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莫大的怯意向紫禁城伸出柔软的触角,所幸尚未遭逢任何一块冷峭的岩石。小赫佳的两抹眉痕生得寡淡,眼中更像凝着一缕愁,我猜想她绝不是骄矜跋扈的那类贵胄女儿,因而也不再觉得眼下的燕谈是一种无声的酷刑。)
阿宜,(宜字很巧,巧得足以囊括她待我的温柔谦和,也足以令人遐想尽她浓淡相宜的面容。我在唇齿间掂过这并不拗口的字,笑意漾成颊边清浅的两处酒涡,只道)可惜我没有小字,阿宜姐姐唤我念念便是。
(交托过更亲昵些的名讳,便仿佛经历了一场莫须有的“浩劫”、从此有了生死之交般的情分;即使诸多名目的代称总更多地被提及,人们也还是惯常藉以不够“雅驯”的朴野之名表露深谊——这是我不懂因由、只顾执行的一条成律。)
却将微雨送黄昏……(复念一遍,则更见笑中的会心之意,我不明说,只拐个轻巧的弯儿、反来赞她)姐姐还夸我厉害呢,你竟有这样的本事,可比我强过百倍!(悄悄吐过舌,又望她)那么,先谢过姐姐的“慷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