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蝶】1
哗哗~哗哗~
滂沱之夜。
“黑子,把灯关了吧。”老爹扯过毛毯盖在隐隐作痛的腿上,点了支雪茄,向后靠在摇椅背上。
“是,老爹。”黑子熄掉大灯,带上门出去。
老爹,人们这样称呼他,因为一直就是这样,从听说他,到见到他,到认识他,人们就是这样称呼他,也许,知道他真正名字的人,早已不在了吧。
正要休息,却听见门外有人低语,好像在和黑子争执着什么。
“怎么了?”老爹皱了皱眉,这两条腿,动动就疼,真的老了。
“老爹,”黑子推开门,有些惶恐,“泰民说……”
“说什么?”老爹弹了弹指间的雪茄。”
“泰民说……基范回来了。”
“……”老爹愣住了,仅仅一瞬,可那一瞬,心跳停滞。
“让他进来。”老爹冲黑子点点头。
“老爹!老爹!”听见老爹的许可,泰民激动地冲了进来,“师兄回来啦!师兄回来啦!”趴在老爹腿边,仰头望着他,闪亮的大眼睛笑成两条美丽的弧线。
老爹摸着泰民的头,慈爱地笑着,“呵呵,我知道了,他人呢?”
“在我屋里呢!老爹现在要见他吗?”泰民微微起身,恨不得立刻就把基范叫过来。
“嗯,让他过来吧。”老爹点点头。
“OK!”泰民高兴地冲老爹伸出三个手指,转身跑了出去。
老爹看着泰民,笑着摇了摇头。
“老爹……”黑子有些担忧,想要说什么。老爹冲他摆摆手,黑子便不太情愿的退出了房间。
基范,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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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味道,整整一年,难道改变的只有自己吗?
昏暗的房间里,基范只能看见从那个模糊身影的指间升起的袅袅青烟。
“老爹,师兄来了!”泰民推了推基范。
“泰民,你先出去。”老爹在烟灰缸里碾灭手里的雪茄,黑暗中唯一的亮光随之消失。
“啊?…噢…”泰民嘟着嘴出去,出门时使劲拽了拽基范的衣襟。
关上门的房间,无声无息。
“回来了。”老爹平静的语调,好像站在他身边的,仅仅是一个因贪玩错过了回家时间的孩子。
一年,也许真的只是转瞬之间。
基范没有回答,转头朝向窗外。那天,同样的夜晚,电闪雷鸣。
“玩够了?”老爹从摇椅上起来,走到基范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老爹,我回来了。”基范转向面前的老人,“请您……放过他……”
“还住在你以前的房间吧。”老爹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起身走到窗边。
“呵呵,”基范苦笑,“您要的不就是我吗?我回来了,那个人,放过他。”
“还惦记着他,为什么要回来?”老爹弹了弹燃尽的烟灰。
“欠了东西,总要还的。”基范淡淡地笑,“老爹,欠你的,我自己还。”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质手枪放在茶几上。这把手枪,5年前出道时,老爹送的。
老爹拿起这把专门为基范定制的手枪,轻轻抚着。
“放过他。”基范顿了顿,“要么……放了我。”
……
泰民与师兄整整一年没见,攒了一肚子话要说,可师兄迟迟不回来,泰民等不及,披上外衣向老爹的房间走去。
“黑子哥,师兄和老爹还没讲完啊!”见黑子还站在老爹房间门口,便知谈话还没结束。“让我听听,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说着想把耳朵贴到门上。
“去去去~”黑子抓着泰民的肩膀推开他,“大人说话,小孩子掺和啥!”
“切!谁是小孩子!”泰民不服气的撅起小嘴。
“嘘!别吵!”黑子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害怕泰民吵闹打搅了屋里的人。
“哼!”泰民瞅了黑子一眼撇过头。
“嘭!!!”
枪响。
黑子和泰民一愣,转身推门冲了进去。
老爹手里的枪依旧冒着白烟,脚下,倒着基范。
一记闪电,惨白的光。
基范身下,血泊一片。
“师兄!!”泰民回过神,扑倒在基范身边,“师兄!~”
“你自由了……”老爹从基范身边走过,淡淡地。
“老爹……”黑子上前想扶住老爹,却被老爹拨开,看着他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这个背影,从未如此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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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