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感情,陈驰没对谁用过真心。众生芸芸,美丽的皮囊与丑恶的灵魂都各有不同。乐于肤浅的活,各买快乐。)
(在子弹膛口驻唱的第二年,他唯独遇上一个,收获他些许怜悯保护的姑娘。但陈驰的保护,永远披着一身名为伤害的躯壳。)
(陈驰留意到她的校服裙子,先于她的相貌。像一朵开在雨里的蘑菇,提醒他想起某一晚的路边泥泞,与一方干净微香的手帕。)
(极罕见的,陈驰对着笑过的姑娘,没被他当晚又或是三日之内带上欲望峰巅。几近默许的,从安静的站在舞台下,到舞台下最好的观看位置,再到出入后台。直到最后,路争开玩笑,叫她弟妹。)
(当晚陈驰发了很大的火,碎了一地酒瓶的渣,第二天负责清理的清洁苦不堪言,欲言又止的恨意第二天对着陈驰险些藏不住。)
(路争的玩笑话打醒了他,陈驰实在不想看到美丽破碎无法挽回的一天。)
(既然没资格考量以后,那就走吧,毫不留恋。)
(后来的那一天,陈驰在台上唱了一首名为告别的歌,用最蹩脚的日语,将迷途的羔羊赶回她自己的世界。)
(时间是计算过的,陈驰心知肚明,她会在喝完她的杏仁牛奶,等到献殷勤的女孩子们纷纷离去后,一个人溜到后台,问他,去吃烧烤吗。)
(那不是有烧烤的一晚,后台主光源已散去,一束微弱昏黄的光隐隐罩在头顶。角落的木制老钢琴,陈驰曾经心血来潮让她教过两下。但现在,一副美丽但不知名的身躯开放其上,蜷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按出连续违和的不和谐音。)
(陈驰的耳朵太好了,耳鬓厮磨气息交叠间,他依然清楚的听到,她蠢到下后台时候又绊了两次脚,以及最后踉跄的顿在原地。)
(陈驰以为女孩子的自尊心足够她当场逃离,就像烂俗的电视剧里女主角抓奸在床那样的反应。陈驰还是低估了她的傻,因为她难以置信的抖着音,更像是受了惊吓一样,问他。)
【陈驰,你也会这样的吗?】
(陈驰低下头,刻意的在白皙的肩头刺出尖牙,女孩子甜美的笑声嗔怪的埋怨好疼。)
“哪样?哦,睡粉吗?”
【陈驰单手钳着身下女孩子的脑袋,不带感情的亲吻眉鬓,在意乱情迷下当面合二为一。冷薄的抬头看入口处的她,微沾汗湿的发半黏在额前,半明半灭间,阴影错落下,只有那腾起的嘴角,嘲笑又可悲。】
“费小姐,我只说过,我姑且偶尔能算是个好人,没说是圣人。”
【那晚之后,误入歧途的费小姐再也没出现在子弹膛口,陈驰不着痕迹的听她学校的女孩子说起过,她过得很好,准备出国。】
【陈驰搓了搓带着火星的烟灰,并不疼。对扑到他背后抱的新鲜小姑娘笑了笑,说。】
“晚上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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