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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在他背后轻轻扯了扯他衣服上带的半装饰性的小兜帽，那个动作里的一点暧昧让厉旭猛然意识到背后的人是谁。厉旭第一个动作是把手机屏幕藏在手心里，他不能让那个人误会他有跟金希澈一样的BT爱好。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背后那个人缓缓开口。
“包间里面太吵了。”厉旭说着，并不回头。尽管他知道这样很失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背后那个人会理解他的。
那个人仍然轻轻地玩着厉旭背后的小兜帽，问：“什么时候开学？”
“正月十五当天就要走。”
“那个时候我也该回北京了。”
厉旭无话可答，只是一笑而已，尽管背后的人看不到。
“啊！钟云！你在这里啊！哟！厉旭也在！好久不见厉旭了！”几个厉旭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女人围了过来。
厉旭感觉到钟云那只手离开了他背后的小兜帽，他却无暇顾及这些，先站起身给长辈打招呼，听几个长辈啰啰嗦嗦的时候，保持着乖巧的微笑认真倾听，却又假装不经意地向身后瞥了一眼。
金钟云仍然站在那里，仍然站在他背后。这让厉旭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心。
几位长辈聊着聊着就坐在了那几把椅子上，厉旭和钟云站在一边，可是厉旭始终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这让厉旭在心里嘲笑自己，一面莫名其妙，可是另一面又无力改变。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背后那个人缓缓开口。
“包间里面太吵了。”厉旭说着，并不回头。尽管他知道这样很失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背后那个人会理解他的。
那个人仍然轻轻地玩着厉旭背后的小兜帽，问：“什么时候开学？”
“正月十五当天就要走。”
“那个时候我也该回北京了。”
厉旭无话可答，只是一笑而已，尽管背后的人看不到。
“啊！钟云！你在这里啊！哟！厉旭也在！好久不见厉旭了！”几个厉旭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女人围了过来。
厉旭感觉到钟云那只手离开了他背后的小兜帽，他却无暇顾及这些，先站起身给长辈打招呼，听几个长辈啰啰嗦嗦的时候，保持着乖巧的微笑认真倾听，却又假装不经意地向身后瞥了一眼。
金钟云仍然站在那里，仍然站在他背后。这让厉旭忽然觉得无比的安心。
几位长辈聊着聊着就坐在了那几把椅子上，厉旭和钟云站在一边，可是厉旭始终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这让厉旭在心里嘲笑自己，一面莫名其妙，可是另一面又无力改变。
其实厉旭和钟云很小就认识了，只不过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并不足以让两个小孩产生什么友情。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次由生疏到熟悉的过程，刚刚觉得可以自如地交谈几句，也就到了告别的时候。厉旭刚上中学那一年，钟云又独自一人去北京读书，其后又因为女朋友的事情和父母闹翻了，几年没有回家。
那段时间，除了金希澈，金家的小孩都觉得金钟云是家里唯一一个传奇人物，他在北京玩地下摇滚，他的女朋友是个据说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维族姑娘，可是他把她带给父母看的时候，他父母却坚决不同意，因为看不上那个女孩子的家世。可是同时家族里的其他长辈却在私下里夸奖那个维族姑娘美得沉鱼落雁。能赢得家族里数位花甲老人如此评价，金家所有的男孩子包括金希澈都对那位维族姑娘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好奇，金家所有的男孩子除了金希澈对金钟云也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景仰。
可是厉旭高考的那年寒假，金钟云却回家了。他和那个维族姑娘分手了，他也不做地下乐手了，而是去音乐学院做了一名老师。
那一年家里的长辈因为厉旭要高考，很隆重地带他去上香。而长辈们要去租车的时候，金钟云的父亲却大包大揽地说，这事儿就交给他和他们钟云吧。他给钟云买了一辆很漂亮的车，而钟云在北京就和一群朋友练了一手不错的车技。
金钟云的父亲是他那一辈金家子弟中的佼佼者，长辈们知道他办这种事绝对不会出错，就放心地交给他了。后来他果然从自己的公司里拉来了车队，而排头的第一辆就是钟云那辆漂亮的红色赛车。
厉旭那天很紧张，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由长辈们安排，一言不发。这时钟云走到厉旭身边，笑着对他说：“坐我的车吧！不用担心。我开车真的还可以。”钟云的爸爸也笑着说：“让厉旭检验下钟云开车技术过不过关。”厉旭只是红了脸笑，什么也没有说。他觉得几年没见钟云更令他感到陌生了，而且是永远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慢慢亲近起来的那种陌生。
最后厉旭还是没有坐钟云的那部车，因为第一辆车还是要给长辈坐。厉旭坐在钟云之后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前面那辆红色的赛车灵活地驱驰，心里居然有些为它紧张。
由于钟云不认识路，他时不时下车来问。厉旭每次看着他下车都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而金钟云有时还会回头冲着他微笑。
那段时间，除了金希澈，金家的小孩都觉得金钟云是家里唯一一个传奇人物，他在北京玩地下摇滚，他的女朋友是个据说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维族姑娘，可是他把她带给父母看的时候，他父母却坚决不同意，因为看不上那个女孩子的家世。可是同时家族里的其他长辈却在私下里夸奖那个维族姑娘美得沉鱼落雁。能赢得家族里数位花甲老人如此评价，金家所有的男孩子包括金希澈都对那位维族姑娘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好奇，金家所有的男孩子除了金希澈对金钟云也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景仰。
可是厉旭高考的那年寒假，金钟云却回家了。他和那个维族姑娘分手了，他也不做地下乐手了，而是去音乐学院做了一名老师。
那一年家里的长辈因为厉旭要高考，很隆重地带他去上香。而长辈们要去租车的时候，金钟云的父亲却大包大揽地说，这事儿就交给他和他们钟云吧。他给钟云买了一辆很漂亮的车，而钟云在北京就和一群朋友练了一手不错的车技。
金钟云的父亲是他那一辈金家子弟中的佼佼者，长辈们知道他办这种事绝对不会出错，就放心地交给他了。后来他果然从自己的公司里拉来了车队，而排头的第一辆就是钟云那辆漂亮的红色赛车。
厉旭那天很紧张，他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由长辈们安排，一言不发。这时钟云走到厉旭身边，笑着对他说：“坐我的车吧！不用担心。我开车真的还可以。”钟云的爸爸也笑着说：“让厉旭检验下钟云开车技术过不过关。”厉旭只是红了脸笑，什么也没有说。他觉得几年没见钟云更令他感到陌生了，而且是永远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慢慢亲近起来的那种陌生。
最后厉旭还是没有坐钟云的那部车，因为第一辆车还是要给长辈坐。厉旭坐在钟云之后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前面那辆红色的赛车灵活地驱驰，心里居然有些为它紧张。
由于钟云不认识路，他时不时下车来问。厉旭每次看着他下车都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而金钟云有时还会回头冲着他微笑。
他们在路上颠簸了很久才到了长辈们指定的那个地方，厉旭下了车就脸色不好。钟云夹在很多人中间来问了厉旭一句什么，厉旭抬起头来，却被钟云背后的阳光晃了眼睛，茫然地摇摇头，就被妈妈拉走了。
烟雾缭绕的香殿让厉旭有了一种中毒的感觉，但他还是乖乖地跟在妈妈身后走完了整道程序。他最后抬起头望着那尊神像时，却忽然想不起长辈们教给他的祷词，而是莫名地想起钟云那句他没有听清的话，以及当时那灿烂辉煌的太阳。
厉旭从香殿里走出来时，钟云正在香殿外的院子里和站着，虽然还有很多其他亲戚站在那里，可是厉旭觉得钟云的身影很孤独。在整个灰色和少许暗淡的红色勾画的院子里，钟云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红黑格子的围巾在风里微微飘动。厉旭的目光扫过很多人才定格在钟云身上，而钟云早已对着他微笑。就是那个微笑，让厉旭忽然萌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他和钟云之间，似乎与别人不一样。
他在这种感觉里沉浸了片刻，但又忽然清醒过来，他转过身去找妈妈，找到她就握紧她的手。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她，他只是想逃脱而已。想逃脱某种不清醒的想法。
金厉旭忽然觉得钟云会令他感觉到自卑。
钟云家境比他优裕很多；钟云很小就自己出去闯荡，而厉旭始终囿于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钟云身上仍然带着点地下乐手的帅气和锐气，而厉旭自己却是个有些胖胖的害羞的善于隐匿于人群中的男孩子。
钟云带给厉旭的那种自卑感始终没有中断过，一直延续到现在，延续到此时此刻。钟云总是那么淡定自如，而厉旭却依然不善应酬。这几年厉旭已经大幅度地瘦下来，外貌上的魅力也渐渐显现出来，他能够感觉得到家族里的人已经开始对于他这种变化有所注目，有些人看他的目光让他有些含羞，可是每当站在钟云面前时他还是有一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是的，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和金钟云之间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那或许只是他单方面的不一样。
烟雾缭绕的香殿让厉旭有了一种中毒的感觉，但他还是乖乖地跟在妈妈身后走完了整道程序。他最后抬起头望着那尊神像时，却忽然想不起长辈们教给他的祷词，而是莫名地想起钟云那句他没有听清的话，以及当时那灿烂辉煌的太阳。
厉旭从香殿里走出来时，钟云正在香殿外的院子里和站着，虽然还有很多其他亲戚站在那里，可是厉旭觉得钟云的身影很孤独。在整个灰色和少许暗淡的红色勾画的院子里，钟云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红黑格子的围巾在风里微微飘动。厉旭的目光扫过很多人才定格在钟云身上，而钟云早已对着他微笑。就是那个微笑，让厉旭忽然萌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他和钟云之间，似乎与别人不一样。
他在这种感觉里沉浸了片刻，但又忽然清醒过来，他转过身去找妈妈，找到她就握紧她的手。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她，他只是想逃脱而已。想逃脱某种不清醒的想法。
金厉旭忽然觉得钟云会令他感觉到自卑。
钟云家境比他优裕很多；钟云很小就自己出去闯荡，而厉旭始终囿于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钟云身上仍然带着点地下乐手的帅气和锐气，而厉旭自己却是个有些胖胖的害羞的善于隐匿于人群中的男孩子。
钟云带给厉旭的那种自卑感始终没有中断过，一直延续到现在，延续到此时此刻。钟云总是那么淡定自如，而厉旭却依然不善应酬。这几年厉旭已经大幅度地瘦下来，外貌上的魅力也渐渐显现出来，他能够感觉得到家族里的人已经开始对于他这种变化有所注目，有些人看他的目光让他有些含羞，可是每当站在钟云面前时他还是有一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是的，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和金钟云之间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那或许只是他单方面的不一样。
厉旭按钟云说的去了新娘那里。可是他有些失望地发现，新娘并不是特别美丽。或许厉旭是以那个传说中的维族姑娘的标准来看这个新娘的，不过这个新娘只能说长相在中等，大众脸一张，偶有些动人之处。厉旭慢慢缩在角落里，觉得钟云这场婚姻跟无数婚姻一样，看起来很像是一出戏，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那一整场婚礼中，厉旭只在婚礼仪式上远远地看见了钟云。他笑得很开心，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那个不凡的新娘，他介绍着新娘的家世——出生于一个显赫的政治家庭，虽然是新近上位的；他介绍着新娘的工作——在北京市政府重要部门供职；他介绍着他和新娘的爱情故事——两个人在学校里相遇，整个过程都像是一部校园爱情剧。
这或许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新娘，或许真是一段甜蜜的爱情，或许真是一个幸福的婚姻。
当婚宴结束时，厉旭被妈妈拖着去见那个新娘。得知了新娘在北京政府供职让妈妈激动不已，因为厉旭在大学学的就是政治。可是围着那个新娘的人很多，人们都有不同目的，而那些目的都让厉旭在一旁为他们尴尬。他调开目光，却一眼看见了新娘身后的金钟云，仍然是不知何时就已经在看着他，对他微笑。厉旭被妈妈拎着去问新娘政治学的前途，那新娘很有气魄地几句话就把他和妈妈打发了。他很尴尬地想要逃离，金钟云却从新娘背后走出来，对着厉旭微微倾下身来道：“厉旭，好好学的话肯定没有关系。你们那个学校的思想政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你学的是那个方面？”厉旭小声回答是国际政治。钟云微笑，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但是大都被身旁新娘的说话声和笑声淹没了。厉旭只记得钟云当时的笑容，那种他随时可以回想起来的，令人心悸的笑容。
“厉旭！”希澈的声音吼醒了神游中的厉旭。
厉旭抬起头来，才发现希澈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厉旭笑了，那小孩长得很漂亮。他知道那是钟云的孩子，只是眼睛像妈妈。他这才发现希澈居然这么喜欢小孩，他抱着那孩子不放手，让钟云的妻子在旁边看着只是笑，却有些无奈。
……钟云的妻子……
厉旭心头一紧，看着那个女人。她对他笑了，而厉旭出于自己心里的某些原因，总是害怕那个女人会反感他，便也连忙笑了笑，就专心低下头去看希澈逗那个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对着希澈笑得很欢，很喜欢希澈的样子。
“希澈哥，他好像很喜欢你。”厉旭在旁道。
“是吗？”希澈眼睛亮亮的，把那小男孩儿转过来对着厉旭，逗那小孩儿道，“你看这个叔叔可爱不可爱？”
叔叔？厉旭别扭了一下，他才多大……但是确实不错，这是钟云的儿子，按辈分是该叫他叔叔。
厉旭一时间有些期待那小男孩儿对他的反应，但那小孩儿只是对他笑了笑，又转过头去闹希澈了。
厉旭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有所安慰的，至少他没有被讨厌。
忽然有人把手搭在厉旭的椅背上，道：“希澈哥，可以开始吃饭了。把宝宝给我抱。”
厉旭看着钟云抱起那个孩子，疼爱不够地在孩子脸上轻轻吻着。他也微笑，低头，看到希澈已经给他夹了很多菜。
“你说我是不是要改行去做幼教呢？”希澈问，“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啊。”
厉旭笑了笑，难道现在也在把我当小孩子疼爱吗？
“希澈哥。”厉旭叫。
“怎么了？”希澈问。
厉旭把手机拿出来给希澈看：“以后千万不要带钟云哥家的宝宝看这种东西哦。”
“那个啊，金钟云家的就不用我费心了。那小子长大了保准和金钟云一块材料。倒是你……男人不用弄得跟女孩子似的吧。再说看看这种东西又不毁贞操。”
厉旭脸红了。该死的这包间里怎么这么热。
那一整场婚礼中，厉旭只在婚礼仪式上远远地看见了钟云。他笑得很开心，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他那个不凡的新娘，他介绍着新娘的家世——出生于一个显赫的政治家庭，虽然是新近上位的；他介绍着新娘的工作——在北京市政府重要部门供职；他介绍着他和新娘的爱情故事——两个人在学校里相遇，整个过程都像是一部校园爱情剧。
这或许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新娘，或许真是一段甜蜜的爱情，或许真是一个幸福的婚姻。
当婚宴结束时，厉旭被妈妈拖着去见那个新娘。得知了新娘在北京政府供职让妈妈激动不已，因为厉旭在大学学的就是政治。可是围着那个新娘的人很多，人们都有不同目的，而那些目的都让厉旭在一旁为他们尴尬。他调开目光，却一眼看见了新娘身后的金钟云，仍然是不知何时就已经在看着他，对他微笑。厉旭被妈妈拎着去问新娘政治学的前途，那新娘很有气魄地几句话就把他和妈妈打发了。他很尴尬地想要逃离，金钟云却从新娘背后走出来，对着厉旭微微倾下身来道：“厉旭，好好学的话肯定没有关系。你们那个学校的思想政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你学的是那个方面？”厉旭小声回答是国际政治。钟云微笑，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但是大都被身旁新娘的说话声和笑声淹没了。厉旭只记得钟云当时的笑容，那种他随时可以回想起来的，令人心悸的笑容。
“厉旭！”希澈的声音吼醒了神游中的厉旭。
厉旭抬起头来，才发现希澈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厉旭笑了，那小孩长得很漂亮。他知道那是钟云的孩子，只是眼睛像妈妈。他这才发现希澈居然这么喜欢小孩，他抱着那孩子不放手，让钟云的妻子在旁边看着只是笑，却有些无奈。
……钟云的妻子……
厉旭心头一紧，看着那个女人。她对他笑了，而厉旭出于自己心里的某些原因，总是害怕那个女人会反感他，便也连忙笑了笑，就专心低下头去看希澈逗那个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对着希澈笑得很欢，很喜欢希澈的样子。
“希澈哥，他好像很喜欢你。”厉旭在旁道。
“是吗？”希澈眼睛亮亮的，把那小男孩儿转过来对着厉旭，逗那小孩儿道，“你看这个叔叔可爱不可爱？”
叔叔？厉旭别扭了一下，他才多大……但是确实不错，这是钟云的儿子，按辈分是该叫他叔叔。
厉旭一时间有些期待那小男孩儿对他的反应，但那小孩儿只是对他笑了笑，又转过头去闹希澈了。
厉旭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有所安慰的，至少他没有被讨厌。
忽然有人把手搭在厉旭的椅背上，道：“希澈哥，可以开始吃饭了。把宝宝给我抱。”
厉旭看着钟云抱起那个孩子，疼爱不够地在孩子脸上轻轻吻着。他也微笑，低头，看到希澈已经给他夹了很多菜。
“你说我是不是要改行去做幼教呢？”希澈问，“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啊。”
厉旭笑了笑，难道现在也在把我当小孩子疼爱吗？
“希澈哥。”厉旭叫。
“怎么了？”希澈问。
厉旭把手机拿出来给希澈看：“以后千万不要带钟云哥家的宝宝看这种东西哦。”
“那个啊，金钟云家的就不用我费心了。那小子长大了保准和金钟云一块材料。倒是你……男人不用弄得跟女孩子似的吧。再说看看这种东西又不毁贞操。”
厉旭脸红了。该死的这包间里怎么这么热。
钟云走到几乎没有什么人的走廊上，忽然有点想嘲笑自己问厉旭的那些问题。即使他现在不是任何人的，也不能保证未来。即使他这一辈子都不是任何其他的人的，也不能就此证明他就是你的，而你更不可能是他的。可是他还是没法阻止自己问他那些问题。他还是没法阻止自己为金厉旭的单身而感到快乐。
金钟云，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失败的人。因为在心爱的生活和稳定的生活中他选择的后者。因为在心爱的伴侣和稳定的伴侣中他选择了后者。因为他这个人不可能仅仅为了“心爱”两字就去赌一把。更何况这赌局几乎没有胜算。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不是没有捍卫过自己心爱的东西，可是最后摧毁他的不是捍卫时的艰难和痛苦，而是他偶然发现，原来放弃自己心爱的东西，放弃自己的信念，也并不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于是他就一路放弃，就在他快要放弃到尽头的时候，却忽然被那个同族的怯怯的孩子打动了。
那时候的金厉旭不算漂亮，但是身上的那种干净让金钟云看着就想流泪。金厉旭和金希澈都是让钟云羡慕的依然纯粹的人，而金厉旭看上去又是那么的不设防，让钟云心里萌生了一种不自觉的想法，他想变成厉旭和这个世界之间的一道防线，让厉旭在他的保护之下。
他没有花多久就意识到这是爱。但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得不到保证的这种爱，他只敢幻想，不敢守候。
他羡慕金希澈，在他结婚的前夕，金希澈发短信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要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席金钟云的婚礼，也就算他和那个男人的一场婚礼。因为他们无处接受祝福，他们无处举行婚宴。
他让金希澈带上厉旭，嘴上说是打掩护，可是自己心里却知道，还有其他莫名的理由。
他不知道那天金希澈和韩庚参加他婚宴时会是什么感想。他知道金希澈那个人肯定私下里在凄凉地想象这个盛大的婚宴是为了他和韩庚举办的。钟云带着新娘去向希澈敬酒的时候，看到希澈的眼睛湿润了，但嘴上还在哈哈笑着。他知道，这是希澈永远没办法做的事——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接受家里所有人的祝福。
希澈哥，祝你们幸福。金钟云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希澈微笑。
钟云挽着新娘走开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冲得他想要流泪。
他真的很想成为金希澈这样的人。
但是他不是……
他是金钟云。
深爱着唱歌却去教音乐理论的人。
深爱着一个男孩子却和女人结婚的人。
因为只靠唱歌他无法光宗耀祖，而教音乐理论他可以换来一个教授的头衔。
因为男人在这个国家不被允许相爱，而那个男孩子又是他名义上的亲戚——尽管他们血缘关系已经远而又远。
金钟云，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失败的人。因为在心爱的生活和稳定的生活中他选择的后者。因为在心爱的伴侣和稳定的伴侣中他选择了后者。因为他这个人不可能仅仅为了“心爱”两字就去赌一把。更何况这赌局几乎没有胜算。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不是没有捍卫过自己心爱的东西，可是最后摧毁他的不是捍卫时的艰难和痛苦，而是他偶然发现，原来放弃自己心爱的东西，放弃自己的信念，也并不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于是他就一路放弃，就在他快要放弃到尽头的时候，却忽然被那个同族的怯怯的孩子打动了。
那时候的金厉旭不算漂亮，但是身上的那种干净让金钟云看着就想流泪。金厉旭和金希澈都是让钟云羡慕的依然纯粹的人，而金厉旭看上去又是那么的不设防，让钟云心里萌生了一种不自觉的想法，他想变成厉旭和这个世界之间的一道防线，让厉旭在他的保护之下。
他没有花多久就意识到这是爱。但他花了很久才意识到，得不到保证的这种爱，他只敢幻想，不敢守候。
他羡慕金希澈，在他结婚的前夕，金希澈发短信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要和那个男人一起出席金钟云的婚礼，也就算他和那个男人的一场婚礼。因为他们无处接受祝福，他们无处举行婚宴。
他让金希澈带上厉旭，嘴上说是打掩护，可是自己心里却知道，还有其他莫名的理由。
他不知道那天金希澈和韩庚参加他婚宴时会是什么感想。他知道金希澈那个人肯定私下里在凄凉地想象这个盛大的婚宴是为了他和韩庚举办的。钟云带着新娘去向希澈敬酒的时候，看到希澈的眼睛湿润了，但嘴上还在哈哈笑着。他知道，这是希澈永远没办法做的事——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接受家里所有人的祝福。
希澈哥，祝你们幸福。金钟云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希澈微笑。
钟云挽着新娘走开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冲得他想要流泪。
他真的很想成为金希澈这样的人。
但是他不是……
他是金钟云。
深爱着唱歌却去教音乐理论的人。
深爱着一个男孩子却和女人结婚的人。
因为只靠唱歌他无法光宗耀祖，而教音乐理论他可以换来一个教授的头衔。
因为男人在这个国家不被允许相爱，而那个男孩子又是他名义上的亲戚——尽管他们血缘关系已经远而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