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知做了多少遍，花开花落了三千年。
梦不知做了多少遍，不知何时空话也连篇。
等了三千年，盼了三千年，
换回的只是：一片，柳，如烟。
是谁在明花岸柳间许下承诺。
—金戈铁马、沙场百战。
是谁在皓月当空之夜策马而别。
—尘世喧嚣、问君依否？
梦回，三千年。柳，已如烟……
                           
                              ——题记 

抬头看天，想，今天是第几个没有星光的夜晚了。已近子夜，街上商家早已毕户，各大客栈酒馆也是人丁寥寥。
唯独一家，繁华绿酒、纸醉灯谜，依旧不减。火红的大灯笼在门厅的墙上随风嚣张的飘摇着。
一个不大门口挤满了人，五彩的丝帕混合着胭脂味来回不停了上下晃动。
风流浪客慕名而来，想必也是轻车熟路之举。即便他们无意，但只要路过，老鸨子也会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拽也要拽他一个进来。
此地名曰，暗香阁。 

灯光琉璃，烟火阑珊。狭长的红木楼道上拥满了人。大堂内，五彩的纱幔轻轻织成了吊顶，更增添了几分朦胧。
厢房内，
“哟…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还不上妆啊。”老鸨子扭着腰，用手指着一名衣着素雅，盘棕色发髻的女子说。
说完，老鸨子便示意丫鬟为她更衣。不了却被这女子挡了下来。“红姨，我自己来。”老鸨子见她这么说，便不好再多言，转身退出房内。
丫鬟见状，乖乖退在一边。其实她也到乐的省心了。
女子起身，结果丫鬟手中的那件紫衣便穿了起来，但却不施粉黛。她的美，也足以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吱嘎……’檀香木门轻启。屋内纱幔悬顶，丫鬟早已不见了踪影。紫檀香炉熏出缕缕紫烟，甚是有朦胧之感。
“公子，未有主人之许，怎可擅自进入？”越前心头一惊，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但越前惊的并不是这个：没想到青楼艺妓也可自称主人。
越前循声望去，一个云母屏风之后，依稀可见一人身影，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只玉笛。
越前站了半天，甚觉无趣，便想径自离去。但转念一想，我有怎可输给一个弱女子。便坐于木椅之上。
“怎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越前将长剑搁于桌上，眼睛却从没离开过屏风。 

女子轻笑，曰：“茶就在桌子之上，公子请用。”越前一听，心头自是恼火，却不发作。女子之声，如银铃一般，声声入耳。
越前无奈自己沏了一杯茶，茶叶的清香全都涌入口鼻。越前也是爱茶之人，识得这上好碧螺春。
半晌。突然一首曲子吹响了。这曲子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令还沉醉在茶香中的越前一颤。
待仔细静下心来，曲调清幽婉转，仿佛有说不出的话儿隐含在其中。
一曲终了，越前醉了。茶不醉人人自醉。醉的，是这曲子。“好。”   7

老鸨子不知何时推门而进，“越前公子，你喜欢听，何不多听一曲？”;
“罢。天色已晚，我还是改日再来。”越前摆手，他饮尽了最后一口茶。“敢问姑娘芳名。”
只见女子起身，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身紫杉，不施粉黛，确也倾得越前微微一愣神……
“我既是青楼女子，又怎劳得公子记名？”这句话从表面上看确是柔婉之语气，但细听也不难发现，话里带着倔强。
越前不语，只得转身离去。
“奴家名——灰•原•哀•” 

番外篇——灰原哀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满纸尽是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花飞花落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无可奈何因若天，此消彼长断红烟。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河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此章并非原创，除倒数第七句是原创外。]
倒数第二句，为李清照所作。
其余出自林黛玉（曹雪芹）之手，只不过不是同一首诗罢了。
灰原哀的结局，可参照林黛玉和李清照。 

番外篇——越前龙马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
沙场久战终须回，怎奈人相已惘然。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两无缘。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皆非原创，结局不可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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