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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回首已是物是人非——祭奠死去的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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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有点长,是真实发生的,我尽量客观称述事实,生活中我找不到什么人倾诉了,感谢各位的聆听。
2011年,我大学毕业后3年,在佛山的一家医院上班,做网络推广,当时已经做了2年,是个小领导了,手下带着十来号人,工作稳定轻松缓步提升,包吃住朝九晚五一个月到手4500的薪水。10月份,一位朋友王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在北京上班这两年,手上累积了一些资源,希望我辞职出来帮他做电商,提到唐某会一起,给我5000月薪,不包吃住。王某唐某都是我高中要好的同学,关系一直很铁。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后来我才得知,唐某并没有辞职,他仍然在上班,只是公司由王某和唐某各出5万1万作为启动资金,他们按比例分红,而我他们没有让我入股,纯发工资。
我们是做经销,从厂家采购,产品发往买卖宝各大仓库,买卖宝销售后给我们结算,从11年底到14年,这3年时间王某只负责跟厂家和平台的对接工作,剩下的实打实的入库、发货、统计、报表、售后等等全部都是由我一个人完成,我实际上的身份是个仓管。特别要说的是11~13年,当时的仓库很偏僻,平时工作忙基本没有时间找同事朋友玩,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王某并不是那种能坐下来谈心的人,我是那种不太喜欢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只有我觉得某个人能深聊的来我才会跟他聊。2年时间,我发现孤独的环境让我每天都很愤怒,脾气变得很差,每天都会胡思乱想控制不住,自己又不太会发泄情绪,当时就感觉我心理已经有毛病了,在跟王某唐某远程沟通的时候,情绪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来,然而,他们对此只有指责还强令我改正。后来14年仓库换了地方有人气了我才好了一点。
3年期间,王某很快买了一辆奥迪A4,帮他家里还了他爸以前欠的30多万的债,给了他老丈人30多万,在北京通州8000多一平买了一套房子,前几天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我们按当时的情况合计了一下,他3年应该至少赚了150万。
14年由于之前的经销项目凋零我们转做电商零售,最开始在缺乏经验和技术的前提下,他要求我去北京上班,租了个商住两用办公室,又找了几个他大学的室友给他帮忙,开局铺的很大,却唯独不做淘系和京东这种大平台,当时跟我们说的非常好,每人都有股份,合作模式,有钱大家一起挣,搞好了大家每人一套房一辆车!所有人当时对他都是非常信任,电商爆发那两年,我们在很多小平台开店,既然开店就免不了发货,他跟我说的是既然我已经做了3年仓库了对后端很熟悉,那就让我继续负责发货吧,因此,我去了北京继续做仓管。
等到做了之后才发现,在产品没有什么优势的情况下想要在这些小平台有个好的销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过去的经验并不能复制,平台一个接着一个的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倒掉,我们的店一个接着一个开一个接着一个死掉,有些店铺甚至刚上线一个月就死掉了,然后陷入了事总是做不完,订单量却总是起不来,七八个人的公司,每个月刨去开支剩下的按底薪+股份分成,结果每个月每个人分到的不到两三千,王某占的51%股份能拿走一半分成,最惨的时候有个月只拿到1300,这段期间王某自己不会专门去做公司内部事务,他主要跟各个平台某个采销喝喝茶聊聊天,或者某个厂家的老板唱唱歌等那些他所说的公关工作,内部他定期看我们的报表和他时时关注的财务状况。14年~16年公司都是这种情况。说明一下,如果最开始选择淘系和京东这类大平台,在那段爆发期,如果能多花点心思在产品,适度做一些推广,哪怕是边学边做,情况都不会那么惨,王某之所以不同意做淘系和京东,是因为做那些店铺推广投入是未知数,整个公司都没有人会做相关运营,而且他在做经销那3年已经尝到了公关带来的便利和甜头,跟平台关系搞的好(现金利益关系),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让平台多给上活动多出单,但这并非正途,如果平台相关负责人辞职了或者调动岗位,之前的关系就不复存在了得再去公关。
直到16年9月份他突然宣布公司解散,陪他熬了2年的兄弟们个个都不太能接受,有个哥们私下喝酒的时候说,2年时间啥都没挣到,家里好好的工作辞了跑过来,现在再回去是不可能了,这两年吃饭都得找家里要钱,越混越不如以前!
然而当时情况很有意思,公司既然解散了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结果王某和唐某还有财务在继续做公司之前剩下的部分没有死的业务,他们在继续,只是我们另外四五个人出局了。
在北京这段期间还发生一件事,我妈10年癌症去世之后我爸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我姐在我妈去世后由于我姐夫的一些不尽孝道的行为导致他们夫妻离婚,我弟刚刚大学毕业没两年工作不稳定,而我的工作没起色,我们仨的个人大事也没着落,家里给我妈治病已经很清贫了,他忧思过剩,电话中跟我们提过整晚睡不着,我们都没有太在意只是劝他想开点,直到16年清明前几天他在家醉酒自杀,好在被我姑父发现救回来了,我们都回去了所有人一起劝他,他一直提到自己是个负担,身体也慢慢变差了,这么多年农活积累的病痛也让他很难受,不想连累我们三兄弟。直到他第二次自杀,发现的时候人早已不在了。遗书里面字字泣血,我们才知道他自己给自己背负了太多太多包袱,我想如果我是他,死亡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如果我的收入高一点,不要让他担心,哪怕当时有一丝希望,他可能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决定。
9月份公司解散后,我去找工作,才发现我这么多年除了仓库什么都不懂,什么运营经验都没有,跟那些刚毕业的学生竞争运营助理职位没有任何优势,想想自己都28了去做客服吧又不甘心,我真的成了高不成低不就,北京这个伤心地我不想再呆了,于是回了湖北在武汉好歹找到了工作,当然以我当时条件,工资是不可能高的,每个月只有3500还不包吃。
走到这一步,我对王某还是心存希望的,我觉得他比我强,我做不到的事他却有可能做到,之前的种种,哥们义气也好,兄弟感情也罢,就像我当时出来给他帮忙,希望兄弟们一起赚钱,一起飞,自始至终我把感情看得比利益重要。本来至此我已经脱离了王某,按说努力个几年也会慢慢好起来。18年10月份(黑色10月)他又找到我,跟我说公司搬到湖北老家了,现在有一个项目缺人手,希望我出来给他帮忙,非常紧迫要马上辞职的那种。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又给我画了个饼,说这项目非常好,事简单,做的好了几个月挣个几十万不是问题。我太穷了,他用利益引诱了我,另外我对他还存有奢望,如果真的挣几十万,这么些年分我个几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我连半个月工资都没有要,火速辞职来帮他,到了现场我T么的发现又是发货,我又干回了仓管,不过好在这项目订单确实不少,虽然价格不贵,一天三四千单,就算一单只挣1块钱,那也不少了。于是我和他另外一个同学,另外找了2个小工,4个人从早到晚帮他发货,期间几乎没有休息日,忙了整整两个多月,直到后面项目出了问题暂时没法做了,整个人瘦了几斤,这期间他依然在北京,远程指挥我们几个。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我粗略算了算,2个多月应该帮他挣了20多万,下游返点还没算这个他没说我也不清楚,然后我和他同学工资2个月每月1W完事,眼看要过年了我想也许过年会给我发大红包吧,事实证明可能我真的想多了。
辞都辞职了没办法了,继续帮他做吧,不上班不行的每个月还有1500房贷和之前穷的时候借的网贷,期间找他借了1万块钱应急,他说不用还了工资每月4000扣500,2年扣完你就继续帮我最少做2年吧。忠诚如同头悬剑,掉下来伤的只会是自己,他把他同学的一些没什么利润的项目分给我做,然后把一些新的代运营项目分给他同学,他同学之前做了2年运营,当时这么分配我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自认为自己水平有限可能达不到他的要求,时至今日2年期差不多满了,我自认为无愧于他了,答应他的事我也都给他做到了。
每个月拿3500还1500房贷和几百网贷,这两年也是一分钱没有存到,王某的同学每个月5000跟他还有一些私下的项目分赃,他分给我的几个项目还是以前那种老一套的平台小店,没什么利润,为了提升自己的业绩,期间我也找了很多新品和新平台,一些死了留下的也就两三个,他依然不做淘系和京东,不过当下凭他的资源和实力他也没什么希望了。上个月我自己主动提出的一份运营计划,里面一些具体的维度我认为是个运营就能懂的东西没有写的很详细一带而过,另外提到下班期间的客服咨询不能保证及时回复,就这两点他跟我大发了一顿脾气,甚至说我做的这些平台利润都给我了,一直都是他在补贴,说我拿着他的钱不好好做事,说这就是我创业该有的样子吗,还说要做就得无条件听他的,不然就不要做了!也是这件事,让我彻底对他失去希望,彻底看清楚他的为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忠孝礼义,他完全的资本家行事做派跟我接受的教育相抵触。挣钱的时候发工资,不挣钱的时候大家一起亏,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忽悠过来,没有利用价值就抛弃,这么些年我习惯了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从来不愿相信他会一次次的背叛友情。
我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帮他做了,我想从此不再跟他有任何的利益瓜葛,本来这个月就打算走人,他的同学觉得我人不错,也想帮我一把,说你这么出去找工作还是什么都不会,不如先跟他学京东运营,这样几个月以后出去找份工作问题不大。是啊,我就这么走了真的是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学到,出去找工作还是会四处碰壁,现实面前还得低头,成年人的无奈莫过如此,现实逼得我不得不戴上面具,隐藏内心的厌恶,表面上对他一如既往的唯命是从,私底下努力给自己铺路,我的出路从脱离他的控制开始。
---------------------------------2020/10/9 痛彻心扉的十年!


IP属地:湖北1楼2020-10-09 13:22回复
    你今年多少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0-09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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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0-10-14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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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长了吧,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10-14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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