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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亦难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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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人物:徐疾、赵怀靖
朝会而后,徐疾与裴铣、嘉国主等论其事,终不得其解,遂于去信汴京时,与赵怀靖有谈,议市易务、均输法之弊病。徐疾言讲嘉国主之语,概此法之行是为民生之宽,然而丰欠、收揽等,此刻观之虽有其效,但归根至底,实为人治,既如此,或难真得其效,若使乱象丛生,则反有为民增负之嫌。然徐疾后问此事之解,未得明答,遂信询赵怀靖,此事会否纯由贪腐一事而生,若肃贪腐于无,再兼撤裁无用之官宦,以保“人治”之无患,可否令均输得久安。赵怀靖于回函中撰,贪腐、冗官等,自开朝以来,已为国朝之弊,然而经年屡肃,仍未有成,而今退之既得太上皇之允准,于扬州行市易务、均输法等事,则或可试行整顿贪腐等事,若能成事,则为国朝之大幸,至于市易务、均输法等,亦可成万古之善。赵怀靖还于信中提及,明岁或有巡江南水利事,我欲往之,若可观退之之有成,我亦愿效此力。徐疾收得此信,则深受鼓舞。


1楼2020-09-26 17:11回复


    8楼2020-10-07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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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安乐否?论市易均输之试验》
      今日临安政象最可忧者安在?徐退之安在。
      效颦多数政治,必至我朝中无足比数之人咸张牙舞爪以思攫权利。斯福丑角,斯产奸佞,口舌悬为国禁,清者缄口则生生造出沉默之螺旋。开封借江南三路之资费,蒙可大之业。为使将陨之箨,无所假手疾风,便假下民之命于疾风手。费千金而荣养功臣捷于反掌,孰若倾半瓢之米粟以济饿殍。举万国“盛世”而招徕远盟,孰若盖数椽之茅填屋漏。霜雪既降,潺湲雪水,纷吾可以濯勋贵缨上尘。财政竭蹶,守正则有凄怆之心,悖逆则有愧负之心。杭户部之剑锋有所嘤而顿,搦朽摩钝,病非我独。
      特立少数政治,猖獗胁从公论与异论归之现象,所谓反沉默螺旋且见立也。征诸风闻我与钺郎有一例举,古琅琊有塔名曰象牙。千万人之明托诸象牙学子,含生之学子舞弄文墨则尽人之非难所能,事农桑则不尽人之体魄所能。国基岌岌,群情汹汹,街头操瓢交哄。一人攘臂锄农景从,跳掷相从而结对讙嚣,不外格象牙塔之非而引之当道。以鲜衣厚食而四体不勤之人应治罪,以曲调艰深而专培异己之地应取缔。
      俟其划分成败,乃可与语矣。塔与街仔细较比皆无差异,均含至理口中欲化对方。不问世事缩头入塔,便与对街头群体之相抗。而出在街头哄闹之人也仍建设他们所有之塔,街头群体自有其与大众乖离思想。各塔酿养一种强健之对抗力,吸者自吸,拒者自拒,久而久之各成拳匪之炽。
      此原则非徒丽于舆论,还观东京之塔与临安之塔则何如?就第一事论之推演之,国朝乃相维系而不蔽,两者须有一弛,使国家不烦于徒搏。杭州常为其中弛放者,肇开弛放先机则人人蔑作弼马温。国朝税款所得虽一时翼进,多数政治与少数政治始终系长治之键钥。
      另有裴公爱护商贾与市场也至甚,建设齐物仓。我职在市易务,与其有因果之迹,正试验中。时值扬州三月,好时宜变死条文为活事实。均输法发育有序,盛美可期。嘉国主尝与我论修筑市场恒价之堡垒,贪污枉法赃滥六字关,能做强弩破我心血关隘,嘱我多留心用意。
      今日与人言多数与少数政象,则千万人不得一喻,与人言均输利益,则不须臾而回响遍天下。徙贵就贱又兴海路运输,疏通运河能速达大名府。趁物产丰裕,一箱广州冻荔枝快马快船与书信并呈我友钺郎。我无暇做皱眉切齿人,宦海回头徐退之矛盾互攻,盼愿豫贵妃笑纳妃子笑之贡。你若有不悦耳之忠言要强聒于我,切记回赠一箱以上开封之猕猴桃果。大宋提刑官勘验冰鲜不腐,芬芳如故,方有与你再通书信共颂时安。
      北部雷雨一震,而大江万汇反以昭豁。归作武昌捕鱼人,再答开篇问,徐退之安在,均输市易安在。若淘汰少数政治,均输、市易与其人共淘汰。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10-07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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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播学使人想吃猕猴桃,今天开始我就是沉默的螺旋之父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10-07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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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庭中银杏始脱,方悉已至夏末衔秋时节,中馈撷兰桂做羹汤,惟候其簌簌纷落,不令人撼树强取,因此入口有“自愿纯熟”之甜馥,澹云深爱之,虽我有厌甜之鄙俗,独对纯熟深以为然。临安秋亦纯熟,较京畿少世胄盘桓之阴翳,退之刀锋所错根节更少,但杭州旧株根亦深矣,诛伐应有碍。
          此季虾蟹亦纯熟,旧蟹膏肥脂润,以钳悠悠众口,举重若轻,弹压沉默之多数,使愈不敢言,张扬既得利益者,则以清晏图景蒙蔽圣听。况此膏脂为民之膏脂,非沃壤所养。钳有筋连,剔则枢要攸关,蟹虾相庇,虎踞一潭,使静水演为死水,正阙退之清风徐来,倾力皴皱。
          若有意抽脂,需先抗其钳,挫锋解锐。但沉疴痼疾,附骨之疽,非一时所患,倘使蟹钳为国之枪镝,蟹膏为国之库帑,可拆而分论?未尝有此一见。国朝既历神威、德纯两度兵燹,敢剔骨化毒,解兵重构否?亦难有定论,千劫中昆仑水生,千劫中亦有众生死也。堂皇廊庙,訾訾攻讦,必以退之伤筋动骨论,先嘉善志向,再下不可行之论断,以期折竹不自生。
          端居一方者,公卿也,不倚衡,不垂堂,然则险中方有烝民生态,不亲涉,不详查,自省台周折一番,则成“多数人政治”,此多数人可存疑。德纯年间辗转归汴梁时,有幸下沉闾里,民声喑哑,因匮乏清水滋润,沦为碌碌于生计之工蚁。此前我与祖父有论,不必文饰黎元之短见,此为生身限制,惟执柄者目光放量需既长且远,鲠骨谠述。少数多数实为虚幻相,后世或可普察,于眼下惟有偏听,不妨屏退人言,少虑杂务,且做一言堂。
          外祖父与退之共图临安新气象,必使云蒸霞蔚,惠泽封疆。市易务与均输法有借刀成势,若宣究详备,盖可一试,或竟前贤之功业,开济清流之心结,皆在此一役。只裁冗汰弱为辅,新政为主,此间主客不应相易,或当有权宜行事,小退不损大进。此亦为庖丁解牛般精细,落刀务缓,倘使剔骨为断骨,亦当有负荆挂冠之觉悟。
          贵妃新荔,既劳退之遣快马驰送邸中,撷时所沾早露已涸,壳上水泽,仅为消冰陈迹,然此不损其甘,湃浸酥酪更爽口,望退之参详。至于退之心系者,猕猴桃一箱,皆经澹云亲捡点,业已冰输贵府,望羲和敛锋芒,好使鲜果乘凉而至,能捎与时祺同风。若此言尚算顺耳,可共邀明月,煮一屉蟹来品咂。
          退之应在,需与临安之新生同在。


          IP属地:北京12楼2020-10-2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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