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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风雪漫中州——武林外史原书角色扮演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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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寂寞且饮酒
——李长青篇
作者:结庐无喧
“风雪漫中州,江湖无故人……咳……咳……且饮这杯酒,咳……天涯……洒泪行。”
这寂静得只剩下雪花簌簌声的夜中,冷三那常醉的歌声,在整个庄院内时有时无,苍凉的歌声,竟满是诉不尽的萧索寂寞。
闻者竟不觉痴了,我坐起身来,渐渐习惯了夜的黑。想当年,我也曾是意气飞扬的英雄汉,为何至如今却只是一个浅眠无了昔日志的糟老头?何时起,我竟然不再有年少时的热情如火,澎湃热血、豪情壮志呢?
远远传来更声,已四更。再也眠不着,于是披上衣出门而行。
昨夜雪下得紧,此时地上已积着了厚厚的一层雪。北风狂虐,吹得树哗啦作声,除此之外,也只有我踩雪而行“沙沙”的响声。
我深一脚浅一脚向中院走去,防风檐下的张张告示在风中飞舞着,如同漫天飞舞的雪。声声、声声……突然一张告示被狂风刮到了我的脚前,我拾起它,哦,这是三年前的那张告示。为了缉拿在月余便犯案近四十余起的“鹿鸣客”。想想,三年,就又这样过去了。我把这张告示带到防风檐前,拿起浆糊,已然冻僵。呵口热气,重新再次把这张告示重重地拍在了墙上。
趁着雪光,我索性将告示逐一看去。十年的光景,这防风檐上贴过多少大盗的缉拿令,又看过多少没闭上眼睛的尸首?有的告示已被这风雪侵蚀得淡去了墨迹。也罢,取下这淡了墨迹的告示,重写了罢。算是为今夜找到了一点事做。
转身之际,却看见中院后竟透出一点灯光。我叹了叹气,今天难眠者看来不止我一人。
我穿过大庭,绕过曲廊,走到了后院。顿时,一股淡淡的药香便扑鼻而至。
我轻轻推开门,大哥正拥披而在灯下整理着东西,那小童却已打着盹睡得在火炉旁。我走近了一看,正是多年来我们通过各种人脉而寻找到的线索。我看了看大哥已近佝偻的身躯。眼中竟不由泛起点点泪花来,想当年,我们兄弟三人何等意气风扬?不料如今,一个却已缠绵病榻多年,一个却是常常伤怀悲秋。我轻轻叹道:“大哥,夜深至此,何以仍在整理这些东西?也该休息了。”
孰知大哥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缓缓而言:“哦,没事,睡不着,就顺便整理一下。对了,二弟,你为何也深夜至此?”
“我,年纪大了,睡得极是惊觉,被冷三的醉声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我苦笑道。
大哥抬起头来看着我:“是吗?冷三又醉了,看来我们仁义庄这个月收获不小了呢!”
我捋捋当年引以为傲的长髯,虽然到如今,只剩下疏疏拉拉的几根,不无愤慨地说:“可是,抓到的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真正罪恶滔天的那厮此时还不知在何处逍遥呢?”
大哥停下手中的事,正色道:“二弟,天行自有其道,你我只求无愧于心罢,更何况,我们这不,明天正纠集了武林近年来的最为有名的七大高手,商量当如何对待那厮?急是急不来的。当慢慢筹划才是正理。对了,三弟今天应该赶得回来罢?”
我拎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盏茶,就着火旁慢慢坐了下来。还没等到我开口,门突地被重重地推开,从门中带进了一股寒意。
不用转头,便知道是三弟从千里之外赶了回来。
只见他蓦地坐在了我的身边,接过我手中的盏,一饮而尽,咂叭咂叭着意犹未尽:“怎么不是酒?这样的鬼天气,最适合我们兄弟三人暖一坛子酒对饮了。反正也快天亮了。咦,二哥怎么今天这时候还在大哥这呀?”
我微微一笑道:“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还在服药?忌着酒呢!”
只见三弟猛一拍头,朗声而笑:“对啦,看我这没用的记性。也好,我陪大哥二哥喝茶这就是了。大哥,我们约那七大高手是在明天吧?”
还没等着大哥回答,远远地又传来冷三的醉歌“风雪漫中州……江湖……无故人,……咳咳…且饮这杯酒……咳咳咳…天涯洒泪行……咳……”虽是细若游丝,可是在这寂寞的夜中,却无比清晰,同时侵蚀着我们的心,顿时,安静得只余下小童微微的鼾声。
“格老子的,这该死的冷三又在发酒癫了,看老子不去打掉他的酒气。”说罢长身而起,走了出去。却还不忘给我们关上院门。
我与大哥相视一笑,三弟也有其细心的一面呢。我们在灯下继续整理着那些资料。
明天,不,今天,当今江湖最为有名的七大高手就应该要来了。
不觉,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


IP属地:湖南1楼2020-10-26 10:36回复
    几世浮华尽是空
    ——路过仁义山庄的乞丐……
    作者:疏影
    再没有比这人世更无常的了。爱或恨,都像是只开了一季的花,剩下的只有虚情假意。人聚人散,悲欢离合,我早已看多习惯,或者、麻木。
    我只是个叫花子,一个被人鄙视唾弃、被称为“**”的人。
    但是**不是生下来就是**。很多年以后我还在回想,我究竟什么时候成为了**——是因无钱让母亲一点小病就送了命的时候?是兄弟离散无音讯的时候?是妻子被凶蛮的恶霸带走的时候?抑或是集市上丢了儿子的时候?
    我的脑中一片混沌,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我已经是个半老不死的人,我甚至不清楚这些年我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我还要活下来。
    我不过是在那热闹而冰冷的人群中,插个缝苟延残喘而已。
    好大的雪呵!
    我柱着杖在厚厚的雪路上缓缓走着,身后只有两行模糊的脚印,前面是雪,茫茫的雪,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我感觉脚**鞋勒得紧紧的,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一个叫花子穿着破衣草鞋在风雪中走?我记得迈到雪地里的第一步,那感觉已经无法用“冷”,仿佛刺穿了脚心升到胸口,那寒意扩散到了我每一根骨头里。
    然而我还是迈了第二步,于是就有第三步、第四步……最后我只觉得晕眩,脚下好似被火撩一样,一点不是冷了。
    过去听说,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我现在确定,好奇心同样会害死一个叫花子。
    据说,七大高手将聚集仁义庄。
    我冷笑。
    仁义庄?我曾闻名。
    仁义仁义,江湖常说有仁有义。然而我母亡妻离子散时,又何见仁义来着?
    仁义仁义,纵真是不枉虚名,却有谁敢说自己一生无过,不曾冤枉一人?
    仁义仁义,不过……不过嘴上道德……
    我大笑。
    甚的七大高手,有道者究竟几人?
    甚的江湖,不过你争我抢,打打杀杀。
    江湖高手和我有何不同?一般的骨头所立,血肉所造,一样是为生而谋,为利而逐。
    我苦笑。
    江湖人士,口口声声为天下。
    然甚的社稷甚的天下谁的山水谁的江湖,却又和我们百姓何干?
    纷繁世俗,不过是一生浮华,到头来还存些什么?
    我不哭不笑。
    既名仁义,为何世间还有诸多不平?
    既说天下,何尝得见一日太平江山?
    最难料者,世事;最难测者,人心。
    疯子疯子,世人皆疯狂,追那几世浮华。我不过一个叫花子,学那群疯子干甚?
    眼前一片白芒的晕眩,我想是要死了吧。
    要死了,这么多年要死不死,如今却是到头了。我想大笑几声,喉咙却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嘴唇也裂了,怕是连嗫嚅都不行。
    滚滚车轮声。
    好急的声!主人想必是有急事吧。
    我待要转身一望,它却已从我身边飞驰而过。
    好大的阵势!主人想必是富甲一方。
    我叹口气,将死之人,还注意这个作甚?又或许,在我心中不曾存了绝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到底上天眷恋我,总让我在这绝望边缘,看到希望。
    记得车队经过曾有什么划为一道弧线,我低头,脚边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阳光那般灿烂。
    好大的风雪呵!竟在我眼角凝了冰。
    致命的失误


    IP属地:湖南2楼2020-10-26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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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茹篇
      作者:幽看飞絮
      到了,仰视这巍峨的庭院,高耸的大门,所有疲累终于到了尽头,那未知的使命已近在眼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狐裘上的雪,冷冷的,凉凉的,触摸着那如锦锻般光滑的裘毛,心头有一丝温暖流过。
      这是姑姑送给我的礼物,那年,我只用一招便打败了高高在上的大师姐。
      风夹着雪吹进脖子里,好冷。。。努力的眨了眨眼,将心底的酸楚压下,抬手扣了扣门环,“吱呀”一声,门外的飘雪和着若有若无的风声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这虚掩的大门。
      这是是终年不闭门户的仁义庄啊,不由失笑,在这天气里,漫天风雪却在不经意间分合着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闪身而入,防风檐上零零落落的告示随风起舞,猎猎作响。
      右面重形似的门房里隐约可以看见几口棺材,冷风中传来几声咳嗽,这里想必是冷氏兄弟呆的地方吧。
      走近左面的长廊,曲曲绕绕,雕梁画栋,旁边不远处,寒梅傲放,幽幽暗香淡却了冷风中如刀的寒意。
      思忖间,已到了大厅。
      熊熊炉火将灯光下的大厅照的更加明亮,灯火交相辉映下,“仁义堂”三个大字分外惹眼。
      此刻厅中已摆上八桌精美的酒席,四五个伶俐的小童垂手恭立一旁。
      进门第一桌上已坐着一个青布僧袍表情严肃的僧人,看见有人进来,连眼睛都没眨,瞧这古怪模样,应该是五台山的天龙大师。
      径自绕过,选了不远处的一桌坐下,此时门前一阵骚动,只见几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彼此之间也不说话,拣了位置就坐了下来。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美少年,神情倨傲,仿佛目空一切,叫人反感。
      正准备转过头不去瞧他时,却发现他正在朝我微笑示意。
      勉强扯了扯嘴角,心却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在下徐若愚,敢问姑娘可是华山玉女柳玉茹?”
      声音虽不大,但在略显寂静的大厅里却是分外清晰。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冷道:“原来是玉面瑶琴神剑手,久仰久仰。”
      徐若愚碰了个软钉子,只能讪笑,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心里竟有点过意不去。
      此时,大厅中的八张桌子上已经有七张坐满了人。
      有人独自饮酒,有人睁眼发呆,有人据案大嚼,也有人正襟危坐。
      如此过了盏茶时分,那仁义庄的主人还未现身。
      外面风雪依旧,等待的滋味终究不太好受,举杯啜饮,一点滑滑的凉意直奔喉间,然后如春风画雨滋润心田。。这种竹叶青,正是姑姑最爱喝的。。
      徐若愚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只见一个不起眼的落泊少年朝我这边走来,破的不能再破的貂皮风帽掩住了他大半个脸,冷冷的看着他,肮脏不堪貂皮大衣让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那少年赶紧从我这里走开,直到最后才在金不换那桌坐下。
      看着少年的落拓及被连番的拒绝,心里竟有些不忍。
      也只是有些不忍而已,这种怯懦的男人,是不配得到太多的同情。
      就好像,当年我那软弱的姑父一般,在那个月圆之夜,用妻子的鲜血保住了性命。
      这还是男人吗?紧捏着杯子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深碧色的竹叶青,仿佛是姑姑黯然神伤的眼波,映照着我的哀伤,我的愤怒。。
      突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定晴一看,是那仁义三老之一的李长青。
      瞧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听着金不换的谄媚,众人的附合。
      一阵眩晕下,他们说什么竟是没听清楚。
      忍不住想知道仁义三老千里迢迢把我们召集到此地所为何事。
      我笑靥如花的问着这个问题。
      耐心听着李长青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那场灾难,憾人心灵,动人心魄。
      心突然被纠紧,无形中好似有一双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浑身是血的姑姑,绝望而又无助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姑父绝尘而去,眼睁睁的看着姑姑在我的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九州王的公子,小小年纪却如此仗义,若能嫁得这样的人,也算不负一生了吧。
      姑姑。。。你终究所托非人。
      那徐若愚竟不服气,让我忍不住出言讥讽。
      那落泊少年,竟那般唯唯诺诺,毫无骨气。


      IP属地:湖南3楼2020-10-26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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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心头的怒火可以燎原,按捺不住,无法控制。
        我冷笑着,说出的话刻薄而又轻蔑,无礼而又傲慢。
        只有这样,心头的怒火才会稍稍平息。
        只有这样,深埋的恨意才会微微减轻。
        李长青依旧在讲述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眼里有我熟悉的恨意。
        无论如何掩饰,也无法藏匿。
        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平静。
        我恨的,只是那个怯懦无情的男人,那个满手冤魂的侏儒,而非天下苍生。
        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是那穷极奢欲,骗尽天下的快活王。
        众人拾柴火焰高,骄傲如我,自负如我,也有疏漏之时。
        天下第一,十万花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名利二字世人终究也是看不穿。
        忽然间,急骤的马蹄声传来,眨眼,人马已到前院,竟然长驱直入,毫无顾忌。
        十个腰缠织绵的武士,一辆极至奢华的马车,气势汹汹,却不知这来者何人?
        车中传来宛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脆生生,娇滴滴,叫人陶醉。
        我纵是女子,也要暗暗赞叹,且看这厅中众人,各有各态,心中百味,不禁阵杂。
        看那徐若愚,不知金不换那小人说过些什么,瞧他又是整衣又是正帽,叫人看了好笑。
        眼前白影一晃,这女子之美竟是任何言语都描述不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那么自然的集中到她的身上。
        这情景,就在出发前还曾出现,师妹们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我,有羡慕,有赞叹,或许,还有点点妒嫉。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她们的心情。
        那嫉妒,让我再次失却常态,而我的冷笑换来的却是些许难堪。
        原来,这女子是活财神的女儿,而我又拿什么跟她相比?
        也许,这该让我明白,自己原本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眼角瞥处,徐若愚为何还跟那小人在一起?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就在此时,丑剧上演了。
        七大高手,竟然有这样的表演。
        一场喧闹,表演还在继续,这就是七大高手吗?
        那徐若愚竟不顾身份在与一孩子缠斗。
        那如公主般的七姑娘,万里追踪,只为寻找那个落泊的怯懦少年。
        那孩子,小小年纪,武功竟也不弱。。。
        啊,那最后一招,飞龙式!
        正是花蕊仙的天龙十八式之一!
        我立刻展动身形,追了上去。
        此刻,我等六人已将七姑娘火孩儿与那落拓少年团团围住。
        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揭开火孩儿面具的那一刹那,迟疑的一瞬间,心中一丝清亮。
        假中难道不会有假吗?
        此时,我的掌中已满蓄真力。
        姑姑,我能手刃仇人吗!雪,更大了。
        当双掌触到落泊少年的时候,才知道,先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一股巨大的力量通过掌心向我的经脉扩散,如涛涛江水般倾泄而来。
        使劲全力,用尽身法,才勉强站定。
        强忍住嘴角的那丝鲜血,这个少年的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大口大口吸着这清冷的空气,雪花依旧悠悠扬扬,婀娜的轻轻飘落。
        抬眼瞧去,天法大师脸色铁青,没人比我更清楚那一震的威力。
        花蕊仙本是我华山五台山共同的敌人。
        联手吗?我的心被无奈绞痛。
        那少年是我们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
        意料中的答复并没有让我太失望。
        仰望天空,任由冰冷零面。
        姑姑,你看到我了吗?是您的意思吗?在这一切还未开始时就已结束。
        我其实没有忘记,笑着离去的你,让我永远不要有恨,让我相信这世上始终有爱。
        这江湖,真的不是女孩子们生存的天地啊。
        笑了笑,扶起天法大师,柔声道:“风雪交集,大师可愿我相送一程?”
        仰天长叹中,深深的无奈含着些许绝望让天气更显阴沉。
        前路漫漫,风雪依旧。
        远处隐隐传来歌声:“风雪漫中州,江湖无故人,且饮一杯酒,天涯……咳……咳咳……天涯洒泪行……”
        落寞的歌声,让风雪也寂寞。
        而我的江湖,已慢慢落幕。。。
        PS:小剑说要天马行空,我却是中规中矩,好像也有美化柳玉茹的嫌疑,好在她本来也不恶,马虎着看看,滴汗,我的想像力实在是太贫乏。。


        IP属地:湖南4楼2020-10-26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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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四姑的自述
          作者:菱歌
          我叫花四姑。我本来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弄人。可是别人却不肯这样叫我,他们说我不配叫这个名字,因为我长得丑。长得丑就不配有一个好名字吗?我郁闷了很久,后来我想开了,不再希望人们叫我花弄人了,因为我有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巧手兰心女诸葛”。
          我之所以会得到这个名号是因为偶然参加了一次比赛,那天我本来是陪朋友去报名的,谁知其他选手见了我之后硬是替我报了名,我知道她们的心思,有我在不就有人垫底了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参加了,谁知竟一路闯到了决赛,决赛的几个选手除我之外倒都是货真价实才貌双全的MM,哪知那些个评委最终却把第一名送给了我,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剩下的几位选手样貌才气都不相上下,评委们争执不下,我就是他们互相妥协后的产物,呵呵,运气来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天地一片银装素裹。我应仁义庄主人之邀到仁义庄一聚。(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仁义庄?没说的,BS你!)请帖中并未言明有何事,不过我却隐隐感觉此行决不寻常。受邀者有七个人,并称“中原武林七大高手”,我是其中之一。呵呵~~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七大高手”的名号实在有些好笑。江湖中卧虎藏龙,能人何止千万,我们七个只不过是因缘际会,才有了今日的名声罢了!不过显然其他几位并不这么想。大厅里有八张桌子,六张的首位都坐了人,入乡随俗嘛,我也拣了张桌子的首位坐下。
          环顾四周,发现乔五也已来了。说实话,我之所以赴约,一是因为好奇仁义庄主召集我们七人所为何事,另一个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见乔五一面。乔五,外号“雄狮”,昂藏八尺的大汉,紫膛脸,狮子鼻,浓眉大眼,顾盼生辉,虽称不上英俊,却自有一份轩昂之气。
          我喜欢乔五,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起就喜欢上他了,他是那种豪气干云的男子,行事光明磊落,不拘小节,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他深深打动,不过这份感情至今却只能深埋在心底。因为我是一个丑女,而且是奇丑无比的那一种,那么多貌美的女子在心上人面前犹不自信,更何况丑陋如我?我纵然可以以这张脸坦然面对天下人,可是在乔五面前却总是忍不住自卑,而这些,他又怎会了解?唉!我虽被称为“巧手兰心女诸葛”,面对爱情,却依然只是一个如履薄冰的女子啊!
          算了,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开始据案大嚼——我一不开心就喜欢吃东西,幸好我不是美女,形象啊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不像“华山玉女”柳玉茹,我都已经听到她肚子的咕咕声了,她却还在故作矜持装淑女,连筷子都没动过。看着丰盛的酒菜却要忍着不吃,那种滋味岂不是很辛苦?呵呵~~美女也不是好当的啊!
          沈少侠是被冷三带进来的,不过当时我并不认识他,只看到一位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穿着破旧的皮裘,头戴一顶破旧的貂皮风帽。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让人见了就说不出的喜欢。这位沈少侠可是真的慷慨,随手就把身上仅有的五百两银子给送了出去,而且连身上御寒的皮裘也被金不换给骗去了,我瞧了暗中好笑,金不换这厮可是真够卑鄙无耻的,脸皮之厚,天下无双。沈公子倒是神情自若,好像对这些全不在意。他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神情,颇为有趣,我转目看了看乔五,发现他也正注意着两人,连酒都忘了喝。我料想乔五一定会站出来打抱不平,果然他就沉不住气了,他生平最是急公好义,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别人也许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但我却觉得他这点很可爱。
          后来,仁义三老之一——“不败之剑”李长青进来了。(这位李前辈,年轻的时候可是美男子呀,说“潘安再世”也不过分,可惜现在老了,人们只知“美人迟暮”,其实帅哥也是会“迟暮”的。呵呵~~)接着李前辈就给我们讲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原谅我用“故事”这个词,因为他居然说多年前的衡山一役竟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昔日在江湖中颇有侠名的“万家生佛”柴玉关居然就是那场浩劫的策划者,这可真是个笑话,柴玉关不是已经死了嘛,还有人亲眼见过他的尸体。可是随后李前辈又拿出了大量的证据,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个柴玉关也真是高!诈死后居然躲到关外做起了快活王,叱咤风云,逍遥自在。PF啊PF!
          李老前辈号召我们几人联合起来为武林除害,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大堆柴玉关的恶行,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既没杀过我师傅,又没抢过我银子,而且我长这么丑,也不用担心被他抢去做老婆,我犯得着去找他拼命吗?而且听到他那种种手段,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找他算账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个坑我可坚决不跳。不过乔五却是天生的热心肠,保不准脑子一热就去飞蛾扑火了,嗯,我得看紧他。正准备拉着他离开,这时伟大的朱七姑娘出场了。
          这位姑娘可是真让人羡慕,不仅富可敌国,长得更是国色天香。看样子她非常钟情于那个落拓少年,武林中的女子虽然不拘小节,可是像她那样坦率自然的表达爱慕之情的倒还真是第一个,我不禁大大地佩服,也更觉得那落拓少年不同凡响。
          那个徐若愚还真是不自量力,就他——配给我都不要——绣花枕头一包草,居然妄想去配朱姑娘,我就等着看笑话好了;还有那个金不换,彻彻底底的小人,谁被他缠上,可就真倒了八辈子霉,不脱层皮还行?我得提醒五哥,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那个小丫头居然就是花蕊仙?不过有天法大师和柳玉茹在,那轮得到我动手,我和她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况且这位夫人不仅长得丑,而且还是畸形,比我还惨,我如果向她出手,说得过去吗?很快我就庆幸自己没有出手,那位落拓少年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天法大师和柳玉茹联手夹击都接不了他的一招,厉害啊厉害!
          我本来觉得那个朱七姑娘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现在看来,那位沈公子对她也不无情谊,他为了她,居然敢公然与仁义庄为敌——与仁义庄为敌也就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其中的含义,就不用说了。望着他们策马而去的背影,我不由感叹:他们一定会是幸福的一对!回首向乔五望去,居然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接收到我的目光,紫色的脸居然红了红,我忍不住莞尔:他,原来也是在乎我的啊!
          我想,我也已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是谁说的:才女也是可以配英雄的。真该谢谢她,呵呵~~
          P.S.各位大人写同人的功力俺拍马也赶不上,只好写了一篇乱弹充数,各位就凑合着看吧!先声明啊,鲜花笑纳,臭鸡蛋就不要往这儿招呼了,俺本来就丑,再那么一弄还能见人吗?到时候乔五哥哥不要我了,谁来负责啊?


          IP属地:湖南5楼2020-10-26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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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朵微笑的花——朱八的旅行感悟
            作者:小剑客
            大旗呼嚓嚓而倒,正倒在五丈宽的街道正中间,人群中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
            展家那帮窝囊废,空生了堂堂七尺身,一般的外强中干,瞪了眼,攥了拳头,有节奏地做着“吐呐呼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目恣尽裂”吗?
            唔,只是一条破镖旗吗?绣金的字体依然奕奕发亮——“威武”,记不得哪位师傅教过“威武不能屈。”用眼角撇了一眼,大门旁的俩小子脸色越法地苍白了。
            嘿嘿~~~威武不能屈,拳头却能让懦夫屈服。
            这就是江湖,只凭拳头说话的江湖,可以象五哥那样结交四海豪客,可以象飘雪师傅那样在雪地里边舞边饮。
            江湖,拳头,烧刀子,象彩蝶般在我面前盘绕飞旋,耳边似乎响起师傅爽朗豪迈的笑声,如北方寒冷的季风,遥远而又热烈。
            这江湖,你朱八爷我来了……
            走过胡同口时,买了串冰糖葫芦,刚从铁板上揭下来的糖葫芦,透明的冰糖裹着鲜艳欲滴的山查,店主说生津解渴。
            当然我本来是想买酒的,北方最烈的烧刀子,可一来附近没有,二来我那七姐实在唠叨,总说小孩子不能喝酒。
            七姐是谁?就是我姐啊,你可以跟我打赌,比我朱八爷聪明,英俊,武功好,可你绝不敢跟我赌,你有一个比我姐还漂亮的姐姐,当然你也绝找不到一个比她更怪的姐姐。
            我从来到这个世上,就认识了七姐,那时她还扎着两条毛茸茸的辫子,踮起脚尖,也只有客厅里的八仙桌那么高,却总喜欢皱着眉头,跺着脚,用又响又脆的声音尖叫“小鬼!”
            小鬼——其实我比她什么都好,武功比她厉害,书比她背的快,字比她写的好,可我必须承认,有一条我永远胜不了她——她是我姐。
            人生啊,就是这么奇怪——我想起了花婆说的话。
            花婆已经很老了,再不是三年前那个陪我在蔷薇丛中练“燕云十八翻”的花婆了,更不是江湖中人人悚然变色的“魔仙”花蕊仙了,老的只能陪我和七姐在亭子里讲些当年江湖上的传奇故事,老的讲到最让我热血沸腾时,她却只剩下沉闷地叹息,那昏黄的眼神,如无望的夜色中不安地跳荡着的火苗,随时可能覆灭。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她是我们的花婆。”七姐说。
            在温暖的炉火旁,花婆给我们讲了无数风雪中的故事,夜雨孤灯,江湖风波恶,我固执地想知道“衡山一役”,那些家伙是怎么腥风血雨,自相残杀的。七姐却懒懒地拥着被子,歪着脑袋问,那云梦仙子是怎样地绝代风华,比海家大小姐如何?
            我撇了撇嘴,她其实是想问比朱家七小姐如何?
            哎~~女人啊女人——我想起了五哥无奈的叹息,于是仰天长叹,一滴凉丝丝的东西滑入颈中。
            雪!
            我在江湖的第一场雪就是这样从天而将的,纷纷扬扬,大如羽状,飘飘洒洒,若江南三月的飞絮,只是多了几分寒意,院子里的小泗会用地道地苏州口音唱:“春日游,杏花插满头……”
            每到飘花和下雪的季节他就忍不住唱,我说“好讨厌,你能不能换首曲子?”小泗果然很久不再唱了。
            可七姐那天忽然对着回廊上的八哥呆呆地唱:“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唱完后的第三天,我就跟七姐来到了江湖。
            师傅说每个人来到江湖的目的都不同,有人为名,有人为仇,有人为恩,恩怨情仇,没完没了,可从来没人告诉我,有人来江湖是为了“沈浪。”
            “他叫沈浪。”七姐那天站在马车前,轻咬着嘴唇,明亮的眼清里晰地写着两个字。
            我第一次读出的是“糖果”,她十岁那年,也就是我五岁那样,在奶娘身旁看见她在大厅内当着很多大人的面打滚哭闹,满脸就写着两个字——糖果。
            明快的阳光下,七姐轻扬起脸庞,嘴边笑容快乐而生动,我拍了拍脑袋——哦,蔷薇。
            我十岁那年春天,娘把园子里开的最娇艳的一朵蔷薇花插在七姐鬓边,滴溜溜甜香扑鼻,我深深吸了口气,雀跃着:“真香。”
            “真美。”娘说,“七七长大了。”记忆里她笑的如那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七姐眸中明亮的光华流转即逝,明灭瞬间,看她悠悠叹息着垂下长长的睫毛,我好象明白了“沈浪”与“糖果”,“蔷薇”的不同。
            每个人来到江湖的目的都不同
            七姐说她要在这样大雪飘舞的季节找到一个嘴角有着春风般笑容的少年。
            那我呢?我已经想了整整六天,最后的结论是——这个问题很难。
            “很难的问题就别想了。”七姐喜欢大而化之,所以她通常都很开心。
            我当然不能,我是个男子汉,有很多问题要去思考,比如说现在,我拔了威武镖局的镖旗,总要为自己想条后路。
            “跑啊。”花婆满脸皱纹如一团盛开的菊花,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花婆真的老了。”我皱了皱鼻子,心中叹息着,却没说话。
            “老八,你要敢跑,以后就别再称自己是英雄好汉。”七姐从宽敞的马车内猛地跳出来,雪似的白貂领子拥着她好看的双颊,眉间是熟悉的骄傲。
            看见花婆无奈地叹着气,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喜欢七姐了,江湖上的朋友就是那些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欣赏的人。我和七姐永远有这种默契。
            漫天飘舞的雪花,一片苍茫,外面那条走过无数英雄豪杰,侠客浪子的中州古道在大雪中隐没了他昔日的沧桑与荣辱,这天地融会一体,不容一丝的芜杂。
            马车轧过坚硬的冰凌,发出有韵律的枝桠声,车队如漫无目的的小舟,任凭风雪由着性子颠簸,周围的大汉虽披着斗篷,但仍抵挡不住风雪持续不断地扑打在脸上。


            IP属地:湖南6楼2020-10-2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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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江湖的风雪吗?终于裸露了它残酷而雄壮的一面,连绵起伏的群山如水墨画中最锋利雄健的一笔,扑面而来。
              这江湖,凭地如此多矫,任人思绪毫无羁绊地驰骋
              七姐忽然伸出手,想要抓住从窗口飞逝而过的雪花,却总也抓不住,她看起来有些急了,皱了眉,咬了唇,出手更快,顽皮的雪花却与她有义意无意开着玩笑,轻盈地,从指间溜过。
              我的七姐啊,你怎么这么笨,你若肯好好地把手伸在那里,雪花自然会乖乖地落到你手中。
              我摇了摇头,皱眉望着她,七姐其实一点也不笨,她可以设计去耍弄那些“老江湖”,但有时又笨的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她就是死心眼——也许她觉得这样更好玩。
              我不知道就是这样的死心眼真的害了她,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帮不了她,或者我现在错过了帮她的机会。
              沈浪,所有关于他的描述都是躲躲藏藏的,他甚至比江湖十年内最惊险的决斗还要精彩刺激。
              七姐咯咯笑着:“他笑起来啊,懒懒的,淡淡的,好象对什么都不在乎。”
              “那他在乎你吗?”我忽然有些生气,这个很会笑的男人竟让本要与我并肩作战的七姐选择落荒而逃。
              “当然。”七姐回答的毅然决然,眼中的光芒凌厉如全世界都在她眼里。
              我倚在她身旁呆想:“七姐总是对的,但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这个问题七姐也一定想过,只是答案如何,她却总不肯告诉我,或者她也不知道答案,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只在乎答案后面的人。
              车上的日子很无聊,七姐拉我到荒野上堆雪人,其实我已经很久不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久到有七八个月了吧。但我有责任陪她玩。
              冰凉的雪水,呼啸的寒风,笑着的我们,在北方广阔的原野上。
              我看见七姐快乐地在雪地上跳着,腕上银镯铿锵作响,雪花在她飞舞的裙边结成密密的网,簇拥着她笑若花般娇艳。
              七姐喜欢雪,只是中原的雪,或者她喜欢江湖的雪,更或者她喜欢江湖那年的雪,洁白,温顺,美丽,她想让这雪如江南三月的杨柳与她共舞,固执地想在冰雪中舒展云英,又如一只未驯服的野鹿倔强地跳跃。
              可后来有人说那年的江湖,雪好大,好冷,皑皑白雪下不只又掩埋了多少沧桑与风流。
              可能每个人眼里的江湖都不同,而冰雪如一块神奇的多棱镜,我和七姐看到的都是最绚丽的一面,有些人却恰巧站在了另一面,所以才有了笑容与泪水。
              明天 暗淡天空下的仁义庄 木然毫无生气的院落
              象征着江湖最至高无上无比尊崇的大门,在车夫一声吆喝后,被甩在后面,我扭头看见七姐美丽的明亮双眸,如一朵微笑的花绽放在温柔而清澈的湖面。
              我知道,七姐终于找到了她的江湖,而我呢?
              很多年后,又是大雪,有个人偷偷对我说:我愿意为你在江湖中化为那朵微笑的花。


              IP属地:湖南7楼2020-10-2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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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昼暖
                ——沈浪篇
                作者:剑心
                风雪江湖,再熟悉不过的江湖。
                马蹄铁早已凝了一层冰碴,虽然是千里宝马,却不时微微有些趔趄,即便如此,我亦懒得伸手拉那缰绳,我的手紧紧拢在衣袖之中,身上的热气就从心口慢慢流向指端。
                我刚刚杀了赖秋蝗,他的嘴角还含着笑容,似乎**生幸福。死去的人虽死犹生,活着的人却常常生不如死,这是哪个醉汉说的?我不记得了,而在这清清冷冷天地孤独的江湖上,我却总是想到这话。
                仁义山庄就在眼前,我抬头看那榜单,伸手揭下那最破败的一张,属于我带来的那具尸体的一张。纹银五百两么?很好。
                我轻车熟路的走进山庄,把三手狼僵硬的尸体丢在地上,伸个懒腰,就伸手去要我的花红。我只想回我的小屋,温一壶黄酒,来一只煎的嫩嫩的蛋,一块烤得香香的火腿,然后什么也不做,就在窗前慢慢享受,看着无尽的天地素白。
                钱是拿到了,我却没有走成,冷三以***,让我去前厅饮酒。我知道那是江湖七大高手的聚会,可我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不过既然来了,就让我找个安静的角落,看看这七人今日要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戏码。
                一桌一桌的看过去,每张或丑或俊的面孔里都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皱眉、冷语或是旁若无人。走过断虹子的时候他竟然站起来往每样菜里个个吐了口痰,我微微一笑,这天下,损人不利己的君子远远多于损人利己的小人。
                于是我在金不换身边坐下,真小人伪君子,都是一样。
                乔五是个燕歌的豪士,可惜他不懂江湖;柳玉茹徐若愚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们也不懂江湖;天法在佛学和自我的矛盾中选择了自我,难成大事。至于断虹子和金不换,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花四姑,这女子有双聪慧的眼睛,只有她洞悉这江湖的潜规则。
                李长青进来讲那个快乐王的传说,座下众人皆是动容,各怀心思,我一杯一杯的喝我的酒,提及往事,我也未有许多感触。
                雪,越下越大,堆积起来,压断了常青的松枝,嘎吱嘎吱的响。
                马蹄声声,八匹铁青的骏马,已经闯入仁义山庄。
                我爱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着。豪华的气派,狂妄的语气,清脆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人。我抬头望向外面,却伸手压低了貂帽。
                李长青微微动怒,徐若愚故作潇洒,柳玉茹好奇里带着嫉妒,这人惊天动地的出场,七大高手的风光,就被她随手丢在了地上。
                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要她肯微笑,那么没人可以对她生气,朱家的千金七七小姐就是如此。
                她说千里而来只为找我,众人的目光立刻就顺着她的纤纤玉指集中到我的身上,有嫉妒有疑惑更有不屑,我只有站起来说,晚辈告辞了。
                夺门而出,却已经晚了。
                七七咬着牙,顿着足,好好,你走,你,你走……你再走……我就……我就……一句话竟然说不完整,她的眼圈早已经红了,浑没有刚才的嚣张和骄傲。
                姑娘何苦如此,在下……我苦笑着还是想走,叹气间,我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微微的有些火烧。
                我认识七七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一年零七个月而已;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只有十一天;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三四次罢了;我们呢,只是很熟悉,我跟自己说。
                我在我人生中最倒霉的一个春天认识了这个花样女子,只是我还没意识到,这其实是我一生的幸运。
                七七笑着跟大智若愚的玉面瑶琴手斗嘴,她的目光似是在江湖之中,只因那江湖里有一个我。
                谁要看着他?让他走好了。她微微冷笑着说,却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了我的衣袖。
                我轻叹,我苦笑,她转头看向我,冰天雪地里双颊微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闪闪发光,不要你管,你放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她嗔道,脸颊上露出一对小小的酒窝来,人却转过头去,不再看我。我低下头,她的手指仍然勾着我的衣袖,众人眼里没用的落拓少年,她却丢不开放不下。
                我们的见面似乎永远惊心动魄。从第一次她从刑部大狱救我出来,到滇池之畔莫名惹上五毒教的苗女,再到这回她追到仁义山庄,随行的掌中天魔花蕊仙犯了众怒。有她的地方似乎没有寂寞存在的可能。
                我轻轻的叹息,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明知别人必将瞧出她的来历,还要将她带到这里。
                她的眼波流转,就如同苗疆那个漆黑的夏夜里,我们一起屏息躲在曼萝藤下,我紧紧抱着她的身子,警惕的听着追兵的方向,她却轻轻的吁了口气,我低头看她,星光在她眸子里闪耀着,那里面幽深不见底的都是欣喜和娇羞。浓重的草味,轻轻的风,平生第一次,我波澜不惊的心微微荡起一丝涟漪。
                还不是为了你,七七咬着牙恨声道,为了要找你,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事情都敢做。她说的旁若无人,对于她,爱本就不需要遮掩。
                事已至此,我也无计可施。我缓缓说,目光重落在仁义山庄斑驳的告示上。融化了的雪花晕开了墨迹,一百四十余条性命被轻轻的一笔带过,没人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生命就是这么无情,人死了一切就都会被剥夺。
                你不管也要你管,你莫非忘了,是谁救你的性命?你莫非忘了,别人是如何对你的?七七恨声道。
                我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江湖上,我们快意恩仇,而这世上,却有种种法则条令——尽管所有的师傅都说那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人若是流年不利,那小概率事件也能成为现实。那年春天,草长莺飞的江南,我落进了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接着,就被带进了刑部大狱。
                万分之一的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与你,就是百分之百。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无论你杀了什么样的人,拿了谁的钱。
                刑部的堂官欠了朱家的钱,于是他们便用我的命偿。
                我又用什么来偿那一片情深?
                小没良心的,我两人性命都交给你了。七七伸手在我腕上重重一拧,手指温暖,她娇声轻喝,我有些失魂落魄。
                天法和柳玉茹从我身边掠过,我感觉得到他们身上腾腾的杀气。一声叹息,我双手反挥而出,攻向他们必救之处,我不想伤人,只想一起平安离开。借着那一掌之力,我斜飞而出,火孩儿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袖,空中望向七七,她一手紧紧拽着火孩儿,一手握了缰绳,飞奔中她转头望向我。天地苍茫,唯有红唇如酒,长发如旗,更那一双黑眸,流转着爱恨交织。我轻轻叹了口气,变换身形,落到马背之上,她靠近我怀里,那一袭单衣,竟抵得住这地冻天寒。


                IP属地:湖南8楼2020-10-2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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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一匹马
                  ——沈浪的马……
                  作者:baleef
                  不过是一匹马,怎比得上笑颜如花?尽管,我的依恋不逊于她。
                  风雪中我飞奔,为了我背上的少年。烈日下我长嘶,为了那微笑的少年。
                  早知道,我配不上他,离开,是注定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这个仁义庄更像废墟,我停下飞驰的脚步,慢慢走到庄前。他从我背上翻下,夹着那个倒霉鬼走进庄去。只有这些动作——他从来不会把我栓起来,因为他知道我会在这里等他,等他的微笑。
                  我便在庄前溜达,我知道他马上就会出来,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个漂亮的废墟。里面是什么样子,我没兴趣,废墟里又会有什么好东西?但那里似乎有许多的银子,耀眼的银子,反正我没吃过,也不想吃。
                  不久,远处传来了马嘶。我抬起了头,会有谁来呢?来这个废墟?
                  抬头,瞥了一眼废墟里。他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八匹好马先到了眼前。我笑了,这么好的马,背上却是驮着如此庸杂的人。我庆幸,得意,我虽然比不上你们,但他足以胜过马背上所有的人。
                  八匹可怜的马闯进了废墟里,一辆马车来到了废墟前。突然之间,废墟中窜出了一堆人来。他们好奇怪,一个个满面通红,象要打架。马上,八匹马中就有两匹倒下了,被打倒的,我就说嘛,庸杂的人们。
                  马车中传出了娇莹的声音,原来是她!想不到她竟追到了这里!可是,我知道他是不会跟你走的。我由惊转喜,又由喜转怜。你们根本就是不同路的人,争抢也是没用,徒增伤悲罢了。思忖间,马车中窜出一个火球!——不,是一个孩子。接着,她便款款走下车来,玉样的人,火样的心,可惜他有自己的生活,他是不会接纳你的,何必苦苦至此?
                  两拨人之间的谈话是很有趣的,可我却无心听。使劲得向里张望,他怎么还不出来?是要躲她吗?
                  没有听清原因,那个她从不速之客就变成了座上宾,我看着她笑得妩媚,确是冰冷沁人,最热情的笑,是她对着他的时候。人们又都走进了废墟里,外面,又寂寞了。
                  我在想,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不一会儿,他就会苦笑着奔出废墟,然后跃到我的背上,让我扬踢踏雪,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他每次都是这样,像在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可赌注多大,谁都不知道。
                  结果,我猜对了,他的确苦笑着奔了出来。不过,是在她之后。他也跃到了马背上。不过,那不是我的背。他终于消失在视线中,不过,那是我的视线。
                  他走了。带着她,笑着走了……
                  一瞬间,我愣在了那里。然后,我开始大声的嘶叫!我希望他会想起我,可他却头也没回。
                  我没有追出去,因为他们骑的,是一匹真正的好马,虽然背上已有三个人,仍是疾风一般。而我,吹牛还可以。
                  我知道,我不再属于他,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也知道,从今以后,他便属于了她。我终于知道了:赌注,原来是一生。


                  IP属地:湖南9楼2020-10-2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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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大大好棒,写的好细腻,原著读得太通透了,文笔炉火纯青!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1-19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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