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st forward。快进。
长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会莫名地渴望光。
斯贝尔比•斯夸罗也不例外。
虽然他几乎忘记了光的模样,也不曾记得自己是否真的看见过光的样子,但在见到那个女孩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光。荒唐而且无可救药。
光可以照亮黑暗?可笑。
黑暗才是宇宙间唯一永恒的存在。
光依赖于物,但黑暗不需要。
不需要任何状态任何介质便能吞噬一切。
黑暗才是万物的主宰。
听到了吗?
光芒被黑暗扼住了喉咙,作著最后的挣扎。
微弱的呻|吟和求救,熄灭了。
斯夸罗试过伸手去拉住光芒的尾翼,却在触及的瞬间收回了手。
光芒沉入深渊,黑暗的忠仆伫足不前。为虎作伥。
忠诚不足以构成信仰,只是那时的他还不明白这些。
迟了。
Play。播放。
“我想离开这里。”
语落,玻璃撞击额骨的声音清脆异常。
猩红的液体顺著她白皙的脸颊滑下,掠过嘴角。
葡萄酒的甜美和血液的腥甜。
“妄想。”男人嗤笑,令人不含而颤的压迫感。
离开是妄想。
抗拒是妄想。
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妄想。
库洛姆•髑髅,一切都是妄想。
男人缓步向她走去,抬起她的下颌。
毫无怜意地欺上少女颤抖的唇。
“你是我的东西,不要妄想逃走。”单方的所有权。
重重将无力反抗的少女压向柔软的床,撕扯著身下人的衣物。
不带一丝怜悯。
Cut shot。插入镜头。
谁在门外握紧了双拳,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而入。
懦弱。忠诚不是懦弱的接口。
因为忠於他,所以遵从他的一切意愿。
可笑。忠诚到底值什麽?
一文不值。
Fast forward now?
不不,还不是时候。
他还未看清自己的懦弱无能。
听到了吗?
玻璃破碎的声音,压抑的呻|吟,兴奋的喘息。
放大,再放大,听仔细。
全是嘲笑声。嘲笑谁的懦弱。
Now,fast forward。快进。
救赎为何物?
斯贝尔比•斯夸罗不知道。
当救赎在眼前零落飘散,他是否还有资格得到救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Play。播放。
他横抱著她,从过道经过。
隔著薄毯,他可以感觉到她抑制不住的颤抖。
小声的啜泣断断续续从她喉间传出,一点一点漫进他耳内。
不由收紧了双臂,妄想给她一点点哪怕虚无的温暖。
徒劳。
走进廊道尽头的房间,直向浴室。
轻手将怀里的人儿放入冰凉的白色浴缸,打开温水。
微热的水线一点一点没过她的身体。
斯夸罗隐约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微的异常。
没有抵抗,没有哭喊,甚至在他抱起她时也没有看他一眼。确实是异常的。他记得这之前的每一次,都没有如此安静地走出XANXUS的房间过。
——走出XANXUS的房间?
是了。为虎作伥的忠仆。
你以为在他无情地蹂|躏她践|踏她之后给她一点温暖就可以削弱他的罪恶吗?
你以为你只是在履行部下的忠职而不是为了吞占她的气息吗?
你以为她不声不响不说一句话是默认了你所谓的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