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大红喜烛高燃,锦被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屋外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平时都不敢对容止不敬,但这是大婚,闹洞房是必须的,谅他
也不好事后开刀。只是两个人进去了好久,还只是斯斯文文的说着话儿。
“八张机,喜烛照眼醉红衣,兰佩解下香褥落,柔胰盈握,牙床衾暖,巫山梦依稀。”
“容止,你不要闹了啦,再闹我可要生气了。”屋里传来楚玉低低的笑声。
“九张机,鸳鸯双宿日迟迟,半偏云鬓懒相思,樱桃乍破,丁香结处,萧郎知不知。”
容止的声音不似往日清朗,彷佛吃醉了酒,熏得人微微发晕。
楚玉羞红了脸啐道:“真不知道这些语句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要是让大家听见,可不知
道要做什么想了。”
“这本就是我们闺房的乐事,管那些人做什么。”
屋里的声音越发低了起来,偶尔传来一两声楚玉的笑声和告饶声。渐渐的,声音微不可
查,只有些微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屋外的人心里像被猫儿挠了似地,忍不住更加靠近门里。“嘭”的一声,一个莽撞的一
下子冲进了屋里。“哗啦”一声,一张大网罩了下来,将门外的人一同圈进了网里。众
人抬头一看,只见容止和楚玉两人坐在床边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正笑盈盈的看着大家。
“你们慢慢在这儿呆着吧,我和楚玉享受我们的洞房花烛去了。难得的好时光,怎么能
让你们破坏。”说完不看众人,揽着楚玉从窗口飞了出去。
众人心底一阵哀嚎,但都敢怒不敢言。“想不让我们看,我们偏要看。”“就是,他们
总跑不出这个府去,我们一间间的去搜。”“对,总会找到他们的。”
众人顶破了网子,从里面钻了出来,纷纷向府里的各个角落杀去。
容止和楚玉从屋顶上落下,将门从里面插死。
“娘子,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蜡烛呢,还熄不熄?”
“走之前蜡烛没熄,现在熄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你不敢?”
“谁说我不敢?”
“那我们打赌?”
“赌什么…唔…”
一阵细细的喘息声后,楚玉神智有些不清,容止靠在耳边喃喃低语:“就赌,如果你不
敢,你就输我一辈子,如果你敢,我就输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