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一脸木然,这就是你当了十年阿兹卡班居民后的样子,如警卫所说他很理智,但也仅止于此了。人们管有命离开阿兹卡班的长住客叫木头人,他们服从指令,除此之外睡个不停,直到他们的身体意识到附近不再有摄魂怪为止。这状态会持续数周到数月,布莱克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是为什么?”布莱克问,语调平板得让斯内普想起海面。几年前他为了追踪某种作为魔药材料异常珍贵的鱼类随向导远洋航行,足足两星期,目之所及唯有海水,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均无区别。平直的线,海与天。
但至少布莱克还能明白何为反常并提出问题,已经好于平均值了,如果要斯内普摸着良心说,好太多。
“有人觉得应该由我来拖回战利品。”斯内普回答,看着舷窗外,这里并不像远洋,能看到附近岛屿,群群海鸥飞过。
“我猜不是为了给我个吻。”
“那可不一定。”
“我说的是摄魂怪的吻,甜心。”布莱克说,“你和它们的区别我还是能发现的。”
斯内普不经意间毛骨悚然,不全是因为从没有人用这个词称呼过他,或者用这个词称呼他的人是布莱克。这囚犯轻描淡写地对他人使用爱称,或者意味着什么,那固执的人类灵魂还在木头人的躯壳下怒吼敲打吗?
“我说的也是。”他说,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羊皮纸。
“要被摄魂怪吻的人只会被摄魂怪拖走,我牢房前过去了二十七个,无一例外。”布莱克回答。
过了几十秒,斯内普开始怀疑对方根本没注意到时,船上的另一位乘客将它接了过去。他等着听到那句愚蠢的暗语,布莱克却问:“你现在做什么谋生?”
“不关你的事,布莱克。”
“对。你现在做什么谋生?”
斯内普无意让这个循环持续下去:“教师,魔药学。”
“啊,斯内普教授。”布莱克说,斯内普差点真的为此打了个哆嗦,“斯内普教授命令你开启。”
他不由回过头来看对方,布莱克注视着那张羊皮纸,于是他也看向那张羊皮纸——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那张羊皮纸上书写似的,地图平滑的表面出现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