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紧紧抓住菲菲的手,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说什么也不能落单了!
菲菲只是紧紧地抿着嘴,仿佛那东西提起来便是禁忌。
挚爱本就没有很强烈的好奇心,便没有开口询问。
刚上第八峰便看见了一个蓝衫的男子正神情亲昵的同鱼儿说笑,挚爱悄悄拿眼睛寻了一圈,没有看见咕噜= =
一时间有点撞破什么似的尴尬,抬眼看看菲菲也是一愣,她立马甩开挚爱的手,上前笑道:“诶,七爷家的冷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说着往二人中间一站,问道,“不知冷少几时到的?”
那冷少不以为意,笑笑道:“见着贵山仙鹤来报,即刻便赶来了!”
“来得倒是很早呢!”菲菲像是这才想起被她带来的挚爱,冲她招招手道:“过来!”
“这位是咱们颍华山隔壁左转再右转山路绕了十八弯的邻居,七爷山上的冷蓝色调,快来见礼!”
挚爱乖乖的行了个礼,菲菲又说:“这是我们山上新来的小徒。挚爱,你带冷少山中四处转转,客人累了便带到西厢的客房休息吧!”
说罢一把抓着鱼儿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这么仓促的不顾客人意愿的安排十分的失礼了,挚爱站着忍不住瞧了瞧鱼儿,却听背后传来咕噜的声音:“呵呵,还是我来接待冷兄吧!”
眼下这情形足以叫挚爱这样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孩子目瞪口呆。
于是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许久不见咕噜仍旧身著象牙的袍子,广袖博襟,踏风而来。想起自己背地里曾对着那张清润的脸孔流了不少的口水,挚爱忙移开眼睛。
鱼儿见到咕噜来了也上前了一步,菲菲忙捏了捏鱼儿的手。
鱼儿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菲菲侧过脸,红唇翕合,唇语传给了她重要的信息。鱼儿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却堆上了满脸的笑,歉然对那冷少道:“抱歉了,山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我二人要失陪了!”
冷少看着咕噜,似笑非笑的样子,不语。
鱼儿又到咕噜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挚爱没听清楚,见那冷少却变了脸色。
菲菲便上前笑吟吟道:“冷少,这边请吧!”
于是几个人分两批告别了。
冷少果然只是跟着挚爱在第八峰随意逛了了逛,过午时,便告辞回去了。
挚爱忍不住琢磨,鱼儿到底跟咕噜说了什么呢?
说了什么捏???
后来挚爱独自回去的路上,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好像被冰箭一样的目光盯着。
正巧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被一种强烈的感觉驱使着,她慢慢的慢慢的回过头……
眼前强烈刺目的白光一闪,她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却仿佛坠入了幻境,眼前的景象不停地变化着,却是她短短十几年的生平。
清冷的家,幼小的自己,哭泣的自己,渐渐长大的自己,冷淡的父母,神秘的后院,父母的消失,饥饿,寒冷,孤独,恐惧,以及最后的濒死感……
像是被一股大力迎面袭来从她的脑门里把这些记忆牵拉出来,她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变空了,就像是被渐渐倒空的罐子,仿佛她的灵魂正在被抽离。
不!不要!
她想要挣扎,可是反抗的声音潜伏的心底像是无力的呻吟,更别提喊出口来。
救救我!
好冷!那种冷意从背心里蔓延出来,速度却很慢,起先只是针尖大小,随着她记忆的流失,那片寒冷已有巴掌大。
她想要尖叫想要颤抖,可是,她只能那么站着,动不了。
是她!
是那个白色的影子!
是她来害她了!
为什么?
渐渐的,挚爱感觉自己的四肢不在那么僵硬,反而变得绵软无力。热烘烘的感觉沿着指尖足尖渗入,慢慢的向上爬,细细的,像是要钻入她的血脉。
瞬间,眼泪涌落下来,白影要干什么?!
她的眼前一下变得通红,色彩的突袭让她脑子里哄得一声巨响,使她阵阵的眩晕。
那红色让她双目刺痛,可是,她没有办法闭上眼睛。
忽然,一缕清风仿佛从看不见得空隙里钻进来,绕在她的周身。
突来的欣喜叫她忍不住阵阵的颤抖,张着口,终于凄厉的喊出了声:“救命啊!!!”
“咦?!”挚爱听到女子短促的惊呼声,很快,缠着她的力量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争先恐后的,那些记忆瞬间便又涌回脑海!
她跌落在地上,抬头看时,只看到前面男子的背影。那人此时格外的瘦削高挑,瘦高的仿佛被什么力量生生拉长了!他那空荡荡的一袭白衣挂在身上般,在小腿上拂动。
一个晃眼,那人回复了正常的比例,他回过头来。
“云忆风清?!”挚爱惊讶,怎么会他?!
连菲菲都讳莫如深的人物,被他击退了吗?发生了什么?
云忆风清俯身扶起她,问:“那是什么?”
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反而觉得安心,只是摇摇头,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约莫是看出来她什么也不想说,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挚爱仍觉得手脚无力,想了想点点头,由他扶着御风而起。
挚爱心惊,“你会御风?!”
道行竟已如此高深了么?
云忆风清看着她惊诧的眼神,笑道:“我由风而生,自然是生来便能够御风而行。”
说完便望着前方不再看她。
两人于是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第一峰,云忆风清仿佛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小心!”
挚爱一怔,见他转身便要走,开口道:“你不去看看琉璃吗?”
他回眸笑了笑,“你代我向她问好……就说,木别花就要开了!”
(= =木别就素玉兰……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
以上便是山门庆第一天,挚爱在回到她温暖的小窝前遭遇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