞。
      “绵绵。”
      敏感的女孩会第一时间捕捉到最熟悉人身上情绪的波动,即便被子里面没有他的模样。他的嗓音听起来似乎一如平常,绵绵却在最开始的几个词里面听出没能压住的愤怒,于是她也轻轻叹息,很容易想到昨晚他的缺席。
      他们哪里又只是兄妹的关系。心意相通的人自然不用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为什么呀。”
      绵绵把难过都压下去,就连发问也是很小声的,带了撒娇的意图。她仍旧不肯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她只怕她看见哥哥之后就会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
      那不是好女孩的作风。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8-1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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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绵绵
        大抵人总是贪婪,一旦拥有就再不想非自然地失去某样东西。二十三、四的光阴对绵绵来说本算长久,但都如履薄冰,戴着镣铐,像跪倒在青天之下的死囚永远感知着刽子手的每一个动作——死亡总是会放慢周围一切,赚得最大阈值的恐惧;却也像一名自负傲慢的惯犯,总踏足罪论不可妄定的领域,一边放肆大笑着挑衅权威,最终葬送在不断加厚的犯罪指证中。
        无论哪个,最终受益的总是她,一了百了;受害的总是他,承受着所谓正义与所谓爱意的鞭笞,便与绵绵心中顶天立地的爱人差了许多。
        他从来不是她的哥哥,即使她总以这样的字眼称呼他。
        思索间光亮又朝她扑面而来。
        “何、仰、川。”
        绵绵喊他,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甘示弱地随着她称呼他的名字,也攀上他靠放在床缘的手。指尖的碰触使她惊觉,这样从来只给予她温暖的手,也能凉的如此厉害,比自己的还要凉上几倍,如刚刚从冰原涉足千里而来的苦行者一般。绵绵转头看了看仍悬在天际的夕阳,又转过头来看向他,把身上的被子朝着他的方向拱了拱。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不想叫你哥哥了。”
        哥哥是一个带着禁忌且敏感的词,虽然在许多时候都能作为“伪安全”的保护伞去遮挡他们的关系,但那是得有长久的生命来作为前提,才不会着急地撞破,去冲开偏见。
        被子从头上掀开的那一瞬间,何绵绵只能想到古装电视剧里面新郎为新娘掀开盖头的场面,是她无数次的梦寐以求,也是她今生的可遇不可求。
        “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场景,特别像我们憧憬的未来啊,哥哥,如果我不是一个不被祝福而出生的人,如果世人对我没有那么多的偏见,你说,我是不是现在也到了快大学毕业的年龄,我也可以不是你的妹妹,而是可以与你并肩的未婚妻。”
        她忽略那句星星与银河的浪漫幻想,她其实很想告诉他这个童话一点都不美好,但是作为哥哥最后能为自己编制的梦境,再埋怨也只能接受。
        “我抱抱你,然后你就离开,我哭一晚,明天还你们一个人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8-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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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仰川
          人字一撇一捺,要顶天立地。他无需做救世主,却再怎么也要做妹妹的避风港。何仰川回握那双柔软细腻的手,不像原先的每一次,或是普通牵手、或是十指相扣。而是覆在她的手上,将欲断的细指完整的包裹着。
          保护他的无价之宝。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绵绵的幻想,或者说他们同样的幻想,早就被深藏心底,不愿挖掘。而妹妹一字一句,仿佛是最柔软的情刀,一寸一寸剖开血肉,直直插进他的谷底。何仰川不回应,而他的沉默却恰恰好的将他的无力完全展露,但他并非普罗米修斯,给予人类火种的神灵,被鹰隼啄食仍心怀明天。
          左左右右彷徨,何仰川没有退路。
          何仰川另一只手抚摸过惠特曼的诗集扉页,何绵绵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诗人之一,像大多喜欢文学的女孩一样,她与她们一起穿碎花的裙子,去草地上踏青野餐,甚至比旁人多了一个宠她细致入微的兄长。
          却仍与她们不一样。
          倘若能够接过妹妹的遗憾,让她走的时候能平静一点,至少不是满眼字里行间吃人的路人评论也好。他教妹妹读书识字,赚钱供她无忧读书,甚至在第一眼见到她,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教会妹妹不要痛恨世界,或是自我牺牲有多么崇高——她凭什么原谅他们。
          “绵绵,”何仰川的声音有点沙哑,像砂纸搓磨过。他把妹妹抱紧怀里,妹妹的味道从小就是那瓶果香味的沐浴露,混着一点花的灵俏。手指顺着脊骨而上,最后把她按在自己肩头,“那是他们的人间。”
          桥墩下有人在夕阳中打瞌睡,温饱不计。隔壁的大学有零零散散的学生走出来,有些两两成对。阳光从云中一束束漏出来,变换着角度,他的影子越来越长,在纯白色的床单上流下融化的琥珀与黄油。
          “不是我的。”
          你与我告别,让我离开。过于平静,让我觉得好像永恒。
          绵绵,你走了,于是我又死了一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8-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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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绵绵
            命运从来不肯给予她一丁点的美好,于是她所有的对生的渴望就寄予在何仰川一个人的身上。他似乎是将世界吝啬的那些温柔,那些善意与阳光又悉数送还给她,为她打造了一处与人间毫无差异的世界,却只有他们共存。
            于是绵绵也总想着,她或许是用尽了一身的运气,来遇上他,所以在人世间留下的每一步,便都是她的偿还。
            “何仰川,世界上总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技术所带来的也不尽然都是美好…”
            “我是说,如果,如果人与人之间真的有那条看不见的红线彼此牵连,那是不是无论我最后成为什么样子,身边也总会出现一个你啊。”
            他们如恋人般紧紧相拥,在最后的道别中试图做最长久的停留,以此作为之后一段时间的慰藉。何绵绵已经没有明天了,甚至今天也不算是美好的,于是她只能尽可能地在这间住了十几年的小房间里搜索着所有属于他的,和她的美好的回忆,来维持她惯常对一切都保持的善意,送给他属于何绵绵最后的理智。
            “今天在等你回家的时间中,阿姨有新做了很甜的海绵蛋糕,我不可以多吃,所以就叫阿姨把剩下的都给留着了。绵绵喜欢的东西只想分享给一个叫何仰川的人。”
            “书架上第三排的书我还没有来得及全部看完,可是我不想再看下去了,如果你还喜欢绵绵的话,就帮绵绵继续看下去,然后再讲给我听。”
            “所以……”
            这其实也是你的人间。
            就如同世人对她的看法一样,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她的世界里除了冰冷的试管,与尖锐的针头外,只能容忍何仰川一个鲜活的人。她也从不成全任何同他们无关的事物,就像别人也从不成全她的每一个愿望一样——另当别论的就只是他而已。
            但她推开了他。
            “何仰川,你出去吧。”
            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一瞬间,记得他们告别的最后一句话,即使永远所能囊括的剩余的时间并不长久。
            之后,门把轻旋,再次归于沉寂时,她已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个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8-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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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蝴蝶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8-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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