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和夏娃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该隐,意为得到。接着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取名为亚伯。
上帝只享用亚伯的供品,该隐嫉妒亚伯,终于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上帝说:"你不能克制自己的贪得无厌,必会陷入罪孽的深渊。
合上圣经,咖啡色的眼眸直直射向慈悲的神父。如果你选择了该隐,亚伯的双手会不会也染上罪恶的鲜血?
这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活着的人永远要背负罪孽。
伦敦的雾总是很大,微眯起眼,走到车门前倚着,夕阳染的雪白的劳斯莱斯一片殷红。
点完一支烟,他启动引擎,车窗隔绝了尘土,一路轻扬。
Dumo的大教堂被抛在脑后,华丽雄伟的哥特式建筑,仅仅是从旁边经过就能感能到宗教的庄严肃穆。
带着足以睥睨天下的傲气,青春是不死的奖牌。
呵,看啊。背叛上帝的代价,是永不消逝的青春。
当你活到二百岁的时侯,你就知道其实长生不死是件寂寞又无聊的事情。
在第一个一百年中,他杀光了全村的人。他不随时间而苍老的容貌,让村民们认定他是妖怪,于是,他大开杀戒。
飞扬的鲜血映在他的脸上,曾经慈悲的眼眸,已彻底沦为恶魔之眼。
疯狂的纵欲,奢侈的享乐, 他在光芒无法到达的地狱里,放纵着人性的本能。直到有—天,他厌倦了这一切。
原来不曾老去的只是外表,灵魂的年轮始终没有停止的增加。
流浪,成为他的宿命。他没有家,更没有亲人,两百多年的记忆只剩孤独。
他从死亡边缘回来后,慢慢的开始改变自己,在破蛹而出的瞬间,他长出了恶魔的黑色翅膀。
咖啡色的眼睛有着—闪而过的华彩,微笑,从敞开的车窗扔掉烟蒂,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波澜不惊的眼眸对上蓝色的瞳孔:"办好了。"他用陈述句肯定了自己手下的能力。
"是的。"面前人恭敬的垂下眼睑,额前的发丝遮住不可一世的双目。
很好。他微笑,如同上帝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带我去见他。"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的像个魔鬼。
"上主…这不好吧,他才刚…"手下被他凌厉的眼神噎回去了后半句,只得硬生生的点点头,转身进了一个漆黑的胡同。
"亚伯!你会受到惩戒的!你如果杀了我,必遭七倍之报!"地窖里传来不甘的怒吼,一个男子被钉在十字架上,样子十分狼狈。
"NO,NO.不要叫我亚伯,被耶和华遗弃的子民。"被称作亚伯的男人笑的很温柔,比女子还娇艳的唇中吐出动人的话语:"亚伯早在七百年前的今天被您亲手杀死了。您现在所见的,是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迪洛斯。"
亚历山大亲手点燃一支香烟,眯起双眼,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痛苦事情。
"你的手上还残留着亚伯的鲜血…"亚历山大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它还在哭诉…"
"该隐…"亚历山大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顿时四周变得蒙胧。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
"该隐…"他又说了一遍,口气中充满了无耐。"得到,你得到了什么…是亚伯的生命吗?"
亚历山大的眼神直直穿过十字架上的该隐,仿佛连接到了另一层时空。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又也许是几天,谁知道呢。他回过神来,终于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该隐的眼神。
"你背叛了亚伯,耶和华的子民。"亚历山大厉声道。
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该隐动了动嘴,干涩的喉咙只说出了亚伯两个字。
"你不配说出他名字。"亚历山大淡漠的看着该隐。
"你知道什么…"该隐低着头,亚历山大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他嘴唇微微蠕动。吐出一句句让亚历山大摸不着头脑的话。
未来得及问些什么,一人急急忙忙的闯进来,夹杂着外界的寒气。
亚历山大不悦的皱眉,把烟熄掉,头也不回的说:"汀,你这次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傻瓜也听的出他语气里的不快,刹那间危险的气息充斥在两人间。
"噢,我亲爱的迪洛斯,你可不能那么说。"汀看似善意的微笑,向亚历山大抛了媚眼,后者一阵恶寒,左手翻转,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就被握在手中,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
汀笑的愈加灿烂,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刚中了五百万的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