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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深处》 by 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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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文~
不清水,也不虚假~
反正挺喜欢就是了,于是拿来分享~


1楼2010-02-12 01:16回复
    “……明天的男主角不是我。”
    ……陈默你这个王八蛋!
    ……啊?啊?啊!不是你?
    “……要和杜京菁订婚的男人不是我……”他的声音有点闷钝,还有昔日的暴躁。
    “…妈的…”我咧嘴骂。一旦不那么伤心,就觉得这男人在招我。
    “所以,你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他好像被自己的笑意呛了一下。
    呛死活该。
    “还有……秦瑞……”
    我浑身汗毛顿时又重新竖起,我害怕……又有什么事情……
    今天才知道,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推下地狱,没有力气再痛第二次了……
    “…明天……我也会到……”
    ………………
    “就这样。拜。”
    叮……留言全部结束。
    浴缸里面热气腾腾,满满一池的水,我的眼睛好像被雾气薰到……
    刚才痛到要窒息时,都能忍住的泪水却莫名其妙杀了个回马枪。
    明天……
    终于……要再见了……
    *****
    “呵呵~~~~”我脚步晃得东歪西倒,眼前的景象花花一片,闻着男人身上清爽得香皂味道,我存心把重量系数放过去。
    “秦瑞!”
    他暴躁地由我拽着衣领东撞撞墙壁,西碰碰栅栏,“你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陈默……”我笑起来,眯眼盯了他一下,“你是个王八蛋。”
    他一愣,眼神一冷。
    仍然是拐人的要死。
    “没醉是不是。”
    “你他妈的装什么傻!”我依然笑嘻嘻的,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拽他胳臂上的肉,“半年多了,你终于肯在我面前出现,你会不知道我舍不得醉?”
    他闷声不响,胳膊一用力,就把我甩到一旁。
    我也不挣扎,被他摔得扔开,退后踉跄几步顺势靠在店面橱窗上。
    很晚了,街上没有行人。
    月亮的光,透过没有星星的夜幕,把我们两人照得通亮。
    无所遁形。
    我眨着眼睛,那里面只有一个叫陈默的男人。
    他低下头,不再看我,颓然坐在地上,在口袋中拿出香烟,烦乱地点着。
    camel的,他从来都只抽camel的烟。
    他的刘海有些零乱了,在烟雾一线一线的缭绕里,我的视线模糊,在每个不防备的时候,他都会让我心跳的无法自制。
    突然笑起来,靠在橱窗上,近乎贪婪地看着他,“陈默,问你一个问题。”
    “嗯?”他还是不抬头,烟圈缭绕的满街都是灰。
    “知不知道我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小学时候隔壁班级美丽的小女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
    “我很晚熟的,”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硬是扳过他的脸庞,他逃避不开。
    “……直到十八岁的时候。”
    “十八岁……”他轻轻地重复,我在他的身前,他挣脱不开我的手掌。
    我强硬地加力在手腕,他只能抬起眼帘。
    他的眼睛里终于也只有一个我了。
    “恩……十八岁,那时候,我遇见了你。”
    他的烟灰燃得烧尽,长长的一截掉在我的裤子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修长的手指弹去那些灰烬,然后摸上我的大腿,顺着滑行,肆意游走。
    呼吸无法抑制的急促起来,他的手指隔着厚重的衣物仿佛也能带出火苗,身体要命地软倒在他的两腿间,任他用膝盖紧紧夹环住腰部,我恨自己不争气的反应,但更舍不得久违的热度。
    他的唇吻上来的时候,口腔里的香烟味道呛得我几乎咳嗽,但舌头被他扯住,我尝到窒息般的痛苦与快乐夹杂的感觉。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我断断续续地顺着气,感受他裤裆里的热度不停上窜,刺得我也激情上扬。
    他不接话,只是不停扯我头发,逼得我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胸膛。
    我痛恨这种女性化的软弱举动,可是因为是他,我愿意忍。
    “王八蛋!”他抓住我的手往他那里带的时候,我脑子哄的一响,下一秒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我的手心里,是他热情昂扬的欲望。
    “秦瑞……快…我……给我弄……”他死命地夹紧我的腰,不许我退开,手腕用力拽紧我,“我很久……很久……没有……”他气喘吁吁地,眼睛里的激情甚至有些狼狈,但始终用臂弯温柔地环着我的肩。
    


    4楼2010-02-12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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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最初的一刻,其实真的非常简单,我走过去扯掉他指尖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干你屁事。
      ****
      “你刚刚说什么?”他恶声恶气地,“……谁操谁?嗯?”
      那一瞬间,我发誓我看穿了他灵魂里一些本质的东西,自我的,血腥的,好斗的,甚至是野蛮的。
      这些显现在他嗜血的笑容里,让我完全挣脱不开,甚至连一点点挣脱的念头都没有,浑身开始发冷,害怕这近乎疯狂的事实,我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哼!”我吓呆的模样显现让他得意极了,“……让你小子再敢混蛋!”
      我狠狠瞪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有种莫大的屈辱感,甚至想一脚踢在他的要害上。
      “喂—!搞什么!”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看着满室的狼籍,“你是在整理行李,还是拆房子呢!”
      来人靠近,声音开始疑惑,“我说你在干么?这谁啊?”
      我顿感狼狈,不知道我俩的情形在他人看来会是怎样的暧昧不堪。
      “……放开你的蹄膀!”我憋着声音,怒气把脸都涨红了。
      “谁?谁?”来人越发好奇。
      他邪笑着看看我,抬头挥开一堆衣服,“……我相好的。”
      我的怒气在瞬间全面爆发,如果手上有刀,我发誓当场就宰了他!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次看看!”我的声音里带上了划开血肉的杀气,可惜他压根没察觉。
      “……害羞啊?”他被自己压制性的优势和我涨红的脸逗得很乐。“我们酒都一起喝过了,现在又滚在一块儿,不是相好是什么?要不亲一下?”
      旁边那人忍不住发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声。
      我不再客气,撩起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重的自己手都疼。其实更想扇他巴掌,但我害怕看他黑亮黑亮的眼睛。
      我清楚的听到他痛极的闷哼声。这让我有些可悲的得意。
      “王八蛋!”他暴怒的像头彻底被惹狂的野豹,咬牙切齿地用一只手扯紧我的额头,“你动真格的!你自己先招事的!”他愤怒得呼吸沉重,大腿和膝盖不顾廉耻地往我下半身挤,“你以为老子是谁!敢打我!…妈的操死你!……混蛋,老子请你喝酒,操你还不行?”
      最后一句话让我神志彻底燃火,那杯酒的祝福被他肮脏的粗话体无完肤得弄脏,成了记忆里的污垢。
      我被扯的生疼,大脑里一片红光又一片苍白,像是被炸成碎片。
      模糊中,只听到他咬牙切齿“……有种你扇我啊!”
      我毫不犹豫,对准他的脸就扇耳光。
      ——我的力道落在旁人手里,他估计是被我俩的血腥样吓住了。使出全力拉开陈默对我的压制。
      我得到自由,觉得浑身像被狠揍过一顿,两眼只管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也一样狼狈,被旁人推着站到房子中央,胸口还在急促的喘息。
      我俩就像两败俱伤的野兽,没有力气再撕斗,却谁也不肯先认输。倔强地怵在一堆衣服之中,看起来可笑极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干吗弄成这样!”我这才有空看了一下劝架者,原来是刚才惹怒了宁远安的黑脸酷哥。
      他也看清我的脸,不由一愣,满脸杠杠地嘟囔“我说你们寝室,怎么都是吃了炸药的?”
      我有些想笑,嘴角却扯的一痛一痛的,这才发现脸上被他掐的淤青一片。
      妈的,打人不打脸,这混蛋不是东西!
      陈默稍稍冷静些,看着我的眼神渐渐有些虚软和愧疚的样子。
      “阿南,”他喊黑脸酷哥,“没事儿,我和他……早上就认识了,刚才打着玩呢,没想到用劲大了,没事儿没事儿。”
      他边说边看我,还试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他是在找台阶,这时只要一句附议,我们就还是坐在凉爽的角落里喝着啤酒偶尔相逢却投契的那俩个少年。
      实话说,这不能全怪在他头上,承他所言,的确是我先招的事,可是他那肮脏的言语和举动让我恶心得愤怒。
      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慌乱,仿佛被看穿了弱点似的屈辱。
      “好了好了,既然没什么大事……”阿南忙着打圆场,“就…就…”他搔着鬓角的短发,轮流看我和陈默。
      


      10楼2010-02-13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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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哼一声,挣扎着爬起来,腿上的疲软让我有些趔趄,却硬撑着不肯去拉床边得栏杆。
        陈默犹豫着想来扶,手停在半空,阿南先过来,“要不要扶你一把?”
        我还没吭声,陈默已经凑上前,隔开阿南的身体,闷声闷气的说,“……我来吧。”
        我冷笑一下,从他俩的空隙中挤出去,走到门口,我觉得我像一只经历了大战后羽毛落光却脖子梗直的斗鸡。
        “喂”,陈默跟在我后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秦瑞,你也别太……太……”他有些不甘心地放软口气,“……算了不成么,我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啊。”
        我还是冷笑,瞅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懵我懵的特来劲?”
        他一愣,随即明白我指他骗我不是新生的事,小声咕哝,“那也不是,我没想……”
        “那你是觉得请我喝了一杯酒,就说操我说的理直气壮?”
        我咄咄逼人,粗话说的脸也不红,只要一想到我对他说什么十八岁认识的第一个人这种风花雪月的狗屁话,就开始头晕目眩。
        “喂!”他喉结一梗,倍感冤枉的叫了起来,“那个词是你先说的!”
        我不再吭声,直直走向对面,他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惴惴,犹豫着跟还是不跟。
        我回头,用冷的结冰的声音告诉他,“陈默,以后你招我一次,我就扇你一次。”
        他先是错鄂,然后嘴角一憋,怒气渐渐阴霾开来。
        “就算手脚骨折,我也不在乎。”我看着他的眼睛,摔上门,“你最好别不相信。”
        ****
        冷战正式打响。
        朱萧他们回来时,我正用冷水敷着脸上的淤青,嘴里“丝丝”地冒凉气。
        “秦瑞,你怎么最后都没来?”朱萧踹开门,拐着胳臂绕住原之靖,挤眉弄眼地冲着我乐,“你可是没瞧见啊,我们原少爷那个叫风流。”
        我问怎么呢。
        “刚才路过三教的乐房,吉他协会今天正招新会员呢,宁远安瞧见一个穿粉红裙子的女生,眼都直了!”
        宁远安又气又笑地骂,“你一张猪嘴没句真话,是我还是你呢?我只说那个粉红色的小花怪好看的,是谁口水直流的一副痴呆样,说好看的是那粉红小花下面雪白雪白的腿?”
        我忍不住笑出来,朱萧在就是热闹,天大的郁闷也被他哄散了。
        朱萧大感没面子地哼哼了几声,继续扯,“然后我们就跟着宁远安随那粉红裙子进去了……”,英雄折腰的一闪,避开丢过来的牙刷杯,“瞧见一群人在拿着新吉他调试,我以前真不知道吉他还要先调音阶的,就在这时——”朱萧拖长了音卖关子,媚眼儿狂抛过去,原之靖立做呕吐状,“有个女生急得四处喊,谁会调琴谁会调琴?”
        宁远安用嘴型示意我“琴”和“情”的发音相似。我恍然大悟,险些笑的呛住。
        “我们原公子就翩翩起身,走过去说我会调琴,我会调琴。三两下一扒拉,你猜怎样?”
        我赶忙问怎样怎样。
        “那女生接过来一试,笑的满脸开花,两眼春波荡漾着,对他就是一句——”,朱萧贼笑着拐拐原之靖,“……你琴调的真好,我用着合适。”
        我“哈”地放肆笑出来。却抽痛了嘴角的淤青,激的直抽冷气。
        “怎么了?”他们都怔住了,这才发现我的脸孔上雄壮的很,“怎么弄的?撞到什么了?”原之靖一下俯过身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是谁动的手?”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已经传来“这个、这个……我解释一下……”的愧疚声音。
        是阿南。
        宁远安的茶色头发嗖嗖嗖地全竖了起来,“你丫有什么冲我来!趁人落单动手,要脸不要!”
        阿南立即面色难看,我赶紧拉着宁远安,误会误会。
        大致把情形经过描述一番之后,我那三个阶级弟兄愤愤地拍着胸脯,嚷着“秦瑞,等哥哥们给你做主了!”一步一脚印地向对门迈去。满屋子只留下我哭笑不得。
        陈默的道行显然比我想象中高。
        我哼着歌等到那三个回来时,看到他们哈哈的笑脸。
        “小瑞~~~”朱萧一开口就让我鸡皮疙瘩落到床单上,“我说你还真是纯情啊~~”这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恶心到要吐。
        


        11楼2010-02-13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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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哪天你如果离开,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丫有病?我跟你有仇?
          ……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
          然后他抬起头,在月亮下面只对我一个人笑着,“……那就跟着我,我会。”
          温柔的月色会让人变成疯子,在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多有道理。
          最起码我是疯了,吃吃的狂笑起来。
          我的笑容肯定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发晕,我的眼睛里开始漫出像水一样的东西,而他盯着我的表情越来越狂乱,他的唇烙的我发疼,越疼我笑得越放肆。
          “……干的时候很爽吧?”我怀疑他刚才不是抽烟而是喝了烈酒,要不混在我嘴里他的口水怎么会让我疯得像个醉鬼?“你操了多少个?还是被操了?”
          “……”他瞪起眼,样子很是凶狠,把我推得靠在墙边,膝盖万分下流地在我双腿间往上顶,表情阴霾,“你疯了!谁他妈的跟男人干过!你哪只狗眼瞧见老子上男人了!”
          “我没狗眼,但有张狗嘴在发情狂吠!”我不输给他,气势汹汹得拦话头。
          “啐!”他看起来恼火级了,拉紧我的衣领,附下头蹭咬我的胸膛,我怪叫着身体颤栗的往上跳,实在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招数,次次招的我浑身发热。“你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啊!……毛片!毛片你小屁孩懂不懂!”
          没人吼过我小屁孩,我踢着他骂滚,“毛片?你演的吧!”
          “我跟你演得!!”他焦躁地回踢过来,我们俩又啃又咬,顶级色情暴力片都没这么火辣。“你再说信不信我抡你!我又不是变态,干吗上男人?”
          我一口冰冷的怒气激岔上来,险些可笑的打咯,不停的踢他,狠的要命,“你不是变态?你不是变态难道我是?…你不上男人?你不上男人现在压着我放什么屁!你这王八蛋把我当什么?”我的眼神和口气都流露出强烈的怒气,“……女人?”
          他被我吼懵了,傻不愣瞪的模样看上去居然见鬼的无辜,笨拙的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我,我…”嗫嚅了几声,他突然恼怒又不堪地倔吼起来,“我哼beyond干你屁事了!我抽烟干你屁事了!谁让你眼珠子漫水地在边上傻听!谁让你多管闲事来烦我!”他越说越来劲,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谁让你冲着我那个样子笑!”
          我在那样的月色下本已接近疯狂,被他那一窜热气都吼到脸上唇上的话更是折腾的浑身发软,丝毫不能坚持或抵抗什么了。
          沿路,我们是两头野兽,狂乱的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发情,绕过宿舍楼后边没人的碎石子路,他拖着我的腰,挑逗的捏,我燥热地向后拱起背,脖子靠在他的下巴。他那里有些胡茬,硬硬的,触得我哼哼笑,故意捣蛋的弯着脚步不往前走。
          他只能硬拽着我拖,我疯玩的厉害,还一边瞎笑,他狼狈不堪。
          缠在一起的身躯火热滚烫,谁离开就会冻死,要踏入宿舍时,陈默扒下他的长袖外套,一把拉过我,在两人头上一盖,拖着我的腰蒙起脑袋就往里冲。
          宿管大爷听见动静,伸出张望,只看见我们闷头冲的鬼影子,糊里糊涂的“咦?”了一声。
          扭扯到二楼拐角时,只听见老头对着底楼的房间,中气十足的喊,“下雨了!下雨了!大家快收衣服!”
          一男生瓮声瓮气的,“下雨?不可能吧!大爷你大话西游呢?”
          “瞎捏!”老头自尊受挫,急了,脚板跺得吭吭响,“刚才那孩子盖着衣服就向里冲,我看的真真的,这不是下雨是什么!……搭花西柚?哼!这种进口水果就你们年青人吃!贵的造反,一点味儿都没有!我们以前都只吃老南瓜!哼!那多实在!”老头想着新旧社会两重天,怒了。
          我裹在满是他味道的衣服下面,呼哧呼哧地笑起来,手撩拨他的大腿根部,“是快下雨了……”
          他索性摒紧膝盖,把我困住,恶声恶气地低咒,“不是下雨,是他妈的逮到一只妖精。”
          我俩运气很好,一路晃上四楼,居然没撞上半个鬼影,像两个瞎子,在混沌的世界里,只有身边那人。
          走到438前面,门是虚掩的,隐约有声音,我在神志丧失中,还是心虚地张望了一下。
          


          16楼2010-02-14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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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干笑,脑子混乱,想象如果告诉阿南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会不会吓的抽筋?
            没一会儿,大伙全下课回来了,老远就听见朱萧宝玉哭灵般的扑过来,“…秦瑞我的好弟弟!”
            我头越发痛了,呻吟地扯住宁远安让他救我。
            “秦瑞!小瑞!瑞肝儿~~~~”朱萧每说一句,我就喷出一盆丧魂之血,“还以为你跟去了阿南那小屋玩呢,早课上看见陈默才知道你昨晚睡这着凉了。我当时就想翘了回来瞧你……都怪宁远安蠢得要死!从后门走也会撞到椅子,生生被逮回去!”
            “呸!”宁远安拉着我,脸红耳赤的反抗恶势力,“那椅子黑乎乎的靠在黑板下面,我哪看得清楚!还不怪原之靖,”他们倒好,一个推一个,“我说下课再动,他偏要马上走,心慌意乱的,能全怪我吗?”
            原之靖温和地笑了一下,“……好好好,是我的错”,低头看我,“秦瑞,你现在怎样?”
            我当然痛的要死,血迹虽然止住,但粘腻的不适感还在,可只能展开春风拂柳的笑容说睡一会儿没事了。
            朱萧听我没事,一口气松下,立时又痛苦的嚎叫起来,“宁远安你坑死我!那龚而婷本来对我挺有意思的,被老师这么一狂批,我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嗷~”他痛断情伤的怒吼,“你没瞧见我们挨骂时,她回头的那个笑容!不屑啊!”
            “…”宁远安无言地拍拍了他,“想开些,她一直冲你就是这个笑脸,说不屑都算好听的了。”
            大家哄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再癞着不动,扒拉着陈默的被子,犹豫是否要给叠起来,上面晕着只有我才能察觉的湿液,手微微有些发抖。
            “秦瑞,你甭管!”阿南拉住我,“那小子从来都懒得收拾,指不定就是打着让你帮他叠被子得如意算盘,你可不能上当。”
            我低头一个惨笑,错,我发誓他不是为了他的被子。
            “陈默呢?”原之靖发现只少了他一个,终于问出我一直梗在喉咙的话。
            “呵呵呵”朱萧贼笑起来,“他现在指不定和系花在哪儿快活呢!”
            我一下子听觉有点失灵。
            “啊啊啊?!”宁远安听到这些八卦就来劲。
            “杜京菁啊!上课那会儿,我瞧见她正走过窗外,陈默坐那边和她扯了几句,俩人笑得可欢了!没一会儿,我再回头,就瞧见他们拐过转角呢!”朱萧又哀其不幸地叹气,“宁远安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同样是上课翘头,人家走得多利索,你就弄得鸡飞狗跳丢人现眼才行!”
            “你有完没完了!”宁远安揣起阿南的背包就砸过去,“你再多嘴一句,回头我就把你毛巾泡脚盘里信不信!”
            我有些头晕眼花,呆呆的看着朱萧,是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那小子够神的是不?”朱萧看着我的怔愣,颇有些同仇敌忾得愤愤,“说什么对女生没兴趣,原来早把上杜京菁了!真有手段。”
            他的确很有手段……
            我扔下手上的床被边角,走回自己寝室。刚出门口,就见他捧着一堆东西风一样的璇进来。
            正眼都没瞧过来,边往里跑边随口嚷着,“秦瑞这就回去啦?也好意思不把我被子给叠一下?”
            阿南哈哈的笑,“秦瑞你听听,我说这小子什么来着。”他随手一摞,被子里掉下个东西,只当是我的,赶忙叫住,飞抛过来,捉挟的笑,“好东西别给忘了。”
            我本能的接住,黑色的内裤,熟悉的却不是我的气味。
            一下子面红耳赤,手心像捧了滚烫的锅,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也看过来,脸色稍微赧了一下,没心没肺地冲着我笑,眼睛深蚴地闪了一下,“秦瑞,我说你还真是把什么都给我了啊……”
            我被他的意有所指呛住呼吸,恨声道,“你丫果然是流氓的胚子……”
            他们听不懂我俩的暗号,只哈哈笑着去吃午饭。原之靖看我摊在床上不想动弹的样子,说给你打饭带上来,我感激地冲他笑。
            “…姓朱的,吃饭吃饭!你跑去厕所干吗!”走廊上远远的,是宁远安的声音。
            安静了,我睁着眼靠在自己床上,清醒的想昨晚的事情和陈默今早的话。
            门吱呀开了,我以为都走光了呢,抬头却原来是他。
            


            18楼2010-02-14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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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手越来越热,我们俩的。
              喝到很晚,送了阿南走,我们回到学校。
              大伙都默不作声,陈默轻哼起光辉岁月,我听的心里难受,想揍他,但更想听他沙沙的声音,尤其在那样的晚上。
              宁远安眼睛通红,他在席上半醉地缠着阿南说,阿南阿南,第一天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还打算找个好机会给你道歉的,真的,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阿南笨拙的揉了揉他头发,宁远安你别哭。
              孙子才哭呢!瞪着红红的眼。
              清洗之后,宁远安抱着枕头被子往隔壁走,我今晚要睡阿南的床上。
              我们三个无言点头。看着桌上一满眼的纸牌,朱萧突然发怒地掀起了全往垃圾桶里塞。
              铺好被褥后,我犹豫一下,还是往隔壁走去。
              439今晚没上锁,就像还有人尚未回家。我轻步进去,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宁远安在阿南床上把身体缩成了一个虾米。
              我站了会儿,不由自主往另一个床铺走。刚过去,就瞧见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清醒的看着我。
              见我走进,他微笑一下,身体往里面挪,“……来了?”
              我轻轻地坐在他床沿边,有些快活和窝心,“嗯,还没睡?”
              他声音压的哑哑的,嬉皮笑脸地一咧嘴,“…在等你呢。”
              我扯扯嘴角,手脚很重地捏住他的喉结,“在等我?皮痒了?”
              他眼睛黝深的一亮,拽住我的手塞进被窝往里面摞,“……这儿痒。”
              “靠!我说你是不是随时随地要犯禽兽?”
              他摩擦着我,正要说什么,只听有人迷糊的问“…谁?”
              我急了,他竖起手指向我示意一下,喊,“没事儿,我起夜。”,然后拍着我被窝下的手,浮浮的笑,“瑞主子,快别这么热烈了,否则我可真起夜了……”
              我懒得废话,用力掀起被子,他一个哆嗦,胡乱扯起外套披上,拽我出去。
              两人在风口里站了会儿,他突然问,“秦瑞,要是哪天我也退学了,你会不会像宁远安那样跑来睡我床上?”
              我皱眉,这类比让我极度不舒服,“不会,”斩钉截铁地,“就我两一小点交情,哪至于!”
              他一愣,然后贼笑,“我说你还真是……”
              “你够烦的,我冷死了。”我抢白着,伸手就去拉门。
              他从背后一把笼住我,先一步搭上门把,另一手随后跟上,包住我来不及撤开的手掌。“你能有我冷?掀了被子,我二话不说地出来,你还有脸跟我说你冷?”
              我不禁心虚。
              “秦瑞,”他在身后嘀咕,滚烫的气息让我压根没瞧出他有个屁冷,“哪天你如果退学,我就拆了你的床铺,扔光你所有用过的东西。”
              “你有病?狠成这样!”我惊疑回头。
              我两一般高,他开心的揉着双手,“……看了心烦,索性扔光。”
              


              21楼2010-02-14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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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菜的喷香熏的我眼睛热热,还有水甜水甜的快乐,吃了几口,都是我最爱的,正快意的不知今夕何夕,一下吃了口菠菜,——我最讨厌的。
                “这混蛋,”我又气又笑,想了一下,还是眯着眼睛嚼了下去。
                晚上他过来瞧我,调皮的呼呼笑,问晚饭好吃么?
                我故意谄媚的点头,好吃好吃,你凑过来些。
                他眼神幽幽发亮,极慢地靠近,嘴角的笑容魅惑的妖异,……嗯?
                我趁周围没人,伸出舌头一舔,他会意的加深笑容,张开唇瓣让我窜进去,我深深地舔弄着他的,那么温柔的接吻,甜蜜而舒服。
                分开的时候,他的脸色潮红,冲着我笑,朱萧那小子真乖,我说你最爱吃菠菜,他果然放了好多。
                ****
                第二天下午,陈默参加系里对大二的篮球赛,赛前跑来恶狠狠地告诫我一定要躺在床上休息,不许去太阳下爆晒着观望。
                我烦躁地推他,你别这么腻味,把我当娇弱少女啊!他狠狠地对准我脑袋就是一下,你别不知好歹,总之我把话摞下了,你就给我躺床上,要让我在赛场看见你,我就马上把你扛肩上塞回来!你不信就试试看!
                我无奈,只能跑到三楼的一个教室,扒着窗户看篮球场,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一下就能认出他,高大的身影,短短硬硬的头发,黝黑的皮肤。
                他投篮了,他罚球了,他犯规了,他开心的和队友击掌……我眼睛不舍得眨,贪婪地盯着那个身影瞧。
                一个球过来,他跳起来拦,身边的对手正巧后退着跑……
                “陈默!”我惊恐大叫,隔着遥遥的距离,眼睁睁看他重重摔在地上,大家全都围了过去。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伤得厉不厉害?
                我拔脚想跑,可是腿软的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扶着墙壁簌簌发抖。
                “秦瑞?”犹疑的声音,我慌乱转头,原之靖在门边,神色复杂,“我来办些事情,正听见有人大叫陈默,象是你……”
                我看着他,“他受伤了…我,我不敢去看,我,我也跑不动……”我觉得自己没用透了,我的声音居然是抖的。
                原之靖深深叹了口气,走过来,温暖的手指碰碰我干涩的眼角,“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这样子?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认识他,为什么要惹到他,为什么会陷成这样子。
                我靠着墙壁,浑身发软地滑坐下去,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谁?”我们的动静引来了人,陌生的声音迷惑的,“你们干吗?这后面是谁?在哭?”
                我慌乱地藏在原之靖站立的身影里,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个样子!不论是谁都不能!
                “没事。”原之靖挪了一下,把我完完全全的遮起来,“我们有些事情,请你先离开一下,好吗?”
                “嗯?嗯?”来人忍不住好奇的探头望着,“到底什么事?谁啊?怎么抖成这样?”
                “我再说一次,请马上离开。”原之靖的声音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怦的狠狠砸了一拳桌子,“听见没有!”
                ****
                回去之后,他们都不在。我坐在陈默的床上发呆的等,原之靖在旁陪着,也不吭声。
                过了好久,才听到一伙人大声喧哗着回来。
                “陈默!我说你小子这个叫贼!”朱萧的声音满是艳羡,“这个伤受得够值!你看看杜京菁那梨花带雨满身乱转跟着你的模样!有戏!你小子!哼!”朱萧越说越愤慨,呼呼直喷气。
                原之靖看了我一下,我没表情地呆坐不动。
                门开,陈默一愣,笑着过来揉我头发,“还真乖,果然呆在这儿没出去啊!”
                “你的伤怎么样了?”这句话是原之靖问的,我无力说话,只顾扯着他袖子瞧有没有哪里淤青。
                “没事,”朱萧一掌推了推陈默的肩,“他那哪是伤啊?只不过一下摔的有些懵!”
                “懵的那个值!”宁远安也咋巴咋巴地,陈默只是要笑不笑的,“那杜京菁可是真情流露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身前身后地跟着伺候。”
                我不想听这些,只等他们回对面,挤在他床沿上,“你真的没事?”
                “嗯……”他心不在焉的支吾一声,突然兴奋地靠坐起来,“秦瑞,我桃花运来了。”
                


                26楼2010-02-1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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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了一下,“…… 奥。”
                  “就是那杜京菁,我本来没吃准她是不是真有意思,但今天你没瞧她的样子,看见我躺地上脸都发白了。”
                  ——那你有没有瞧见我当时的样子?没有吧。
                  “一路上也不避嫌地跟着,还不停拿花手绢给我擦,靠!”他回味地咪咪眼,“朱萧他们脸都发绿了!然后我就对她说,昨天吼了你真不好意思,秦瑞是我兄弟,我一时急了。”
                  我茫然地抬眼看他,又看窗外暗下来的天色。
                  “你猜她怎么说,”他兴奋地拽着我,好像献宝的孩子,“她脸红的笑了一下,说我知道,…而且我喜欢讲兄弟义气的男孩,很喜欢。”
                  我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喉咙压住了千斤的重,半晌折腾出一句,“……妈的,你小子。”
                  “哈哈。”他开心的大笑起来,“天大的好机会,老子让他跑了就不是男人!我明天就整装待发!你看着,一星期里面攻不下她我爬给你看!”
                  我勉强正起脸色,“你攻下她是不是也要爬给我看?”
                  他笑骂着踢过来,“你小子够恶心的,要不我俩今晚爬爬?”我勉强牵牵嘴角,随手一摞被褥,“你休息吧。”
                  走回438,象经历了一场战争,我软倒在窗前的椅子上。屋里只剩原之靖,感觉他走到身边,我一伸手用力。
                  他蹙不及防地被我扯住,我脸色阴沉,“你想不想和我做?”
                  “秦瑞。”他皱起眉头,我火气冲冲的吼起来,“他妈的让你和老子干!”
                  他闭了下眼,说了一句,“秦瑞,你要记得,被你利用我心甘情愿。”
                  说着扯住我就往床上带。
                  这和我跟陈默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陈默会把我烧的焚成灰烬,不留丝毫,可是原之靖却只让我像个机械的工具,冷漠的抬起脖子让他亲吻,让他抚摸。
                  他的嘴唇摞上我的,我毫不犹豫的转开,我不能忍受和别人接吻,宁可自己死。
                  他叹气,移开动作,耐心的抚摸我的身体,温柔地褪我的衣服。
                  我像个冰冷的死人,心里全是呕吐的欲望。
                  “他妈的!”我一直睁着眼睛,但空洞地根本不知道屋子里什么时候进来了人,直到陈默的怒吼声把我惊醒。
                  “王八蛋!我杀了你!杀了你!”我的身体骤然松开,陈默扯着原之靖就往地上摔,我茫然的躺在床上,衣不蔽体,看着他们俩殴打在一起,毫无反应。
                  陈默发起火来的力气有多大我最清楚,原之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压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扇。
                  “王八蛋!”陈默比昨天在泳池那边还狂暴,象是彻底濒临死亡的野兽,“我说过,谁都他妈的不许碰他!我警告过你!我杀了你!”
                  “陈默,你这混蛋,”原之靖喘气挣扎,“……你把他当什么,既然不舍得别人碰,那你还搭女人干吗!”
                  我依然毫无表情的看着天花版,地上那扭打到疯狂的人和我无关。
                  “你知道个屁!我俩的事和正常的找女朋友无关!”
                  我被正常两个字蜇了一下,定定地转过头看着他们,原之靖浑身青肿,嘴角淌着血,对不起……
                  陈默也是衣服扯乱,周身散发着血腥暴力的野兽气息,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痛的我狠狠咬牙。“……是不是他使强?说!”
                  我看着他,一眼一眼,“陈默你跟我干了这么多次会不知道?他强得了我吗?”
                  陈默脸色一凌,眼神凶亮的闪了几回,阴笑着捏捏我的脸,轻声说了句很好,挥起手就是一个狠狠的巴掌。
                  我的血清晰的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他揪着我的头发抬起来,“……是不是他使强?说!”
                  我冷笑,对准他也是一个巴掌,“陈默你跟我干了这么多次会不知道?他强得了我吗?”
                  来来回回,我们像两只咬红了眼的猛兽扇了彼此不知多少个耳光,我痛的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了。
                  “陈默,秦瑞他喜欢你……”
                  原之靖靠在墙边,终于轻声的说出来。
                  他一呆,忘了闪避,我的巴掌狠狠摔在他脸孔正中,重的我手掌麻木。
                  “那王八蛋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陈默肿着脸,声嘶力竭地吼我。
                  我大笑,歇斯底里,“他在告诉你,我喜欢你。陈默,我喜欢你。”
                  他瞪住我看,脸上的神色凶猛而复杂。
                  我突然筋疲力尽,“……陈默,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做出喜欢你的样子。”
                  这就是答案了。
                  他犹豫地闪过挣扎,最后面色阴暗地用力把我一推,厌恶地挥了一掌往外走,“同性恋。你开学那天就招我……他妈的你小子是同性恋!”
                  我摔倒在地上,我惨笑,我想做一些女气的动作作弄他,可是我没有力气,而且真的不会。
                  没有了他,我不是同性恋。 


                  27楼2010-02-1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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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一直跪着,直到公车接走了人,灰尘一路喧嚣。我的泪水凶猛地滴落,陈默嫌恶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闪到一边去哭丧,看了恶心!”
                    他抖着腿站起来离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又划上把刀,我痛的习惯了。
                    我只是低着头哭,直到宁远安语声哽咽的过来抱住我冰凉的背,“……秦瑞,没事了,没事了。回去吧。”
                    ****
                    我和陈默正式成了死敌,彼此相见无视,偶尔视线纠缠在一起躲闪不开,就选择凶暴的怒瞪。
                    大一就在这样的疼痛中结束。暑假回家,我爸看着我乐,直说瘦了却结实了,也懂得照料自己了。兴奋地给我妈挂长途,你儿子越发是个男子汉了!
                    我听到我妈在那头尖叫,恨不得咬住电话就扑回来,自嘲的笑,如果他们知道我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可能会在祖宗面前相拥痛哭。
                    三个月后回校,心情好了许多,真理就是真理,时间治疗一切伤痛。我依然是清爽爽的站在438门口,恶狠狠的低咒,“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小别重逢,大家亲热的很,朱萧在隔壁乱窜,见谁都是热泪盈眶的动情一呼“同志,可见着你了!”。
                    我和宁远安抿着嘴笑,听见他不知拉住谁高喊,“怎么一身奶香味?你喝牛奶了?”
                    “嗯?我没……”我手一抖,是陈默。
                    “嗷嗷?”朱萧来劲了,“那是谁?女生吧?杜京菁!我知道了,一定是杜京菁!”
                    “哈~”,陈默轻笑,不置肯否,“反正我没喝,又不是娃娃,十九了还喝牛奶?!哈……”
                    宁远安也一抖,满脸痛苦的看着杯子里正准备冲水的奶粉。
                    两个寝室又迅速的恢复到好成一窝的样子,只有我和陈默,不再狠的像要杀死对方,而代之以冰冷的漠视。大伙儿想劝又不敢轻易开口。
                    没多久,陈默就成了全校男生的眼中钉,因为他终于牵起杜京菁的玲珑玉手。俩人好的跟涂了万能胶那样,杜京菁看着他的美目里尽是温柔,这让校园铺满了破碎男儿心。
                    朱萧成天双眼发红地说陈默这小子够邪门的,你们知道那杜京菁有多少人在追啊?有个哥们哭了一宿,第二天在路上拦住陈默说你如果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猜陈默说什么?
                    什么什么?宁远安一听这些八卦,就像吃了鸡精一样的兴奋。
                    “……你还是男人?爱情电影看多了吧!”我出神的低语,想象着他的样子。
                    朱萧一愣,“绝!”,手掌‘啪啪’地拍着桌子,“秦瑞你果然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字不差!”
                    我惊醒,强笑着骂他你这什么比喻,太恶心了。
                    朱萧只管心无城府的笑,“你俩也该冷战够了,看哥哥的,一定让你们和好!”
                    然后不顾我的阻拦,扯起嗓子喊隔壁,“打牌!打牌!多久没开战了?”
                    十来人热闹得很,我和陈默各自嬉皮笑脸的和别人玩闹,坚持忽视对方。
                    “说个笑话给你们,甲乙是情人,一起过夜,”有人起话头,“甲半夜惊醒,狂叫一声‘流氓!’,乙还睡着,迷糊的哼着‘恩……在呢在呢’”
                    大伙儿乐了,朱萧腰酸背痛的轮流指我和陈默,笑的说不出话来,我俩分开坐的很远,脸色都越来越难看。
                    宁远安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喷笑着拉住朱萧的爪子,也冲我俩眨眼睛“对对对!他俩以前也来过这么一段,什么宝贝宝贝的。”
                    我的表情肯定阴暗极了,连嘴角都无力牵动,抬眼看他,也是一脸沉郁地看不出心里想些什么。
                    “没错没错!”大家起哄着,卯足了劲制造台阶言好,“他俩都是一样的烈脾气!开学就打的跟野兽似的!”
                    “可不可不!过后好的比谁都铁!”
                    “对!那时秦瑞溺水,陈默都快疯了,见谁都骂!”
                    他们一句一句,砸的我眼前晕眩,过往无情的耻笑着面色苍白的我,我有些发抖,忍不住看他,他正也抬起眼,视线纠缠在一起……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你好不好……
                    我的视线里只有他消瘦了的脸庞,心里满满的波涛汹涌,我想你,真的,我想你……
                    “……哈哈!”旁边不知谁在说,“陈默总说秦瑞第一天就招他……”
                    


                    29楼2010-02-16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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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恋,你开学那天就招我……
                      那句话像咒语一样在耳旁浮游,我心里急得发慌,看着他黑亮黑亮的眼睛,脱口而出,“我没,我没招你。”
                      话才出口,自己先愣住了,他嘴角阴郁地一憋,盯着我,“……那你记得老死了也别来招我!”
                      大家都僵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俩,他冷哼声,把手里的牌一扔,摔门就走了。
                      他扔下的牌正中是红心A,我看看手里另一张,哈哈的大笑出来。
                      我不再去图书馆晚自习了,那里没有我的位置,以前我坐的地方现在是个叫杜京菁的漂亮女生。
                      我只能躲在别的教室里发呆,有时候独自去厕所,眼睛一疼,死命开了水冲。
                      那晚,前面坐了一对情侣,热乎乎的瞧着彼此笑,握住了手看书。
                      我突然很想看一眼陈默,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他们也如此亲热?我只看一眼,真的,看了我就走……
                      再也坐不住,一路埋头冲到图书馆,隔着他以前瞪我的玻璃,恰恰看到他俩靠后的侧影,很安全的位置,只要不大幅度回头,就不会发现我。
                      两个人正襟坐着,规规矩矩看书。杜京菁抬起头,满脸爱娇地冲他说着什么,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摇头,女孩可爱的嘟嘴,象是在撒娇。他还是淡笑,摇头。女孩脸色一沉,别了过去,他抬头看着前方发起呆来。
                      他的侧脸清晰的印入我的眼帘,瘦了,显得颧骨有些高。原就不温和的脸更加冷。
                      我的眼又开始不争气的发疼,不舍得眨,他突然闭起眼睛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尖,满是疼痛的感觉。
                      我一下子尝到了崩溃的味道。
                      我来看你……我就在这边看着你……
                      我想你……每天都非常想你……
                      我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做不到不喜欢……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脚步浮游,一跌一跌地沿着小路走到那个废弃的健身房。
                      软软的瘫坐在陈旧的椅子里,想起他在这里拖着我的腰。
                      他指尖CAMEL香烟的味道,他眉宇月亮练白的颜色,他唇瓣嗜血的笑容,他怀抱里又踢又扭的我。
                      “……你没招我?你敢说没招我?你干吗跑来图书馆!你干吗跑过来!”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用力从身后扯住了我的头发。
                      我痛叫,还没看清,他火烫的唇已经铺天盖地撒下来,狠狠地咬住我。
                      熟悉的悸动迅速从身体内部燃起,焚尽一般地烧。他很暴躁地拖着我的腰往怀里面带,丝毫不肯放松地持续吻我的唇,耳朵,脖子。
                      我轻哼着,乖乖地伸手圈住他的背,舔出舌头不让他的唇离开,引得他哑哑直骂死小子。我不用力地挣扎,但又乖顺的把脸靠在他的脖子上。
                      他和我激情地厮磨纠缠,恶声恶气地抵住我的额头,一下下磨我的嘴唇,“你不招我,好!你不招,那老子来招你!”
                      我莫名燥热又兴奋,吃吃傻笑,胡乱地踢他的脚,“……我说过,你招我一次,我就扇你一次”,说着,半真半假的使着五分力掴他巴掌。
                      他恼火的哼,又被我疯玩的没辙,就低头用唇隔着衣服噌我的胸口,咬得我怪叫着往上窜,他便死死压住,“扇啊!高兴怎么扇就怎么扇,到最后两个人都别想活!”
                      我大笑着,觉得这辈子算是陪给他了,索性用手指捏着他的腰,然后磨住他瘦了的脸,暖呼呼的一起笑。
                      “秦瑞你这混蛋,我迟早死在你手里……”他抓住我的脑袋,狠狠吻了再往肩上藏,“你下了咒,你一定下了咒,你下了让我变成疯子的咒……”
                      “俩个疯子……俩个疯子……”我拱起背,他捏紧我的脖子。
                      “……后天,他们去阿南那儿过夜……”他拢紧我,煽情的咬我耳朵,轻声说。
                      我一呆,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亮的妖异,唇角的笑容是久违的嗜血。
                      “奥……”我梗着喉咙,应了。
                      他拖着我的腰,我们额头对着额头,月色亮的暖暖,在一片艳白如水下,他拖着我转着小圈,间或轻柔的一个吻。
                      “陈默,我喜……”我有些晕,幸福的感觉突如其来的让我不自主的微笑。
                      “……不许说那句话,”他俯下头,很温柔的吻了我一下,嘴角威胁而血腥的展开,“这辈子不许让我听到那句话,否则我马上让你见不到我。”
                      


                      30楼2010-02-16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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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协定,我只能接受。
                        实话说,这并不坏。我喜欢他,但不会做出喜欢的样子,我们之间本来就是折磨的相处,要是成天甜甜蜜蜜卿卿我我,我一定吐血身亡。
                        一切回到原位,那天发生的事情犹如虚构,这并不坏,我乐于接受。
                        回到寝室,我快乐的不行,兴奋地拿出老爸暑假送的数码相机,对着他俩狂拍一通,拍的朱萧心浮气燥,只差没摆出黛玉葬花的姿态。
                        宁远安瞅着好玩,一定要给我来一张,我站好他又叫不行,秦瑞你衣服太厚了,把外套脱了拍。
                        我一赧,里面的低领短袖肯定让满脖子红痕死无葬身之地。便拉长了脸吼,别废话,快点,难道拍张照片我还得当回脱星啊?
                        到了那晚,我只意思意思地在教室里呆了会,就摸着他给的钥匙回去了。
                        不开灯,我直接坐在他的椅子上,深深地吸气。
                        没过多久,门就吱呀开了,我看看表,才过了十几分钟,闷下头,嘴角咧起一个清清的弧度。
                        他把书本往桌上一扔,拉过一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正巧月光直照在我俩之间,清晰的看见彼此的笑容。
                        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儿,两腿伸长搁上我的椅子,把我连人带椅的往两腿间拖近。
                        我笑的快活,任由他拽,伸头凑在他鼻子底下,问,“……要不索性我把腿张开,夹住你腰?”
                        他舔着脸痞子的笑,“成啊,办起事来也方便。”
                        我笑着踢他,他呵呵的,转身端起桌上的碗,舀起了往我塞,“餐五新出的玉米羹,鲜的不得了。吃过没?”
                        “……没。”我语声糊涂的咕嘟。“好吃是好吃,就太烫了。”
                        他瞪眼,“说你是少爷你还真够彻底的!”,再舀一勺塞过来,“自己吹,别想我给你当佣人!”
                        我懊恼的踢踢他,无奈的吹凉气。
                        他看的不耐烦起来,挪回来自己用劲吹了两口,往嘴里一塞,伸过身体吻住我,用舌头把稠羹往我嘴里推,玉米的甜香黏黏的在我俩的纠缠里蕴散。
                        很久不曾做爱,我痛的抓紧了他的背哭叫,他持续不断得抚着我的腰,用手指按我的背,火烫的嘴唇不停在我赤裸的胸膛上熨。
                        我痛的厉害时,手指用力的掐进他的背,他皱紧眉头闷哼,俯低身体让我折腾,然后拍着我的脸吻,“……轻点,乖,轻点。”
                        事后,我放松的昏昏欲睡,却被他噼哩啪啦的扇醒,“……干吗?”我被吵的有些怒火。
                        他阴沉的看着,一下子侧过肩膀压住我,“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找过别人?”
                        我脑子发疼,踢他的膝盖,“有,一大堆!我找了一大堆王八蛋!”
                        “哼!”他审视地眯眯眼睛,“……你的身体比这张臭嘴乖多了。”
                        我累的只想睡觉,别着身体,推他,“滚下去。”
                        他放开我,等我转身,双臂从后面环了上来,“我告诉你,你找上谁,我就杀了谁。”
                        我冷哼,手打开他的爪子,“那你赶紧选个黄道吉日上吊自尽吧。”
                        ****
                        就这样继续,大伙儿很为我们的言好而雀跃。一切真的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多了杜京菁。
                        他们依然是校园里最受瞩目的情侣,我对此不闻不问,杜京菁不管我的事,这个位置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所以,当杜京菁找来时,我真的很惊讶。
                        “有事?”我温和地问她,她手指不停的绞着衣角,眼框里几分泪水盈盈。
                        “嗯,”她轻声,带着哭腔,“是陈默,你俩交情好,所以才冒昧的找你……”
                        “说吧,怎么了?”
                        “他,他不专一!”她终于落下泪滴,我吓的心虚,“他整天勾搭别的女生,真的,什么系都有……一会儿和这个看电影,一会儿和那个散步,我,我……”
                        她泪水直落,我听的头脑发胀,这些我全然不知,他从不和我谈论女生,闻到香气,他也一概说是杜京菁——他光明正大的女朋友。
                        “恩……”我烦躁地拍拍哀声直哭的女孩子,“我帮你问问。”
                        找了一天只有我俩的下午,我问他。
                        “对。”他丝毫不否认。
                        “……你真不是东西。”我分不清自己心里混乱的感觉,只能站在杜京菁的立场设想。
                        


                        31楼2010-02-16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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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怒气冲冲地笑起来,摔下书抓我的衣领,逼迫我低下身体,凶神恶煞的瞪我,“我早就不是东西了。搭上你之后就不是了!找女生怎么了,连你这男人我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
                          我正要卯足力气揍他,门口已经传来惊呼声。
                          我俩缠着身体狼狈回头,看见杜京菁站在那里,满脸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你,你们……”她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陈默先缓过神来,赖皮的一笑,推开我,走过去把她往屋里拉,还顺便关上了门。
                          “对,我们俩什么都干了。”
                          杜京菁明显傻住了,木木地让陈默抚着她的全身,拉她站在我身前,万分缠绵地吻她,“宝贝,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只在骤然间,我冒火的大脑失去了所有思想,剩下动物性的野蛮冲动。
                          冲过去狠狠把杜京菁推倒在地,然后对准陈默的肚子就是一拳,他痛哼着弯下身体,我扯住他往床上摔,主宰的优势感让我莫名兴奋。
                          尽管比他瘦些,但我力气不输。压住他,学他样子用膝盖顶开双腿,手伸到他的下身抚摸,满意的听他苦闷的呻吟。
                          “陈默,你知不知道男人最大的耻辱是什么?”
                          他咬紧牙关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大哭的杜京菁,“……看着女朋友在自己面前被上?”
                          我冷笑,陈默你比我想象的笨多了。“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被人上!”
                          他惊疑的看我,开始猛烈挣扎,“他妈的,你这混蛋疯了!”
                          “早说过,两个疯子。”
                          我在上方,占足优势,卖力的咬弄他的脖子,享受他疯狂的挣扎,我的双腿在他的臀上厮磨,他浑身发抖,不停的推打。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只是血红了眼,疯狂的感受他的味道。
                          杜京菁不堪的大哭,颤抖着站了起来,摸索着一个金属的器皿,抖着腿过来对准我的背砸。
                          我眼角余光看见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及,茫然间,只感到陈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爆发的翻转我俩的方向,用他的身体盖住我,嘴里狂暴的喊,“混蛋!你敢!”
                          我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到很重的钝响,好像过了很久……陈默摔倒在我身上,不停的颤抖。
                          我怔愣,抬眼看见杜京菁脸上一片死白,抖着嘴唇喊陈默,陈默。
                          我发疯般抱住他,只是一个金属器皿,不应该很严重的,没道理抖成这样……没道理的,没道理的。没道理的!
                          杜京菁歇斯底里的哭叫起来,“……你!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他有先天性的疾病!不可以过度发怒,不可以过度用力和动武!!否则就是这样心脏痉挛!”
                          “不、不可能……”我彻底呆住,浑身抖的抓不到一跟救命稻草。
                          “那次篮球赛受伤时,校医亲口说的!”杜京菁哭的脸蛋花成一片,“不会死人,可是痛的发狂!校医说要尽量控制不发作!”
                          我茫然低头,他闭着眼睛紧咬住嘴唇,脸上一片死白,痉挛地用拳头护住心脏。
                          ……和我在一起,他总是暴怒,他总是动武,他会痛的要死要活。
                          瞬间,我万念俱灰。
                          闭闭眼,再闭闭眼,确定眼泪忍了回去。
                          轻轻拍他的背,手抖得捏不起来,“……那么我退出,真的。陈默和我之间,从此两清了。”
                          杜京菁眨着满眼的泪,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默愤怒地在肩上抬头,咬牙切齿,抖着声音,一字一字冲我低吼,“——清得了吗!你说两清就两清了?清得了吗!”
                          


                          32楼2010-02-16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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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忘记不了那个下午,俩人身上全是运动后的汗水。
                            他的声音挣扎而痛楚,带着豁出一切的无所顾忌。
                            我听在耳里,有如天籁。
                            ****
                            他的眼神和语气犹如被逼到悬崖无路可退,痛的我全身烈火焚烧。
                            手臂穿过他的腋下,绕满整个背,“陈默。”我像小兽那样用脸蹭他的心口,我想让他暖和些,从小着凉腹痛时,我妈都会用暖袋给捂着。
                            他痉挛地有些迷糊,拳头乱扯,接触到异物就想打开,听“呜”的一声,才意识到是我的脸,烦躁的低咒,指尖狠狠一捏,然后抓住了往心口上熨。
                            “……清得了的,”我闷在他的怀里,“陈默你听我说,我们别再掺和在一起,就到今天了,就这样为止了”,他索性闭着眼往旁边摔,一副我在讲梦话的样子,我急了,不用力气的掴他脸。
                            “……你这混蛋,趁现在打我。”他发狠吸气,也摇过来一掌,我让他给气的有些发笑。
                            “我们了断吧。”我硬抓住他,不让他躲,“我再不和你斗,我见你就躲。”
                            “滚你的!”他避无可避,一下子恼怒起来,用力卡住我下巴,“我偏要和你斗!我就高兴这样!了断?他妈的一堆废话!要了断你当初就别来招我!”
                            “是,我王八蛋,我招你!”我气势汹汹地吼回去,“我要知道你是个病鬼我不招你!我要知道你会痛成这样我死都不招你!”嗓子扯的撕痛,直刺的眼眶发酸。
                            他阴霾的瞪我,神色铁青,身体发软倚在床栏,“你脑子有病!”他没力气怒吼,只是暗哑的沙着嗓子,“你别把自己想的当成真的!这病死不了人,死不了人你听见没有!你休想两清……就算现在我也照样能打断你的腿,看你往哪里跑……你还欠我酒,你休想我会放过你……听到没!”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乏力只能坚持用手掌扒住我的额发,“听到没有?说!”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支撑不住的在发抖……,我眼睛痛的冒水,“……听到了。”
                            身后,突然“哇”的大哭声,陈默烦躁地,“要哭滚出去哭!”
                            杜京菁吓得咯了一下,止不住地哀泣,谁都没再说什么,我用尽力气抱住陈默,用脸熨他的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轻挪上来,带了些力道地捏,我欣喜不已,“好些了?”
                            “跟你说了死不了……”声音仍有些疲软。
                            我恼火地踢他膝盖,“你这个字还说上劲了!”
                            他气虚地哼哼,杜京菁抽噎地瞪大眼睛看我们,“你没、没喜欢过……”她恍惚地,“你暑假干吗要一天几个电话的找我……”
                            陈默烦乱地扒拉头发,突然狠狠一扯我,“他妈的,我想到这混蛋头就痛,所以找你。”
                            我毫无防备的被他扯的生疼,磨牙咬他,“你丫真不是人。”
                            杜京菁脸色死白,颤抖着往外走,看的我罪孽感深重,“你和他,”她抖着手指,“你们,你们同……”
                            我俩都被死蜇一下,陈默抓起枕头就发狠,“滚!你敢让我听到那个字!别以为我不会打你!”
                            杜京菁哽咽惨笑,走了出去,“……你不承认,这样你还不承认,哈哈……”
                            我浑身发热,狼狈焦躁和狠狠的喜悦交杂燃烧,挣着下床往外追。
                            腰被一把扯住,他用力瞪我,“王八蛋!我都这样了,你就眼睁睁扔下不管?”
                            我焦躁地推他,“你不是死不了吗!”
                            话这么说,但还是退回来,拉开被子把他盖实,他脸色稍缓的哼了一声,我用被角掖紧他的肩,低声说,“……你好好睡,我去善后。”
                            他疲倦地闭上眼,语声模糊,“你敢不回来,我就……”
                            我在走道口拦下脚步踉跄的杜京菁,她惨白着脸冷笑,“你大可放心,我没脸告诉别人,交往几个月的男朋友是同性恋。”
                            “他不是。”我呆呆低语,“他真的不是。”
                            “那你呢?”她敏感而尖锐的追问。
                            我茫然一咽,“……没有他,我也不是。”
                            杜京菁呆住,看着我的眼睛里渐渐有些同情,我狼狈不堪。
                            “他根本放不下你……”半晌,她不甘心的惨笑开口,“他不承认也没用……他一直说你,我硬要坐那里时他脸色难看极了……我说秦瑞坐得我坐不得?他拳头都捏起来了,他想动手打我……哈…………”
                            


                            33楼2010-02-16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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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热的要爆炸,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管傻子般的瞪住她,唯恐听漏一个字。
                              她惨笑着离开,我滑坐在地,呆了半晌,突然像个白痴那样,乱甜蜜的笑了起来,还傻不愣瞪把脸埋进膝盖。
                              回去后,看见他沉沉睡了,我搬过椅子坐在床边,痴痴得磨了一会儿,把手伸入被窝抓住他的。
                              其余人回来时,惊讶得很,我只轻声说他病了,大伙儿乖乖点头,轻手轻脚的匆忙出去。
                              一小时一小时,我就始终看着他的睡脸,几乎坐成石头,陪他老陪他到死。
                              天全黑了,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我冲他咧咧嘴,俯过身体卧在被子上。
                              他笑呛着,膝盖在被子里踢着顶我,“去!别一副躺在棺材上的样子!”
                              我也呼呼笑,把头挪到他肩膀上,“好多了?”
                              “嗯,没事。”他在被窝里扳我的手指玩,坳到我皱眉吸气,快意地笑了起来,颠颠动弹不得的脖子,“……过来些。”
                              我乖乖得蹭过去,让他转过脸吻,真得很久不曾如此温柔的接吻了。我们的纠缠大多火爆,这次却在他仔细的吸吮搅弄下有如长此一生的相濡以沫。
                              舌尖分开后,还磨住彼此的唇好一会儿,额头相抵,眼睛里只有对方的脸,看了很久,终于相视而笑。
                              “你真的每天打好多个电话给她?”我贼贼得在他肩窝里磨。
                              “干你屁事。”他低咕,重重的一咬我鼻子,推开,抓起外套起床,“我饿了,吃饭去。”说着拉我腰,“知道你这傻子肯定坐到这会儿也没吃,走。”
                              我哼了一下,没动。
                              他火气说来就来,“你他妈的摆什么架子!还等小爷抱你啊!”
                              我只能冲他无辜的笑,“……腿麻了,起不来。”
                              他瞪眼,勃然发怒的把外套往地上狠狠一摔,暴躁大喊,“白痴!你丫没救了!”生气地跺着脚跟,‘怦’地坐地上,抓住我的鞋一把脱下,轻轻按压脚板,“……妈的!这究竟谁是病人!!”
                              ****
                              依然暧昧不清的纠缠中,我喜气洋洋到面部抽筋。
                              朱萧总是看着我笑眯眯的脸,猛然发抖,拉住宁远安一溜小跑,“走走走,这小子笑的邪门,我都觉得祖宗八代的把柄全被他捏住了。”
                              陈默扒拉着头发凶狠地瞪我,“去!笑的这么龌鹾你恶不恶?”然后怒冲冲的踩我脚,眼角眉尖掩饰不住一股赌气的狼狈,这让我越发快活。
                              那天发生的一切毋庸置疑地把某些事实清楚的放在眼前。尽管谁都不再提起,但每每想,我就忍不住窝着脑袋很没出息的傻笑。
                              也冷静的想过我俩的相处注定是烈火燃烧,会让他的病避无可避。但是,比起其他任何诱因,我宁可他的发作由我引起,直至痛到承受不住。
                              就算很卑鄙又怎样,我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就只坚持这唯一的自私。
                              陈默和杜京菁原因不明的分手立时成为焦点新闻,满地的破碎男儿心火速自动粘合,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如荒野恶狼般发绿。
                              我理所当然地跃为最佳男配角,陪着失恋的男一号漫步在飘满落叶的林荫道上。某个早晨罪恶感狂涌,说其实怪对不住杜京菁的,陈默气恼低咒,对不住个鬼!我算客气了!她要再对你砸什么,你看我当场花了她的脸!
                              我一愣,脸孔迅速充血,你怎么就这么狼心狗肺,好歹她跟了你这些日子,就你一个陈默!
                              怎么了怎么了!他顿时暴躁起来,站定脚步就冲我发火,我难道不就你一个秦瑞?!
                              你、你,我可笑的结巴起来,你丫……
                              不等我费劲完,他已经呆住,仿佛无法接受自己说了什么,眉间凶狠的一个褶子,扭头就走,整天不再搭理我。
                              图书馆他身旁的位子,再度空闲。这成了我两的火枪口,拗劲的不亦乐乎。
                              我整夜整夜的怵在三阶,发呆地咬上一晚上铅笔头,直到月亮明媚万分地跑上树梢勾引星星,才狠咒陈默小崽子回寝室,朱萧每天鬼哭狼嚎,“秦瑞!你到底吃没吃晚饭?伙食费用光了哥哥借你。这下可好,你、我就没一只铅笔不被啃过的,宁远安,宁远安!”
                              宁远安凌波微步的飘过来,抓了笔盒撒腿就跑。
                              我恼羞成怒,看陈默冲着这边要笑不笑的脸,狠狠摔上门。
                              


                              34楼2010-02-16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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