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蓦然如霹雳弦惊,瞪大双眼看眼前一幕,只觉似梦未醒,唯恐醒,丝毫不敢妄动。
遥脱下布衣,露出里衬,缓缓接近。凛不由后退,遥亦步亦趋。
“为师懂了。这次道术回复好生奇怪,我向来对此蒙昧,这次随道术运转却满心欲求,可我懂了竟宁愿不懂,一朝明白见你如此不知自(中庸)爱,为师……为师好恨……可恨你,念你,都是枉然,你真是为师一生之劫。”遥抬起头,“徒儿,告诉为师,你要什么快(中庸)活?”
凛退无可退,跌坐在床上。
“你要喝酒,为师陪你,你要修道,为师也陪你,你要做……做那事……为师也能……”
遥倾身而上,便要再脱(中庸)衣裳。
凛一把抱住他双臂,阻止他再行自(中庸)渎。
遥不得再动,面目绯然,却望他深情,“为师什么都能陪你,但你要告诉为师,你要什么快活?但是,若……若你还是要女子,要家业,要孩儿,那……”遥面上淌下泪水,“那为师做不到,为师便传了道法于你,再不来烦扰。”
“师傅,别……别说了,别说了。”凛颤抖道,他捧上遥的面颊,为他拭去眼泪,他双手也颤,心也颤,身体竟无一处不在颤,他苦笑,“师傅醉得如灵魂出窍,我却要当真了,若你醒来当这是一场梦,徒儿就此死了也算罢。师傅,遥,我的遥,你不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我不要那些,什么女子,家业,孩儿,自从你在我生命中出现,我便只有你。师傅,徒儿心里中有你一个,你知道么?”
“你如此不可亵(中庸)渎,我却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肖想你,你知道么?”
“我恨自己不能自已……最终是以怎样心情远离你,你知道么?”
遥伤垂眼帘,“可你,竟来此地……”
凛苦笑,“我与那些女子是做戏,不曾真与她们有染,你知道么?”
遥抬望眼,目光迷(中庸)离,望眼前之人,难掩欣喜,他伸出双臂,“凛,我的徒儿,我没醉,别离开我。”
凛搂住他,叹息道,“师傅,是您选择了我,现在,您可有失道之觉悟?”
遥轻声说,“如果没有你,我要这道何用?”
凛抱紧了遥,在他耳边低语,蓦然干哑似火,“那,师傅,您可也有失(中庸)身之觉悟?”
遥羞红了脸,不由地呻(中庸)吟一声。凛缓缓褪去遥之里衣,露出胴(中庸)体诱(中庸)人如玉。
两个身体如满拉弓(中庸)弦,一触即发,相接处如此销魂。美好不再是空想,渴望不再是幻象。相互依偎着,你刚来,我又往,你欲躲,我便上。一个娇弱(中庸)无力哭得春潮带雨,一个酣畅(中庸)淋漓追得不遑多让,直往那巫山(中庸)云雨深处去,直往那云端天际高处藏。人世间好事莫过此,那管他天崩地裂,只与你地老天荒。
二人忘了人间事,人们竟也忘了他们。仿佛烂柯人,一次恩爱竟过了半月,而伴随其间的蒙蒙细雨也持续现今。
人只道这雨蹊跷,非雨季而绵绵不断,但以其细软温润,滋养万物,便是喜大于忧。
一日一道人突降东市春馆,立于一厢房之外,人们才想起凛遥二人,掐算已过十六日整,忆起二人竟毫无出门迹象。
道者虚空而立,冲门内怒道,“荒唐之徒,真要水国降下三年水患不可!”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绝美(中庸)男子脸色潮红,跪于门口,“宗道师所来何事?”
后出现一男子,仅着一中衣,恼道,“谁让你来打扰我们!”
美人面目赧红,仅一个眼神,男子便被柔力推回屋内,门自动关上。
宗道人说,“今日我来,便是结我之业,终你之祸。你且起身,试试道法可有突破?”
遥起身,自我审视,不禁讶然,又似难以启齿,低声道,“似是,更甚三年之前。感觉,又不一样……我看不清道之本体。”
宗道人抬手作法,遥沐于光芒之下,未几,光芒渐熄,遥竟看清了道根,恍然立于原地,喃喃,“原来……”
宗道人神色淡然,“此道为天人(中庸)合(中庸)一之道,实为两股(中庸)道合(中庸)二为一,二者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极速转化,瞬息万变。此为你先前不明之缘由。”
“谢宗师指点。”遥不解,“可怎会如此?”
“这正是你与那位道之合(中庸)体。”
遥震惊,“那,那他……”
“他亦如此。”道人挥手,一束光朝门内(中庸)射去,消失于屋内。
“从未见有合(中庸)体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