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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文%特%】《少年游》(中篇完结,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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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把发在特吧的文搬过来了……
一楼无条件度神,您请收好,别老跟谷歌闹别扭抽咱楼


1楼2010-01-31 19:01回复
    某酱我又来更文啦(虽然还欠着两个坑……)
    但这次打字打得我快死了,总算快打完了
    所以,争取一次发完,最多三次,这文就OVER了~
    写这个起源于一个MV《倾尽天下》,等我发完文放出来,应景……


    2楼2010-01-3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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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燃起蜡烛,烛油似泪。迷离之中,有人开口说话,语调惆怅悲叹:
          “我是在上元节和他相逢的。那时候父皇领他来见我笑眯眯说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他垂手站在父皇背后,一身白衣干干净净,抬头瞧我羞涩一笑,我就觉得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
          “少年游,少年游,少年不知何为愁
      相思愁,相思愁,愁罢少年已白头。”
          “很熟对吧?这是我写的,在上元节送给他,又在上元节被退回来。”
          “他不能爱我。但他跟我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统一天下,他就有理由和我在一起,因为这方子民已经安宁不再需要他守护了。”
          “于是你也知道,我年青时的确是做了些看起来难度极大不可思议的事。你祖母曾说,如果没有我,这个国家不可能居四方一霸。”
          “可之前的积弱太深了,条件也不成熟,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一统天下,更不可能让他和我在一起。”
          皇帝深深闭上眼,似有说不出的疲倦。金希澈突然发现他向来无所不能的父亲其实也有了银亮的白发,和颓唐的面容。
          皇帝静了会儿,开口低声说:
          “我二十五岁时,终于娶了第一位女子为后,就是你娘。他亲自为我主婚。我清楚地记得,红烛烧了一整夜,灵塔的灯火就亮了一宿。”
          “从此以后,我知道我再没有机会了。我是个男人,要对跟着我的女人、孩子,以及整个国家负责,我早已过了为所欲为的年纪。”
          “可为什么心头那点执念总是放不下呢。希澈,你说,为什么我们父子注定要与他们师徒一辈子痴缠呢?”
          竟是大祭司,无欲无念的大祭司。金希澈捂住脸,挡住摇摇欲坠的难过。皇帝痴痴念了会儿,瞧他这般模样反倒笑了:
          “希澈,我都还没怎么样,你干吗要这么难过。”
          不,你不知道你刚刚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崇拜至今的父亲啊,你不知道你就像寺塔里供奉的欢喜佛,痛到深处反要笑。
          皇帝兀自又呆了呆,随即恢复平常理智模样,他又是那个威震四方的霸主了。
          “金希澈,我不想你重蹈我覆辙。你聪明,现在也休养生息那么多年,你有机会一统天下。”
          “以往我宠爱你让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是因为你最像我,但如果你要做到天下归一,现在这样是不行的。你虽是嫡子,可声色犬马了这么些年,与你早早步入政坛的大哥二哥相比差了太多,突然立你为储君是不可能的。你大哥待人温厚,作为守成之君极好,可惜过于优柔寡断。你二哥很优秀,但心胸狭窄,他并不是个坏人,但放他在皇帝的位置上就会祸国殃民。希澈,你首先要登基,要先打到你的亲兄弟们,才有可能去扫和六荒,四海归一。”
          “希澈,神职人员不能成婚,除非有朝一日天下安定到不需要无望的祈祷、祝福、守护了。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你十几年走来的自在逍遥路,你可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除了和正洙在一起。另一条,你可能从此要披荆斩棘再无宁日,你要先坐到我的位置上,而在这之前我不会帮你。之后你要想安定了几十年的天下挑战,你要颠覆整个世界你明白吗。但是,你可能可以做到与正洙相守。你要怎么选?”
          金希澈沉默许久,反问道:
          “父亲你也不是长子,而且,当时环境要比现在险恶许多吧?”
          皇帝微微一愣,就溢出声苍凉的叹息,勾起的嘴角自嘲无奈:
          “希澈,我怎么忘了我们父子有多么相似多么固执。我当时选了什么路你今天选的就是什么,我不后悔你也丝毫不怕。”
          “不,”金希澈走上前,步伐比他前二十年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父亲,我和你不同。就算有一日我为了利益娶了别的女子生下了孩子,我也绝不会放开朴正洙。”
          皇帝抚额,掩不住的暗自神伤。他定了定心神,对金希澈说:
          “希澈,你要怎么样做都可以。但是,你要记住——”
          “我要你君临天下。”
        
      


      6楼2010-01-31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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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
            金希澈花了两年来平定叛乱。头一年大皇子在面对他们猛烈进攻兵败如山倒时跑来见金希澈,温和面容说不出的疲倦。他请金希澈杀他以谢天下,然后放二皇子一条生路。金希澈想了一宿,赐他锦年以留全尸。
            谁知大皇子的牺牲换来二皇子更不要命的打法。金希澈最后在一个茅屋里见到了他被兵士围死了的二哥。他自小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二哥要求与他单面谈谈。于是在一片冷烛凄月中,他二哥指着他骂你怎么可以杀了他,面容悲切地像是失了最珍贵的爱人。最后他二哥挥剑刺入金希澈胸膛时他没有躲也不想躲,一片红光炸开又一个符结褪尽颜色。金希澈并没有受伤,但他倒在地上没有动,亲眼见他二哥反手将剑刺入心窝。
            后来荣登大宝,朴正洙为新任的大祭司,无念无求的模样像极了他师父。接下来继续打仗,领地迅速扩大,宝座上的九五之尊却衰老的比谁都快。
            终于,三十岁时大婚,迎娶朝中元老的女儿为后。
            大婚那天朴正洙接口闭关修法,并没有去。
            京城闹了一整天,朴正洙躺在祭坛边他们曾打过架的草地上,可以清楚听出仪式进行到了哪里。
            行礼,祝酒,祈福,恩,洞房。
            朴正洙听着锣鼓喧天无比热闹,忽然就将脸翻向了草地,起来底下湿润一片。
            不行,再听下去迟早会疯掉。朴正洙知道自己正在冷静的暴走,他需要发泄。于是他乔装打扮准备出门,刚跨出门栏就见到一个靠在墙角的女孩。
            现在正巧是守卫换班,否则这小女孩很快就会被赶走的。朴正洙眉眼端正很正直地靠过去,问: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女孩抬眼,瞳孔是极浅的金色。她面色平静地答:
            “我娘说我是妖怪,说只有祭司说不定会要我,就把我对这里走了。”
            朴正洙摸住女孩的百汇穴,面上有了惊异之意,竟是千载难逢的灵童。他蹲下捧著女孩的脸,说:
            “你是不是经常说什么别人就会去做什么,就算无意间说你不如去死时也是一样?”
            女孩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有一天迭喝醉了酒又打我和娘时就是这样。爹然后把自己掐死了。”
            女孩毕竟还是孩子,刚刚的平静只是伪装。她说着说着慢慢红了眼,泪落连珠:“都是我的错,娘总说要是没生下我就好了。”
            朴正洙疼惜的抚摸着她: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天生灵力四溢,只要学会控制将来成就必在我之上。跟着我吧,我来教你,你会成为守护所有人给所有人带来幸福的祭司,没有人会再讨厌你了。”
            从来没有被人认同过,从没有人说过“这不是你的错”。女孩望着温柔抱住他的年轻男子干净好看的脸,突然号啕大哭,眼泪沾湿了朴正洙整个衣襟。他拍拍女孩的肩膀,笑容飘渺虚远。
            在带女孩进入宫城之前,朴正洙转过头问紧紧拉住他衣服下摆的女孩:
            “你几岁了?”
            “十岁。”
            “那你叫什么?”
            “……娘从不叫我名字。”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行吗?”
            “就叫木槿,可好?”
            “……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希澈在庙堂之上处理政事,规划一统天下,在后宫与妃子调情,朴正洙就在灵塔里,教淡金色眼眸的女孩法术。
            女孩见人极少有表情,只有朴正洙教她法术或轻柔唤她“木槿”时会羞怯的笑,有些孩子的模样。金希澈时常恨得牙痒痒,朴正洙的注意力全部被这个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古怪女孩牵扯了,几次来找他都在忙关于女孩的事。
            然而战事吃紧,也由不得金希澈有那么多闲心思经常去找朴正洙了。他要统一天下的速度加快,必然就要付出极大代价。他时常忙的焦头烂额,然而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金希澈一个人坐在主殿楼顶喝了一宿酒。这杯敬死去的人,你们的牺牲起初只源于我一人痴念。这杯敬新生的生命,你还不知人世艰辛,多么美好。最后一杯敬我无拘无束的青春,你终于一去不复返。
        


        9楼2010-01-31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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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
              金希澈仰首,看乌云遮月星空无语。
              朴正洙带着酒坐到他旁边,神色安详,仿佛敌人兵临城下六军步伐的凝重气氛是不存在一般。
              金希澈话也不说,饮下一坛烈酒,将坛子一摔,就躺倒在露水湿重的草地上。朴正洙开了一坛酒,放到嘴边小心啜着。
              金希澈偏头看朴正洙安静的侧脸,突然闷头说:
              “正洙,我们明天可能就要死了啊。”
              “是吗,”朴正洙神色不变,“那又怎样。”
              “正洙,正洙”金希澈把头埋在朴正洙手上,温热湿润:“我突然觉得我好傻。我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我那么不想死,我还牺牲了那么多人的幸福让他们家破人亡,可我还是没能统一天下。”
              “这不是你的错,”朴正洙眉宇还是清冷,声音理智淡定,“你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国会放弃多年积怨,联合起来用疑兵计拖住你大军,再结成联合军团一路杀近京城。希澈,人心是最不可预测的,所以你败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你只是太急了,要是你统一天下的速度再放慢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一齐爆发出来。”
              “我怎么能不急。”金希澈说话如叹息。
              我怎么能不急。这与我和你最初相见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惶惶二十年漫长时光啊,人生还有多少个二十年能让我们相守?
              朴正洙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急着去扫和天下?希澈,我不问你也一直不说,对于君临天下你如此执念,这不像你。”
              金希澈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试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去颠覆整个天下。但到了这样山穷水尽他也还是不想说给正洙听。我还没有做到之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知道。所以金希澈摇摇头,并不言语。
              朴正洙陷入了沉默,金希澈觉得他的脸在黑暗之中神情看不真切。过了许久,朴正洙静静开口:
              “希澈,你就那么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成为天下之主?”
              金希澈重重点头,目光直视朴正洙眼眸深处:
              “我要让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幸福。”
              朴正洙站起来,长身玉立,却是说不出的萧索:
              “如你所愿。”
              今夜的下半夜是不同寻常的闹腾。
              三国联军地联合指挥官被人用高潮的法术杀死,只在喉咙下留下丝线一般的痕迹。三军顿时乱成一团,再也找不到有如此威望的人来统领三国军队了。三军各自将领心怀了鬼胎,人心浮躁。
              朴正洙在灵塔里启动了上古秘阵“杀伐之阵”,利用京城特殊地理位置在城外摆下迷雾重锁困住八万敌军。雾气中兼有颠倒人心智的迷药,足以让最亲密的人自相残杀。
              金希澈发疯般使劲捶通往灵塔的门,很快就有鲜明的血色从他拳头上迸开,里面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昔日在宫城外哭泣地女孩已长成亭亭玉立,名唤木槿地女孩出来拦他,他就扯着她怒吼:
              “朴正洙在干什么!他凭一己之力锁住八万人,他又不是神他会死的对不对!”
              神情向来冷清的女子明显已经哭过,通红着双眼第一次在人前怒形于色:
              “对!他会死!他会在这塔上一寸一寸凋尽朱颜,然后像他师父那样死去,就为了你的一统天下!而你现在还在干什么,他用生命换来你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你却要在这里哭闹不止白白浪费吗?!”
              金希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渐渐环起身子,眼底有极深极碎的痛楚,喃喃自语:
              “他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自己先这样做了。如果没有他我要什么天下。他怎么能这样,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爱你,我们只是才呆在一起过了二十年而已啊。”
              眼前的皇帝泪盈于睫,以铁血冷酷闻名的君王此时脆弱如孩童。寡情少欲的女子闭上眼,掩住心底涌起的巨大悲哀。她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清明。她拿出一个鲜红的平安结,说:
          “师父留了东西给你。”
              金希澈伸手怔怔接住,本以为无法再痛的心竟又被痛苦锥入一分。木槿慢慢开口:
              “师父说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做平安符,并没有注入法力。他做好后挂在身上好久也没有给你。刚刚临上塔前他把它丢给我,应该是留给你的。”
              “师父还说那么多年了也没等到你说那句话,这次不如我先说好了。”
              “‘我爱你’。”
              已不复年轻的帝王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亲手逼死自己兄弟,牺牲许多善良的人。我让生灵涂炭我负尽天下,而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没有你了的整个世界。
          


          10楼2010-01-3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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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
                金希澈仰首,看乌云遮月星空无语。
                朴正洙带着酒坐到他旁边,神色安详,仿佛敌人兵临城下六军步伐的凝重气氛是不存在一般。
                金希澈话也不说,饮下一坛烈酒,将坛子一摔,就躺倒在露水湿重的草地上。朴正洙开了一坛酒,放到嘴边小心啜着。
                金希澈偏头看朴正洙安静的侧脸,突然闷头说:
                “正洙,我们明天可能就要死了啊。”
                “是吗,”朴正洙神色不变,“那又怎样。”
                “正洙,正洙”金希澈把头埋在朴正洙手上,温热湿润:“我突然觉得我好傻。我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我那么不想死,我还牺牲了那么多人的幸福让他们家破人亡,可我还是没能统一天下。”
                “这不是你的错,”朴正洙眉宇还是清冷,声音理智淡定,“你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国会放弃多年积怨,联合起来用疑兵计拖住你大军,再结成联合军团一路杀近京城。希澈,人心是最不可预测的,所以你败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你只是太急了,要是你统一天下的速度再放慢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一齐爆发出来。”
                “我怎么能不急。”金希澈说话如叹息。
                我怎么能不急。这与我和你最初相见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年。惶惶二十年漫长时光啊,人生还有多少个二十年能让我们相守?
                朴正洙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问: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急着去扫和天下?希澈,我不问你也一直不说,对于君临天下你如此执念,这不像你。”
                金希澈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试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去颠覆整个天下。但到了这样山穷水尽他也还是不想说给正洙听。我还没有做到之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知道。所以金希澈摇摇头,并不言语。
                朴正洙陷入了沉默,金希澈觉得他的脸在黑暗之中神情看不真切。过了许久,朴正洙静静开口:
                “希澈,你就那么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成为天下之主?”
                金希澈重重点头,目光直视朴正洙眼眸深处:
                “我要让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幸福。”
                朴正洙站起来,长身玉立,却是说不出的萧索:
                “如你所愿。”
                今夜的下半夜是不同寻常的闹腾。
                三国联军地联合指挥官被人用高潮的法术杀死,只在喉咙下留下丝线一般的痕迹。三军顿时乱成一团,再也找不到有如此威望的人来统领三国军队了。三军各自将领心怀了鬼胎,人心浮躁。
                朴正洙在灵塔里启动了上古秘阵“杀伐之阵”,利用京城特殊地理位置在城外摆下迷雾重锁困住八万敌军。雾气中兼有颠倒人心智的迷丨药,足以让最亲密的人自相残杀。
                金希澈发疯般使劲捶通往灵塔的门,很快就有鲜明的血色从他拳头上迸开,里面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昔日在宫城外哭泣地女孩已长成亭亭玉立,名唤木槿地女孩出来拦他,他就扯着她怒吼:
                “朴正洙在干什么!他凭一己之力锁住八万人,他又不是神他会死的对不对!”
                神情向来冷清的女子明显已经哭过,通红着双眼第一次在人前怒形于色:
                “对!他会死!他会在这塔上一寸一寸凋尽朱颜,然后像他师父那样死去,就为了你的一统天下!而你现在还在干什么,他用生命换来你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你却要在这里哭闹不止白白浪费吗?!”
                金希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渐渐环起身子,眼底有极深极碎的痛楚,喃喃自语:
                “他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自己先这样做了。如果没有他我要什么天下。他怎么能这样,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爱你,我们只是才呆在一起过了二十年而已啊。”
                眼前的皇帝泪盈于睫,以铁血冷酷闻名的君王此时脆弱如孩童。寡情少欲的女子闭上眼,掩住心底涌起的巨大悲哀。她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是清明。她拿出一个鲜红的平安结,说:
            “师父留了东西给你。”
                金希澈伸手怔怔接住,本以为无法再痛的心竟又被痛苦锥入一分。木槿慢慢开口:
                “师父说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做平安符,并没有注入法力。他做好后挂在身上好久也没有给你。刚刚临上塔前他把它丢给我,应该是留给你的。”
                “师父还说那么多年了也没等到你说那句话,这次不如我先说好了。”
                “‘我爱你’。”
                已不复年轻的帝王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亲手逼死自己兄弟,牺牲许多善良的人。我让生灵涂炭我负尽天下,而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没有你了的整个世界。
            


            11楼2010-01-3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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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
                  金希澈端坐于宝座之上,俯瞰一个又一个前来割地求和的别国使臣,面无表情。
                  这个天下,就快是他的。
                  偶尔有风和日丽的早晨,他会去宫城深处的一个偏殿,去看望他的大哥。
                  试了,他终是不忍心杀死自己大哥,用掉包计把他换到此地永远囚禁。
                  大哥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会拉了金希澈的手,细碎说些遥远的过往。
                  他说:
                  “你那时还好小,古灵精怪的,谁都治不了你,却意外喜欢缠我。”
                  “然后你大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扭扭捏捏,动不动脸红,哪看得出来是那个骄傲到飞扬跋扈的主儿。”
                  “有一天你好正经,打扮像个花孔雀,紧张问我哥帅不帅。我没忍住,笑喷掉你一身珠玉琳琅。你好沮丧,说一定是被父皇骗了才会信什么这样穿你大哥一定喜欢。”
                  “那时候三弟还小,屁颠屁颠模样可爱。你和我一同去逗他,他含住你我的手指吃吃地笑,我受不住痒笑开时你突然亲了我,还强装镇定说哥我喜欢你,也不看看自己脸红成什么样。”
                  “然后啊,然后啊,然后再发生了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金希澈保住一下子惊慌起来的男子,轻轻笑着安慰。
                  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这里呢,你别怕。
                  怀中的人就慢慢镇定下来。金希澈哄他去睡觉,临走前嘱咐服侍他的老宫人,再在他饭菜里加味安神的药。
                  接下来希澈会去看父亲,以及同他葬在一起的大祭司。
                  金希澈坐在他俩的墓旁,扯了草茎一点一点掰断。一边说些朝堂上的烦心事,抱怨爹你把我骗进好大一个麻烦。顺便询问一下大祭司,有没有看见他任性到极点的徒儿。
                  除了呼啸的风声自然不会有人应答。金希澈捻断最后一点草茎,拍拍身上泥土,又去了祭坛。
                  已成为新任大祭司的木槿比以前更加冷淡,从没有人见她笑过。金希澈迎面和她打了个招呼,就上了灵塔。
                  朴正洙最后待的那间祷室金希澈从未让人动过。朴正洙的棺木就停在那里。木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死时模样苍老地朴正洙恢复成二十岁的容光。金希澈有时候是很安静的看着他,有时候会发疯,说你为什么要丢下我。闹过一阵抹把脸就又是那个天下之主。
                  一年上元节金希澈去看大哥,晚上就睡在了那。半夜像他当初铁甲峥嵘在战场上惊醒一样,突然的溺水感让他从内容不详的噩梦中挣扎出来,抬眼发现竟有人坐在床边看他。他的大哥抬头,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咣当”一声好大的声响。他的大哥面容温和疲倦,眼神清明哀伤,他说:
                  “希澈,怎么就只剩下我们俩了呢?”
                  第二天,当金希澈在朝堂上处理政事时,有宫人急匆匆前来报告,锦年夺走了他最后一个亲人的姓名。金希澈面色不变,继续下达指令。
                  大哥死时面上应有微笑吧。
                  现在,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了。
              


              12楼2010-01-3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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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金希澈四十岁这年的上元节,金希澈的军队灭掉了最后苟延残喘地景国。
                    金希澈微笑着接受百官朝拜庆贺,他心情很好,甚至还在那天立下了储君,皇后优雅地带着小太子谢恩,笑容是少有的开心。
                    使得,所有人都该开心,他们都将得偿所愿。
                    夜晚京城被花灯映了个明亮通透好不热闹,祭坛里却是肃静。
                    木槿缓步走下灵塔,命人封住塔口今夜不准有人进出。立于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就听到极清的童声远远唱着少年游。
                    刚刚灵塔内红光照天,她急急赶上去,推开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金希澈抱住朴正洙,四周摆着一圈十三个黯淡的平安结。金希澈手里还攥着一个,鲜艳到刺眼,和他流了一地的鲜血颜色相比竟是说不出的相似。
                  
                    楼上室内的两个人,他着白衣他着红衣,一个面容剔透似白玉青莲镇纸,一个容色鲜艳眉宇飞扬。
                    他们都神色安详,面带微笑,象是这世间美好到足以让他们慷慨赴死。
                    而歌声远远传来,欢快如昨。
                    一如初见。
                    楼下镇静清冷的女子突然捂住脸,耳朵边还响着清脆童音,欢快到不知世间一切烦恼:
                “少年游,少年游,少年不知何为愁
                    相思愁,相思愁,愁罢少年已白头。”
                    恐怕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放在楼上的并不是朴正洙。
                    朴正洙并没有死,他奇迹般借用了师父法杖里常年灌注的法力。但他用法术杀死了无辜的人,他必须对自己负责,于是他将自己灵魂封印进了祭坛底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而这个国家将会长久风调雨顺。
                    木槿制造了此后一切幻象。此刻被金希澈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地,不过是个用木偶术做出来的假人。
                    女子昂起头,液体划过脸颊冰凉湿润。
                    他们为了彼此幸福努力了一声,他们却连死都无法在一起。
                    楼上“白衣男子”被巨大灵力洗礼过一遍后,终是撑不住,碎成段段碎块。
                    而红衣男子犹自保持拥抱的姿势,面上甚至依旧笑容明媚。
                    “少年游,少年游,少年不知何为愁
                     相思愁,相思愁,愁罢少年已白头。”
                    歌声仍是悠远,天地还是浩大。
                    却是再无初见。
                    到最后终不能牵你的手,这世界,到底苍白到了怎样的境地。
                


                13楼2010-01-3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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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贴那个令我有执念的MV
                  歌词如下: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 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 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 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 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 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 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 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 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 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 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 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 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 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 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 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 天地浩大
                  


                  14楼2010-01-3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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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是因为这个MV才写的,结局却是因为那句话:
                         到最后终不能牵你的手,这世界,到底苍白到了怎样的境地。(所以说,这句话并不是我写的……)
                    然后,有没有亲看到结局需要顺下毛的,要的我就把番外放出来,虽然我觉得写得不咋地……
                    鞠躬,感谢观看,退下
                    


                    15楼2010-01-3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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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君生
                         木槿,有史以来灵力最强大的大祭司,她守了这个王朝六十年。
                         面上仍是双十年华地女子冷着眉眼走过去,在碎碎议论的宫女们就马上敛了嘴,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也是最没有感情的大祭司。
                        
                         亏得金希澈先前那样拼命,继任者选的也不差,自己现在才会这么轻松。
                         木槿闲下来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两人。金希澈是多决绝任性的人她算见识到了,用师父遗留在平安符上的巨大灵力扭转命盘,放干自己的血为引让两人至此以后灵魂交融,不管怎样轮回他都能找到他,这样的男子,果然是跟同样任性的朴正洙天生一对。
                         至于朴正洙,木槿微微叹口气,既然我答应过你要守护这个王朝,我就会做到底。
                        
                         可惜金希澈的长子在皇位上呆了五十多年之后,终是抵不过生老病死。之后皇长子继位,面容桀骜酷肖他斩合六荒的祖父的皇三子不服两相割据,仗又打了好几年。
                         又是一场权利倾轧,木槿淡漠的想。既然如此,到时候一个新生的王朝,也应该有新的人来守护了。
                         于是木槿任命她最得意的弟子为下任大祭司,接替职位处理事务,她自己就呆在房内不只倒腾什么。
                         那日三皇子带着精兵杀进宫城时,木槿正凝聚一身法力,做最后的准备。她在房外架了个保护罩就不再管外面厮杀喧天。她小心翼翼放出血,画出六芒法阵。
                         她慢慢将一身法力注入阵内,容颜就随着法力流逝一点一点枯槁。当六芒法阵内置换出一个白衣男子时,木槿就虚脱了倒在地上。
                         她努力抬眼,看男子踏雪而来,风华绝代。她孩子气地笑了:
                         “师父,我终于强大到可以把你弄出来了。”
                         白衣男子疼惜地拂开她凌乱的白发,声音似珠崩玉碎:
                         “你这又何必。”
                         “师父,”女子艰难开口,“这么多年了,惩罚也该足够了。师父,有一个人,他等下会来,你应该会很欢喜见到他。”
                         “可你就要死了,木槿。”白衣男子抱起她干瘦的身躯,有隐约的难过。
                         “师父,我不怕呢。”女子又孩子气地皱起眉,带着期待和小心问:
                         “您喜欢木槿吗?”
                         “非常喜欢。”
                         “那就……好了。”女子停住呼吸,笑容欢悦。一张素白笺纸从她垂落地袖中掉出,上面写的是白衣男子很早很早以前叫女孩认字时写的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三皇子赶到大祭司的房前,听见不同寻常的动静示意兵士一起止了脚步。他迟疑了会,心跳不知为什么有了加快的趋势。一队人紧张的盯着房门,“呼啦”一声,门突然开了。
                         一个白衣男子抱着死去的苍老的大祭司走出来,面容悲切。他一个人兀自走着,像要和那个女孩去到天涯海角。
                         面容酷肖他祖父的皇子慌了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微红了脸,声音第一次有了莫名其妙的期待和颤栗:
                         “站住!我、我是三皇子金哲熙,你是谁?”
                         白衣男子闻声看来,目光触及他脸时惊起些许极复杂的情绪。金哲熙只能看出其中有愕然、欢喜,甚至还有难过。白衣男子看看怀中死去的女子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再一步一步向金哲熙走去,郑重地像是要赴一个一世之约,琉璃眼眸光彩四溢,突然就让三皇子想到了那块据说是祖父珍藏的白玉清莲镇纸。
                         他说:
                         “希澈,我回来了。”
                         这又是,另一个传说了。
                      


                      16楼2010-01-31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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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17楼2010-02-02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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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你虐心啊~但楼的文真的很好!


                          18楼2010-02-03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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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视频
                            真的很好


                            19楼2010-07-22 20:2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