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奇怪,似乎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却又不自觉留露出莫名的情绪, 关系登时微妙起来。 亟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椅的扶手。紫檀木制成的椅子,不同于室韦族做工的粗犷简陋,仿宋的细致花纹与木的每一寸纹理都极为贴合。 这是亟亲手制的。
有这样一双灵巧至极的手,能将废弃的边角料化为精妙的物件,用起极为难得的好材料更能锦上添花。 微叹一声,取过一柄小刀开始雕刻一块坚实的松木,粗糙地刻出线条。 约摸手掌大小的松木,起初时倒也看不出是什么,过了一阵才隐约出了形状,竟是一尾展翅欲飞的炎凤,虽只略见其形却已有了神气。 他不仅赋予了它隽美华丽的线条,还将自己的情感与生命通过刀锋传递了去,所以这炎凤便如活了一般,而他自己却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体力,看着雕成的炎凤诡异地缓缓燃烧,化为灰烬。
掀帘而入的煌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有些怔忡道:“这是……什么?”
“炎凤,”亟抬起头,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