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吧 关注:2,416贴子:52,394

回复:『莲蓬鬼话』 [连载][青铜出品]黄金锣盘—真实的诡异湘西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老张头很气恼,此刻无处发泄心中怒火,田教授的话让他对黄土包内的蚂蚁产生了怀疑,恼怒中从地上抓起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往不远处的一座黄土包狠狠的砸去。
      只听到轰隆一声,黄土包应声崩塌,破口处,密密麻麻的有如潮水般涌出了数以万计的巨大黑蚁,群狗见状,立时往后奔逃了数米方才惊骇的看着蚁群。
      林内传来秘密的沙沙之声,空气中泛着一股闷臭的味道,黑蚁受到攻击后显得甚是愤怒,开始往人群爬来。
      “走吧!我们绕开这里,我想张木匠的气味定是被蚂蚁的味道掩盖了。”唐老虎挥了挥手,带领搜索队远远的绕开黄土包,待人狗都站定后,吩咐道,“如果没有张木匠的味道,就得赶山了,我们必须要在天黑前找到他的尸体。”
      唐老虎说罢,伸手拍了拍大黑的头,大黑知道主人的意思,在附近转了几圈后却呜呜的叫着回到了主人身边。
      “赶山,哪怕把整座山搜个遍,也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我就不相信一个死人还能跑多远。”唐老虎怒了,当下把搜寻队分成四组,吩咐大家继续在这座山中寻找,发誓要把整座山翻一个遍。
      人们拿出镰刀,在一片狗叫声中各自开路而去。
      “伯伯,这样行吗?”王杰有些茫然的问,在山中转了良久,脚下,已经有些乏力了。
      唐老虎看了看身旁的田教授,方才答道:“尸体的气味就在这附近消失的,八成应该还在山内。”
      “老虎兄,我觉得这其中定有其他枝节,不然,张木匠的尸体怎么会独独跑到这里就没了踪迹?”田教授定了定,幽幽的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一样的地方?”
      “山洞?”唐老虎愣了愣,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对,山洞。如果我记得不错,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叫做鹞子洞的地方,不过,那洞中却没人进去过。”
      “难道张木匠跑山洞里去了?”王杰不解的笑道。
      “说不准,不过野猫喜欢钻洞。”唐老虎摇了摇头,拿出刀在枯倒在地的一段枞树上猛砍了一阵,手里,已是多了数块红亮无比的小木块。
      “这是什么?”见他手里的木块有如腊肉,王杰问道。
      “亮膏,等下进洞用的上。”唐老虎将亮膏丢给王杰,带着大黑往前方的山洞走去。
      “老虎兄,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田教授打住脚步,分析道,“若尸体当真进洞,唉,还是先不说的好。”
      唐老虎没有追问,三人往前走了里把路,果然有一山洞出现在临近山脚的地方。
      看着黑黑的洞口藏在一片藤葛中,王杰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感觉那洞口就像一只怪物张大的嘴巴一般。
      “进去瞧瞧吧!王杰你用打火机点上亮膏。”唐老虎挥着刀砍断藤葛,带头进去了山洞。
      洞内很宽敞,从地上的粪便来看,这里有野物活动过,大黑在黑暗中甚是紧惕,时刻都和主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走远。越往洞中深处,洞内越是潮湿,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地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白色胶状物,闻之腥臭扑鼻,让人作呕,王杰用脚一探,有些地方还是稀的,沾在鞋子上很难甩掉,看上去很新鲜的样子。
      “小子,你怎么对什么都那么好奇,蝙蝠拉的大便也用脚弄?”田教授恶心的抿着嘴巴,不满的说。
      “蝙蝠,哪里有蝙蝠?”王杰奇道,话刚说完,突觉头上有东西落下,伸手一摸,只觉得稠淅淅的,放到鼻前一嗅,赫然便是地上的东西。
      “看你头顶。”田教授笑道。
      抬头看去,只见洞顶上倒吊着数以万计的黑蝙蝠,这让王杰想起了范海辛中的吸血鬼德古拉,也是这样挂着的。
      “嘘—,不要惊动了它们。”唐老虎示意两人噤声。
      三人跟在大黑身后小心的往洞底行进,转过一道弯口后,大黑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有门啊!黑子,别叫。”唐老虎沉声道,虽然知道大黑有了发现,心里,却泛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消失已久的张木匠的气味,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呢?



85楼2010-02-11 04:32
回复
    洞内开始传来叮咚的滴水声,看来,就快到洞底了,借着火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不远处有一方小水潭,地上,还有一条细蛇在蠕动着。
          “山洞应该要到头了。”王杰喘了一口气,过久的处于黑暗中,让他倍感压抑,心中却在盘算着眼下的情势,暗忖如果张木匠真的成了僵尸,此刻在这山洞中,自己三人死于尸牙之下,恐怕当世间谁也找不到这里。
          “看大黑的。”唐老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又点了一块亮膏,紧紧的握着柴刀挡在胸前。
          洞底很宽敞,大黑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水潭边嗅了一阵后,突然有如发狂一般的在地上不住的用爪子抠拭起来。
          “看来,张木匠的气味又消失了,但从大黑的行为来看,这地下定然有文章。”唐老虎转头和田教授说道。
          “难道,这里还有暗道?”田教授眉头紧皱,和唐老虎一起走到大黑旁边查看。
          “伯伯,用刀敲敲看?”王杰建议道。
          唐老虎点了点头,当下用刀敲了敲地面,随着一阵砰砰之声传来,地下果然是空的,见状,又挥刀在地上猛击了数下,只听到喀拉啦几声,一条地道赫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这不是人挖的地道,是以前洞内的水流出去的时候产生的,估计因为现在水源枯竭,这条水道便也干了,不过,这块堵住的石头,却可以判断是被人有意堵上的。”唐老虎看了看地道,地道内,有被水冲刷的清晰痕迹,还有沙子,鹅卵石等物存在。
          见有了通路,大黑全身黑毛斗涨,似乎遇到了大敌一般,唐老虎知道,张木匠的尸体,八成应该就在前面了。
          地道不是很长,三人只用了两袋烟的功夫便轻易的到了尽头。
          站在出口,唐老虎喃喃的叹道:“我们怎么到了娃娃沟?”
          “娃娃沟?”王杰愣了愣,这名字让他有点不舒服,放眼看去,只见眼前是一处深谷,谷中有条不足三米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两旁的山上皆长满了清一色的花竹,“伯伯,为什么这里叫娃娃沟?”
          “这个山谷经常有娃娃鱼出现,娃娃鱼喜欢在晚上叫,其叫声凄凉有如婴儿般哭泣,听之令人毛骨悚然。”唐老虎解释道。
          “呵,想不到你们这还有如此奇物,娃娃鱼学名大鲵,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连人工人工饲养的娃娃鱼都甚是昂贵,更别说野生的。据说这东西很美味。”田教授笑了笑,暗忖此处人迹罕至,生态环境的确很适合大鲵的生存。
          三人不敢久停,大黑已经往谷内而去,看上去很是兴奋。谷中没有道路,长满了两指宽的苇子草,一不小心便有割破皮肤的危险,唐老虎挥着柴刀在前开路,还没走出两里路,便听到谷内传来了大黑旺旺不止的叫声。
          “我们得快点,时候不早了。”唐老虎催促道。
          王杰的心在怦怦的跳着,大黑的叫声告诉他,张木匠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可是,那张木匠又怎么到了这里呢?既然刚才唐老虎说那水道是被人有意堵上的,那么,他为何要把张木匠带到这里来呢?
          三人顾不上芦苇草的阻拦,一路穿行到谷底,脸上俱是划伤了多处,不远处,一座隆起的新坟,赫然出现在了三人的眼中,大黑,正在用脚刨土。
          来到坟前,田教授摸了摸秃秃的头顶,一脸茫然地说:“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唐老虎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后方说:“这事,不简单。”
          “对,伯伯说的对,这事不简单,我感觉有人在暗中搞鬼。”王杰看了一眼谷中的坟茔,脚下很没底气的走到了唐老虎身后。
          “如此分析,就连张木匠诈尸,也是有人故意搞的,对,就是那只黑猫,生物学家研究过,黑猫体内带电,能让死人受到的电磁场产生变化,黑猫的出现,绝非偶然。”田教授恍然大悟,忖了忖,疑道,“这人故意在义庄用黑猫引发张木匠尸变制造混乱,从而将张木匠的尸体盗走,那么,他又有何目的呢?而且,他显然有所准备,为了避开我们寻找尸体,故此到了黄土包那里故意做了手脚,掩盖了张木匠的气味,最终带着尸体到了这里。”
          “是啊,你说的很对。可是,既然他存心盗走尸体,为何又要大费周折的把张木匠下葬到这里呢?难道,张木匠身上还有什么未解之谜存在?”唐老虎说完,竟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粗大的木棍往坟茔走去。
          “伯伯,你要干什么?”王杰吞了一口口水,惊恐的问。
    


    86楼2010-02-11 04:32
    回复
      “啊,太姑婆还有见地?”唐晨傻傻的笑了笑,暗忖爷爷原来是有备而来,做了两手准备。
            “哼,李主隆那小儿在和我们斗智呢!”老人冷哼了一声,起身往象山下的古潭走去。
            “李主隆是谁?”舒雪轻声问道。
            “是古宅的主人李大地主。”唐晨答道,却是搞不懂爷爷为何要到古潭边去。
            “你俩怎么看这古潭的?”站在潭边的一块石头后,老人沉声问。
            “这里小时候来的少,就连钓鱼,父亲也不准。只是听人说这潭中不能下去,有水猴子。小时候养蚕,其实还是偷偷到过这里采摘过桑叶的,在潭中看到过很大的鲶胡子鱼。八岁的时候,听到隔壁村蒋家的人说,大清早放鸭子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水边梳头发,着实让人觉得恐怖。”唐晨正了正衣领,眼前的古潭从他记事的时候起,便一直没有人下去过。
            舒雪却是初次来此,对于这古潭的过去毫无了解,只是从眼前看,这古潭给她的第一感觉便是不舒服。潭水墨绿清秀深不见底,水面中央因为几股水流汇聚一起而生出一个大如水桶的漩涡,不住的嘶叫不休,潭边的石壁千疮百孔,说不定藏了什么水蛇异虫之类的东西。
            老人见舒雪沉思不语,发话道:“这古潭的可怕之处乃是锅子底,落水之人如果不会游泳,便会越陷越深活活溺死。六八年涨洪水,张家的媳妇在此落水而亡,尸体捞上来的时候,两腋之下不知道被何物淘空,全身血液尽失,故此有水猴子之说。八四年外地有一人在此钓黄鳝,却意外的钓到一条粗过胳膊的黄鳝,那黄鳝的额头上赫然有一颗清晰的王字。外地人见状,赶紧将黄鳝放生,并在此烧香烧纸半日方才离去,无形中这古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甚至,还有老人说在这个古潭内看到过洞神,但我的意思不是指这个。”
            “那是?”唐晨不解的问,爷爷的一番话让他对这古潭更加好奇,特别是张家媳妇的死,说不定水下还真有水猴子存在。
            “你们看。”老人伸手指着象鼻子下的崖隙,正色道,“太姑婆说的对,那象山的山眼,刚好对照了这古潭,每个月只有满月的那天,月亮的月光才会穿过山眼投射到潭中的水面上来,水面上,便也会出现一只眼睛。”
            “爷爷,您的意思是说,锣盘背后刻着的那只眼睛,是指月圆的时候,月光透过山眼在水面上形成的眼影?”唐晨恍然大悟,此刻方知老人思虑的周全之处。
            “不是我说的,是你太姑婆所说的。”老人迟疑了一阵,面带虑色,有些为难的叹道,“看来,你太姑婆说的是对的,可是,这古潭深不可测,水面常年都在动着,母锣盘又会在潭内的什么地方呢?如果我们的猜测还是错的,这铜锣的秘密或许就真的无法破解了。”
            “不如我们用水泵把这里抽干吧!也可以看看水底是否有水猴子存在。”舒雪建议道。
            “用水泵抽太过打眼,那个在暗中窥探的神秘人定会知道。而且,我们还不能惊动张家的人,否则,怕是又会节外生枝。”老人否定了舒雪的说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晨急了,心中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既能考证潭中是否有锣盘存在,又能不惊动他人的方法。
            “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老人笑了笑,目光望向遥远的山那边,“他就是金子坡的毛胡子。”
      


      92楼2010-02-11 04:56
      回复
        “姑姑,你记得九六年的那件事情吗?”老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的看向姑姑。
              “说说。”太姑婆圆睁着一双鱼白色的眼睛看向侄子,往事的回忆,让她有些激动。
              “九六年,曾有大批四川人到过我们这里,他们是带着锄头、铲子、铁锹等工具来的。在我们这附近的山上到处挖垦,说山上埋了宝藏,是一个地主去台湾前埋下的,传闻宝藏是一对玲珑玉马、两大箱子光洋、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想那李主隆在此经营数年,定会积下无数的家产,在去台湾前,因为知道铁拐子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故此把宝藏藏在了某个秘密所在,并将线索刻于锣盘中,好让他的后人来取。”老人兴奋的说,显然是为自己新的推断而感到高兴。
              老姑婆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索侄子的话,这时,坐在一旁的唐晨却问:“爷爷,若果真是这样的,那么,为什么会是四川人知道有宝藏的事情?而不是我们本地人呢。”
              “咔咔,李主隆不是从外地来的吗?或许,他便是从四川过来的,他的真正根枝所在,也许是在四川,故此对于他的家族动向,那些四川人才会知道的更多。甚至可以以此猜测,他搬到我们这肯定也有极大的隐情,否则,为什么他要搬到这么一个穷山僻壤、虎豹横行土匪出没的地方来。”舒雪赞成爷爷的观点,当下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丫头想的不错。你们的分析很有可能,李主隆因为害怕解放后被批斗而逃往台湾,然而,他的万贯家财要想带走肯定不容易,因为还有一个最大的阻碍——铁拐子。不管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从象眼中的话来看,铁拐子对他恨之入骨。李主隆当然知道这些,所以提前把家产藏好,为了不让别人窥到其中的秘密,在老屋中设下黄水、纸影人、鬼符大阵,并将秘密藏于锣盘。只是,李主隆的秘密,定然泄露了出去。”太姑婆忖了忖,继续说,“如果不是泄露了出去,那个神秘人便也不会出现,当然,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谁都不知道,甚至可能还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我们得到锣盘的消息,千万不能向任何一个外人提起,否则,定会招来无穷的祸害。”
              “是啊!”老人长叹了一声,眼中透满了忧虑,暗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湘西是一个复杂之地,锣盘在手究竟是福是祸,现在谁也不知道,感叹过后,说,“姑姑,等明天请了毛胡子来,或许会有新的发现。还有,我想去看看父亲,已经好久没去祭拜他老人家了。”
              “去吧,去吧,带着晨儿和丫头一起去去,告诉他,就说我不去看他了。”老姑婆知道侄儿现在心里很乱,哥哥在侄儿心中是一块定心石,每当心烦意乱之时,侄儿成风便会前往拜祭。
              “咔咔,我们等下要去给太爷爷上坟吗?”舒雪悄声问唐晨道。
             “嗯!”唐晨点了点头,补充道,“不是上坟,去了你就知道了。”
        


        94楼2010-02-12 02:37
        回复
          老人拿了钱纸、线香、酒、肉等物交给唐晨,在舒雪的搀扶下,三人出了家门往屋后的山上走去。
                越过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天然草坪,草坪的东北角长了一棵古老的梨头树,走近一看,舒雪才发现梨头树已经只剩下半边一尺来厚的树皮,树身已经不知去向。
                “这是被雷劈掉的。”唐晨解释道,定了定,伸手指着梨树下一座用石块架成的小屋道,“我太爷爷就住在那里,他可灵着呢!”
                “啊!那不是土地吗?太爷爷被供成了土地神了?”舒雪惊叹道。
                “是呀!太爷爷当年是猎人,能杀虎猎豹,横行方圆数百里范围之内的山林,去世后请成土地神,更是我们唐家的保护神,这棵树,谁要是敢在上面大吼大叫,太爷爷就会生气的让他肚子痛,任凭你用什么药都治不好的。村里有好几个调皮的小孩遭遇过。”唐晨边说边把酒肉等祭品摆放到石屋前。
                老人没有说话,默默的把香和钱纸点好,上前跪拜了一番,当下又让唐晨和舒雪也拜了,方才说道:“爹,成风带着孙子和孙媳妇来看看您。”
                老人泪流满面,伤心不已。舒雪偷偷的侧过身擦干泪水,上前扶住老人,安慰道:“爷爷,您别伤心了,太爷爷他.......”话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唐晨叹了一口气,将酒尽数泼到地上,知道爷爷是在为什么哭泣伤心。爷爷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做错了一件事遭到了父亲责骂,或许是父亲误会了他,一气之下跟随一个游方术士离家出走。
                之后太爷爷伤心不已,在一次打猎的过程中被一头三百多斤的成年野猪所伤,一年后郁郁而终,临死前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据说是为了期盼儿子回来。直到爷爷接到消息后赶回,方才闭上眼睛。
                为了这事,爷爷被几个兄长所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姑姑照顾他,安慰她,他自己愧疚了一辈子,总觉得父亲在那次打猎的过程中之所以失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阵风吹来,搅的树叶不断的沙沙作响,老人哭罢,起身道:“孙子,丫头,我们回去吧!记住,你太爷爷永远是我们唐家的保护神。不管以后你们到了哪里,身居何职,都不能忘记太爷爷,否则,老死后不准进入祖坟地。”
                唐晨和舒雪重重的点了点头,扶着老人往家中而去。
                进屋后不久,村子里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鸣锣声,远远的听到有人喊道:“乡亲们,大家速到村口集合,台湾老板来了,因为工地缺人,正在预备报名招人的事情,具体事情到村口打听.......”
                “是招工么?”老人问道。
                “应该是的。”唐晨愣了愣,走到院门外一看,只见很多村民们正在往村口走去。
                “晨儿,你也去看看,冬天就快到了,农村里也没什么好忙活,如果待遇好,等下可以和你父亲说说。”老人叮嘱道。
                “好。”唐晨应了一声,匆忙的带着舒雪一起往村口打听详情,不在话下。
          


          95楼2010-02-12 02:37
          回复
               王杰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糯米图文,唐晨会意的点了点头,知道王杰也看出来了。
                  “和蛇有关的是土、木,和水有关的是水,那么,还有金、火呢?”唐晨隐隐的感悟到了什么,这一切,却好像和五行有关。
                  撒完糯米,毛胡子又将十二根线香一一的按着水字的走势排好,并将钱纸分成四块摆在了水字周围。
                  “难道,他也要和王师傅那样,来个祭拜之舞?”王杰疑道。
                  “不清楚,我觉得不会,只是有个地方我搞不懂,他说他是水门人,这水门,又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秘密的门派?”唐晨摇了摇头,狐疑间,却见毛胡子竟然动手脱起了衣服,当下不由得暗忖,“为何他要脱下衣服?难道这老家伙要下潭?”
                  大清早颇有些凉意,潭边的毛胡子仿佛全然不惧,很快,上衣已是脱掉,这一刻直把王杰惊得差点喊出声音来,原来在毛胡子瘦白的身体上,竟然通身绣满了奇怪的符文,后背处,赫然还绣着一条奇怪的鱼形物事。
                  “这应该是他不准旁人观看的一个原因。”唐晨暗暗的猜测着。
                  裸着上身的毛胡子忖了忖,走到潭边用手沾了潭中水在胸口上连拍三下后,方才取火将香纸点燃,这时,水中的鱼群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异况一般,突然格外的骚动起来,不住的在水面上翻滚不止,哗啦啦的搅出了阵阵水花。
                  见状,毛胡子伏到地上拜了几拜,从皮袋内拿出了一个约摸巴掌大小的白色物体,细看之下,可以辨出白色物体是一条假鱼,不知是用何物做成。看着手里的白鱼,毛胡子显得虔诚之极,敬若神明。
                  “他拿一条假鱼出来干什么?”王杰不解的问。
                  “我想,所有神通应该和他身上绣着的符文以及那条假鱼有关,你有没有发现,刚才他用潭水拍了胸口后,潭中的鱼群便格外的显得不安起来。”唐晨皱眉答道。
                  王杰有点迷惑,这毛胡子到底耍了什么手段,俨然好像能与潭中的鱼群取得某种方面的联系,难道,这也是巫术吗?
                  不远处,毛胡子沐浴着晨光,双手颤抖着将白鱼放到地上的糯米中,待纸钱烧尽,张嘴用力将食指咬破,把血小心的滴到了白鱼的双眼中后,又将血在自己的两个眼眶上各自抹了一道血印,拿着白鱼起身往古潭边走去。
                  随着他的走近,潭中的鱼群愈发的骚动,竟是有如注射了兴{粉}剂一般狂动不止,哗啦啦的水花声就连数米之外的唐晨和王杰,也是清晰可闻。王杰的心砰砰的跳过不止,心中有种预感,毛胡子手上的白鱼,肯定会有奇迹发生。
                  走到潭边,毛胡子自语道:“去吧!跟着它们。”
            


            108楼2010-02-12 19:38
            回复
              说罢,轻轻的将白鱼放到水里,群鱼见状,俱是围到白鱼身边,王杰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浮在水面的白鱼,他要确证自己的想法。
                    毫无生命的白鱼慢慢的在水面漂着,半袋烟过后,突然摇动了几下尾鳍。
                    “太不可思议了。”唐晨轻声叹道。
                    “快看,白鱼活了。”王杰张大了嘴巴。
                    白鱼咕嘟咕嘟从口中吐出几个水泡,翻了一个身加入鱼群,在鱼群的簇拥下,不用多久,便沉往水底而去。
                    看着湖面消失的鱼群,唐晨和王杰依然还沉浸在惊讶之中,刚才的那一幕俨然便如幻觉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毛胡子此时好像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后,从皮袋内拿出烟袋点燃,坐到潭边的石头上看着水面吧唧吧唧的抽着,一副颇是悠闲自在的样子。
                    “看来,他是在等白鱼回来。”唐晨猜测道。
                    “嘘—”王杰示意唐晨噤声,担心的说,“有人来了。”
                    唐晨转头看去,只见远处的路口上出现了一行人的影子,俱是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有些人肩扛三角架,有些人则背着其他的设备,领头的,却是张家的张全贵。细细的辨认过后,那个叫高大的台湾人,却也走在人群中。
                    毛胡子显然也有所发觉,当下起身将地上的一应物件收拾了,装作无事一般的坐回了潭边。
                    来人走近后,不住的看着象山指手画脚的惊叹不止,看来是被象山的奇绝所慑。当下便有人想放下架子,准备拍摄和勘测地形。
                    “我们还是先到象山的屁股后面去看看,通路就那一条。如果要修石阶的话,最好从老路考虑。”张全贵提出了建议。
                    高大点了点头,突然看到象鼻下的古潭,笑道:“那古潭边,倒是可以修建几座凉亭小榭,几位专家觉得如何。”
                    “养些金鱼,栽种些莲花,配上这座石山,很有风情。”高大身旁的一个中年女人操着一口浓浓的广东话,点头赞同道。
                    “这个......”张全贵支支吾吾的,顿了顿,方说,“高总,我想,古潭的情况,还是走近看看再说吧!这古潭有凶潭之称。”
                    听他话中有话,高大愣了愣,当下和众人一起来到潭边,见那潭中漩涡嘶叫,深不可测,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哟,这不是金子坡的毛胡子大叔吗?”张全贵其实早已看到了毛胡子,嘿嘿笑道,“胡子大叔,您老抓鱼都抓到我们山坡村来了啊?”
                    “张全贵,这里的鱼难道是你家养的?”毛胡子半眯着双眼,对张全贵并无好感。
                    “小心碰到水猴子!”张全贵笑了笑,转身对高大说,“高总,您看这潭,是不是感觉有点邪。”
                    “确实有点怪怪的。”高大叹道,说罢,皱眉看了一眼毛胡子,示意张全贵带路往象山后的通路而去。
                    见他们走远了,毛胡子松了一口气,唐晨和王杰悬着的心,总算也是放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只见那条白鱼突然浮上了水面,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生机。毛胡子笑了笑,将白鱼捞起装入皮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村。
                    “毛胡子笑了。”王杰惊喜的说。
                    “是啊!”唐晨答道,“他笑了,就证明他有发现了。”
                    看着毛胡子远去的身影,唐晨和王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俩人安奈着激动不已的心情,都被之前所见而惊慑。
                    “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这些奇人秘术,今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王杰颇是满足的说。
                    “呵呵,是啊!我们回去吧,毛胡子早上只是来看水,他今天肯定还有别的安排,或许,看水之后,就是下水了。”唐晨分析道。
                    两人说罢,身后的突然传来了一阵喀拉拉的石头砸落声,唐晨定了定,抬眼看去,只见几块碎裂的石头,正从象鼻子下的山眼中滚落而下,惊异间,忽地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在黑黑的山眼中一闪即逝,待要细辨,再无任何发现。
                    “刚才我好像在山眼中看到一个人影,你有没有看到?”唐晨问道。
                    “没有啊,只看到有石头砸落了下来,或许是石头被风化松动了的缘故。”王杰摇头否定。
                    “看来,是我眼花了。”唐晨悻悻的叹了一口气,自嘲道,“最近,我总喜欢疑神疑鬼的!”
              


              109楼2010-02-12 19:40
              回复
                “快,孙子,你俩快拉,已经过了时间,胡子爷爷肯定在水中出了事情,否则,他该出水了。”成风老人惊恐的喊着,心中大感不妙。
                      几分钟过后,毛胡子被唐晨和王杰从古潭中拉了出来,他的情况让成风老人揪心不止,几个年轻人没有说话,眼前的毛胡子显然在水底遭遇了什么,只见他的鼻子嘴巴内俱是灌满了黑色的淤泥,脸色苍白透青,出事的过程中应该强行的憋着气。
                      眼见的就连田教授也乱了心神,成风老人懊悔不迭,暗想水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这个精通水道的水门高手落难自此?此刻,倒是后悔不该让他下水,当下赶紧吩咐孙子:“晨儿,快点把胡子爷爷放到你的膝盖上,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
                      说罢,伸手用力的在毛胡子背上摁压了数下,片刻之后,毛胡子突然咳出了几口泥水,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成风,你们......快......离开这里,水......水灵.....”
                      “水灵?”成风老人正想问什么是水灵,毛胡子已经再度昏迷,心中虽然搞不懂他的话到底是何意思,但却知道这水潭边已经不是安全之地,悲痛中命孙子背上他离开水潭,一行人惊恐不已的往村子而去。
                      回到屋里安置好毛胡子后,成风老人将事故的前后情况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了瞎眼姑姑,听罢,老姑婆说道:“毛胡子不是普通人,活到现在,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从你刚才说的来看,他既然醒来叫你们走,还说到了水灵,可以看出毛胡子很害怕,水底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还有这水灵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以我的猜测,要不是一种怪物,就是一种邪术,否则,还有什么能吓到他?”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母锣盘不在古潭下?”田教授插话道。
                      “或许吧!”成风老人愣了愣,思谋到,“一切皆有可能,关键得看毛胡子醒来后能否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如果母锣盘不在,那锣盘上的秘密或许真的就成为了秘密了。”
                      下午三点左右,毛胡子醒了,床头的唐晨见状,赶紧高兴的上前伺候。
                      “水灵,水灵,快跑......”毛胡子只顾坐在床上不休的喃喃自语,对一旁的唐晨,竟是好像压根儿就看不到一边,只顾在嘴中念着水灵,脸上一副甚是害怕的样子。
                      “胡子爷爷,您先喝杯水吧!”唐晨摇了摇头,恭谨的将水送到了毛胡子满前。
                      看到水杯中的水,毛胡子仿佛受到了刺激般的瑟缩不止,见唐晨把水往他面前递来,惊恐中一把将水杯撩翻到底,大声喊道,“水灵来了,快跑,快跑.......”说罢,也顾不得披上外衣,打着赤脚跑出了房门。
                      “难道,胡子爷爷被惊吓过度成了傻子?”唐晨暗叫不妙,焦急中赶紧出屋叫太姑婆和爷爷。
                      堂屋中的王杰等人早已被惊动,听到叫声后进房查看,却刚好和毛胡子碰了个满怀,见状,田教授和王杰一把拉住毛胡子,问唐晨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子爷爷,他,好像不正常了。”唐晨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想八成是在水底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而造成的精神失常。”
                      “水灵,坛子,骷髅头,好多骷髅头.......”毛胡子浑身颤抖着,显得颇是害怕和惊恐。
                      “先扶他上床给他压惊,不管他怎么样都不能让他跑了。”成风老人铁青着脸,跛着脚走近说,“我去厨房弄点锅底灰来。”
                


                113楼2010-02-13 01:36
                回复
                  众人一番感叹,想不到这个逍遥的老顽童上午还好端端的,此刻,却成了这般模样,唐晨和王杰更是伤心,暗想这一路走来,进屋的张木匠死了,现在,精通鱼道的毛胡子老人又疯了,这一切,却都和锣盘有关。
                        被强行的摁倒在床之后,成风老人看着毛胡子颤声说:“老朋友,你我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想不到到了新社会,还栽倒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是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下水,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找到水灵。”
                        悲叹过后,突然将手里的锅底灰一把涂到毛胡子的额头上,又沾了些口水抹在毛胡子的两边太阳穴上,烧完香纸,口中凄凉的喊道:“毛胡子,回来了,毛胡子,回来了......”
                        在老人老人凄凉悠长的召喊下,床上的毛胡子渐渐的回复了平静,不用多久,已是睡着。
                        “走吧,我们到堂屋去,别打扰了他。”成风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房。
                        舒雪摸了摸手臂松了一口气,刚才爷爷凄凉的的喊声将她的鸡皮疙瘩也全部唤了出来,心中却搞不懂为何这毛胡子被爷爷喊过后,便能在须臾之间安静下去。
                        回到堂屋,太姑婆担心的说:“刚才,我从毛胡子的口中听到了坛子,骷髅头,好多的骷髅头,如果把这些连起来,八成该是坛子里有好多的骷髅头。”
                        “坛子里有好多骷髅头?”田教授思摩着太姑婆的话,顿了顿,惊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把好多骷髅头装在一个坛子里,把这么多的人头放到一个大坛子里?而且还沉到水底去,这又是为何呢?”
                        舒雪往唐晨身旁靠了靠,手上的鸡皮疙瘩再一次鼓了出来,田教授说把那么多的人头放到一个瓷坛内,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奶奶腌酸萝卜的时候,将数十个萝卜放进瓷坛,萝卜们很拥挤的在一起,或许,和那些在瓷坛内的人头一样。
                        “姑姑说的有理,不过,我却有这个想法,关于毛胡子的话。”成风老人琢磨了一番,说,“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好多坛子,每个坛子都装着骷髅头。”
                        “那么,这些坛子,这些骷髅头又和水灵有什么关系?”唐晨发出了疑问。
                        “八成是某种巫术,毛胡子在水下应该没有看到母锣盘,却撞上了这种巫术。”太姑婆颇猜测道,顿了顿,突然颇是自责的说,“也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地主李主隆为了不让人动锣盘,故此在子罗盘那设有鬼符大阵,由此可见,李主隆定会在母锣盘那也设有阴谋的,唉,都是我们太大意,白白的让胡子去冒险。”
                        “太姑婆,也就是说,母锣盘当真在古潭中?”王杰问道。
                  


                  114楼2010-02-13 01:36
                  回复
                    张全福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不是滋味,现在的唐老虎,在唐家俨然已经成了后辈们的精神支柱和膜拜的对象,他的一声呐喊,他的一声招呼,便会唤起唐家人无比的力量。
                          “唉,只要唐老虎还在,我张家在这山坡村或许便无一天的出头之日。”张全福用力的将手中的锤子往面前的石头砸去,虽然将石头砸碎,虎口处,却产生了一阵阵的刺麻,转头见侄子张正武正在抽烟休息,没好气的说,“抽,你只晓得抽,一上午就抽了半包,小心抽死你。”
                          “不敢了,二爹。”张正武赶紧丢掉烟头,郁闷中愤愤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唐老虎,一声不吭的拿起了刨子。
                          “那人是谁?好像在唐家人中很有号召力。”不远处,高大身旁的中年男子颇是赞许的问。
                          “木哥,听张全贵说,那人叫唐老虎,算是唐家现在的头人,工地上的活计,他们张唐两家有分工。”高大笑了笑,继续说,“据说此人年轻之时甚是勇猛,力气惊人,摔跤搬劲在周围几个村子都找不到对手,更是做的一手好农活。”
                          “哦,是嘛,看来还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咯?”姓木的中年人微微笑道,满脸的和蔼之色。
                          “呵,他可是张全贵的眼中钉,肉中刺。”光叔接话道。
                          “那个张全贵,嗯.......”姓木的中年男子顿了顿,突然低声说,“我看此人不是个坦荡之人,心怀不正,观其面向,当属奸险之徒。”
                          “这个理会得。”高大点了点头,不屑的嗤到,“一个山野小人,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他不就是想利用这次开发的机会,将唐家挫败嘛。”
                          “要放炮了,大家快点躲好啊,要放炮了.......”
                          三人正在说话间,只听到山头上传来一句悠长的吆喝,场上的人群很快便散了开去,人们纷纷躲到山崖下,大树后。
                          片刻后,只听到数声轰隆的炮响,山崩地裂中,平地掀起无数的大小石块呼啸着划过半空,着地后,有如利刃一般插入了地面。
                          “这放山炮,是最危险的事情,记得还在队上的时候,成红的老婆便是被石块将头劈成了两半,那个惨啊!还有,如果炮不响,在没有确认哑火前切莫走近查看,隔壁村的光中就是因为俯身查看炮洞,最后炮响了,头被炸飞了。”唐老虎用竹簸箕护着头,关切的叮嘱着身旁的几个本家侄子。
                          “伯伯说的是。”后辈们信服的应道。
                          “大伙早点动手!今天分了工,放炮后我们唐家负责砍树,他们张家负责开挖搬运炸开的土方。”等山炮放完,唐老虎挥了挥手,带着队伍往放炮现场赶去。
                          “大家都把力气使出来,号子喊起来。”见唐老虎来了,张全福大声的对族人们咆哮道,炮场上一片沸腾,张家的后生们来了劲,在张全福的带领下,个个俱是干的异常卖力。
                          此刻,十多个强壮的后生正抬着一顶重达五六百斤的硬木舂子,奋力的冲撞着半踏的土方,唐清愣了愣,脑海中突然想到了那部叫做《红高粱》的电影,片中的那些男人,也是这般的强悍,也是这般的充满着野性的力量。
                          “开山哟——”有人拉响了口号。
                          “呼嗨——”场上,很快传来了如雷般的呼应。
                          “惊神哟——”
                          “呼嗨——”
                          雷鸣般的口号让唐清体内的血液激荡不休,一股发自内心的原始冲动,让他止不住有种想跟着呐喊的念头,放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挑土的、搬石头的、撞木舂的,一切看上去很是纷乱,却又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这里,是属于男人们的角斗场。
                    


                    116楼2010-02-13 01:47
                    回复
                          唐老虎和儿子唐清一路无话的回到家,晚饭已经开始陆续的上桌了。见这父子俩冷漠相向,进屋后背道而走,周氏知道,丈夫和儿子又冲起来了。
                            当下笑了笑,说:“工地忙活了一天,肯定累了,我去舀热水给你们洗脸洗脚。”
                            “娘,我自己来!”唐清拉住母亲的手,有意无意的说,“某些人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却让老婆倒了一辈子的洗脸水。”
                            “你........?”唐老虎一时语塞,脸色被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要不是看到儿子这么大了,还真想上前给他两耳光。
                            “我只是说某些人,又没点你的名。”唐清冷哼道,转头对母亲说,“娘,你也辛苦了一天,在家忙活不比在外轻松许多,先歇着。”
                            唐晨看着王杰和舒雪,三人面面相觑,又哪里说得上什么话。
                            父子俩的矛盾爆发,让屋中的气氛大减,沉默中,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拐杖敲地的声音,便听太姑婆呵斥道:“唐成风,你能耐的很啊!”
                            成风老人叹了一口气,赶紧恭敬的上前伺候,低头说:“姑姑教训的是,侄儿知错了。”
                            说罢,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和孙子,招手道:“老虎,清儿,你俩过来,到我身边坐下。”
                            唐晨干咳了几声打破尴尬,见田教授漠然的望着自己,当下附到他耳边低声说:“太姑婆生气了,爷爷也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成风老人清楚儿孙的脾气,父子俩向来不合,八字命上也是对冲的,待他二人坐定后,方才语重心长的说:“有句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你俩闹矛盾,双方都有错,老虎,你对儿子不能太过刚硬,有时候,得参考参考儿子的意见,清儿这么大了,难道不懂?”
                            “父亲,儿子明白,日后必会改正。”唐老虎说罢,有点内疚的看了一眼唐清那血肉模糊的肩膀,颤抖着伸出手去给他脱外套,“肩膀还痛吗?清儿。等下用微热的盐水洗洗。”
                            “咝—,不痛。”唐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膀上,衣服已经和绽开的皮肉裹在了一起,虽然父亲颇是小心,那种刺痛仍然直入心扉。
                            “清儿,我唐家长幼有序,辈份分明,子田思照光,仲成守仕轮,从来没有人乱过,即使八十岁的老人,见到三岁小儿,只要在辈分上尊大,老人也得喊小儿一声叔叔爷爷。你父亲的脾气你最清楚,他已经是五十岁的人,凡事你得让着他,不能那么较劲,为了你兄弟,他吃过多少苦你知道吗?鞋子不是穿烂的,而是被山路磨烂的,衣服,是汗水泡烂的,你也该懂事了,希望你们父子俩谨记。”成风老人甩了甩手,示意二人先去洗脸。
                            “爷爷,孙子知错。”唐清眼中有点湿润,转身看向父亲道,“爹,是儿子对不起你,不该什么都和您老较劲,请您责罚我吧!”
                            唐老虎摸了摸头,口中‘呵呵’的笑过不止,见唐清的肩膀被压烂了一大片,心疼的说:“日后啊,还是要多注意些,你看,最后受苦了吧!也是爹不该那么损你,你和晨儿,都是爹的骄傲。”
                            话音刚落,屋中突然传来了田教授的掌声,紧接着,王杰和舒雪也是高兴的鼓起掌来。
                      


                      125楼2010-02-13 02:16
                      回复
                            “咔,太好了,伯伯和大哥总算和好了。”舒雪眼角挂着感动的泪水,这种亲情,让她忍不住落泪。
                              唐晨紧紧的用手环着舒雪的腰,心中无比的激动,只是对着舒雪一个劲的不住点头。
                              太姑婆坐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见状,说道:“我饿了,今晚有肥肉吗?我很想吃两块。”
                              “有,有肥肉,还在锅里热着,我这就端来。”周氏赶紧用衣角擦干泪水,匆忙的往厨房而去。
                              吃过晚饭,成风老人向儿子细说了毛胡子的事情,唐老虎听罢,皱眉道:“胡子大叔出事,我们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真的无法恢复健康,从今以后,我唐家便是他的家,只是,这古潭中的水灵,我们必须得探究清楚。想我们顺着子锣盘一路寻到那里,张木匠出了事,现在又是胡子大叔,这让我很不安啊,爹。”
                              “是啊,更头痛的是,线索好像断了。”成风老人答道。
                              “该来的迟早要来,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既然晨儿拿了锣盘,这因便已结下,如果不把果给结了,事情是不会结束的。我们还是先做好准备吧!以防万一之事。我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很多事情。”太姑婆担心的说。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不来看古屋,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舒雪自责道。
                              “丫头,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地主李主隆,既然他李主隆设下这些把戏害人,我们岂能容他死后还在山坡村作祟?”太姑婆突然变得格外激动起来,不住的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接下来,我们只需静待事情的发展,只要还有锣盘在手,那个神秘人,迟早都会出现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得抓住他。”成风老人看了一眼儿子和孙子,定定的说道。
                              “只要他敢来,我绝对不会让他跑掉了。”唐清紧握拳头,眼中充满了怒火。
                              “明天还要上工,你俩早点休息。晨儿和王杰晚上轮流照看胡子大爷,如果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必须及时告诉我。”成风老人吩咐道。
                              二人领命,见时间不早,该休息的自是入房休息,该忙活的自是照常忙活。
                              房内,毛胡子还在昏迷中,唐晨已经给老人灌了一晚稀粥,当下便和王杰商定,上半夜由他负责照看。
                              渐渐的,已是深夜,灶屋内,传来了母亲剁猪草的声音,窗外月光皎洁,如银如雪,一阵夜风吹过,将院内的落叶搅动的沙沙作响,间或夹着夜猫子吸溜吸溜的鸣叫,却遥远的让人辨不出叫声的出处,山里的夜,已经很凉了。
                              唐晨紧了紧衣服,起身给毛胡子盖好被子,昏迷中的老人睡态很安详,均匀的鼾声中,偶尔会砸吧一下嘴唇,脑海中,唐晨不禁想起了昨天见到毛胡子的时候,他那顽皮搞怪之态。
                              “老顽童啊老顽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我家有的是腊肉,有的是白酒,你都还没吃够呢!”唐晨摇头苦叹了一番。
                              “晨晨,我睡觉去了,桌上有灌好的热水,锅里还温着些饭菜,如果饿了自己动手吃。”母亲周氏在灶屋喊道。
                              “知道了,娘。”唐晨应了一声。
                              没有了母亲剁猪草的声音,屋内很快便寂静下来,这让唐晨有点不习惯,在家的时候,一直是在母亲剁猪草的声音中入睡的,家中每年都要出栏十多头肥猪,那是母亲的功劳。
                              折身来到窗前,远方,崔嵬的山峦披裹在一层朦胧的夜色中,显得很静谧,很神秘。
                              一个人守在毛胡子床前好不容熬到了午夜一两点,睡意终于有些上头了。当下到灶屋舀了一瓢冷水洗脸,清醒后,刚走到房内,便听到毛胡子低声的说:“水灵,水灵,活跳尸,活跳尸......”
                        


                        126楼2010-02-13 02:16
                        回复
                              “胡子爷爷,你说什么?”唐晨听得模模糊糊的,不解中赶紧走到床前追问。见毛胡子并没有醒来,这才清楚刚才只是他的梦话罢了。
                                “活跳尸?”回想着毛胡子的梦话,唐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僵尸片,那些一跳一跳的僵尸,倒是和毛胡子口中的活跳尸很相像,“难道,那潭底有僵尸?”
                                心中大骇,当下赶紧前往西房,准备将此事告诉给爷爷。
                                出了堂屋,刚刚转过门廊,突见父亲蹲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向他招手,正在奇怪间,只听父亲轻声道:“嘘—,别出声,快过来。”
                                唐晨愣了愣,谔谔的走到父亲身旁问:“爹,出了什么事了?”
                                “有贼。”唐老虎低低的应道。
                                “贼?”唐晨头皮一下子变得酥麻不已,四处观望了一番,整栋屋子除了毛胡子那间房亮着灯,其他房间全部是黑咕隆咚的,惊骇中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爹,贼在哪里?”
                                “在你房里,先看看再说。”唐老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唐晨搓了搓手,暗忖这贼的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偷到他家来,此刻,房中只睡着王杰一人,那贼进他的房间,想必是打着他和王杰的主意。
                                “我已经观望好一阵了,等下我进房后,你就大喊抓贼。”唐老虎手里抓着一根木棍,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唐晨担心的看了父亲一眼,嘴里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伸手止住了。
                                ‘吱嘎——’随着开门声响起,只见一个人影正偷偷摸摸的从房内走了出来。黑暗中,那贼人蒙着脸面,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竟是蹑手蹑脚的往对门的唐老虎房间摸去。
                                这一刻,唐晨只觉得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见得那贼人就要入房,突见父亲的房门也被慢慢的推开,竟然同样走出了一个蒙面人。
                                “好家伙,想不到这贼子还有同伙。”唐晨在心中愤愤的骂道。
                                两个贼人相撞后,颇是惊讶一般的对视了一阵,见状,后来的贼人伸手指了指天,又用手在身体两旁指了指,抬脚准备往院外走去。
                                “什么人?”唐老虎终于忍不住现出了身形,怒火冲天的吼道。
                                “抓贼啊,抓贼啊!”唐晨赶紧响应,起身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便喊。
                                两贼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情况,匆忙之下竟是毫不慌张的往院门奔去。
                                见两贼速度甚快,焦急中,唐老虎赶紧手持木棒撵出了堂屋。
                                “哪里跑?”不远处,唐清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却从斜刺里杀出往院门包抄而去。
                                唐清的出现并不能拦住两个蒙面人,只见其中一个立时掉头往后院奔去,靠近院墙后一个蹦窜,有如老鼠般爬上了院墙,刹那间便消失在了院外的黑夜中。另一个虽然没有他身手敏捷,手脚却也很是麻利,待唐老虎和唐清赶近后,早已翻过了围墙而去。
                                喊叫声惊动了唐家族人,村内的灯火立时便被悉数点亮,阵阵呼喝和狗叫声中,数个后生不用多久已是赶到了唐晨家的院子内。
                          


                          127楼2010-02-13 02:16
                          回复
                            唐晨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方才醒来,洗漱完毕,却是到了该吃早饭的时候了。
                                  饭后无事,见屋外阳光明媚,天气甚好,索性邀了王杰准备到象山附近转转。
                                  俩人还没到到村口,却远远的听到前方传来了阵阵哄笑的嘈杂声。
                                  “那里围了好多人,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杰停下脚步,不解的问道。
                                  说话间,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发出,唐晨愣了愣,见都是些张家的小后生在场,当下反感的说:“我们走,管他什么事情。”
                                  “哦,好。”王杰其实很想看看那些张家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俩人正要经过,只听到人群里有人说:“平平,你想娶几房媳妇啊?”
                                  “咯—”
                                  “啧啧,你要讨十个老婆,真厉害,不过,如果你都能娶十个,那我们不就,哈哈.....”
                                  唐晨停下脚步,心中倏地咯噔了一下,原来这些张家的是在耍弄尹大爷的傻孙子。
                                  “怎么,不走了?”王杰催促道。
                                  “不走了。”唐晨脸色很难看,当下忍不住轻声骂道,“一帮缺德之人只晓得拿一个傻子寻开心,我有点看不顺眼。”
                                  透过人群,只见尹大爷的傻孙子光着上身,下身穿条肮脏的大花短裤正坐在一堆黄泥中。在场的张家后生都是一些半大小孩,大的十六七岁,小得十二三岁,此刻正在百般的戏弄他。
                                  “平平,叫我爹爹,叫了给你糖吃。”一个小伙子晃了晃手里的糖,说完,放到嘴中轻轻一咬,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咯吱声,脸上一副甚是无比享受的样子。
                                  平平不住的砸吧着嘴,口水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双眼只顾痴痴的瞪着小伙子手中的糖,焦急中嘶哑着嗓音咿呀的喊道:“爹呀,爹爹呀—”
                                  “不准站起来,要爬过来。”小伙子嘻道,见傻子颇是不解的看着他,忖了忖,说,“原来你不知道怎么爬啊!这个怎么办呢?要不,叫正红帮你?”
                                  “正林哥,你不会叫我也到地上爬一遭吧!”张正红一脸愁苦的问。
                                  “唉,你就给他示范一下嘛,现在村里的大人都上工去了,反正也没事做,不如逗这傻子玩玩。”张正林显然是这伙人中的带头人,那张正红虽然觉得委屈的很,却不敢不从。
                                  当下趴到地上爬了几步,起身后,张正林赶紧把手中的糖给了他,平平见状,果然效仿起来,然而,每当要爬到张正林的面前时,他却总会后退几步再次与他拉开距离,如此一来,直把平平捉弄的团团转。
                                  人群中一阵哄笑,一直让平平爬了一二十多米之后,张正林方才笑嘻嘻的说:“快点过来啊,平平,再不来我就把糖丢掉了。”
                                  张正林说完,故意做出把糖丢到路旁水沟的样子,傻子嘴里哼哼了几声,呼嗨呼嗨的喘着粗气往他脚下爬来,眼见得就要到达,张正林突然把手中的糖丢到了傻子的面前。
                                  “吃啊,吃啊!”糖丢到地上后,沾满了泥巴,傻子显得很高兴,乐呵呵的把糖捡起来放到裤子上随便擦了擦,也不管还沾着泥巴,竟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太过分了,这些张家的兔崽子,怎能这对戏弄一个脑袋有缺陷的傻子?”唐晨眼中冒火,气愤中真想上前把那几个后生踢几脚,打几个耳光。
                                  “别去。”王杰拉住他,劝道,“他和你没关系,如果你为他打了张家的人,势必又会引发你们两家的矛盾。”
                                  “愚昧啊,韩少功的《爸爸爸》里面的那个傻子,也是这般被戏弄,愚昧啊!”唐晨长叹了几口气,王杰的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自己真的动了手,两家势必会陷入冲突。
                                  “走吧!我们到象山去看看。”王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担心唐晨忍不住会动手,当下赶紧拉着他准备出村前往象山。
                                 唐晨愤愤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伙人,刚转过身,却听张正林说:“平平,你只要把裤子脱掉,我就再多给你一个糖。”
                            


                            129楼2010-02-13 02:20
                            回复
                                  唐晨只觉得脑袋懵的一声,回过头去,傻子平平正背对着他准备脱下裤子,已经露出了大半个屁股,眼见得傻子就要没有遮羞之布,此时此刻,心中的怒火再也再也无法安奈下去,暗想这傻子已经年过三十,如果尹大爷在场的话,岂不是会当场被气死。
                                    当下甩开王杰,一个箭步冲到人群中把张正林推到在地,大声的呵斥傻子道:“把裤子穿起来,你想吃糖是吧,等下我给你糖吃,让你吃个够。”
                                    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正林,骂道:“你们几个杂碎,要不是看你们年纪小,老子打死你们,我唐家也有傻子,你们去捉弄他啊?靠。”
                                    叫骂声中,早把张家的众后生吓得屁股尿流,抱头窜鼠而去。
                                    “好了,平平,我先把你送回你爷爷那,等下我再给你送糖来。”唐晨双眼冒火的看着傻子,对王杰说,“象山不去了,妈的,哪里还有心情。”
                                    王杰笑了笑,暗想一向来都温文尔雅的唐晨,想不到火爆起来还如此的刚猛。
                                    傻子仿佛被唐晨吓到了,惊愕中愣愣的站在原地,只顾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唐晨,任凭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哪里有什么羞耻之心。
                                    “唉,以后啊,你还是少出来溜达,你爷爷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到底听不听得懂呢?”唐晨边说边给他提起裤子,脑海中却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小时候,父母爷爷如果有事外出,便会将他送到尹大爷家,有什么好吃的,尹大爷总会给他和傻子一人一半的分来吃。
                                    把傻子带回去后,唐晨又将舒雪从长沙买来的糖果拿了很多送到尹大爷手里,看到尹大爷激动不止,唐晨却颇是伤心,老人辛苦一辈子,把一切的精力都花在了傻孙子身上,如果他看到了村口的那一幕,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回到屋里,爷爷正在和姑婆谈论着什么,见屋中没有舒雪的影子,问过母亲后,方知舒雪和田教授出去了。
                                    “孙子,什么事情把你气的胀鼓鼓的?”成风老人关切的看着孙子。
                                    “本来想去象山看看的,却碰到那些张家的兔崽子在村西口戏弄平平。”唐晨愤愤的说,当下便将张正林几人如何的玩弄平平一一的告诉了爷爷。
                                    老姑婆笑了笑,暗想这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之事,曾孙子经历的还太少。
                                    “别郁闷了,晨儿,和爷爷一起下套去。”成风老人拍了拍孙子的肩膀,一瘸一拐的往小屋的仓库走去,“要是那贼敢再来,定要将他的脚夹断。”
                                    进了仓库,老人俯下身子在一个大木箱内翻了一阵,不用多久,便找到了五六副铁夹子。
                                    “爷爷,这些夹子有不同之处吗?”王杰见那些铁夹虽然造型相同,都有着锋利的牙齿,却存在大小不一的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老人笑了笑,指着较小的铁夹说,“这些小的是用来套野兔的,这些大的,则是用来套野猪、土豹子的,夹子越大,威力越大。”
                                    王杰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想如果人的脚被夹住了,会是什么后果。
                                    三人来到院内,在成风老人的指导下,六副夹子分别被埋到了院墙脚、后院以及院门处,为了防止伤到人,唐晨特意在每一处夹子的上面插了标识牌。这些被埋在地下的夹子,统统都有一个固定着的铁链,夹子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或者树叶,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分辨的出。
                                    王杰搓了搓手,愣愣的看着已经被掩藏好了的铁夹子,请求道:“爷爷,我想试试。”
                                    老人点点头,从身旁拿起一根木棍丢给他,接住后,王杰轻轻的将木棍往泥土下的铁夹子捅去,只听到吧嗒一声,木棍赫然已被夹住。扯出来一看,只见铁夹的牙齿已经深深的咬入了木棍的身体。
                                    “厉害,果然厉害。”王杰惊叹了一声,想要掰开合拢的铁夹,这才发觉双手的力气竟是不够。
                                    “要用脚踩住才行呢。”成风老人指点道,“别小看这种小铁夹,其实力度很大,野兔、黄鼠狼等只要被夹到便无法逃掉,除非它弄断脚,好几次收套的时候,铁夹上就只一条断腿。”
                              


                              130楼2010-02-13 15:5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