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照旧说两句。
作者更文很慢很慢很慢……月更or季更。有一种办法就是，屯到三五年之后再来这个楼，那个时候可能才会写完。
写的是刑侦同人，但是没看过剧也不会妨碍就是了。读者尽可当原创看。
现代文笔很菜，脑洞清奇逻辑诡异，并且拖更久到读者可能会忘记前文内容。这个坑一身都是缺点，如果想待的话那请多包涵了，感谢每一份支持。

01 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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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早啊。”局里干净宽敞的走道上，陈祉达面朝他走来，顺手拍了拍他拎着早饭的胳膊。
“早。”年轻的警察扯开嘴角，笑着应了声早。
金小天略微低头塞一口手中的煎饼，视线落在陈祉达手上的资料袋上。
“你手上拿的这什么啊？”
“十几年前的一个积案，也不知道冯队怎么突然一大早就让我调出来。”陈祉达边随口解释着，边把资料袋夹在腋下，看样子像是秉公办事，严肃得让他想笑。
金小天一扬眉，一只手贴在腿侧，伸出食指冲陈祉达勾了勾。
青年人严肃不过三秒便公然开小灶，得心应手地一下把资料袋扔进金小天怀里。
他打开袋子，抽出了其中一份文件，不过草草地阅视两眼，刚咽下去的煎饼就差点没把他噎死。
“咳咳咳咳咳……”
他很是用力地咳了几下，仔细地一行行往下看，继而目光停滞在几个冰冷的数字之上。
“2001年7月9日晚22:37，沪南路惠民木材加工厂发生贩毒枪击案，缉毒大队16名刑警壮烈殉职……”
壮烈殉职。
手心微微湿润，汗液很快就渗透到了纸背，他攥紧着拳，表面看上去依旧平静，神色却在寒澈的眸光中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你们俩站那看什么呢？”冯队从办公室里走出，仍是那副别扭的样子，音量微抬，冲两人说道，“五分钟后集中会议室。”
“哦哦，明白明白明白。”陈祉达油得跟金小天有一拼，就是因为太了解冯队那性子了，连忙故作敬畏地点点头，拖着长长的音调一直重复着话语，拉上金小天就想转身走。
年轻的警察却仍然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冯队站在办公室门口，同样回望着他。似乎明白对方的用意，金小天这才把手里的文件收进资料袋。
“小天，走啊。”陈祉达见没拉动他，回头催促道。
“嗯。”金小天拿上手里的资料袋，觉得右手仿佛有千斤重，步伐几乎要被拖垮，原地缓了缓才和同事往会议室走去。
陈祉达挠了挠后脑勺。他感到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哪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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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安静的出奇，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长桌前，头顶的风扇飞速转动，耳边仅余簌簌风声。
冯队背着手在桌前踱来踱去，身后的荧幕映照在他板着的半边脸上，神情不同于往常地严肃。
他缓缓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开口说道，声线一如既往地平稳：“两千零一年七月九号，沪南路的一家旧工厂里，进行了一次毒品交易。”
“这起案子是由十八年前的一个贩毒集团挑起，联合拆家制造交易假象，目的性地走漏交易信息，引公安人员前往抓捕，恶意设下埋伏。”冯队举起一只手，食指随着前臂上下晃动着，尤其在几个字眼上加重语调，指尖似乎都透着些力度。
“等局里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很不幸，当年队里前往追捕的刑警全部被残忍杀害，无一人生还。”
他顿了顿，又将手按在桌上，呼出的气息似乎都悲恸了几分，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十六名刑警，十六名。”
他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些苍老的沙哑，像是几经沧桑变故的老者。
可在下一瞬，他又沉重地一拍桌子，几乎是嘶喊着说道：“这完全是一场针对刑警的报复性行为！”
实木桌发出清亮而巨大的响声，室内的空气愈发的冰冷，愤懑的话音落下后很久很久，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陈祉达大热天的打了个哆嗦，仿佛突然感觉到什么，鬼使神差地一侧头，瞥见坐在身旁的金小天——他把头垂得很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僵坐在椅子上，胸腔轻微地上下起伏着，呼吸沉重到几乎听得见气体进出鼻息的声音。
没有人能够看见，警帽帽檐遮挡之下的那双清明的双目，竟有水光微微闪动，可却没有泪流下。
“当年现场情况很不利，满地铺开的全是血迹，准确地说是被血洗过。地面留有几处不规则凹坑，极有可能是处理弹坑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那个时候办案条件不算好，除了一段执法录像以外留下的线索很细碎，专案组调查进度越推越慢，拖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压下去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冯队转过身去，伸手点开身后的幻灯片，切换到一张账目的图片，以平稳的声线继续说道：“但是，前段时间胡志辉落网，通过排查我们获取的账目信息，可以说是有点眉目了。”
“据专家组分析，这本账册上目前可供提取出十八前几部分西南边境的贩毒渠道。从制毒作坊，经手路线接点，到达固定几个拆家，一整条体系可以大略定型。根据账目上的交易记录，可以看到收据单的最后一栏，也就是账目丢失前的最后一次交易，并不完整。”
“也就是说，那次交易没有完成。而这一栏上所填写的时间，和十八年前的这件案子，是高度契合的。”

“冯队，这么说，胡志辉很可能知晓那场交易内情？”长桌的一侧，有人首先问道。
不置可否，山海集团被警方一网打尽后，那些小碎催早就该怎么判怎么判了，几个领头的毒贩中活到现在的只有胡志辉一个。
尽管就时间推算而言，谁还不是从小弟干起，胡志辉当时的位置也不那么好过，恐怕很难审出个具体来。
不过冯队还是简单而短促地应了声：“对。”
金小天沉寂许久之后，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几个字：“是买家。”
“是买家，”会议室里十几双眼睛朝他挪了视线，金小天又重复了一遍，继续说着，“山海集团主要是贩毒和洗钱，那场交易粗算至少有两方。所以山海集团为买家一方，还有一伙是他们的上家，也就是策划犯罪的始作俑者。”
听起来再合理严谨不过的几句话，旁人很难挑出其中两个词当作要点——“粗算”和“至少”。
金小天一动不动地盯着冯队，后者则沉默半晌，一时间竟忘记隐藏起眸中旁人无法理解的喟叹。
冯队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思虑须臾才给出肯定：“不排除这种可能。”
“虽说胡志辉当年已经被抓，但既然山海集团肯协助上家作案，估计在那之前不止一次见面，甚至关系匪浅。”金小天抿了抿嘴当作什么也没察觉，脊背挺得笔直，正色说道，“我觉得应该立刻提审胡志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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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热风悠悠地吹着，似乎多少年来都是如此，漫不经心地仿佛如雕琢一件艺术品，改变这这个城市的一切。吹去曾经口中的未来光阴，吹回经年之前最初的夏天。
“爸爸爸爸……这是什么……呀？”
年仅三岁的孩童坐在男人的腿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这个不久前才来到家里的人。他才刚学会简单的交流，后来又多学了一个常常挂在嘴边的词，爸爸。
男人很喜欢他，也丝毫不避着他，只是宠溺地笑着揉了揉他一头浓密的细发，说着不甚明了的话：“这是爸爸以前的东西。”
爸爸的指腹摩挲着那个乌黑的硬块，它的形状有些像一根鸡腿，只是完全烧焦了一样。
男人摸着那把九二式枪柄，然后很快收回了手，干脆地锁上了抽屉。
“如果有一天它要重新上膛，那也许是一个危险的前兆。”
孩童侧耳听着爸爸这样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谁听，反正他是听不懂。但早慧的孩童独独记了这句话很多年，直到后来揭开真相的那一刻。
　　

“金小天同志是吧，你好你好。”雷子伸出一只手，礼貌又标准地对同僚表示问候。
“嗯，我没来晚吧。”金小天同样伸手握住，很是自来熟地对他说道，“那你先到后面休息吧，等会儿好了我去叫你。”
“好。”对方出了审讯室，走入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单面玻璃后。
“哟，小天来了啊。”胡志辉冰冷地勾起嘴角，被火灼伤的面部好似干巴的枯木，不太规则地显出条条凹凸纵横的纹路，“穿警服还挺正派，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废话的。”金小天利落坐下，“问你几个问题，想清楚了再说话。”
“该问的他们都问完了。”
落网之后，据说胡志辉表现得极其消极，配合归配合，每次基本上没交代几句就跟只瘟鸡似的杵着，一副生死由命老子随缘的样子。
“没完。”金小天话接得很快，没给对方留一点空隙，便接着说道，“记不记得十八年前，上海沪南路惠民木材厂发生过一起枪击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胡志辉微微侧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从面部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十八年前，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已经蹲牢里两年了吧。”
金小天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根据账目记录，这个贩毒团伙跟山海集团曾保持过几年的交易往来，而且相当频繁。”
“你冒着那么大风险找寻一本陈年账目，实际上你心里也清楚，二十年过去了，账目上联系过的上家中，能接上线的欧阳早都接上了，断了联系的十有八九是被公安抓捕。”
“但是只有这一伙，自从那次案发以后一定会暂避一段时间，你能保证他们二十年里没有落网，而且一旦抱上这根大腿，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的对不对，嗯？”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食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志辉轻扬眉梢，尽管他的半边眉毛已不剩几根。似乎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起了兴致，又或者说，他在法院耗了这么多天，就是在等这场审讯。
面前的囚犯从椅背直起身子：“没错，我就是在找他们。”
“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以为凭账簿上的那几个数字就能当线索了？”
　　毕竟是干了多年的贩毒买卖，胡志辉面对审讯可以说是狡黠自如。他探前脑袋对上金小天的目光，眼里讥诮的意味甚浓：
“我凭什么帮你指认？我现在就是一死刑犯，我就算告诉你了也什么都得不到。”
他牵起嘴角：“小天啊，还是太年轻了。”
“我说过让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停顿少时，金小天开口有些轻，却不减威慑，“那伙人，你至少见过吧。”
没等对面的人回答，他一手打开文件夹，里面夹着几份档案，每一份都附上清晰的二寸彩照。
“这些都是多年在逃的贩毒分子，看看有几个认识的。”
“秦勇鹏？”他拿出其中一份，顺着铁桌平推到胡志辉面前。
胡志辉平静地坐在那，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赵强？” 他重复了方才的动作，继续问道。
“……”对方依旧不答。
“谢志铭？”
“……”
……
眼看一叠的档案已经全部问完，胡志辉全程装聋，面对一张张或眼熟或陌生的面孔，表情几乎捕捉不到一丝波动。
那大概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了。
金小天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入口袋，触碰到那张照片时，竟有种莫名的愤恨顺着指间激烈地蔓延而出。
　　

03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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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桌前的年轻警察将文件夹一合，沉沉地从鼻中呼出气息，故作不悦地丢在桌子上，挑着眉梢说道：“合着我跟你在这就是耗时间是吧。”
“对，你就别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胡志辉狡黠一笑，牵动起脸上的皱巴巴的烧痕。
金小天撂下一句话就站起身，似乎打算离开。
“别急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这句话说的极富匪气且不合规矩。
胡志辉胜券在握地微微扬起下巴，从容吐出两个字：“不送。”
“……”
金小天突然从警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照片。
“崔毅。”
一个名字硬生生地落在胡志辉的耳边，面对着猝不及防的讯问，大抵一时不防再去否认。
即便面色毫无波动，他的瞳孔却猛地紧缩了一下。
金小天趁热打铁，拿起照片追问：“眼熟吗？”
对方盯着那张照片，眼里突然间染上了些毫无隐藏的幸灾乐祸，却在金小天差点认为是错觉时开了口：“不会是他。”
胡志辉竟摇头否认。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光是金小天察觉到了异样，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没绷住。
“为什么不是他？”金小天反问道。
　　桌前的人缄口不言，满脸写着“懒得再否认第二遍”的表情。旋即，他陡然唰地缩了缩手，紧攥成拳，手铐间的铁链锒铛作响，神色却渐渐回归平静。
一旦确定了相关的嫌疑人，金小天本应心下了然，此刻见他这副举动，几年的办案直觉驱使他继续询问下去。
“给我一个理由，欲盖弥彰可不像你的风格。”确乎，跟刚刚的审讯相比，胡志辉的反应大相径庭，显得过于不聪明了。
出乎意料的是，胡志辉沉默许久，直到审讯室的分针转了两格，他才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样子有些浮躁了：“姓崔的做事不利索，吃里扒外的能耐倒很大，你们爱抓就抓，我乐意得很。”
金小天闻言一抽额角，不由地想要回头——可惜单面玻璃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同行的脸色。他想，这估计是入狱以来，胡志辉第一次说出这么全乎的一句话来。
“吃里扒外？”他很快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想要故意激他，“一个缺点就值得你出卖他？”
“那就很够了。”
胡志辉冷笑。风过耳畔，他的视线越过小小的铁窗，仿佛望见了封尘了二十年的往事。
深藏多年的话在这一刻令他觉得不吐不快。也许是即将受到判处，也许是曾经信过眼前这个警察，又或许只是因为，崔毅这个人实在不能让他欣赏。他缓缓地说：
“背后捅刀子的感觉，你只当过拿刀的人，但从来不知道被捅的人是怎么想的。”
金小天心中很快浮现出一个猜测，因由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就这么问了：“你被他出卖过？”
“不，我跟他没什么交集。”胡志辉淡淡道，“旁观罢了。”
“别怪我没告诉你，”他没给他继续问下去的空隙，“你要是还敢用上次的那一套，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他指的是金小天卧底山海集团那会儿。
“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没有别的想要告诉我了吗？”金小天全作没听见，一开口便心觉自己早就乱了审讯流程，“崔毅跟那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加强否认，总不会就是为了摆一个破绽让我帮你了结私仇吧？”
“我说了，我跟他没仇。你一直在问同样的问题吧。”胡志辉一时间像是开了话闸，嘴皮子溜的从容而利索，“好吧，我姑且说他跟我要找的人就是一伙的，你们可以抓人了吗？”
他这么说话的意思跟假设没什么两样。金小天也感到很诧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信了。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觉得很清楚了。”
“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给你们警察脸了，你还想拿我怎么样？”
金小天蹙起眉，一双灼热的目光落在胡志辉那张脸上，后者则气定神闲地回视他。整间审讯室降至寂静的极点，他们就这样一立一坐，僵持半晌有余。
直到单面玻璃后的同事通过耳麦提醒他。
于是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单手开门，只是毫不在意地说道：“等我把那伙人给铐回来。”
“别到时候****还早。”身后一句冰冷的话语，下一刻却被他拒于门外。
他关上门，没有立刻离开。
金小天背对审讯室的铁门，这就那么站在那里。
他突然低声一哂，竟生出一股少年的轻狂洒脱。
经年的案件被覆上岁月的风霜，殷红的血光照进他儿时的梦魇。这个案子，他无论如何也要翻上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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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陈年的房门被人推开，发出痛苦不堪的低吟声，满室的积尘随之而起，不情愿地挪了挪窝浮在半空中。
夜晚楼道间的白炽灯老旧昏黄，常年接触不良的电流支撑着灯光跳动，映射出一个清晰的剪影。
青年人身穿黑色套头卫衣，宽松略长的袖口下是一双戴着薄手套的手。

他的一半脸浸染在暖黄的灯光下，另一半脸没入室内的黑暗里。只消几秒，凌晨一点的楼道里便再次安静如水，似乎那间空置的多年的房子仍无人涉足。
青年人穿上鞋套，打开手电筒，抹平了刚进门时积尘上留下的一对脚印，尽力做到最大限度的，反侦查。
手电的光束缥缈无依，如同夜空的北极星，孤零零地穿透浮尘，就像陈年旧事穿透了岁月的霾，无形中攫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有一瞬间窒息的触目伤怀。
仅有过的那几年温暖，早就流逝得不着痕迹了。
青年人面无表情地迈起步子，低下头小心看路，却只看到他的裤脚和双膝，指间和手腕，点点浓稠的血液垂挂着就要滴落，倏而一滴鲜红，溅在灰暗的地面上，迅速铺开了大片血色，延伸至很远很远，望不到头。
　　满目绯红怆然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魔，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亡灵的魂魄，吞噬一切微弱的亮色，只剩下交汇的血泊和浓稠的森黑，幻象与现实交织的光影刺痛了他的眼睛。
瞳孔在一秒之内压紧，心跳似乎漏了多少拍他都数不上来。冷汗打湿了额前的头发，他却以为那是夏夜的暴雨倾倒在自己身上。
青年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颓顿于地的，一只膝盖直直杵在尘灰上。戴着手套不会留下他成年后略大的指纹，他竭力睁大了眼，十指牢牢抠在干燥的大理石地板，直到被浮尘生生呛了一口，意识才缓缓清明起来。
别再想了，不会再发生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想。
他提醒自己没时间可拖了，踉跄走入卧室，起身时整个人恍惚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卧室内东西不算少，仿佛主人搬走的时候没有带上任何东西，也没有想要清整的意思。衣柜其实并不算很高，青年人下意识想要跳起来去够一个盒子，就像每次梦里那样。
但是他一伸手，便已可以稳稳当当地取下木盒子。
打开是那把多年后锈迹斑斑的钥匙。
棕红的铁锈攀满了钥匙柄，借着月光看不出半分光泽，连穿孔的细线也沾染上黑红色，旧得让人怀疑这把钥匙到底还能不能开锁。
青年人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这才发现落在盒底的锈渍，以及少许灰白的微尘。
金小天一怔。
　　

只有金小天，自从审完胡志辉以后，就被支去跑一个与旧案无关的外勤，他也不去琢磨冯队究竟愿意让自己参与多少，这会儿要是再不去帮着经侦处蹲点抓人，人家恐怕就要把状告到冯队那去了。
口袋里的手机陡然狂震，金小天下意识掏出来看了眼联系人——刘宽。
金小天刚一把手机接起就：“闭嘴！”
另一头的刘宽：“？？？你是怎么知道我要骂人的？”
“行吧直接告诉我去哪儿抓那诈骗犯？”年轻人语调一如平常，脚下却不停地迅速往外走。
却听见对方拖长了话音，他已经能想象刘宽指着一行地址一字一字读下去的样子：“——沪南路街口巷建业广场附近……的那群居民楼。咱在目标位置碰面，主任还不至于算你迟到，赶紧的吧你！”
金小天心里咯噔一声。
他驻足自家门边上，往走道外望了一眼，几秒后才勉强笑说：“我已经在这附近蹲着了，赶紧的吧你。”
楼下的早点摊准时打开了扩音器，礼节性地放一段老旧的纯音乐后，才开始大早上的扰民工作。
“馒头！豆浆！包子！馄饨！汤面！粉条……”
青年人两手兜着口袋往楼下走，准备在附近居民楼转转。明明偷**狗的事干一个晚上，这会儿却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吃早饭。
楼下小贩的扩音器继续吼道：“……煎饼！”
金小天：“……”
某个防止自己饿死养生吃早饭的青年人，在二十秒内出现在楼下早点摊，一分钟内抱着啃了两口的煎饼蹲在单元楼门口，三分钟后起身捧起冒热气的豆浆，熟练地把甩出的粉条哧溜进嘴里。
金小天抿了一口豆浆，放下杯子时上唇已经很没形象地多了半圈乳白色。他漫无目的地信步走去，早高峰时期路上的居民陆陆续续出来了，老的少的，走的跳的，西装革履的年轻职员从巷子快步而出，大爷拎着摇着蒲扇每走两步就跟四处的老邻居打个招呼。
这片相当有年代感的楼群染上了分外浓厚的人间烟火气。也许谁也不会注意某一栋楼的某一层里，原本就鲜少与邻里碰面的一户人家，已经空置了十八年。
他懊恼于自己越发多愁善感，强迫自己跳跃着思维。
那么，谁也不会注意某个藏污纳垢的角落里又将被警察抓走一个骗财的违法者。
不就是一个扯贷款的诈骗犯吗？金小天觉得，待会儿一定要速战速决，拎小鸡一样三下五除二把那傻缺丢进局子，然后再向冯队讨个不那么屈才的差事。
但是等到刘宽一行人到达，和他一起摸排上楼，准备撬门进屋的时候，金小天万分痛苦“嗷”地一声，首当其冲被里头的人大力推门而撞上了鼻梁，他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揭开了旧案的一角，顺藤摸瓜的机会袒露眼前。

@神无月奈明 @梔夏向阳♬🍭🌞 @Joker👻🍁 @贰氧化卿 @酒昭º

引子部分的补档。
二楼被吞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还是补在后头吧，为了截图把字号改小了，下载原图应该会更清晰。

我两个月没更了好像？这次可能情节还不太清晰，大概等后半章出来就能看得懂了@✨渡我 @优秀ikun🌸 @Joker👻🍁 @神无月奈明 @我有亿点圆了

楼又被吞了，补25楼

各位新年快乐呀

明天要警察节了！！我试试把后半章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