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谙兵法示真成假 倚道术谋偏败全

孙膑点头冷笑，“清洋老祖报仇，倒有真有骨气。但不知老祖意欲怎生报仇，又怎生取我性命？只要老祖划出道来，我孙膑必奉陪到底！”清洋子见孙膑痛快应说愿意奉陪，也心中暗喜，遂将宝杖往西北方向一指，“贫道昨夜于大梁城北，摆下一阵。正是要用此阵，专门送你上路，不知你孙膑可有胆子，敢进阵一破乎？”孙膑眉梢一挑，“有何不敢？就请老祖头前带路，我孙膑立即随你前去观看这面大阵。”清洋子又见孙膑同意当下便去，更是得意，遂命庞涓挥旗作令，将魏军之八门兜底阵闪开西北方向通路。庞涓依旧坐阵指挥，清洋子自领萧古达及佩觽、佩韘二童，要带孙膑前去看阵。再说孙膑，也冲身后挥手，叫来毛遂小白猿及十一家弟子，随行自己前去看阵。田文也要同去，却被孙膑拦下，“皇兄放心，清洋子苦心摆阵，就欲在阵内杀我，不会在阵外贸然动手。”田文勉强点头，“御弟多加小心。”书说简短，孙膑一众随清洋子四人，穿过魏军阵型，又走一程，直来到大梁城北。但见前方有一派红气罩住，清洋子带鹿站住，右手一指，“前方便是！列位开眼！”说着左手摊开，发一掌心雷出来，把红气震开，现出阵来。孙膑等定睛观看，真好生厉害，但见此阵：杀气腾腾，阴云惨惨，冷风习习，妖雾闪现，或升或降，上下反复不定。孙膑看罢多时，虽是心中震骇，却也面色如常。再说小白猿，它与毛遂二人俱在孙膑背后，也坐于青牛之上，见了此阵，小白猿吓得有几分哆嗦，不禁伸手捂起眼睛。毛遂在后边瞧见，一把将小白猿双手拉开，低低声音道：“白贤弟这是做什么？三哥带咱前来，那是信得过咱们，乃无上光荣。你不借此提起勇气，锻造自己，又如何成长修为？辜负三哥提携之意。”小白猿一愣，如醍醐灌顶，“毛哥说的是，小弟知道怎么做了！”说着也勇气生发，仔细看起阵来。再说清洋子瞥见小白猿动作，知其恐惧之心，好不得意，又打量孙膑神情，“孙膑，不知你可识得此阵？”孙膑一笑，“小小亡灵灭仙之阵，有何不识？只是远观未明，不知清洋老祖可还敢带我众人绕阵近睹否？”其实清洋子早知，自己这阵名，以孙膑道术足以算出，因此待他说出，也全不惊异，更点头道：“贫道虽欲取你性命，也取之有道。依殷商姜子牙时旧例，看阵自是应该，今日贫道就引你随意观看。”要说清洋子一心期盼孙膑入阵，他现下看的越多，就越是表明入阵心切，且清洋子也有意显摆自己阵法，所以不论听孙膑说怎生看阵，都满口应承。且说清洋子带孙膑等人绕阵相看，那座阵势，非同小可，但见：明分八卦，暗合九宫。前后列龟蛇之状，左右分龙虎之形。团团插布都是黑幡，间着六十四面长脚旗，掩映内中无数兵卒，各执钢刀大斧，阔剑长枪，盘盘曲曲，八方摆布。孙膑一行待看过四门，又回来起点。清洋子还未及开口，孙膑先抚掌大笑，“老祖阵法，不过如此。四门四剑，虽是威力无穷，却仍有破法。只要四门宝剑同时落地，此阵便是破了。我与毛遂白猿，更这一众弟子怎再挑不出一人，彼时破阵足矣！”再说毛遂一旁听到孙膑此说，不由一惊，心中暗道：三哥三哥，你往日向我等讲授兵法之际，常言什么‘兵者诡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怎的今日竟将我们所知所谋，统统和盘托出？毛遂急得在后轻拉孙膑腰带，以图提示，不想孙膑却仿佛毫无觉察，继续言道：“至于阵内兵车，不足三日，焉得养成？待我这几日便来破阵，一口三昧真火，立时可将其化为灰烬。到时法台之上，清洋老祖可还敢与我孙膑一决生死否？”清洋子听孙膑说完， 一阵紧张，一阵兴奋。紧张者是见孙膑确实算出了他所能算出的一切，且已有破阵之步骤概况，如真让他步步得以施行，则自己阵法属实不能支撑；兴奋者，也是自认虽孙膑说的简单，可他怎识我四口宝剑威力？一旦入阵，纵然他腹内有三卷天书，也难逃被嗜血肉之灾。他尚且如此，更别说什么毛遂白猿和他肉体凡胎的几家弟子。倒是唯有他杏黄旗厉害，却也只能护得一人，又何谈同时毁掉自己四口宝剑来？清洋子想着，强抑激动心情，不动声色，“孙真人只在外看，便能识我阵内机关，贫道十分佩服。既然你已有破阵之法，贫道又焉敢不在法台等候？但不知孙真人何时破阵？”孙膑点头，“就在今夜子时正，与老祖法台相见。”清洋子一笑，“你我一言为定！”孙膑与清洋子议定，今夜三更来破大阵。毛遂见孙膑此说更是暗中摇头焦急，都说趁敌不备，才有望成功，三哥怎还反倒和人家定准了时间？毛遂一时不解，却也不好发问。大家随孙膑与清洋子等回了前敌，两下里各国收兵，皆回转自己城池。先说清洋子，与庞涓萧古达入了大梁，一直回到庞涓府上，萧古达才问：“师父，听孙膑意思，他定是要亲自破阵。师父为怕孙膑算去，一直也未深讲关窍，弟子虽不敢多问，但也请师父再好生周全，莫被他侥幸成功。”清洋子捻髯不语。庞涓眼珠转转，想想又道：“以徒孙对孙膑了解，其人虽是人言兽行，但对其同党倒还看顾。也许他与那毛遂三个各仗道术，硬闯宝剑之门，杏黄宝旗也许就给了哪个徒弟使用。不论是谁执旗即能避剑，只怕入阵后又见孙膑有难，回头再去相救……但不知老祖宝剑需耗时多久才可治死孙膑？”清洋子听来，觉庞涓所说，虽不甚合自己阵法机关，但道理却在，确实也应好生提防。清洋子一摆手，“庞涓莫要多言，贫道自有计较。”清洋子想罢多时，，慢慢心中有了打算，自觉思虑成熟，这才遂吩咐起庞涓，令他率三万人马，黄昏时分，便去大阵周围埋伏，不论多少齐兵前来，只许放入，不许放出。自己则带萧古达及佩觽佩韘二童，前往阵中，再行做法。庞涓自是连声喏喏，下去调兵选将不提。再说孙膑，带了众人回城，再度升厅议事，除却田文毛遂小白猿，只留十一家弟子在内，其余偏将牙将等都摒却在外。十一家弟子皆群情激愤，议论纷纷。毛遂瞅空，本有一肚子话想问三哥，不想却被孙膑摆手止住，“毛贤弟，三哥知你疑惑，可这说与不说，破阵也唯有此行，清洋子也早算得我已知晓。”说着又看看四外弟子，“欲破此阵，为师已有计较，大家且听安排。”众人纷纷眼前一亮，静听孙膑吩咐。就见孙膑不慌不忙，“方才为师已讲，四口邪剑必须同时落地失灵，才大阵可破。所以必须选出四人，分别进入四门去毁邪剑……”

孙膑刚说到此，众弟子便纷纷踊跃，特别是元达李木更争先恐后，“师父，小小邪剑，有何法术？吓不住俺元达李木，我们哥俩正想包打这大阵二门。”孙膑一瞪眼，“休得狂逞！你们身无道术，焉知四剑厉害？破四门者为师自有安排。”说着把目光投向小白猿及毛遂，“不知二位贤弟，可敢前去？”先说小白猿，早在方才看阵之际被毛遂说教，心中已有一派热血激昂。现见三哥来问，虽是没底，却仍不忘前勇，应声道，“一切听三哥安排，小弟为您赴汤蹈火，没什么不敢！”毛遂见小白猿如此，自己也嘿嘿一笑，“哎呀，虽然小弟还有好多疑问，但小弟始终坚信，三哥绝不能坑害小弟。所以和白贤弟一样，也是您说什么，小弟万死不辞。”孙膑一笑，“二位贤弟放心，三哥自然不会让二位贤弟犯险。待入阵之前，三哥画符，贴于你们胸口，便可保平安无事。入门之后，要尽快摘下邪剑，剑一沾尘，阵便是可破。”小白猿毛遂听了，纷纷点头，放下心来。孙膑又吩咐独孤臣道：“这第三门便由你负责，只是你身无道术，只一道符恐不得周全，为师就将这金纂如意杏黄旗交于你手，此旗万邪不侵，徒儿大可安心。”独孤臣一愣，继而着急就道：“师父，这怎么成？那您……？”孙膑笑道，“我徒不必担心，想我腹内三卷天书为宝，亦可相避。”破四门人选既定，孙膑又安排定时，叫来王凯，吩咐其来点信号，约好三更天信号一响，四人同点信香，点后入阵，必在信香燃至三分处同时落剑。众人纷纷记下。孙膑又叫过元达李木，及马臻吴谢来，命四人各带一千军马，只待杀气妖雾皆散，现出里面魏国军士，便是大阵已破，彼时则从四门杀入，直奔中央法台。元达攻西门，李木攻北门、马臻攻南门、吴谢攻东门，四人领命，下去准备不提。孙膑分派已完，余下几名弟子，如薛文龙薛文虎等皆是焦急，纷纷进言，“师父，不知您将我们几个如何分派？”孙膑微微一笑，“阵中突发情势甚多，今夜除了留王铎保护老王爷在城，余者都随为师前去阵外，彼时自有安排。”薛文龙等听了这才稍安，大家又议一阵，孙膑安排众人散去，各自好生准备，待黄昏后出发行动。孙膑打发了众人，只与田文进入内堂。田文摒退亲兵侍从，手拉孙膑，无不关切担忧，“御弟，我真是为你担心。据你所说，那清洋子道术远高于你，他又苦心炼就邪剑，你究竟有多大把握？说三卷天书就能避住？所画灵符也能避住？万一……”田文说不下去，竟有些眼圈发红。孙膑拍拍田文手背，“皇兄，恶阵当前，三天一旦不能破之，万仞车已成，到时齐国十万大军必成齑粉，到时小弟怎生交代？又岂能独活？今夜再险也罢，必得奋力一搏。”田文听到此，眼圈更红，“御弟，照你说来，我齐真是凶多吉少。只是你率大家以身犯险，却只留我安卧城中，若真是你们阵中有失，万仞车成，哥哥我这多活一时半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你一起，为我齐奋志一战，纵死也做个一处。”孙膑听完田文一番话来，眼神中渐透出坚定无畏的神采，注目田文一时，反拉紧了田文的手，“皇兄此言，可是肺腑？”田文也注目孙膑，“御弟，哥哥非是贪生怕死之辈。与你情真，与大齐心忠，纵马革裹尸，也死得其所。”孙膑点点头，“皇兄言重。您既有此心意，小弟便再无顾虑。那皇兄也不妨准备齐整，一旦破阵有用到皇兄之时，小弟自会对您安排。”田文也心情激动，“御弟放心，哥哥一定奋力！”黄昏已过，孙膑众人用过晚饭，便开始行动。王铎仍在城中留守，田文却暗暗随行。孙膑带五千军马出了黄池，行了片刻，忽传令队伍全速疾行，直来至大阵之南，大梁之北。约莫快到庞涓包围圈外，孙膑带牛停住，先授意元达等四人分别带一千人马先去四阵门外隐蔽，不拘时辰，单等阵破攻杀，四人得令而行。待四千军马走尽，孙膑择地，让剩余一千人马结成圆阵，自己则手握杏黄旗，在圆阵之中，飞速在地上画出一八卦图阵，自己立于其中，神情无比凝重，对余下众人道：“列位听真！军令已变，此前皆不作数，大家务必重新听来，用心记忆！”余下弟子及田文毛遂等皆是一愣，还未及发问，只见孙膑又道：“时间紧迫，大家休得多问缘由，只需听真照做便是。”原是众人从未见孙膑如此严肃，今也知情况危急，孙膑必有重任相托，遂个个噤声，再不敢多说一字，更是用心静听。孙膑见大家安静，自己也在八卦图阵中站好，冲一直服侍自己起居的亲兵名曰骆青者，点手一招。就见骆青急捧四个空碗而上，单腿跪地，高高举起一碗，呈于孙膑胸口。再看孙膑，解外衣，撕里衣，露出右边半个胸膛，左手更在腰际，噌楞拽出一把牛耳尖刀，还未及众人反应，锋利刀尖便已划开皮肉。众人等吓得目瞪口呆，骆青却早有准备，急忙捧碗帮孙膑接血，血喷甚急，不多时就是小半碗。骆青赶紧又换另一碗上来。田文急的一声大叫：“御弟！你……”说着欲往上冲，孙膑大喝，“谁都不许动来！”众人皆被喝住，愣在当场。片刻间，骆青将四碗都接了孙膑鲜血，小心放在地上。孙膑这才吞药，又命骆青上药包扎，骆青一边替孙膑收拾，孙膑一边唤田文毛遂小白猿独孤臣四人上前来。再说四人方才看的胆颤心惊，更又急又疼，见孙膑召唤，急忙上前。孙膑就道：“皇兄，贤弟、贤徒你等不必担心，速将我这四碗鲜血，尽量均匀涂抹在身。涂抹之后，再将这四道灵符，贴在胸口。”孙膑边说边勉强用右手取下腰间悬挂荷包，从中取出灵符四道，递给四人，“一会你们四人便入阵去，我笃定清洋子四口邪剑必会辨识我祖孙汛血脉，将你们误认为是我孙膑，为求快速解决，邪剑暂顾不得旁人，定然专对你等四人下手，只求立将入阵的孙膑化为白骨。可你们无须害怕，有这胸前灵符，可受我杏黄旗加持之力，至少可避上三个呼吸之间。”说着孙膑冲后又唤，“文龙文虎，朱龙卫虎前来！”四人也急忙上前，“师父！”孙膑道：“你们也随老王爷四人一起进阵，趁邪剑顾不得你们之际，速将邪剑砍落尘埃，再将此四符贴于邪剑之上，邪剑便自然失灵。”说着另取四符递过。孙膑此时只觉伤口剧痛，毕竟失血过多，头有些昏沉，遂让骆青扶着坐下，又道：“王凯就留我身边，保护为师做法，使得杏黄旗能顺利加持灵符。也不拘什么时辰，只要我命王凯放信，你等便只听信炮响时起算，第一个须臾，进阵；第二个须臾，落剑；第三个须臾，灵符必要贴于剑上。也只有如此同时，恶阵才算得破。切记，切记！”再说田文，一边涂抹孙膑鲜血，一边含泪又道：“御弟，此等调度大事，你怎也不提前与大家商量？”孙膑道：“我道术不及清洋子，说早了，恐被他算去。只能事到临头，突然应变，杀他个猝不及防。也是我料其机心，愿赌他今日带我等看阵之后，他笃定我会进阵，且将宝旗让人，为求尽快杀我，定然设置邪剑机关，一旦测到孙家血脉，便不顾旁人，全力对此人嗜血。想来若无灵符，恐也是几个须臾，便化白骨。”这时毛遂涂血已毕，一拍脑门，“三哥，小弟这才恍然大悟。您虽道术不及清洋子，但兵法谋略，洞观人心却胜他数倍。今日您看阵之际，与他言语，皆是机锋，真乃兵者诡道，远而示近，近而示远。小弟真是佩服之至！”孙膑摆摆手，“大家既已记下各自任务，便不必多说。这样，便皇兄与文虎去南门，到时阵破随马臻冲杀；小白猿与朱龙去东门，到时阵破随吴谢冲杀；独孤臣卫虎去西门，阵破随元达冲杀；毛遂与文龙去北门，阵破随李木冲杀。快些前去各自阵门外等候，只听信炮，一定按时行动。”这时田文也擦干眼泪，提起十分勇气，“御弟放心，哥哥与你在城中所说，绝不忘怀。此去定不辱使命，我们破阵再见！”田文如此，其余人也个个生振奋昂扬之志，结视死如归之肠。辞过孙膑，纷纷上马，往大阵去了。孙膑见众人已去，又命王凯退后，自己先摆杏黄旗，真言念起，便立时拘来四位火部正神，乃尾火虎朱招、室火猪高震、觜火猴方贵、翼火蛇王蛟。四神到来，慌忙跪倒磕头，见过孙膑，问何方派用。孙膑吩咐朱高方王，分别去阵之东南西北四门，待四支兵进，随军专寻万刃车来，以三昧真火烧之。孙膑此举，也是担心清洋子万刃车凡火难动，故才行此万全。四神退去。孙膑又摆黄旗，拘来天速星吴旭及天异星吕自成，命他二人执自己手书舆图，分别往黄池及展氏大营送信，命两地皆出兵两万，听信炮一响，便按舆图所指，沿西北方向，两军锥阵平行而上，务必将庞涓包围圈切为四段，使他不得向内包抄，再见机行事，看谁能捉拿庞涓。吴吕二人也领命去了，到此时，孙膑才算彻底分派已毕，长出一口气来，虽还伤口疼痛，但头晕已缓。孙膑仰天长祷一阵，便立即开始做法，运化元功道术，使杏黄旗数里之外对四道灵符加持，以生辟邪灵力。书要简短，孙膑做法一时，约莫灵符灵力已达峰值，便示意王凯点起信炮。此刻才是初更未半，信炮一起，急响钻空，方圆数十里都听得分明。再说田文独孤臣等九家弟子，早已各安其位，竖耳专等信号，信号一响，纷纷行动。第一个须臾，也便是第一个呼吸之间。呼时，田文、小白猿、毛遂、独孤臣四人同时迈步进入阵门。

果不出孙膑所料，原来清洋子带孙膑等人看阵之后，一番言谈，不觉已堕入孙膑术中，直被孙膑心思引领。清洋子笃定孙膑定会亲自进阵，笃定他不会自用杏黄旗来，如此推断之下，孙膑必在一门中，暴露于四剑之下。清洋子牙关一咬：其实攻灭齐军是小，即便保阵不破亦不算大事，唯有尽快了结孙膑性命才是重中之重，为求万全，不可给他一丝喘息机会。加之又听了庞涓言语解释，遂再去阵中之时，直将邪剑机关改作，但见孙汛血脉者，定是孙膑无疑，必全力吞噬，且先暂不顾他人，定要孙膑在片刻之内，化作白骨。”清洋子自以为以此番道术布置下来，孙膑必死无疑。不想却正是此一执念才出了纰漏，否则孙膑便要以杏黄旗之力对进阵之所有八人加持灵符，灵力分摊，必定减弱，如此，恐这八人连一个须臾也难撑下去。书休絮烦，单说田文、小白猿、毛遂、独孤臣四人迈入阵门，四邪剑因秉四真人临死怨念，早纷纷皆辨识出正是孙汛血力翻涌，顿按清洋子所设划，将田文四人紧紧摄住，欲噬其血肉。孙膑阵外有所感知，抵死以元神输杏黄旗之灵力加持四人胸口灵符，灵符亦顿放神力，生成金光万道将四人裹住，使邪剑邪法近身不得。再说薛文龙、薛文虎、朱龙、卫虎，四人早已张弓搭箭，恰在第一吸时也迈步入门。待第二呼时，四人同时已经瞄准，第二吸时则四箭齐发，射开拴剑绳结，四口邪剑落地。第三呼时，四人则各操灵符，恰在第三吸时，同时将灵符贴于剑刃之上。四人全部动作，如行云流水，密而不乱，快而不慌，有条不紊。此正有赖孙膑收徒之后一直加紧传授，严格训练，在这关键时刻，虽急令之下，也能配合精恰，天衣无缝，一气呵成。且说四口邪剑同时沾尘，被灵符所镇，法力顿消，与普通之剑无异。与此同时，轰然一声，这亡灵灭仙阵也自然破解，杀气妖氛消散，现出五千军士及法台来。此时元达、李木、马臻、吴谢四人分别在四门外望见，大喜过望，皆手中军刃一挥，各领自己一千人马杀入阵中。此时再说黄池中王铎及展氏兄弟，也俱接孙膑之命，信炮一响，各按方位冲杀出来。孙膑虽在阵外，也数过三个须臾，就感远处大地震动，再举目更见妖氛散去，心知皇兄及众人已经成功，无比欣慰，忙也收拾元神灵力，稍一调息涵养真元。虽是体力仅恢复过半，但挂心阵内，孙膑忙离了八卦图阵，翻身上牛，带了王凯，及那一千军士，也望阵中杀来。不知清洋子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