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妨继续水水椰子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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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哥记不记得，在我离京之前，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椰子鸡的菜谱摊在腕下，我握住三哥的手，眉目沉重，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弟弟我一去福建这样久，每当觉得人世无可留恋时，都会想起这一诺。
【演得似乎是有些过了，稍微收收面上悒色，续上前话。】当然，你我相别已久，三哥一时想不起来也无妨。

（今日实在是闲的没事，也是太阳打西边起来，头回见求岳这般殷勤的要请吃饭。二话不说，自然是欣然应邀，只是我瞧着，怎么似乎是场鸿门宴似的？）
（双手教他握着，进不是、退不成，我这心里头，怎是一个慌字了得。讪笑道。）这——的确是年月久了些，你三哥我这记性又不大好。（试图转圜）什么事，来着？

三哥贵人事忙，记不得也是应当。【松了握住他的掌，拿掌心一面宽慰一般的拍了拍他手背。他记不得，主要是因为根本没这回事】但我们东阿诗礼传家，讲究君子重诺，三哥忘了，我心里还是不大爽快。
【一声长叹过后，将腕底压着的菜谱抽了出来，熟门熟路地翻到末页满满当当写着的酒】不如就这壶秋露白，您自罚三杯，我再将那桩事说与你听

三哥真是好酒量！
【在那一壶秋露白呈上的间隙，冲小二附耳，嘱咐上最贵的锅，一面花胶鸡一面椰子鸡，一如往岁的白烟腾腾。试探道】醉了吗醉了吗
【饱蕴敬意地为他递象牙箸，极为诚心地介绍店中新品】我担心三哥事忙，还没来得及尝新上的花胶鸡，又想起三哥从前答应待我回京请我吃一百顿椰子鸡，故而冒昧给您下帖子了

（这酒好是好，可后味实在烧喉，这会子从头到脚皆是燎烧心肺似的辣烫，不好受，真不好受。挤了挤脸，眉头古怪的扭成一团。）——还成？
（一面这么说，却忍不住拿起手边的茶碗，连饮了两盅，才算去了些烧心。）花胶鸡啊。（点一点头，很有些迟钝。待悟过来他后半句，才如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蹦三尺高）甚么？！一百顿椰子鸡？不成，不成不成！

【这个酒有这么烈吗，终归我也不知道，随口报了这儿最贵的罢了。好心好意地为他剥花生】三哥，光喝酒不行，光喝茶又伤胃，不妨吃点花生米吧——再来点儿菜。
【可恶，就算是烈酒也不能顺利让他付账。揉了揉额角，将突然站起的他温柔地按下来】什么成不成的，三哥几年前就答应过的，怎么能违约呢？【更加温柔】这样吧三哥，一百顿着实多了些。咱们一向兄友弟恭，【循循善诱】就只要你付这一顿的钱就成

（苦口婆心道。）小求，哥哥又不像你，入仕领了份俸禄不说，妻室也早娶了。（说起此事，真是恨不得抹一把辛酸泪。）为兄、为兄的囊中羞涩，还待攒老婆本，日后好娶妻呢！
（以袖掩面，假模假样的哭道。）唉，实在不是哥哥不肯，只是这生活他不允许啊——（偷摸撇他一眼，又抹起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珠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