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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剑影神曲 第四章:盟主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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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铁环向众人介绍黑不北,彪悍向来反感铁环,见是他的客人,怪眼一翻:“今日是我中原剑派的家事,铁掌门搁个外人在此,俺可不答应”。彪悍幼年在关外长大,进了中原这许多年,口音一点也没改变。 

黑不北听得此言,有些坐立不安,直把眼睛盯着铁环。铁环强笑道:“彪悍师叔脾气恁是一点没变,说来黑大侠也不是外人……”。他今日见了这些师叔辈的人,不知来意如何,搞不好和盟主之位有关,如何敢轻易便送走强援。正没分处,青瓷出声道:“既是铁掌门的朋友,也不来为难铁掌门,就坐于此,却也无妨”。 

这时米玉低声对李宇春介绍道:“这彪悍是关外人,最是性直,人也风流,他师傅是昔日声名赫赫的少阳大侠江中民,虽然武功不如师姐,但为人仁侠仗义,师姐深为佩服。十年前被一个不知名的门派围攻,重伤而死,那时彪悍不过二十出头,现在一晃就三十多岁了。” 

李宇春正待答话,却听舒穆道:“宋大侠仙逝两月有余,中原剑盟各派唇齿相依,铁掌门也不来通个音讯,不知铁掌门是何考虑”。 

铁环见舒穆语调平稳,虽有责难之意,并无为难之情,心下略放了些心。答道:“叫舒师叔费心了,家师两月前自感时日无多,曾吩咐愚侄后事从简,不得铺张。愚侄想家师一生随和低调,不喜张扬,便没有惊动各位前辈大驾,草草的办了后事。说来这是愚侄的粗心,但也算遂了家师的心愿”。 

舒穆见铁环一开口就搬出宋飞燕挡驾,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李宇春见射雕客长须飘飘,年近六旬;梅侬目光冷傲,却是个中年美妇;只有舒穆和青瓷却要小些,低低道:“那舒女侠和青瓷姑娘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独撑一个门派,小弟很是佩服。” 

米玉道:“舒姐姐年近三旬,青瓷却还要小些,二人的师父都说来都是师姐的长辈,也是这两年病故的。” 

这时听得铁环清了清嗓子,道:“几位师叔这次上山来,想必是来凭吊家师的了。家师就葬于后山,愚侄这就带各位师叔前去如何”。他知几位联袂而来,必有用意,但他不知虚实,便想散了今天的场子,赢点时间计较一翻。 

梅侬淡淡道:“不劳铁掌门动驾,上山时,我们已自行去凭吊过了”。 

彪悍道:“铁掌门,俺跟你明说了,俺们这次上山,除了凭吊宋大侠,就是为剑盟盟主一事而来”。 

铁环一见说到了正题,知道回避不了。道:“自家师仙逝以来,愚侄就琢磨着要和各位长辈商量盟主之事。无奈前些日子要料理家师后事,这几天稍空了些,正想请各位师叔来议一议这事呢”。 

射雕客道:“宋大侠仙逝,你作为掌门弟子袭了衡山掌门之位那是无可厚非,但这盟主之位却非同小可,总要各剑派都要同意才行”。 

铁环笑道:“射雕师叔这话愚侄有点糊涂,好似愚侄要强要这盟主似的”。 

射雕客道:“铁掌门多虑了,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彪悍道:“中原剑盟在江湖上也算声名赫赫,务要选个有本领、有名望、品性好的人来担当盟主,不然俺彪悍第一个不服”。 

铁环听彪悍如此说话,心里有气,便笑道:“要说到这三样,彪悍前辈是当之无愧了”。 

彪悍被铁环一语将住,有些窘,怒道:“铁掌门休要取笑于俺,俺就当这个盟主,只怕也不冤”。 

铁环口中笑道:“原来前辈早有此心”。心里盘算道:看来他们此行也只是要商议个盟主出来,并没个一致的想法。他知彪悍性烈如火,索性再将他一军,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取笑道:“愚侄就提议彪悍师叔来当盟主如何”? 

彪悍见铁环语出讥诮,怒道:“铁掌门休要取笑于俺,就算你是宋大侠的高徒,俺也不会怯了你”。 

青瓷见状,忙一手拉住彪悍,道:“彪兄不可造次”。 

回头对铁环道:“彪兄性直,也是为了中原剑派的发展壮大,铁掌门不要见怪”。 

铁环道:“好说。我也和各位师叔一样,为的是中原剑盟的大局。不如请青瓷师叔出个主意”。 

铁环知中原剑盟各派掌门之中,青瓷为人最好说话,青瓷虽和宋飞燕同辈,年龄却和子侄辈相当。宋飞燕在世时,曾指点过青瓷的剑法,说来和衡山派,也有半师之谊。铁环让青瓷拿主意,那是希望青瓷帮衬自己一把。 



1楼2005-12-10 14:21回复
    青瓷道:“要说这盟主,我瞧彪兄说的也不错,自古以来都是武功高者居之,铁掌门是宋大侠的首席大弟子,名望武功,自不必说,当了这盟主,也无不可。哎,我也说不好,还是看舒姐姐和梅姐姐的意见吧”。在她心里,谁任盟主都一样,铁环当这盟主她固然支持,其他人来当,她也不反对。 

    梅侬道:“要说铁掌门当这盟主,也无不可,但中原剑盟声势浩大,作事须得服众。就是我们推举铁掌门当了盟主,倘有人口里服了,心里不服,也是不妥”。 

    射雕客道:“看梅掌门的意思,恐怕今天还得比划比划才行啊”。 

    梅侬道:“正是,中原剑盟盟主之位,既是荣耀,也是责任,今日在座的,各凭手上功夫,最后胜的,理所当然便是盟主了。至于彪兄提到的品性,我瞧各位都是行侠仗义之人,那是不必说了”。 

    梅侬如此一说,众人都点头称是,有几个弟子开始在心里伸量自己的功夫,看看有不有便宜可捡。舒穆道:“我看这样也好,只是大家关系素来交好,点到为止即可,须不得伤了和气”。 

    当即议定了规则,采用擂台赛,最后胜出的便是盟主。又来推举中人,莫陌想各位掌门大约俱要出手,忙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见自己年幼位低,便拉了师叔米玉,齐来当这中人。 

    米玉走到场中,抱拳说道:“今日中原剑盟推选盟主,但凭武功取胜,在座各门弟子,均是侯选之人,自认有能力承担盟主之位者,均可出场挑战,但须点到即止,不得故意伤人。最后胜出者,当为盟主,各门各派俱要谨听盟主号令,不得有误。请愿意打头阵的出场”。说罢团团一辑,回去坐下。 

    各门各派虽都自持武功高强,但毕竟是擂台赛,打头阵总要亏些,因此都按兵不动。彪悍见状,站起身来,道:“俺就来当这出头鸟,哪位陪俺玩几招”。 
    射雕客一笑而起,道:“彪悍兄弟,我来陪陪你,但咱兄弟私下得再加一个条款”。 

    彪悍笑道:“雕兄请讲”。 

    射雕客道:“我若输了,你得到我家中陪我下三天棋,你若输了,我就陪你喝三天酒,如何”? 

    彪悍笑道:“好你个小老儿,做生意总不至于大赚大亏。好,就依了你”。 

    射雕客右手拔出龙隐剑,左手伸指一弹,铮然有声。那是请彪悍先进招的意思。 

    彪悍叫道:“雕兄好剑”。说罢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斜斜刺出,却是少阳派的起手式“笑看斜阳”。射雕客龙隐剑一封,解开来剑,跟着一招“潜龙出水”,剑尖由下而上,刺向彪悍左肩,彪悍身形向右一转,避开来剑,右手“朝阳出海”,直奔射雕客小腹,射雕客一惊,急忙一步跳开,随即又还了一剑。两人来来往往,斗得十余合,射雕客见胜算不大,收剑而退,笑道:“还是彪悍兄弟高明些,可别负了下棋的承诺”。 

    彪悍笑道:“雕兄承让,叫嫂子准备些酒,俺就来陪哥哥几天”。 

    青瓷见彪悍赢了这一局,有心上前挑战,自讨功力略有不及,有心直接卖与彪悍,又恐彪悍面上无光,便道:“我也来陪彪悍走几合”。说罢拔剑上前,勉强和彪悍斗得几合,卖个破绽,败了下来。 

    梅侬见状,便道:“彪悍兄弟好身手,我也来献献丑”。说罢拔出青虹剑,挽了一朵剑花,顿时寒光四射。彪悍见状,打起精神,把一路少阳剑法使得虎虎生风。梅侬剑走轻灵,轻挑斜刺,剑花闪闪。两个人剑来剑往,时而如风云闭合,时而如霞光万丈,端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彪悍见梅侬剑法精妙,要胜不易,纵然自己胜得了她,那铁环乃宋飞燕首席大弟子,早就窥视着这盟主之位,不如让梅侬留点体力,来斗铁环。主意已定,一招白虹贯日,直刺梅侬右肩,自己腋下却留了个破绽,梅侬见状,身形一挫,一剑疾向彪悍腋下刺去,待到触到衣服,却又凝剑不动。彪悍脚尖一顿,身形向后飘去,双手抱拳道:“梅姐姐剑法果然高妙,小弟佩服”。 

    梅侬笑道:“你这招白虹贯日,可失了水准啊”。 

    彪悍道:“想来昨晚多喝了几杯,改日再向梅姐姐请教”。 

    梅侬向铁环邀道:“铁掌门,你要不来,这盟主我可要与舒女侠两个分了”。 
    


    2楼2005-12-10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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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环本欲等到最后再出手,见梅侬出声相邀,倘若拒绝,未免显得太过功利,即便得了盟主之位,只怕也难以服众。于是笑道:“蒙梅师叔瞧得起,我就献丑了”。 

      说罢走到场中,一翻手,一柄松纹古剑已握在手中。 

      梅侬知他深得宋飞燕真传,不敢大意,左手捻着剑诀,右手握剑,平举胸前。铁环脚踏九宫八卦步,两眼平视,却也不先出手。梅侬见铁环端剑不动,只道铁环敬重自己辈分高,便道:“铁掌门不须客气,都是自己人,你先请吧”。说罢右手微抬,做了一个请式,门户一下打开。铁环觑得真切,突然长剑一抖,一招“明月松涛”,剑尖夹着丝丝寒气,直奔梅侬前胸。梅侬大惊,长剑回救不及,急忙一个鹞子翻身,堪堪避过来剑,低头看时,胸前外衣已被划破一条口子。梅侬又羞又怒,好意让他先请,没想到这厮竟然偷袭,一出手便是杀招。自己虽行走江湖,毕竟还是女流,叫人割破前胸衣服,如何不羞。当下站在那里,满面通红,不知所措。莫陌见状,忙上前扶住梅侬,口中骂道:“姓铁的,梅师叔好意让你,你如何这般不只好歹”。 

      铁环自知理亏,辩解道:“我一时失手,请梅师叔莫怪”。 

      梅侬理也不理,自行和莫陌走进内室,重新更衣。 

      舒穆本不欲争这掌门,见铁环如此无礼,心中气恼。想到宋飞燕生前曾和自己谈到铁环,说此人心术不正,早晚会走入魔道,又联想到宋飞燕死后铁环的种种做法,愈加觉得盟主之位断断不能落入此人之手。想到此处,舒穆便向米玉望去,恰巧米玉也向舒穆望来,双方目光一对,舒穆便知米玉和铁环毕竟同门中人,不便出手。当下说道:“我来领教铁掌门高招”。 

      铁环见舒穆出面挑战,连忙凝神屏气。他知舒穆武功高强,处事低调,轻易不会出手,出手必有胜算。当下脚蹬马步,长剑虚指,摆了一个松云剑法的起手式,候着舒穆。 

      只听舒穆道:“铁掌门的剑法我见识过了,如果和你剑来剑去的缠斗,我要赢你不易,若你要赢我,嘿嘿,只怕也不见得”。 

      铁环见舒穆如此一说,便收了剑,道:“舒师叔有何主意”。 

      舒穆道:“各剑派当中,只剩你我二人,赢了的,只怕也没人再来挑战,自然便是盟主。我琢磨着要想众人心服,非得来个三局两胜制”。 

      铁环道:“舒师叔请明言”。 

      舒穆道:“一个人身负盟主重任,自然是剑法,轻功,暗器,拳法,内力俱要有所造诣才行,宋大侠的功夫,哪一样不是超一流水准。铁掌门已得宋大侠真传,请你随便选二样,我选一样,商定个规矩,决个胜负”。 

      舒穆此言一出,众皆佩服舒穆的气度。想宋飞燕武功天下独步,铁环纵然不及乃师,功力已是非同小可。舒穆让对方选两样,一开口就将先机送与对方,未免也有些托大。 

      铁环听得此言,也暗暗心惊。想道,本门功夫,暗器自己练得最精,剑法也臻化境,自己轻功虽然也还了得,但一般女子都好练轻功,所以轻功就不比了。女子总是力弱,就和她较一路掌法。主意已定,便道:“我就选掌法和暗器如何”。 

      舒穆道:“好说,请铁掌门定下规矩”。 

      铁环道:“既然舒师叔喜欢快刀斩乱麻,我就出个快的主意。掌法是你我各击对方三掌,跌住这圈子的便输,舒师叔是前辈,可以先打”。说罢伸出左脚,以右脚为圆心,转了一圈,地上立时出现一个圆圈。众人心里暗暗惊异,心道:宋飞燕的大弟子,果然了得。 

      舒穆笑道:“铁掌门定的规矩,还是铁掌门先打,暗器呢”。 

      铁环道:“暗器是你我同时向镖靶打三枚金钱镖,取三镖所中环数的平均数,数字越大的为胜”。 

      舒穆道:“好说,我选一项,比剑法”。 

      众人一听,不免疑惑,以为还是要缠斗一翻。只听舒穆说道:“你我各自舞动手中长剑,命人在边上泼有颜色的水,水泼完,看谁身上的水渍越少,谁为胜”。 

      铁环一听,心下大喜。衡山派有一路剑法叫如封似闭,舞动起来,滴水不进,舒穆不知,却又让自己占了先机。脸上不动声色,道:“就听舒师叔吩咐,不知舒师叔先比什么”? 
      


      3楼2005-12-10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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