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在一个女生面前练习对未来下一个女生的甜言蜜语，这种永生感很美，而且有一种环保的感觉。甩出去的时候给他的离心力更美，像电影里女主角捧着摄像机在雪地里旋转的一幕，女主角的脸大大的堵在镜头前，背景变成风景，一个四方的小院子被拖拉成高速铁路直条条闪过去的窗景，空间硬生生被拉成时间，血肉模糊地。真美。

那点头是心有旁骛的人所特有的乖顺。那眼神是一个人要向心中最污潦的感性告白时，在他人面前所特有的清澈眼神。

伊纹姐姐的两个眼睛各带有一条垂直的泪痕湿湿爬下脸颊，在黑暗中映着电影的光彩，像游乐园卖的加了色素的棒棒糖，泪痕插进伊纹姐姐霓虹的眼睛里。

她记得她有另一种未来，但是此刻的她是从前的她的赝品。没有本来真品的一个赝品。

她们是一大一小的俄罗斯娃娃，她们都知道，如果一直剖开，掏下去，掏出最里面、最小的俄罗斯娃娃，会看见娃娃只有小指大，因为它太小，而画笔太粗，面目遂画的草率，哭泣般面目模糊了。

在这个你看我我看你的社会里，所谓的正确不过就是与他人相似而已。

她只感觉手背给月光晒得辣辣的，有老师的手的形状留在那里。

（伊纹）想到这里笑出声来，笑到睫毛像群起革命一样拥戴她的眼睛，大眼睛淹没在睫毛里。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好孤单，每次你回家，就像在炫耀一口流利的外语，像个陌生人

其实我第一次想到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人生如衣物，如此容易被剥夺。

忍耐不是美德，把忍耐当成美德是这个伪善的世界维持它扭曲的秩序的方式，生气才是美德。

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这太脏了。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但是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我很可以喜欢上他，只是来不及了。也并不真的喜欢那一类型的男生，只是缅怀我素未谋面的故乡。

我是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