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诞生于一片虚无，只有意识随着时间逐流。
　　我更像是一根浮萍，想有一个终点却始终无法停留。
　　我开始有了情绪，出现了一种所谓恼怒的情绪。
　　我想停留下来。』
　　所以我抓住机会，抓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抓住了那一束光。
　　“这是什么？新游戏？”季晋阳的指头划过游戏推荐，点进一个图像漆黑的界面。
　　“专…属？什么玩意儿？”
　　“我属于你，作为你的专属，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但唯一的是，你也必须属于我。
　　不会抛弃，不会离开。
　　你是我的神，而我是你唯一的信徒。
　　——Nihility”
　　“Nihility？这个app的名字吗？有点意思。”季晋阳点了后面跟着的下载符号，眼里满是趣味和好奇心，“我就喜欢猎奇的东西。”
　　屋外阳光正好。
　　软件的内存不大，20.49MB，不到三分钟就下载安装好了，头像漆黑的软件在一众五颜六色的软件里显得格外特殊显眼，不想看到它都不行。
　　季晋阳懒散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高举着手机点进了这个黑色的软件。
　　没什么特效，就是几秒简单的黑屏，然后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对话框。
　　木质边框，好像还有一些裂痕。
　　『你的名字？___』
　　季晋阳想都没想，恶趣味的打出一个字填了上去。
　　『神』
　　『你发誓不会离开我吗？
　　发誓or拒绝』
　　『发誓』
　　游戏界面突然有白光从边上涌出，不多，像是在边框上点缀一样。
　　『这道誓言将铭记在你的灵魂上。』
　　『开始吧，我的神。』
　　最后那句话，是有声音的。低哑磁性，妥妥的低音小钢炮。
　　“我的妈，这经费都用在cv上了吧，难怪界面这么敷衍…”
　　季晋阳掏了掏发痒的耳蜗，却忍不住还想在听一次那个声音，“这是哪个cv啊，也不标注一下。”耳朵都快怀孕了。
　　屏幕中黑色如潮水般褪去，隐约的露出一个人的轮廓。破烂的黑袍裹身，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背后，从体型来看是个男人。
　　“乙女游戏？”
　　季晋阳仔细的注视着男人的面容，却因为额前的碎发过多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嘴和下巴。
　　不过看形状应该丑不到哪去。
　　不对，好像乙女游戏没有丑的。
　　“这怎么把头发撩开啊，都看不见脸。”季晋阳忍不住抱怨到，不看脸难道只看头发吗？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好看。
　　“……”
　　“你，想要看我的脸吗？”
　　游戏界面上，突然出现了对话框。
　　……？？？
　　“卧槽这个游戏能听见我说的话？！”
　　屏幕里的男人似乎扯了扯嘴角，但仔细一看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次，游戏并没有弹出对话框。
　　难道是他想错了？其实刚刚那个是游戏设定好的？
　　『我有了视觉，可以看见很多光点。
　　他们像是有意识一样，从来不会靠近我的身边。
　　陪陪我吧。
　　哪怕就一会儿。』
　　“看这立绘的细致程度脸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
　　季晋阳的手指在人物脸颊哪里滑来滑去，似乎想要把碍眼的头发拨开好让他一睹芳容。
　　“我很丑。”
　　对话框再次弹了出来，而且在这句话弹出来后男人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不少，就连头发都黯淡无光了。
　　季晋阳被逗笑了，设计这款游戏的人也太有意思了吧，别的游戏都是恨不得有多美画多美，这个直接来了句我很丑就把脸部建模out了？
　　可以的，这很省钱。
　　季晋阳又戳了下屏幕，这次终于给他了三个选项。
　　『你不丑。
　　……。
　　你丑怎么不去死。』
　　最后一个选项是送命题吧？？？
　　求生欲满分的季晋阳选择了第一个。
　　“你不丑。”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很开心。
　　“谢谢你。”
　　『你想要叫他___』
　　对哦，还没给他起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Nihility……
　　不然就简略点叫N吧。
　　『N很喜欢这个名字。』
　　黑发下隐藏着的脸颊透着红晕，N羞涩的偏过头似乎是不敢直视他一样。
　　“谢谢你，赐予了我名字❤️。”这句话的末尾还更上了一颗爱心，看得出N很喜欢这个名字。
　　“小媳妇儿似的。”季晋阳打趣到。
　　『所以我开始主动去抓，
　　那些从我身边逃走的光点。
　　从一开始的一个，
　　到后面的无数个。
　　如果你不主动，
　　那我主动就好了。』
　　屏幕中除了N的身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好感度的显示条，没有签到板，没有商店，什么都没有，只有N孤零零的身影。
　　“经费再不足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衣服都没有买的？”季晋阳划来划去也没在漆黑的背景里找到隐藏起来的模板。
　　『你的第一个愿望是___』
　　“我的神，看着我好吗？”
　　你的愿望，我通通都会满足。
　　但是，你只能注视着我，爱着我，想着我。
　

　“愿望啊……”还挺多，但现在真要这么一问还真想不出来。
　　不然填暴富？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那你将付出：1.抚摸N3个小时
　　2.和N出门散步
　　3.亲吻N』
　　亲？
　　怎么亲？
　　亲屏幕吗？
　　季晋阳毫不犹豫的选了2，刚好一会出去买些炸鸡吃，这不也算是散步了吗。
　　『你的愿望N已知晓，将在24内实现。』
　　“要和我出去散步吗？会不会觉得我很烦？”N抿着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不得不说，经费还真用在了刀刃上，这动作跟真的一样。
　　『1.不麻烦。
　　2.知道麻烦还问？
　　3.我喜欢和你出去散步。』
　　这个还用想，肯定3啊！
　　这小媳妇多可怜啊，不选3对不起他。
　　“真的吗？你喜欢和我出去散步？”N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晴，在屏幕里晃来晃去的，很开心。
　　“那以后要天天都出去散步哦！”
　　“好。”季晋阳确定了选项。
　　『光点似乎更喜欢比它们亮的光点
　　它们迫不及待的涌上前去
　　想在那个光点面前夺得一席之位
　　为什么不来我这呢
　　是因为我不亮吗
　　如果我吞下那个光点
　　是不是我也会变得亮起来
　　又或者
　　让那个光点变得和我一样
　　你们还会去找它吗？』

就如游戏许诺的那样，季晋阳一夜暴富了。
　　“什么？！我中奖了？！”季晋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手机紧贴在耳朵边把声音开到最大，他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次：“我真的中奖了？！”
　　可他没有买彩票啊？
　　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确认道：“是的，您是中奖了，请在三个工作日内前来兑奖。”
　　季晋阳神情呆滞的吞咽口水，有些结巴的问道：“能问下是，是多少吗？”
　　“总共是一亿一千六百万。”对方如实回答。
　　嘴里的炸鸡突然就不香了。季晋阳机械的道了谢挂断电话，起身坐在床边点了支烟抽着。
　　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整个口腔里，他拿起手机看了眼那个游戏。
　　这应该…不是他在做梦吧？
　　游戏还是那个游戏，人物也还是那个人物，唯一不同的就是下方出现了个笔记本模样的图标。
　　里面只写着一句话。
　　『神的第一个愿望——实现。』
　　季晋阳莫名的感到心慌，拿烟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他可不信制作组能有这么多的钱给客户造作。
　　N还是老样子，脸隐藏在黑发之下，嘴角噙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你开心吗？”N这么问他。
　　突然出现的对话框吓得季晋阳手一抖，半晌才反应过来。
　　还是三个选项。
　　『1.开心
　　2.不开心
　　3.一般般』
　　可季晋阳现在只想知道钱是从哪来的，他可从来没有买彩票的习惯，这个莫名其妙的奖究竟是从哪来的？
　　“开心。”季晋阳看着屏幕里N的笑容，自己也莫名的放松下来，就像是有一种魔力消去了自己心中的压力。
　　“那真是太好了，你开心我也会开心。”
　　屏幕中一闪而过的红光季晋阳并没有注意到。
　　“那么，请继续告诉我下一个愿望吧。”
　　“我希望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不可以！
　　季晋阳这么告诉自己。
　　可身体总是比他的头脑更快一步，季晋阳写下了第二个愿望。
　　『父母』
　　季晋阳是个孤儿，就连孤儿院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满不在乎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乐意自己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所以他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把他一个人抛下。
　　如果这个游戏真的这么神奇的话。
　　N的手突然印在的屏幕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掌纹，像是在抚摸一般，轻而缓慢。
　　“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所以也请你只看着我好吗？
　　『我的情感越来越健全
　　但这次的不一样
　　我越是接近它就越舒服
　　我想得到它
　　阻止一切接近它的东西
　　它是我的
　　也只能属于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季晋阳匆忙的爬起来去开门，心如同在打鼓一样。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女，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眯着一双眼睛四处张望。
　　“你是牛娃子吧？！”男人春雷般的嗓门一吼，季晋阳感觉脑子里嗡嗡乱响。
　　“请问你们是？”季晋阳心中不免有些期待。
　　一旁站的的妇女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把他仔细的打量了几回，然后扯起嘴冷笑了一声。男人听见赶紧用胳膊肘打了她一下，然后笑到
　　“我们是你叔婶。”
　　好不容易燃烧的希望就这么被浇灭了。
　　季晋阳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毫不犹豫的挤了进来，女人也紧随其后，边走边在屋内打量，“这不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吗，我们可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季晋阳一听这话就知道后面绝对没好事。
　　“你爸妈死的早，你奶奶一直都是我们在养着的，这不我们年龄又大了干不了啥活。”
　　男人一屁股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那咱们是不是该轮流照顾你奶奶啊，我儿媳妇刚生了孩子我们的照顾孩子。”
　　女人紧接着说道：“还有这几十年来的赡养费，这可不能落下。”
　　季晋阳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终于消失不见了，他掏出手机对这两个人说道：“首先，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牛娃子，其次，你们未经我允许擅自闯进我家，需不需要我报警请你们出去。”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
　　季晋阳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听着他们的声音头就疼。
　　“除非拿的出亲子鉴定，不然请你离开我的家。”
　　他的亲身父母已经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和他基因相似的人了，所以想要做亲子鉴定门都没有。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能说错吧，你不想给钱就直说！”女人尖锐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的尖针刺进他的脑子里，心里越发的烦躁。
　　“行，那你们就等警察来了给他们说吧。”说着季晋阳拨通了报警电话。
　　男人见他来真的赶紧拉着女人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放狠话：“你这个***给脸不要脸，一点教养都没有真不愧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我跟你讲这钱你不给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季晋阳被气笑了：“行，你来几次警察就在这等你几次。”
　　

那对喋喋不休的夫妇终于走了。
　　季晋阳仿佛被抽了全是的力气一般瘫坐在床上，脸埋在手掌里看不清的表情。
　　“哎……”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久久不能散去。
　　‘叮——’
　　他的手机响了。
　　季晋阳拿起手机查看，他原以为是营业厅的消息，结果一看前缀——N
　　N：你开心吗？
　　季晋阳拿着手机的手骤然一僵，随即又泄下气来，有些自暴自弃的点开装着N的app。
　　“我不开心。”这次季晋阳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选会让N开心的选项。
　　他不开心。
　　“为什么？”N一脸的忧虑，脸上仅有的一点颜色也褪去只留下了一片苍白。
　　“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别不开心，我会难过的。”
　　看着屏幕那边难过委屈又带点急切的N季晋阳的心情尽莫名有些好转。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就算想把原因说出来也没办法，毕竟这个软件只规定了那几个选项。
　　N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愿望？”
　　“嗯？”
　　季晋阳有些呆滞的看着这句话，猛的倒在床上自嘲般的冷笑了一声。
　　“嗯。”他如实回答。
　　“我知道了。”N还是那样，脸上带着丝丝微笑：“我会解决的。”
　　所以你不要不开心了。
　　『我悄悄的潜伏在它的身边
　　就像别的，普通的光点一样
　　他可真好看啊。』
　　那天发生的事就如同黄粱一梦。
　　季晋阳有时候都弄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记忆中那两人的脸也模糊不清，他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N搞的鬼，但是总觉得这个app应该没那么魔幻连人的大脑也可以控制。
　　所以想想也就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晋阳的错觉，他感觉N的头发好像短了一点，衣服隐隐也有些轮廓不在像是一团黑雾了。
　　“你最近是不是变帅了？”季晋阳选完这句话后心里多少有点感到羞耻，总感觉N是在给自己谋取福利似的。
　　N有些害羞的低着头，扭捏的用手指勾着头发：“嗯…想着是不是改变一下了。”
　　“好看吗？”
　　其实说实话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不过季晋阳还是选了能让N开心的选择。
　　“好看。”
　　“那真是太好了。”N笑的很开心，季晋阳甚至能听见他小声哼歌的声音。
　　这个app做的也太真实了吧？！
　　『它像是刚出生的一样
　　懵懂无知
　　却十分可爱。』

　　季晋阳觉得，N已经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游戏跟他问好，然后就退不出去了。
　　手机里除了他，什么都不需要了。
　　这一天，消失了很久的愿望系统又出现了。
　　这次季晋阳想了很久，“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他用手指戳了戳N的头，看着屏幕里面的男人被他戳的向后倒，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唔…”N委屈巴巴的用手捂着头，撇着嘴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突然，季晋阳想到了。
　　“我的愿望是……”季晋阳这次不用手指戳了，改用抚摸的方式，柔声道：“想要你出来陪我。”
　　屏幕中的N身形骤然僵硬，咧着嘴笑着，神情怪异的很。
　　“算了，应该不可能。”季晋阳把另一个想法输了进去——想要一屋子的布偶熊。
　　“愿望已知晓，请稍等。”
　　但这次通知他的不是系统，而是N。
　　是N对他说的话，薄唇一张一合可以看见里面猩红的软舌和贝齿。
　　季晋阳放下手机闭着眼靠在床上等着奇迹发生，说不准下一秒自己就会栽倒在一片软绵绵毛绒绒中。
　　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头下枕着的枕头不比以前的软，闻着却又一股淡淡的冷香，不知道是不是季晋阳的错觉，他总感觉这个枕头在动，身上也像是被绳子捆着一样动弹不得。
　　因为半边身子都麻了季晋阳也悠悠转醒，抬着发麻的手臂揉了揉，酸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睡麻了吗？我给你揉揉。”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声，气息扫过耳边让季晋阳抖了个激灵。
　　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的季晋阳这才发现手下的触感根本就不是枕头该有的柔软。
　　手下摸着的是对方的腹部，肌肉分明线条流畅，八块腹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头枕着他的胸口，眼睛往旁边一瞅就能看见一颗五月的樱桃。
　　季晋阳：我什么时候嫖鸭了？？？？？

“靠！！！”季晋阳一个激灵向后倒，差点从床上翻下去：“您哪位啊！”
　　男人伸手一捞就把床边坐着的季晋阳拉回了怀里，将自己埋在对方怀里，声音委屈巴巴的：“是你说让我出来陪你的。”
　　高大的身形硬是要做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违和感实在太强了，不过季晋阳现在可没时间去观察那些。
　　他试探的问了句：“……N？”
　　只见男人点点头应道：“是我。”
　　淦…
　　这世界太玄幻了。
　　『我来了，
　　在你的身边。』
　　“你是…怎么出来的？”
　　“不不不，不对，你不是数据吗？！”现在变成人才不对劲好吧！
　　N眼眉之间带着些许柔情，手臂小心翼翼的环在季晋阳的腰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一睁眼就在你身边了。”
　　随着说话吐出来的气喷洒在季晋阳的胸前，虽然是搁着一层衣料但温暖湿热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忍着打战栗的冲动季晋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季晋阳这是第一次见到N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帅是很帅，但总感觉有些奇怪。
　　眼尾微微下垂显得很无辜，眉峰上挑却又很锋利，鼻梁挺拔像是垫了个假体一样，嘴唇和他的肤色一样都很苍白，毫无血色。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脸协调却又矛盾。
　　N却又再次贴了上来，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磨蹭着：“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额前的碎发扫过脖子时带来的瘙痒感让季晋阳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挠，可N高大的身体却将他挡的严严实实的无从下手。
　　“不是。”季晋阳试探的往后退了退，脖子那里实在太痒了，“你不是一个游戏软件对吗？”
　　经过这一件事他终于确定了，N应该属于未知生物，寄生于游戏里。
　　不然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种地步，用不完的钱，说找就找的家人，能把自己变成实体……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N撒娇般的动作终于停下了，他发出一声叹息，像是满足又像是轻松了一样，将季晋阳禁锢在怀中。
　　“我是你。”
　　“我是你心底埋藏最深的愿望。”
　　“你是我的神。”
　　唇上温热的触感唤回了走神的季晋阳，N在吻他。

季晋阳赶紧推开他，用手挡住自己的嘴，惊慌失措的别过脸说道：“你在干什么？！”
　　被打断的N似乎很不解：“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涨红脸的季晋阳连忙摇头：“我不喜欢！”
　　“好吧。”N撇着嘴将自己与季晋阳拉开距离，盘着腿坐在床上，像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耷拉着尾巴嘴里发出难过的呜咽声。
　　……
　　看的好良心不安啊！
　　“那什么，要到散步的时间了。”季晋阳低着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般。
　　N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散步吗？”
　　季晋阳没有回答，只是下了床来到衣柜前，扯了几件衣服出来扔到床上：“你这样出去太伤风败俗了。”
　　说话的时候耳廓都红了。
　　他们就像是朋友一样，季晋阳带着N去了许多地方。
　　商场，KFC，电影院，电玩厅……
　　活了二十多年这是季晋阳最开心的一天。
　　夜幕降临，季晋阳和N也选择回家了。街道上三两成团的人群很多，他们都会路过N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偷看他，然后发出啧啧啧的感叹，搞的季晋阳哭笑不得。
　　反倒是N一点反应都没有。
　　回到家季晋阳瘫坐在沙发上，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还是N去给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好久都没逛这么久了。”季晋阳感叹到。
　　“那你开心吗？”N坐在他的身边，身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莫名有些色气。
　　“嗯。”他如实答道：“很开心。”
　　屋里暖黄色的灯光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格外暧昧，季晋阳有些不安的握着杯子，指关节绷的发白。
　　仿佛是来自恶魔的低语，N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呢？”
　　大脑瞬间放空，季晋阳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一叶扁舟上，耳边是恶魔的低语，内心动荡不安，脑中飘过的想法全部都是——留住他。
　　“留……”
　　N像是一位具有耐心，胜利在握的猎人，不骄不躁的等着猎物自己走进死胡同。
　　手指搭在沙发靠背上，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什么？”
　　“陪我，我好孤独。”说话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一滴一滴的在沙发上打出深色的印子。
　　“我不想一个人。”
　　“留下来陪我，不要离开我。”
　　“孤独太可怕了……”
　　外面装的若无其事，夜里躲在被窝里泣不成声的日子再也不想过了。
　　季晋阳像是要把体内的水分都哭完一样，如同没了阀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N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用纸巾一点点的吸干泪珠，柔声道：“我知道了，主人。”
　　最后他干脆放弃用纸擦的办法，用亲吻的方式将泪珠吸进嘴里再一点点的舔干，手安抚的轻拍着季晋阳的后背，像是在说：没事了，有我在。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在乎，别离开我好不好？”季晋阳伸出手环住N的脖子，将自己颤抖着的身体贴了上去。
　　N贴在他的耳边像是告白般轻喃道：“我就是你啊，你心底最深处的愿望。”
　　“我是因你而生，为你而活。”

完结！！！！超级短的！！！！

咳，但是阳阳的过往我就不多写了，因为我怕寄刀片，你们就自己脑补啊，什么童年猥亵，冷暴力，校园暴力之类的

嘻嘻嘻

Dd

Dd

Dd

Dd