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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郑§淙§文§】Ich liebe dich auf den ersten Bl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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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国王威猛的身躯猛然一阵,僵直了那么一瞬间,转过身来,猎豹一般的目光死死压在我的咽喉,等着我的下一句出言不逊然后一口咬断我的动脉。不经意间发现莱戈拉斯瞬间移动到国王和侍卫之间,看样子是准备见机行事……感激涕零呐!
国王怒瞪莱戈拉斯,精灵目光里的威慑力也不容小觑,一时间电光火石雷鸣滚滚。僵持了短暂的几秒钟,国王又一抬手,架着我的侍卫停了下来,国王的眼神示意我讲下去。
吞下喉咙里的肿块,背上的冷汗在国王危险的目光下不住的淌,脑袋里排山倒海胡搅蛮缠,要是一句话不合他老人家的意我立马将沉睡在中洲,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直接勇敢的对上国王冲击波般的目光:“现在,无论是您的儿子还是年长很多的先人,都在茫茫星空中俯视您的举动。当您被蒙蔽,当罗翰被荼毒侵蚀,从古至今的每个罗翰王者都在冥冥中保护这片铁蹄的故乡。白花是先人的警示也是庇佑,是王者的仁慈和博爱,也是千百年来自由奔腾在这草原上那王者气度的生生不息。白是至纯的颜色,可以肃穆也可以清逸,人之初也就是一张白纸,但是我们可以在上面写上对爱的追寻,对知识的执着,对人类受到的苦难的遗憾。您的血脉里有改变这阴霾的力量,开启的白花是钥匙,是您自己的历史的钥匙。您的历史一旦写下,您将无憾于您的先祖和后辈。这将是您的一生,如果有幸也许您愿意再过一遍而毫不悔憾。”
特别感谢罗素罗兰先生,《What I have lived for》 T_T
其实我是想借着国王作为父亲的柔软处找活路,一不小心小小的拍了拍马屁,说完以后,顿时轻松,但国王依旧紧绷的轮廓又开始拉扯我的神经……
希优顿是个高傲的国王,却是个仁慈的父亲。
终于,他老人家的眼神不再杀气腾腾,双手背在背后,怅怅然叹了口气:“果然奸细都巧舌如簧……”
???!!!
我有被雷劈成干脆面的感觉,还是被劈成灰后,风轻轻一吹就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莱戈拉斯好像也有所准备,他总是一副你有政策我有对策的样子。
“希优顿国王,我真的不是奸细……”我实在欲哭无泪,侍卫们钢铁般的臂膀抓的我的手臂几乎失去知觉。
国王的眼神如利剑般坎过来:“你少打岔!没听到我没说完吗……现在我不管你是不是奸细,先不杀你,但在我们离开圣盔谷之前,你必须在我的监控之下……把她给我关起来,以礼相待。
Thank God, 暂时安全了。莱戈拉斯本来还有话说,我怕国王跟他一争起来我会倒霉,也会影响他们的同盟关系,于是道:“莱戈拉斯殿下,您的信任我感激不尽,但是国王的处理也无失偏颇,清者自清,国王极其智慧,自有定夺。”
他胸口一松,仿佛是微微叹了叹气,嘴角带上一丝美的惊心动魄的莱氏微笑,无奈的看着我被带下去:“我们要一起去旅行的,不准反悔。”
我一笑,心想小子你直接说一定要活到战后就得了嘛。
“言必有信。”我简短答道,马上就被身边高我一大节的侍卫“提”走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人疯狂的喊:“阿拉贡大人回来啦!阿拉贡大人回来啦!”
接下来,地球人都知道,在血色残阳下莱戈拉斯把暮星项链还给了一个被爱的人类。但是我无缘这经典的一幕,因为被关禁闭了……



IP属地:江苏18楼2011-01-26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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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在下佩服……今天怎么样?还顺利?”
    “一万强兽人就快到门口了,城堡里老弱妇孺一大群,没有退路,罗翰的骑兵不知身在何方,综上所述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莱戈拉斯说话其实挺快,而且舌头不打结的。薄薄的唇随着韵律快速开闭。
    “面包会有的,救兵也会有的。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休息,休息一会儿。”一休哥的经典台词一下就滑出了嘴,说着也给他倒了杯果汁。
    “你说得倒轻巧。”精灵伸手,白皙细嫩如玉葱的手指挽起杯子,优雅从容的把杯子举到嘴边,小啜一口,抬抬眉毛以示嘉许。
    看傻了一会儿,才记得说话:“我跟你说过阿拉贡没事的吧?记得吧!难道你还怀疑我说话的准头?”
    然后,精灵开始玩失忆,演技简直能骇死那群奥斯卡得主。我坚持着跟他辩论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言语不能。莱大侠箭狠说歪理更狠,那叫一义正言辞,那叫一理直气壮,那叫一天经地义。
    


    IP属地:江苏20楼2011-01-2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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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3: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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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的然后我们都觉得争这个没意义,决定换个话题。
      “今天还有什么计划?”我消灭食物进行时。
      “下午主要是安排守城人员位置和职责,”垂下蝶翼般的长睫毛,剔透如水晶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担忧,精灵有点愣愣的看着自己荡漾在果汁上的倒影,“可是我们的人数是在不够,如果能给我两百森林弓箭手……”
      “没有如果,王子殿下,没有如果。”我从食物中抬头,举杯,做祝酒状。马上,看到王子嘴角伴着苦涩的淡淡微笑,忧伤瞬间迸流成河,心里咯噔一下,唉,说错话了……
      “厄……其实我说过嘛,面包会有的,救兵也会有的,哈哈~”干笑两声,想化开他凝成“川”字的眉头,但貌似于事无补。
      璀璨的星河泛滥在他眼里,流淌成一曲郁结深沉的咏叹调。精灵的一颦一笑拨动着我的宇宙的琴弦,错落成曲的无可奈何奔腾在他眼底,飞流直下的冲击我的心,心疼了。当宇宙都无奈了,渺小如我的人类还能怎样呢?
      他依旧看着我,目光几乎把我融化的时候,朱唇轻启:“如果我守不住,你会死的。”
      刹那间,我完全呆了,精灵,莱戈拉斯,在为我的生死陷入如此绝望的担忧?那堪称梵拉礼赞的面容因为我的安危颠覆了笑脸?
      他似乎明白我一时言语不能,继续凝眉倾诉,明明是磁性的轻言细语,在我耳畔却是雷鸣般的惊响:“我希望你能活到这恐怖的一切结束那天,在自由里呼吸,演奏。我羡慕你的手指触碰的不是弓弦而是琴弦,喜欢看到你无忧无虑的笑容,不想让你的眼睛里有战争的阴影。我看到你憧憬自然,期待幸福,等待未来,就觉得自己的使命有确实的意义。当然,我希望每个无辜的人都能幸免于这灾难,我的朋友也是我无限的力量源泉。但是你的存在给我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触。不是责任,不是命令,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的,让我想要完成这件事——消灭魔戒之王。”
      说道最后一句时,他微垂的眼睛坚定的抬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我。有什么东西在那两片星空里蜕变,王子到战士的,被动到主动的,迷茫到清晰的,沉闷到跳耀的……
      眼泪,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滚落脸颊。
      “Ich liebe dich, Lieber.(我爱你,亲爱的。)”我唇齿摩挲着空气,叹出了这句话。一句从未想过会亲口对他说的话,一句从来不奢望让他听到的话,一句准备让它腐烂在心里直到生命无法负荷之日的话。
      他疑惑,看到我哭也有点慌神:“什么?”
      “像太阳爱恋天空,像树木恋眷森林,像河流憧憬海洋,像山岚依恋巅峰,我爱你,亲爱的,”我抬手拭泪,尽力让自己说出完整的句子,精灵的眸子里的惊异让我惶恐,但是不继续说下去的话,这个遗憾保质期可能很长呢,“也许是自私的,占有的情感,也许是豁达自然的爱。这个定位我不清楚,认识你之后更不清楚。只想看到你平安,看到你有朝一日成为独当一面的伟大精灵王,看到你在离开灰港的时候欣慰的笑容,看到你在瓦林诺的月光下拨着琴弦浅吟低唱。就这样,我爱着你。”
      精灵笑了,精致的嘴角弯成月芽,星河灿烂的眼眸里璀璨星云射出摄人的光辉,看久了绝对在这无可匹敌的光耀下灼烧殆尽。
      我呢?可能也在笑吧。在精灵的目光聚焦下,脸都麻木了,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什么表情。
      “真的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精灵起身,一手撑在小餐桌上,一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低头看着我,柔顺闪亮的金发从他的肩膀上湍流而下,有几丝触到我的脸颊,痒痒的抚摸,“我们给对方的感情,不会将对方束缚,也不会将自己锁死在一个地方。我是个树精灵,更倾向于自然的情感而不是人类的造物。你的爱,我明白,你也会明白。”
      这回换我有点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再说点其他的,但他只是笑笑,拍拍我的肩,边远离我边说:“你还是太嫩了……”
      我很不礼貌的翻了个白眼,这精灵三句话就上房揭瓦的本性还真不可能改得掉了!
      “你年龄歧视!”
      “我说的是事实!”
      “你不会因材施教!”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材!”
      ……
      几个回合之后,我们发现无聊的话题又被提出来,不禁都叹了口气,结束了今天的第二场无聊辩论。
      “我去巡城了,你今天早点睡,明天,还是早点起床吧……”精灵好像也有点脑门黑线。
      我点头:“你注意安全,不要跟人类吵架。”
      “吵架?”精灵眉毛一弹,好像很有兴致听我解释。
      “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吃好睡好啊!”说漏嘴了,赶紧扯开。好在精灵也“无心恋战”,回去忙他的了。
      消灭食物后,躺回床上,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今天,真是很有戏剧性的一天,本来在这个没什么发展的小房间里不指望能干什么,但精灵的来访照亮了这一天,甚至是从此以后的前路。我知道我们所谓的爱不是甜如蜜腻似胶的爱情,只是两个生物惺惺相惜的感情,只是战争里流离失所的灵魂在温馨的相濡以沫,只是自然的,纯然的珍惜。我不指望也不希望精灵的生活被任何东西束缚住无限的可能,所以“爱”的种类选择一开始就有点残酷,但是无悔。
      即使如此,精灵给我的收获太丰盛,于是我翻个身继续睡了……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没听到精灵在木门的另一边轻语的话:“Ich liebe dich auch.(我也爱你)。”
      


      IP属地:江苏21楼2011-01-2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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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阵心惊胆战的地动山摇,等了一等,发现没动静了,可能是做梦,于是继续打盹儿……
        “嘭嘭嘭!”
        又来?我都这样了还吵我睡觉,人道点不行?
        “起来啦!!!!!!!”只听得一声气沉丹田,勃发肺腑的河东狮吼,于是我被声波振得弹了起来。
        睁眼,还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团毛毛的,还在动的东西……
        “啊!!!”本能的转身往后蹿,背后的声音很不满意的响起:“我是吉穆利,你不记得了?”
        一愣,回头,十分尴尬的看着表情有点委屈又有点气愤地吉姆利,看那剑拔弩张的架势,不难推测刚刚正是他的铁拳在桌上砸出来“闹铃”声。我无比尴尬的笑着,表情一定像极了被抓到的小偷。
        “怎么会忘记呢?像你这样充满特色的英雄人物,见一面就不可能忘的嘛!”亡羊补牢中……
        在他一脸被欺负了的表情注视下,我立马跳下床,想请他坐下时发现这小房间显然不是用来待客的,多余的凳子都没有。急急忙忙的想找个什么解决办法,直接请人家坐在床上好像不太好……
        吉穆利先生在我瞎转悠的时候发话了:“你怎么又睡了,不是中午才起床么?”
        突然觉得我的腰闪了一下,唉,大家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呢?
        “我很无聊啊,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连光线都不充足,看书都会毁坏视力的。”我竭力解释道。吉穆利可是莱戈拉斯身边第一大红矮人,可不能得罪。
        “但是你真的太懒了,而且神经太大条了,这种时候了还能睡这么香……”吉穆利刷刷两下整了整铠甲,双手一抱胸,就开始他的尊尊教诲,而我则在苦苦磨炼耐心和定力——被吉穆利说成神经大条我容易么我?
        “像我一个平凡的人不太可能在中土留下什么丰功伟绩,也不敢冒昧打搅你们光辉的历史。所以我选择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历史像酒一样,有的温婉有的猛烈,我选择浅闻烈酒的浓香,而不是一饮而尽。毕竟英雄的血脉才是烈酒的归宿。”我还是忍不住让吉穆利同志饕餮一番地球人的“大道理”。看他听得一楞一楞,浓密的毛发时不时可爱的抖动一下,我又忍不住笑了,中土地生灵都是特别的,精灵睿智优雅,矮人憨厚勇敢,人类聪明友善,奥克斯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充当着职业箭靶……如此多元的绚丽,正如地球人古玲精怪的孩子一般,未来不可限量。所以我严重怀疑那么多的平凡的地球成年人是从哪儿偷渡来的。
        忽然,吉穆利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然后从背上卸下来一个大盒子——我的琴盒。这盒子刚一直被矮人宽阔的背膀挡住,我也一直没看见。
        矮人先生把它双手捧起,举到我面前:“这是莱戈拉斯拜托伊奥温公主拜托希优顿国王陛下准许把它还给你的。”
        关系有点复杂,而我无法抑制的激动丝毫不受到这些东西的纠结。
        抱着琴盒,就像抱着一个离别多年的老朋友,琴盒上淡淡的松香味就是它最美的记号。那串嫩绿的叶子依然俯贴在琴盒上,对着小屋里流淌进来的微光,它们风姿卓越的摇曳出勃勃生机。灵魂被充填的感受,也莫过于此吧。
        “谢谢你,吉穆利先生!也非常感谢莱戈拉斯和公主殿下,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打开我的藏宝盒,几近贪婪的抚摸着光洁的琴身,忍不住连连称谢。
        手指一抚,四根琴弦依次发出动听的声响,而我,如同久旱的土壤沐浴在久违的甘霖中,幸福的,细细品味这丝弦颤动的和谐。
        “嘿嘿,不用客气,听不到琴声我都觉得闷,何况是莱戈拉斯那个从小在丝弦竹乐里扯大的小屁孩。”矮人先生雄浑粗犷的声音震得琴身都在微微发颤。
        “莱戈拉斯比你大……”我小心翼翼的说句实话,一边收拾着琴盒,让琴安然躺在里面。
        “看他那样子像是比我大?”矮人先生有点不高兴了,“据理”力争道。
        “看样子当然是你比较成熟……但是他确实年长吧?不是说他在王宫还见过你的父亲么……”看着矮人先生晴转阴的脸色,我的声音自觉地消了下去。
        “精灵有时候擅长撒谎,可是我们不会,我们是以耿直豪爽为傲的种族!”矮人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真是很有魅力的,那浑厚的重低音加上那认真到有点傻的表情——魔戒故事中的诙谐元素就这么炼成了。
        


        IP属地:江苏22楼2011-01-2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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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应允了吗?”钦犯还是老实点好。
          吉穆利先生的实在让我彻底无语了,他不假思索:“没有,他说你留在上面才不会威胁到妇孺的安全。”
          “那你还让我去避难所?”差点没跳起来说你想害死我啊?
          “但是莱戈拉斯后来告诉我说,‘国王打起仗来就没功夫管你了,所以你躲下去也没关系。况且伊奥温公主也会照顾好你。’”吉穆利先生的传话实在令人佩服,不仅一字不差而且连神情举止都略有模仿,即使模仿莱戈拉斯对他而言有点难。
          这个决断太重大,虽然我是个嫌疑犯,但是在国王心目中我就是个间谍,如果现在还轻举妄动无疑是自掘坟墓。可能莱戈拉斯还不太了解人类内心的恐惧有多么可怕。国王的恐惧和担忧完全可能让我身首异处,即使是伊奥温劝阻也会无济于事。
          “请告诉莱戈拉斯殿下,我是国王的钦犯,没有他的命令我是不会去避难所的。”莱戈拉斯,我不想给你惹麻烦——和国王之间的分歧不能在大战来临之际继续扩大,也不想让自己在国王心目中的“罪恶”加筹码,请原谅我只能心领你的关心和照顾,剩下的,生死由命。再说了,我觉得我一外星生物不会这么点背的殉职在这里,再说再说,我楼下的大厅最后不是也没有被攻破嘛!
          “你真的不去?”吉穆利很认真地问道。
          “嗯,不去,也不能去。”我郑重的点头。
          送走吉穆利之后,我背靠着门,滑倒在冷冷的石板地上,呆呆的坐了很长时间。如果刚刚那个推理任何一个环节不成立,我都会成为乌路克的刀下亡魂,只要它们沉重的呼吸越过这道门,我也必然要跨进另一个世界。它们残暴的手起刀落,我也就……想到此处,心脏都负荷不住的紧缩,挤压着血脉奋力喷张,肺里好似要裂开一般的难受,呼吸都成为奢侈。头无力的倚着木门,眼睛在这小空间里寻觅着,捕捉任何给我生机的信息。
          小窗口透进来的光已经变成了橘黄色。残阳的余晖撒进来,像是首带血的挽歌,低吟一首无音的咏叹。慢慢的,红的更深了,紫得更浓了,那小窗口忽然间变成一只嗜血的眼球,没有眼睑,狂躁的扫视过它唾手可得的战利品。我想看别的地方,却感觉自己的眼球被牢牢吸引在那束诡异光芒的原点。
          魔眼,亦心眼;恶魔,亦心魔。
          忽然间有点后悔,如果转移到地下,就安全了吧……
          


          IP属地:江苏23楼2011-01-2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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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门,古木后皮靴与地面发出激烈摩擦声不绝于耳,寒器碰撞的铿锵声也伴随步子的韵律响起。战前的烦乱和紧张把圣盔谷煮成一锅炙热的铁水,等着夜幕降临后的雨把它浇灭成一团死铁块,从中没人能嗅到生存的气息。
            忽然,背后传来急匆匆地开锁声,我尽力站开来。门吱呀一声滑过门轨,打开给我看的首先就是莱戈拉斯凝重严肃的脸孔,和那双深深嵌在眼窝里的剔透蓝水晶。顺直的金发利索的甩在脑后,铠甲凝重的光让这纤细的精灵拥有了盖世英雄的伟岸。只不过,他英挺的眉头紧皱着,嘴唇抿成一道刚毅的线条,蓝宝石散发凛冽的光,死死盯着我,让我一阵紧张的慌乱。刚刚话别的吉穆利也在他身后,用一种“你闯祸了”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不走!”听到精灵已经极度被压制的低吼声,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几乎被吓哭。这不是个问句,所以不存在什么完全的理由。我不能走,精灵会看不出来吗?不会。国王现在盯我盯得比城墙外即将到来的敌人还紧。从中午到现在,门外的守卫少说又加了半打,军靴叩地的声音愈演愈重。城内兵力紧张,国王还加派人手守着我,这还用说什么呢?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走。”看着那双愤懑喷发的眼睛,瞳孔瞪得很大。我怕了,却又清晰的看到他眼底凝脂般浓稠的忧郁像大洋深处激涌的海流,掀起记忆沉淀成的沙石,层层上涌。梵拉给与精灵永生和美丽,却不忘加一笔让他们更加瑰丽的底色——忧郁,惆怅。心痛了,那沉郁的微光在蓝琉璃中折射,再折射,永不能逃逸,于是美到极至的眸子就成了惆怅的牢笼和温床。
            听到我的回答,精灵选择沉默,可怕的沉默。
            我突然记起了什么:“你刚刚和阿拉贡起争执了?”
            一丝诧异稍稍打乱了愠怒的格局。吉穆利在一旁惊呼:“你怎么知道?!”
            莱戈拉斯撇了吉穆利一眼,然后质疑的眼神排山倒海的向我压过来。
            


            IP属地:江苏24楼2011-01-2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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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求你了,让我呆在这里,好吗?”刚撇到门口一侍卫紧张兮兮的跑离岗位,十有八九是向国王报告现在的情况。瞬间闪过我脑海的是希优顿国王因恼怒而血红的眼睛,妒忌和猜疑完全攻陷这老人脆弱的防线,空旷大殿里回荡他残忍的处决命令……如果这件事情再次扯动国王混乱之际的神经,在盟友手上陷入危险的就不只会只有我一个。<?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莱戈拉斯眼神里的疑问退却后,一层薄冰蒙了上来。他不打算问了,但也不打算妥协的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我面前,明眸微合,犀利淡成迷蒙。那目光像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力道却不容置否。从那一刻,精灵的固执我也领教到了,苍天古树根一旦蟠虬,一方净土就注定了永世的归宿。
              他有他的倔强,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不能让精灵应为我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莱戈拉斯殿下!”我右手握住精灵被铠甲包裹住的手臂,单膝跪了下去。手上触感冰冷的,绝缘任何温度,就像精灵现在的表情一样。
              “吉……”吉穆利惊异的想说什么,我用眼神恳求他停止了。好心的矮人皱眉站在了一边。
              精灵似乎一点也不诧异,轻轻垂下眼睑,姣好的脸庞异常平静,怔怔地看着我,如玉透白的皮肤上泛着一层凛冽的寒光,宛如雕塑的轮廓在衣襟上投下淡淡的魅影。这时候的他是个王子,高贵得遥不可及的王子,黑森林引以为傲的王子,中土神秘传奇的王子,我想追随到世界末日的王子。即使他本人从未这样居高临下过,那璀璨纯粹的灵魂又岂能被普通人染指呢?
              “莱戈拉斯殿下,您的杜内丹人朋友用生命的誓言来劝您不要绝望。我也用一席卑微之言恳求您,求您不要对我,对我们绝望,不要对自由绝望,不要对森林绝望,不要对精灵绝望……”当我说到“森林”和“精灵”时,那只被握住的手臂微微震动了,精灵刚刚的波澜不惊仿佛瞬间被颠覆。是我点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吗?直到最后我也不明白,精灵当时想到的是什么:是瑟兰迪尔王的冀望和嘱托?是黑森林的责任和期许?是埃尔隆德或者戈洛芬德尔的祝福和期盼?还是从未被提过的精灵恋人?
              我忘了说话,因为跟不上精灵脸上瞬息万变的情绪,他在一瞬间好似异常激动,但瞬息又恢复了平静。
              一阵皮甲和斗篷轻轻的摩挲声中,精灵同样单膝触地,蹲在了我面前。
              


              IP属地:江苏25楼2011-01-2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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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黄的残辉,在精灵面容上反射出来的却是朝阳的气息,暖融融的颜色,沉到精灵清澈的眼底,海蓝的眸子泛起了淡紫色的盈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精灵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卷曲,眨巴的眼睑剪辑过眼膜后的那双眸子,那见证过数千个四季更替的明眸,那曾在森林晨光熹微中睁开的眼眸,那无数次聚焦在靶心的明眸,那将要记录中土归宿的眼眸——那双有我的倒影的眼眸。精灵的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柔和,精妙的轮廓,细滑如丝的肌肤,还有淌过肩头的发丝,最致命的是那眼睛里饱含的无限温柔——这完美的生灵让我有点晕眩,不禁别开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精灵忽然轻笑出来:“我依旧认为你的做法不合乎逻辑,但是你也不用对我行此大礼——想要回礼的话,我可没有。”
                “……”
                “我的情绪有它自己的理由,乱猜加八卦的人不可能一语成畿。”一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精灵那灵巧的舌头弹跳在唇齿间,清晰的发出几个很现代的单词。
                “八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除了觉得膝盖有点麻,我的脑子也有点麻了。
                又是神秘而销魂的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有一定的读心能力,虽然不太明白‘宇宙超级大帅哥’或者‘前无古人后去来者天下第一精’这样的词汇,但是有些可以通过语境猜出来。”
                “难怪每次石头剪子布你都赢!”吉穆利大人也被高压电狠狠的击倒了。
                “……”我暂时丧失语言能力中。
                精灵扭头看吉穆利,轻描淡写道:“谁让你每次都用几种局限到不行的方式思考。”
                “你……我……算你狠,你等着!”矮人先生憋了半天,都快掉头发的样子,精灵歪头,嘴角一牵,笑得有点坏坏的,回过头来继续看着我。
                顿时,我觉得我头上有十八个灯笼在打转,还有更混乱的吗?让混乱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用那么紧张,很大一部分我都读不到,我只能看到很浅层面的东西。”精灵睁大眼睛,有点故作无辜的看着我,直到我眼里的惊恐渐渐退下去。
                沉默片刻,我怯怯的问:“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
                精灵抬抬眉毛,双手一摊,耸肩坦白道:“不知道,现在你的思维转动的太快,我捕捉不到……嘿嘿嘿,你既然要我解释,就别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
                看到我稍稍侧过头,斜着眼打量他,精灵好像挺在意,眉头悄悄皱了皱。当然不忍心看他这样,我立即端正了态度。
                “那好,我想知道,刚才,是什么影响到了你的情绪?”
                


                IP属地:江苏26楼2011-01-26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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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3: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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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嘴,吸气,微笑着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刻,精灵的表情冻结了,微笑崩溃了,眼角淡淡的笑意瞬间消逝无踪,眼里的夕阳似乎在泣血。最后,轻轻的一声叹息从精灵的灵魂里溢出来,好像抽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和勇气。他缓缓垂下头,好像在尽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恍然间,我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对不……”
                  精灵抬手制止我的道歉,片刻后,一片轻语传进耳中,呓语的精灵听起来是如此的身心俱疲,如此的脆弱:“我们,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否则,我可能会做出让整个精灵族蒙羞的事情。”
                  “莱戈拉斯……”吉穆利很是担心地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但也被精灵王子礼貌的谢绝。
                  我忽然觉得一阵剧冷。
                  看到精灵的痛苦,自己就只能是个旁观者,束手无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和精灵成为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可是,合格的朋友怎么会无法为挚友做任何事的呢?
                  “我才是那个要道歉的人,吉尔,”他轻轻唤我的名字,深眼窝的阴影将眼神藏在后面。尔后,精灵手搭上我的右肩,用力握紧,通过那只指节握到有些泛白的手,我能感觉到精灵纤细的身体在颤抖,“说出来的话,我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所以说,让我留个小秘密好吗?”
                  精灵你尽说谎,你都憔悴成这样了,那个秘密怎么可能只是个小秘密呢。我在心疼,吉穆利也在担心,这你知道吧。
                  “嗯,当然,只要你愿意。”一只手抚上精灵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轻轻握住。没想到,那丝绸般细滑的肌肤竟然凉的出奇。既然如此,除了希望我手心的温度能让精灵不再寒冷,我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IP属地:江苏27楼2011-01-26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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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反复复,麻麻木木,几次将利刃抽出鞘,然后送回。刀刃反射烛光,在石墙上投影出一块明亮的痕迹。给我这个,精灵会觉得更安心吧,如果这样,也不错。
                    恍惚了一段时间,觉得这样无奈下去也是过,积极憧憬也是渡,为何不看开些呢?这个地方,最后也不一定会被乌路克们攻占吧。
                    站起来,动动蜷曲得有些麻木的腿,伸伸腰。目光落在琴盒上,一丝欣喜冲涌进脑海里:还可以拉琴来解闷!刚伸出手,门外传来的铿锵脚步声提醒了我当下的处境。唉,现在还发出琴声的话,好像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乌路克当然不会欣赏,而希优顿国王一听到琴声肯定就毛了。
                    甩甩头,总不能左手和右手玩吧?
                    窗外的天空突然闪了闪,瞬间亮如白昼,就下来,“轰隆”一声惊雷,雨,倾盆而下,不时,小窗口被雨帘覆盖。我走近窗口,飘进来的水汽凉得皮肤一阵战栗,不禁又退开了几步。
                    哈尔迪尔并没有如电影中所演的那样来到圣盔谷,我很高兴他并没有在这场不属于精灵的战争中丧命。如果,我亲眼看到他死不瞑目的倒在一堆尸骨中,也许会受不了。不止是莱戈拉斯,哈尔迪尔,任何精灵,我好像都会贪心的偏袒:这种心情当然是从莱戈拉斯身上发源的。
                    现在,精灵的眸子里,应该是那片阴森的平原吧。他柔顺的发丝会伏贴的从肩头流泻而下,雨水顺着发丝流淌到精灵细长的颈脖,起伏的胸膛,挺直的背脊,纤长的手臂。雨滴也会打湿他细润如玉的肌肤,润红他精致的双唇。会有水雾留滞在精灵浓密的睫毛上,随眼眸的开合上下颤动。
                    他冷吗?紧张吗?在想什么?在想那个禁忌的人吗?
                    好想为他做些什么呀……
                    一阵沉闷的雷声从乌云里辗过,越来越大的雨声几乎把这间小室与窗外的世界隔离开来——既然有消音设备,出点声也无妨了。
                    有雷雨声掩盖琴声,我放心的拿出琴,为这场应景的甘霖演奏。等雨下完了,等东方泛白,等厚重雄浑的号角声激荡在平原野风中,等王子温婉如秋水的明眸里闪烁阳光,胜利就会如期而至,自由就指日可待了……
                    我?无所谓了吧……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定会拨云见日,看到未来。
                    萨拉萨蒂先生的《流浪者之歌》,沉郁的开头,接着将流浪者胸中的自由和漂泊娓娓道来,最后是激情的宣泄。流浪流浪,自由得似乎浪费。三十二分音符里激情的错乱,缭乱的弓法,狂舞的手指——倾诉,宣泄,失控。湮没在雨声中的音符,不等于不曾存在。
                    敌人的踏步声却是无孔不入,死死揪住山谷里每个人的耳朵,强硬的将恐惧随脚步声灌入脑海。
                    闭上眼睛,只感觉得到我的弹跳的手指和舞动的右手,忘情的奏出每个强音,在音符里,添加一个新的流浪者的故事。
                    怪兽在怒吼,冲锋,像一群蝗虫一样冲向城垛,我继续闭着眼睛,听着,那片愈演愈烈的嘈杂声中,有精灵拉动弓弦的声音吗?有他呼唤战友的声音吗?
                    世上如果真的有爱情的协奏曲,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演奏,只是听众的回应,一个人怎么也感受不到。我在这里为你从灵魂里歌唱,你听到了吗?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我们一起来迎接吧。
                    


                    IP属地:江苏29楼2011-01-26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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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反复复,麻麻木木,几次将利刃抽出鞘,然后送回。刀刃反射烛光,在石墙上投影出一块明亮的痕迹。给我这个,精灵会觉得更安心吧,如果这样,也不错。
                      恍惚了一段时间,觉得这样无奈下去也是过,积极憧憬也是渡,为何不看开些呢?这个地方,最后也不一定会被乌路克们攻占吧。
                      站起来,动动蜷曲得有些麻木的腿,伸伸腰。目光落在琴盒上,一丝欣喜冲涌进脑海里:还可以拉琴来解闷!刚伸出手,门外传来的铿锵脚步声提醒了我当下的处境。唉,现在还发出琴声的话,好像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乌路克当然不会欣赏,而希优顿国王一听到琴声肯定就毛了。
                      甩甩头,总不能左手和右手玩吧?
                      窗外的天空突然闪了闪,瞬间亮如白昼,就下来,“轰隆”一声惊雷,雨,倾盆而下,不时,小窗口被雨帘覆盖。我走近窗口,飘进来的水汽凉得皮肤一阵战栗,不禁又退开了几步。
                      哈尔迪尔并没有如电影中所演的那样来到圣盔谷,我很高兴他并没有在这场不属于精灵的战争中丧命。如果,我亲眼看到他死不瞑目的倒在一堆尸骨中,也许会受不了。不止是莱戈拉斯,哈尔迪尔,任何精灵,我好像都会贪心的偏袒:这种心情当然是从莱戈拉斯身上发源的。
                      现在,精灵的眸子里,应该是那片阴森的平原吧。他柔顺的发丝会伏贴的从肩头流泻而下,雨水顺着发丝流淌到精灵细长的颈脖,起伏的胸膛,挺直的背脊,纤长的手臂。雨滴也会打湿他细润如玉的肌肤,润红他精致的双唇。会有水雾留滞在精灵浓密的睫毛上,随眼眸的开合上下颤动。
                      他冷吗?紧张吗?在想什么?在想那个禁忌的人吗?
                      好想为他做些什么呀……
                      一阵沉闷的雷声从乌云里辗过,越来越大的雨声几乎把这间小室与窗外的世界隔离开来——既然有消音设备,出点声也无妨了。
                      有雷雨声掩盖琴声,我放心的拿出琴,为这场应景的甘霖演奏。等雨下完了,等东方泛白,等厚重雄浑的号角声激荡在平原野风中,等王子温婉如秋水的明眸里闪烁阳光,胜利就会如期而至,自由就指日可待了……
                      我?无所谓了吧……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定会拨云见日,看到未来。
                      萨拉萨蒂先生的《流浪者之歌》,沉郁的开头,接着将流浪者胸中的自由和漂泊娓娓道来,最后是激情的宣泄。流浪流浪,自由得似乎浪费。三十二分音符里激情的错乱,缭乱的弓法,狂舞的手指——倾诉,宣泄,失控。湮没在雨声中的音符,不等于不曾存在。
                      敌人的踏步声却是无孔不入,死死揪住山谷里每个人的耳朵,强硬的将恐惧随脚步声灌入脑海。
                      闭上眼睛,只感觉得到我的弹跳的手指和舞动的右手,忘情的奏出每个强音,在音符里,添加一个新的流浪者的故事。
                      怪兽在怒吼,冲锋,像一群蝗虫一样冲向城垛,我继续闭着眼睛,听着,那片愈演愈烈的嘈杂声中,有精灵拉动弓弦的声音吗?有他呼唤战友的声音吗?
                      世上如果真的有爱情的协奏曲,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演奏,只是听众的回应,一个人怎么也感受不到。我在这里为你从灵魂里歌唱,你听到了吗?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我们一起来迎接吧。
                      


                      IP属地:江苏30楼2011-01-26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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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反复复,麻麻木木,几次将利刃抽出鞘,然后送回。刀刃反射烛光,在石墙上投影出一块明亮的痕迹。给我这个,精灵会觉得更安心吧,如果这样,也不错。
                        恍惚了一段时间,觉得这样无奈下去也是过,积极憧憬也是渡,为何不看开些呢?这个地方,最后也不一定会被乌路克们攻占吧。
                        站起来,动动蜷曲得有些麻木的腿,伸伸腰。目光落在琴盒上,一丝欣喜冲涌进脑海里:还可以拉琴来解闷!刚伸出手,门外传来的铿锵脚步声提醒了我当下的处境。唉,现在还发出琴声的话,好像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乌路克当然不会欣赏,而希优顿国王一听到琴声肯定就毛了。
                        甩甩头,总不能左手和右手玩吧?
                        窗外的天空突然闪了闪,瞬间亮如白昼,就下来,“轰隆”一声惊雷,雨,倾盆而下,不时,小窗口被雨帘覆盖。我走近窗口,飘进来的水汽凉得皮肤一阵战栗,不禁又退开了几步。
                        哈尔迪尔并没有如电影中所演的那样来到圣盔谷,我很高兴他并没有在这场不属于精灵的战争中丧命。如果,我亲眼看到他死不瞑目的倒在一堆尸骨中,也许会受不了。不止是莱戈拉斯,哈尔迪尔,任何精灵,我好像都会贪心的偏袒:这种心情当然是从莱戈拉斯身上发源的。
                        现在,精灵的眸子里,应该是那片阴森的平原吧。他柔顺的发丝会伏贴的从肩头流泻而下,雨水顺着发丝流淌到精灵细长的颈脖,起伏的胸膛,挺直的背脊,纤长的手臂。雨滴也会打湿他细润如玉的肌肤,润红他精致的双唇。会有水雾留滞在精灵浓密的睫毛上,随眼眸的开合上下颤动。
                        他冷吗?紧张吗?在想什么?在想那个禁忌的人吗?
                        好想为他做些什么呀……
                        一阵沉闷的雷声从乌云里辗过,越来越大的雨声几乎把这间小室与窗外的世界隔离开来——既然有消音设备,出点声也无妨了。
                        有雷雨声掩盖琴声,我放心的拿出琴,为这场应景的甘霖演奏。等雨下完了,等东方泛白,等厚重雄浑的号角声激荡在平原野风中,等王子温婉如秋水的明眸里闪烁阳光,胜利就会如期而至,自由就指日可待了……
                        我?无所谓了吧……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定会拨云见日,看到未来。
                        萨拉萨蒂先生的《流浪者之歌》,沉郁的开头,接着将流浪者胸中的自由和漂泊娓娓道来,最后是激情的宣泄。流浪流浪,自由得似乎浪费。三十二分音符里激情的错乱,缭乱的弓法,狂舞的手指——倾诉,宣泄,失控。湮没在雨声中的音符,不等于不曾存在。
                        敌人的踏步声却是无孔不入,死死揪住山谷里每个人的耳朵,强硬的将恐惧随脚步声灌入脑海。
                        闭上眼睛,只感觉得到我的弹跳的手指和舞动的右手,忘情的奏出每个强音,在音符里,添加一个新的流浪者的故事。
                        怪兽在怒吼,冲锋,像一群蝗虫一样冲向城垛,我继续闭着眼睛,听着,那片愈演愈烈的嘈杂声中,有精灵拉动弓弦的声音吗?有他呼唤战友的声音吗?
                        世上如果真的有爱情的协奏曲,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演奏,只是听众的回应,一个人怎么也感受不到。我在这里为你从灵魂里歌唱,你听到了吗?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我们一起来迎接吧。
                        


                        IP属地:江苏31楼2011-01-26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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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很久,手指好像已经脱离意识在**的跳跃,颈部传来一阵酸痛感,指尖已经被琴弦勒出深深的痕迹。外面的鏖战似乎已经白热化,而守军在后撤也是不争的事实。
                          每过去一分钟,离黎明又近了一分钟。渐渐的,耳中听到的已经不再是厮杀声,而是那指日可待的胜利的号角。放下琴,盖上琴盒,轻轻抚摸琴盒上喷印上的绿叶花纹,它们呼吸的很自然很安静,像是熟睡了一般。小窗外兵刃相接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利箭离弦划破空气的声音,人类精疲力竭但毫不示弱的怒吼声,乌路克巨大的脚掌踩踏地面的轰隆声……声声不绝于耳,直到耳膜对这些声响都麻木。
                          有个精灵,也许他自身是毫无感知的,牵扯我的思绪和神经。他是在熟练精准如行云流水的射箭?还是用匕首在空气中卷起优雅眩目而危险致命的刀花?会不会偶尔抽空叹息一下自己暂时很糟糕的形象?
                          想到最后一点,嘴角不禁扯出了一个弧度。
                          因为这家伙总是牵扯着我的思绪,我好像越来越意识流了……
                          忽然想起那首《colors of the wind》,歌声将一位土著公主的心声娓娓道来,听狼朝银蓝色的弯月嚎叫,用山峦所有的声音歌唱,最后,用风的颜色彩绘世界的缤纷。中土的魅力绝对无与伦比,难怪王子总惦记在战争结束之后去旅行呢。印在眼里的山水人文,都是一张张珍贵的明信片,每一眼,都是一份珍惜的收藏。时间一晃,明信片上的邮资也越来也高,最终,我能支付得起的也了了无几。有些东西,总会不记得,也经不起回忆这种奢侈的储存。
                          不如现在就选一选,哪些多预付一些邮资呢?
                          精灵的笑靥,精灵的纤躯,精灵的柔声,精灵的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精灵的顽皮笑闹巧舌如簧,精灵的黛眉深锁忧郁伤感,精灵的潇洒倜傥英雄气概……
                          有了这些,我是否就能用风的颜色绘画出世界的五彩了呢?
                          一声巨响,然后是脚下一阵地动山摇,正被头顶摇落的灰尘呛着,震痛耳膜的强列冲击波马上接踵而来。我立即伏下身,捂住耳朵,顺手把毛毯盖在头上。混乱后是片刻的寂静,刚刚还人声鼎沸的战场忽然间一片死寂。我看不到画面,听到这安静却觉得比刺耳的嘈杂还恐怖千倍。
                          战场,理应一片狼藉,刀啸剑鸣;这安静,太不寻常。
                          一秒,两秒,三秒……不知是哪一方先缓过劲儿来,霎时窗外再次杀声震天。
                          城墙不保,接下来国王要撤到哪儿?我会不会就被遗忘了?
                          


                          IP属地:江苏32楼2011-02-20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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